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自从三月回来以后,北皇就一直形影不离的在她身边,这个时候的他正在为三月夹菜。
“御王爷….不,是灵柩….死了。”
“什么?!”三月几乎以为自己是听错了,激动的起身,幅度过大,打翻了桌子上饭碗。
飞星自然不知道为什么三月的反应比北皇还大,灵柩与她毫无瓜葛啊。
“怎么可能!!”三月摇摇头,自说自话起来。
谁能有这本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北皇看三月如此关心,又联想到灵子的事情,看来灵柩也是个大人物。
“据说是御王爷进去以后,与其商讨战术的时候,亲眼目睹……灵柩被怪物叼走….”虽然听上去很荒谬,“门外的侍卫都听到了吼叫声。”但是这一点又没有人能够解释,所以大家只能姑且信了这个说法,何况现在苏御独大。
“是苏御….”三月情不自禁小声的念到….但是却恰好被北皇听入了耳。
“现在西青国还未能推选出合适的国主,据说内政已经发生了内讧。所以现在西青将士们都听御王爷的号令。”
三月哪里还听得进这些话,脑海中突然想起那天在城楼下自己与他说的话。
只要你能替我报仇,我就嫁予你……
如果灵柩都能被他轻而易举的杀掉,那灵子…….
难道自己真的要…..
北皇看她失了魂,“去通知南宫珺。”便打发了飞星。
房间里终于又只剩下他们两了。
“那天在城楼下,你答应了他什么….”他像是能猜透她的想法一般。
“没….”三月躲闪,手忙脚乱的准备想要端过饭碗继续吃饭。
在桌子上摸了好一阵都没有摸到饭碗。
这才想起来刚才已经被打翻在地了。
北皇越看越不对劲,“你们是不是达成了什么协议。”他想起那天朝他得意的一笑。
而能让他能这般的人,只有三月。
北皇心里清楚,灵柩的突然离去与苏御绝对有着不可分割的瓜葛。而苏御为什么会对一个好不瓜葛的人,痛下杀手。
南宫美,凌天霸…..一切的一切,苏御的一切,都是三月。
三月起身,慌忙的想要出门去,她还没有想好怎么回答。她已经慌了,苏御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强大的多。
北皇坐在原地,震静了许久,才悻悻的追了出去。
她走不了多远,只是在门外一颗柳树旁就停了下来。
她扶着大树,慢慢的俯下身坐了下来,现在是正午,她朝着天空望去,已经能看到光亮,还有烈日的那一点圆。
看来聂落每天喂自己吃的药很管用,只是这些天怎么都没见他了。
听到地上的树叶被人踩的吱吱响。
她知道他也在身边坐了下来。
两个人许久不说话…..
“你还是会离开我。”北皇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语气低沉,她可以想象他的表情,眼神没了光彩,嘴角微微的向下,整张脸透露出淡淡的忧伤。
这句话他已经问过很多遍,说过很多遍了,三月知道他心底的不安,才会像个孩子一般反复想要得到确认。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她现在自己的脑子也很乱,也不想直接就坦白的告诉他自己与苏御约定,她….的心里其实是纠结的,不想要他难过,不想要他沮丧,不想要他为自己….只希望他能一直快乐….
恩,她承认了,她终究是放不下他的。
她支起身子,准备起身,却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道压倒在地。
双手被人重重的扼住在草垛里。
她感受到脸上的鼻息,和他的味道,挣扎了一番,发现根本没有用。
“我经常在想,如果你是我的…..会不会就永远不会离开我了。”话音刚落就如野兽一般粗暴的吻在她的脖颈间肆虐。
解开她的衣衫,露出肩膀的一大片雪白,底下的人儿居然没有一点的反驳。
他开始繁星点缀似的落下吻痕,仿佛她的每一寸肌肤都必须要留下他的印记,他才肯善罢甘休。
嘴唇摸索上她的额,往下,到她的眼睛…..却感受到一片湿度。
他突然清醒过来,停下动作,她眼角的泪水已经顺流而下,滴落在草地上….
眼看着丛中竟渐渐的挺拔出一朵鲜黄色的小花,奇怪的是,那花儿生就一副残败的模样,不似初生的嫩芽那般娇艳。
“对,对不起。”声音低微到尘埃里。
他无地自容的从她身上抽离,地上人儿的泪水却没有停歇样子,她不说话,只默默的流着。
不知道是为自己或即将离去的不舍,还是为哀悼与他缠绵不休的爱情。
触及到自己最心底的声音,承认吧,其实她并不反感。
他害怕她这个样子,像是内心已经承受了巨大的委屈,她会责怪自己吗?会讨厌自己吗?一定是自己太过粗猛,把她从地上拉起,紧紧的护在怀里,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刚才是自己太过鲁莽。
爱一个人,总是想要把她呵护到尘埃里,不容许任何的差错,不敢担任何的罪责,在她心里一点点细微的改变,对他来说都像呼吸停滞般致命。
他像一个臣子,这辈子只屈尊于她一人之下。
“不要再离开我….”把头深深的埋进她的肩膀,似哀求般的拖着沉重的鼻息,用力的嗅着只属于她的味道。
不管她是爱或是恨,这辈子他都不愿意再松手。
哪怕与天下为敌又如何!
他真的再也受不起,那样的折磨,每一次她的离开,都仿佛从自己身上抽丝剥茧出灵魂一般。
但是还要拼命的佯装顺其自然的安慰自己她不过是自己生命中的一个过客,但是在每个难眠的夜里,在每个佯睡的清晨,她都时时刻刻出现在他的梦里,他的脑海里,钻进他每一个细微的毛孔,与他共同在维持着自己的呼吸。
他深刻的意识到,没有她,就没有完整的自己。
毛毛细雨已经如丝落下,唯有树下的人们才能幸免于它的洗礼。
营造出一方只属于他们的天下。
聂落站在雨里,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相拥的两个人,他们看起来是那么的登对。
他慢慢踱步到树下,“三月。”声音打破了雨中的宁静,像是许久未开嗓了,北皇松开手,抬头看他,怎么才几日又消瘦了许多,毫无生气的样子。
“我们该走了。”聂落悠悠的开口。
他上前扶起地上的人。
该走了?!什么意思!!北皇皱着眉头,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
最令人难过的事,不是你离开,而是你离开的原因我不明白。
没有勇气问明白。
他内心狂躁起来,不对,一定有什么不对。
大多数的光阴中,我们在逃避触碰任何温暖或冰冷的东西。
执意坚信世界是完全的黑或完全的白,刻意去隐瞒另一半色彩的存在。
那些灰色地带中潜藏了太多善意的欺骗和假面的告白。
明明很难过,却总要装作平静。
很累很累。
那么,可不可以不幸福?
那么,我可不可以放弃?
“三月!”他连忙踉踉跄跄的起身,心里空落落的已经感知不到自己的心脏。
他拼尽全力的朝着雨里的背影大喊。树外的天全都着了魔,模糊了身前,颠倒了深浅。
撕心裂肺的痛楚,让他已经完全置身于另一个世界,雨里的那个人与自己仿佛已经隔开了十万八千里。
他们彼此再也触碰不到对方。
雨中的脚步愕然停住,但只停留了三秒,又重新迈开大步子迅速的消失在迷雾里。
因为要走很长很长的路,所以要心无旁骛的望着前方。
恩,三月又一次,没有缘由没有目的没有任何解释不担任何责任地,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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