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又见他朝肖偌致的太阳穴点了过去。
只听肖偌致有些吃痛地尖叫了一声。
跟着，便听易欣看着肖偌致开口问道：“王妃，您现在是不是可以看见了？”
听易欣这么问，肖偌致才注意到自己的眼前已经出现了光明。
心里有些惊讶，她对易欣点了点头。
“易将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一旁静默了一会儿的赫连昊羽再一次开口了。
“王爷，请稍等。”
跟着，便见易欣从怀中取出一枚银针，朝肖偌致的眼尾刺了进去。
“王妃，您别紧张，这枚针刺进去，会让您再次陷入失明状态……”
“嗯。”
听易欣这么说，肖偌致点了点头。
在这时候，有赫连昊羽在她身边，她什么都不怕了。
跟着，便又感觉到易欣在她眼角做了些什么之后，便听他开口道：“王妃眼里的视线网的一张膜可能曾经因为激烈的撞击而严重脱落，但是又没有完全落下，才会出现暂时性失明的情况……”
激烈撞击？视线网的一张膜脱落？
那不就是医学上说的由激烈撞击导致的视网膜脱落？
肖偌致因为易欣的这番说法而出现了一些小小的惊讶。
只不过，很快的，她的心里便开始了然了。
之前那个偌致郡主被人按在桌子上撞了那么多次，巴不得直接把她给撞死。
这一次，只是撞到视网膜脱落的情况，也算是运气好了。
只听易欣继续道：“如果不及时抢救的话，等到那层膜完全脱落的时候，王妃就会彻底失明了。”
一句话，让赫连昊羽跟肖偌致完全变了脸色。
彻底失明？
肖偌致曾经想过，自己可以死，甚至有好几种死法。
但是，她从未想过自己会经历失明这样的事。
她已经够拖累赫连昊羽了，如果再失明的话，那她就成了他一辈子的累赘了。
“那你有没有办法可以抢救？”
赫连昊羽看着易欣，面色凝重地开口问道。
眼里带着小小的期望。
只见易欣有些为难地看着赫连昊羽，沉默了一会儿之后。
跟着便对赫连昊羽开口道：“臣知道怎么治疗，但是从未实施过，如果不慎的话，不但救不了王妃，甚至会……会让她立刻……”
说到这，他有些忌讳饿停顿了一下，看向赫连昊羽没有继续说下去。
看着他这样的表情，赫连昊羽不需要他说得那么直接也知道易欣下面那句话的意思。
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
“王爷，这件事……您要好好考虑一下。”
易欣朝赫连昊羽为难地看了一眼。
跟着，又将视线投向床上躺着的肖偌致。
此时的肖偌致虽然看不见，但是也能猜测到他们两人现在的表情是什么样的。
只听易欣的话再度响起。
“王爷，这枚银针暂时阻止的了那层膜继续往下落，也能暂时解了王妃的头疼症状……切不可将它拔去。”
跟着又见他对赫连昊羽拱了拱手，道：“王爷，微臣先告辞了，您好生考虑一下。”
说着，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便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赫连昊羽就那样有些失神地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眼里，逐渐地划过一层又一层的歉意。
如果不是他当初那么对她，如果不是他对她不闻不问。
小偌一定不会出现今天这样的情况。
都是他……
该死的……
他在心里有些恼火地咒骂了一声。
心里自责地不敢跟肖偌致说一句话。
此时，他真希望小偌能狠狠地骂他一顿，或者打他一顿。
或者，如果可以，他愿意拿自己的双眼跟她换。
而此时的肖偌致，虽然看不见赫连昊羽脸上的表情，可也能猜测到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羽……”
她开口了，口气中带着小小的轻松。
她不想让赫连昊羽看出她心里的害怕。
她能感受到他的自责，不管是对她，还是对曾经的那个肖偌致。
