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案刑侦笔记-第364章 人血颜料(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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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又是什麼情況?”堯舜掀起蓋屍布,觀察著屍體,雖然幹刑警這麼多年,形形色色的屍體也見過不少,早已經見怪不怪了,可是像這種佈滿水泡的情況還是頭一遭,尤其是湊近屍體後還能聞到一股食用油的味道,這讓他突然感覺到胃內還未消化的食物正在翻騰,但他還是強忍住了。

    “油燙的。”法醫微皺眉頭,說道。

    “被油燙成這樣?”堯舜臉上寫滿了驚訝,相信任誰面對這樣的情況,都不可能平靜淡定。

    “是,聞味道應該就是花生油。”法醫摘下手套,“真是難以形容,我幹法醫這麼多年了,遇到這種情況也還是頭一遭,這是得有什麼樣的深仇大恨才會用如此手法,屍體全身就沒一處皮肉是完好無損的,跟掉進油鍋沒什麼兩樣。”

    雖然已經強忍住了反胃,但此時堯舜還是忍不住想多看屍體一眼,然而這一刻,他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了死者掉進滾燙油鍋的畫面,他的胃內又是一陣翻騰。

    至於現場勘查,和第一起案件一樣,由於只是棄屍地點,所以現場並沒有發現什麼有價值的線索,唯一能做的就是透過周邊路段的監控查詢棄屍嫌疑人的線索。

    而死者的身份,由於屍體被熱油燙的已經面目全非,棄屍的垃圾袋中也沒有任何能證明身份的物品,所以無法確認,暫時只能從近期的失蹤人口入手。

    原本第一起案件就已經非常棘手了,但好在還有死者身份這條線索,可是這第二起案件,連死者身份都無從查起了,著實讓人感到無所適從。

    經過了一天的調查,除了棄屍現場周邊的監控有所發現外,再無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棄屍嫌疑人的體貌特徵,除了衣著不同外,墨鏡、黑色口罩和棒球帽,以及身高等特徵都與第一起案件的嫌疑人完全吻合,尤其是所騎的無牌電動摩托車,無論是款式還是顏色,都一模一樣。

    深夜,堯舜和馬建國相對而坐,他們之間的茶几上放著一壺剛泡好的熱茶。

    茶文化對南方人而言,早已融入了生活之中,一天如果不喝點茶,總感覺不是那麼完美,似乎缺了點什麼,心裡有點不踏實。

    尤其是勞累了一天,沏上一壺熱茶,那股附著著濃郁茶香的熱氣從杯中升起,在空氣中繚繞,感覺就如同香薰般,讓人倍感愜意與舒心。

    雖然身體得到了暫時的放鬆,但是毫無進展的案件卻依然讓二人愁容滿面。

    馬建國點燃一支菸,叼在嘴上吸了兩口,攤著手說道:“該查的都查了,一點線索也沒有,真是束手無策了。”

    堯舜喝了口茶,稍稍整理了思路:“嫌疑人體貌特徵和行兇手法相似,基本可以將兩起案件進行併案調查了,也就是說這很可能是一起連環兇案,如果是,我們都清楚,連環殺手殺人有時並不是他的目的,至少不是唯一目的。那麼在這個基礎上,我們需要解答的問題就是行兇動機,連環殺手最大的特徵就是‘固定’,他們的殺人動機、模式和物件都非常固定,因為他們的目的就是想要滿足心中的某個特定目標,或者是目標身上的某個特質吸引了他們,所以他們不會輕易做出改變。第一起兇案的女死者,她的感情生活非常混亂,甚至可以說是根本就是在欺騙感情,兇手殺她,動機很可能是為了懲罰她的這種行為,這倒也是符合連環殺手的作案特徵,但是第二起案件,除了那三處致命傷相似外,作案手法再無任何的相似之處,按理說如果是連環殺手,應該會繼續選擇感情存在問題的女性下手,但實際卻沒有,這是最讓我不解的地方。”

    “如果把受害人的性別拋開呢?兇手只會挑選感情存在問題的目標,但是性別並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馬建國摁滅菸頭,說道。

    “第二起案件的死者身份暫時不詳,所以你的這種猜測可能性存在,假設你的說法成立,那接下來就是第二個問題了,作案的模式。兩名死者的致命傷就不說了,都是一致的,但是在處理屍體的方法上卻又存在不同,一個冰凍,一個潑油,難道也是因為性別的原因?”堯舜眉頭緊蹙。

