一宿没睡,聂落正在帮她收拾床铺,准备睡觉。
“干嘛?”老早就听到段黄霖的脚步声。
“你要睡了呀?”
“说。”没时间跟他废话。
“啊呀,别那么凶吗!”他还要周旋一番。
“你没看到我的眼袋都要掉到地上了嘛!”
三月干脆准备脱衣服,吓得他连忙拦住。
“我听说昨天晚上你跟苏御说了些话……然后他就很开心的撤兵了…..”
“他叫你来的?”
“没,我自己好奇!!”不能露陷不能露陷!三月对北皇那可谓是“深仇大恨”啊!要是知道是北皇派自己来的肯定不会告诉自己。
“聂落。”三月坐上床铺,径直脱鞋,没有理他。
聂落上前一把拖过段黄霖,接着就是一长串的尾音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这次,你真的会留下来吗?”她刚更完衣,门口又响起了男人的声音。
该死的,这看不见就是不好,都不知道门锁了没!
想睡个好觉都不行,不理他,合上被子。
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她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
“这次,你真的会留下来吗?”北皇对她总是很有耐心,只有在三月面前才没有任何的皇威可言。
想回答,但是赌气似的想要伤害他,她知道对他的那份怨恨直到现在都没有彻底的消除,信任这张纸一旦有了褶皱就很难被抚平。
而他们之间的问题,其实就只是这张纸而已。
三月干脆一把蒙上被子,翻了个身睡觉,不理他,反正自己会走的。
可能是真的累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就真的沉沉的睡去…..
仿佛已经睡了三天三夜,她猛地从床上惊醒,那种看不见任何东西又完全感知不到时间的流逝,无论从哪个节点醒过来都是一脸茫然的无知。
这种无尽的抓不住任何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聂落没有来叫自己,那应该没有太久,但是心底的安全感正在逐渐的消逝。
外面有些吵闹,她下床,摸索着走到一边,又走到另一边,视线一直没有任何的光亮,那应该是天黑了。
已经全然没了睡意,她需要有一个人在这里,才会感到稍稍的心安。
口渴了,她走到床边,想要找衣服,奇怪,居然就在床边,一摸就摸到了,她慢慢踱步,生怕一不小心就碰翻了桌子椅子,自己的膝盖手臂又要遭殃了。
到现在那些淤青都还没彻底好,想到这里,她又有些后怕起来,这次来得急,聂落也没时间告诉自己房间的布局。
不过奇怪的是,一路走过去,居然都没有碰到任何的东西,她碰到桌子,摸索上去,居然刚好有一杯倒好的茶水,还是热乎乎的,这一切都太过手到擒来,她居然有一丝雀跃。
要是一直这样就好了,就算行走在黑夜,也仿佛生活在白天。
呆在房间里,太过烦闷,聂落说他就在隔壁的屋里。
开了门,直到到了聂落的门口,才想起来,之前过来的时候,聂落说走廊的这边放着花盆,这次也平安无事的过来了!
“你怎么过来了?!”聂落刚好打开门,赶紧领着她回了自己的房间。
奇怪,这边的花盆怎么跑到那边去了,聂落领着她走到房间的时候吓了一跳,本该是那边的桌椅被挪到了最角落…..整个房间看上去空旷了很多。
似乎有人动过了所有的摆设。
“有人来过吗?”
“怎么了?就是之前段王爷来过,然后那个人也来过一下。”
聂落已经明白,看来看上去如此粗枝大叶的男人,没想到还有这么细心的一面。
自己居然被莫名的感动了一下。
“没,没什么。”
“哟!聂落也在啊!”南宫珺毫不客气的径自迈了进来。
两个人转过身去。
南宫珺走到三月的面前,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三月啊!你现在好歹也是北境国的王后,怎么穿的周末寒酸,是不是北皇他对你不好,不如你跟了朕也好呀!”他先前已经怀疑三月的真假,这次好不容易北皇不在有机会试探一番。
“怎么就成了王后了?”不是说妃子么…
“北皇今早又昭告天下了,不过…..”南宫珺这才打量起房间来,“婚房现在被堵了不让进,你怎么就住到这儿来了?”稀奇稀奇。这小子又是哪里冒出来的。
对了,他先前见过灵子,也不知道昨晚发生的事情…..但是不管怎么说,灵子冒充自己嫁给了北皇,对外自己已经是北皇的人。
南宫珺看向她,木讷,眼神不知道看向哪边,空洞。
这才发觉不对劲,“三月!你的眼睛….”他又被懵逼了。
她正踌躇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好。
“南宫珺,朕刚离开一会儿,你就又来勾搭朕的王后了?”说时迟那时快,北皇来的太是时候。
看北皇的样子是早就知道三月失明,怎么过了一夜三月就失明了?