    “這個嘛……”馬建國拍了拍後腦,“也有可能是因為性別,但如果二人都是因為感情問題成為了兇手的目標,按說處理屍體的方式應該是一樣的。”說到這裡,他稍稍沉默了片刻,“你說,有沒有可能是兩個兇手?如果是兩個兇手,那他們會用不同的手段處理屍體也就很正常了。”

    “連環兇案出現兩名兇手,倒是挺少見的,但現在也不能排除這種可能性的存在。”堯舜說道,“不過,現在我們先撇開這些不談,繼續第三個問題,也是最重要的一個問題,如果是針對感情有問題的目標,兇手的行兇手法到底有什麼含義?通常連環殺手都會有一個屬於自己的獨特‘簽名’,有的會留下某件特殊的物品,有的會對死者進行特殊的‘化妝’,還有的會鍾情於屍體的擺放,又或者取走死者身上的某件東西留作紀念。在這次的案子裡,割喉、割脈,都是給死者放血的行為,而且兩起兇案這個模式都沒變過。”

    “難道兇手把死者的血留作紀念?”馬建國在菸灰缸裡摁滅了菸頭。

    “我認為這種可能性比較大,至少解釋的通割喉和割脈這種放血性質的行兇手法。我唯一想不通的就是既然殺了人,紀念也留了,目的都達到了,那冰凍和潑油的處理屍體的行為又有什麼特殊含義呢?難道純粹只是為了破壞屍體,進而影響警方對死亡時間的判斷?又或者是對死者的一種懲罰?”

    “如果是影響死亡時間的判斷,顯然冰凍比潑油更有用,而破壞屍體,卻又是潑油更實用。我還是比較認同你所說的懲罰的說法,至於為什麼會用兩種不同的方法懲罰,就像你剛才說的,可能是性別的原因。”馬建國說道,“不過還有一個可能,就是兇手故意利用這種破壞屍體的手法誤導我們調查。”

    “這能誤導我們什麼?”

    二人隨即陷入了沉默,屋內也頓時安靜了下來,彷彿一瞬間時間被定格了,空氣變得有些滯重,並帶著些許的焦愁。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腳步聲衝破了屋內陰沉的氣氛,二人不約而同地朝門口的方向看去,腳步聲也離他們越來越近。

    “就知道你們兩個‘拼命三郎’一遇上大案子肯定沒那麼早收工。”

    話音剛落,一名看上去比堯舜和馬建國年長几歲的中年男人拿著檔案袋出現在辦公室門口,此人姓江,是一名法醫,和他們都是認識了十餘年的老朋友。

    “喲,老江,你這大晚上的,是來給我們送‘大禮’的嗎?”堯舜看著老江手裡的檔案袋,問道。

    “不光‘送禮’,還順便來‘騙’杯茶喝。”老江微笑著晃了晃手裡的檔案袋,接著坐到了沙發上,“再說了,要是沒點‘料’,我怎麼敢親自來啊。”

    馬建國拿出茶杯,替老江倒了杯茶:“快說說,我們兩個正犯愁呢。”

    老江喝了口茶,從檔案袋裡取出屍檢報告遞過去後,說道:“死者的死因和之前的案件基本一致,頭部有傷痕,是由一根外徑在21.3mm的DN15鍍鋅管造成的,在傷口裡我們還發現了一組不屬於死者的血跡,經過DNA比對,血跡屬於之前案件女死者的。但頭部的傷痕並非真正的致死原因,死者真正的死因是頸部,以及手腕處的動脈被割斷,失血性休克死亡,死者身體所流失的血量同樣超過了2000ml,在死者的血液中同樣驗出了含有高濃度的安眠藥。另外,根據對屍體的解剖,以及胃內食物殘渣的分析,判斷死亡時間為發現屍體前的28-30小時之間,屍體身上的燙傷均由食用油造成的,食用油在市面上隨便都能買到,並沒有特別之處,不過有一些燙傷是生前造成的,主要集中在死者的生殖器周圍。”

    聽到“生殖器周圍”五個字,堯舜快速和馬建國對視了一眼,如此看來,他們之前的某些猜測內容是正確的。

    老江繼續說道:“還有,死者的手腕和腳踝位置同樣有被捆綁過的痕跡,身上的傷口也同樣是由手術刀切割形成的,但是和之前相比,這一次的切口不僅整齊,而且位置也比較準確,少了許多反覆切割的痕跡。另外,我們在死者的口腔中發現了一些纖維成分,應該是兇手用油燙死者的時候,怕死者叫喊,在其口中塞了布,而在這些纖維上,還驗出了含有松節油、生亞麻仁油和冷榨核桃油的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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