南宫珺心里打着小鼓,这事儿不简单。
“一会朕与王后的寝室就在这里了。”北皇一把搂过她,像是在宣示着主权。
南宫珺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这两个人,看来很有意思。
.......
一整天都在与灵柩商讨战事,看的出来对方很是着急,想要乘胜追击。
苏御走在这府邸,自己也曾与大家在这里相处过一些时日,现在再来,竟已是仇敌。
所以说世事难料,他一路走来,发现一个人也没有,却也心安的不觉得奇怪。
走到这个小院子里,看到前面的石桌旁坐着一个女子,这个背影....
他慢慢的靠近,直觉告诉他,那个人是三月。
他正欲喊出口,那女子回过头朝着他嫣然一笑,阳光明媚,此情此景,苏御被冰封的内心又像瞬间融化了一般化成了温柔的水流在他心里徜徉开来。
只在霎时,这种幸福的滋味他愿意一直停留。
“苏御!你快过来!”对面的女子起身,招呼他过来。
跑到跟前的时候,她猝不及防的对着他的左脸亲亲的一吻,又娇羞的跑开。
“三月,你等等我!”苏御笑着跟上去。
跑了没几步,眼见着天上突然飞过来一座木牢笼,稳稳的把她困在里面。
“救我!苏御!”三月坐在里面,无助的哭喊。
于是他就拼命的搬,拼命的搬,可是丝毫挪不动。
眼看着里面的人儿哭的越来越撕心裂肺,他的心也跟着揪着疼,终于找了一个锁把,原来是可以打开的,他用力的扯用力的砸,没有任何的用,手上已是血淋淋的一片。
怎么办,怎么办,他要抓狂了。
冷不丁的看到地上一条小白蛇嘴里叼着一把金钥匙一溜烟的跑。
苏御连忙跟着它跑,最后看到它跳入了湖里,他也毫不犹豫的纵身一跃。
他在湖里游啊游,终于在湖底抓到了那条小白蛇。
不管不顾的游上去想从它嘴里扯下钥匙,等爬到岸边就赶紧往院子里跑。
可是笼子里的人已经躺在地上没了声响。
他奔到笼子边,拼命的叫喊,手忙脚乱的拿那把钥匙解锁.....
不行,还是不行!不管怎么解都解不开!!
“那不是钥匙。”身后突然传来苍老的声音,听上去神秘又悠长。
苏御回过头,此人眼熟.....好像是....段王府见过的那个天机子?!
“钥匙在哪!!”他起身,冲上去抓住他。
天机子依然是心平气和,笑而不语,过了良久,才悠悠的道,“那条蛇,才是钥匙。”
苏御这才明白过来,于是又不管不顾的往刚才的湖边跑,他跳进湖里,看到湖底躺着的是一条巨大无比的蟒蛇。
那蟒蛇也看到了他,抬起头来正准备朝着他凶狠的一咬,苏御手无寸铁,胡乱的举起那把钥匙,朝着它猛扎,那钥匙突然金光一现,变成了一把长长细细的剑,扎进了白蛇的体内。
那白蛇发出惊天动地的吼叫声.....
苏御猛地从床上惊醒,擦擦额头的汗,衣襟都全湿了,他深呼吸吐了一口气,原来是一场噩梦,吐了一口气,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却碰触到床边,冰冰凉凉的东西。
掀开被子一看。
居然就是梦里那把金钥匙化成的剑!就是这个模样,似剑非剑的样子,手柄是一团镂空,乍一看更像是一把放大了的钥匙。
剑身光鲜靓丽,透着寒光,他拿起来细细的端详起来,边角处刻着几个小字,“斩灵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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