摸索着从床上坐了起来，她的双眼因为被刺了那根针而出现了空洞的状态。
“小偌……”
赫连昊羽的眼里带着几分歉意。
缓步走到她的床边坐下，他伸手将她揽进怀中。
肖偌致的嘴角扬起一抹笑容，伸手，在赫连昊羽的胸口轻轻拨弄着。
“羽……”
她在他怀中轻声开口了，语气还是像刚才那样得轻松。
“小偌，对不起……”
回答她的，却是赫连昊羽这一声浓浓的自责。
肖偌致的心，微微地紧了一下，跟着便轻笑了起来。
“羽，你还记得吗？你说，如果我哪天真的看不见了的话，你就当我的双眼，我想去哪里，你就陪我去哪里……”
听肖偌致这么说，赫连昊羽抱着她，连连点头。
“嗯，我记得，一直都记得。”
他握着她停留在他胸口的手，回答得那样坚定。
“所以啊，我才不担心我以后能不能看见呢，只要你在我身边，就算我真的失明了，那也没关系。”
她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可越是这样，赫连昊羽的心就越疼。
“好……好，我以后就当你的眼睛，陪着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赫连昊羽的双眼有些湿润了。
声音也开始变得哽咽了起来。
他不知道他赫连昊羽前生到底做了什么好事，今生会让他遇到这样一个处处只为他想的好女孩。
抱着她好一会儿之后，又听到肖偌致在他怀中，口气坚定地开口道：“羽，让易将军给我治吧，至少有点希望，不是么？”
“不行……”
赫连昊羽一口将肖偌致给拒绝了。
眼里，在这时候划过浓浓的恐慌。
“小偌，对不起，我不能冒这个险，他没有把握，我不能让他给你治。”
“羽……”
“对不起，小偌……”
赫连昊羽的眼里在这时候顺着他的鼻尖滑落下来。
哽咽着声音打断了她的话。
“对不起，小偌，让我再自私一次好不好？我宁可让你失明，也不敢拿你的命去开玩笑。”
他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肖偌致能感受到他那微颤的身子。
还有那双抱着她的时候，有些冰凉的双手。
颈部在这是也感受到了一丝丝的湿润。
她知道他哭了，因为她，他一个高高在上的亲王已经数不清落过多少泪了。
伸手，紧紧地环住他的腰，她轻轻地闭上眼。
有些无奈地开口道：“羽，我不怕死，也不怕瞎，可是我怕如果我失明了，我就更加成了你的负担，我不想一次又一次地拖累你……”
“没关系，不会的，你不会拖累我的。”
赫连昊羽抱着她连连摇头，“小偌，我赌不起，更不能拿你的命去做堵住，让我懦弱一次，再让我自私一次好不好？”
“小偌，我求你……再让我自私一次……”
这一次，他的声音中隐隐透着绝望。
曾经能驾驭风云的自信在这时候全然不再了。
“好……好，可以……”
肖偌致在他怀里认真地点了点头。
她知道，这时候的他比她还要痛苦。
她只不过是用一颗心去面对死亡，面对失明……
可他，却要背负着曾经对她的歉意，不管她是瞎，还是死，对他来说，都是一种永远都无法抹去的歉意。
“对不起，小偌……对不起……”
赫连昊羽抱着她，一个劲地道歉着。
那种深深的自责跟歉意直逼肖偌致的心底。
“没事的，羽，没事，有你在就可以了。”
肖偌致在他怀中说得轻松，试图让他心里的歉意稍稍降了些。
其实，说到底，那件事也不能怪他吧。
就算他当时就很在意她，也不可能每时每刻都陪在她身边。
凶手是谁，她现在还想不起来。
但是，她敢肯定，那个人一定是熟悉她的，也是她熟悉的。
不然，堂堂一个长平王妃，又有多少机会会让一个陌生人如此轻易地对她下手。
到现在，她都能感受到那个人那种熟悉的气息。
可是……为什么就是想不起来他（她）是谁？
在暮城待到第三天的时候，夜继城的铁骑营也在第三天之后赶了过来。
“王爷，卑职来迟了，望您恕罪。”
当日，奉夜继城之命出去找赫连紫言等人的军师终于在接到夜寒月的消息之后赶到了暮城。
其实，他心里很明白。
赫连昊羽心里也怀疑那天晚上的事很有可能跟夜王府有关。
他们的位子正处于最难处理的阶段。
藩王，前朝将领，出事的地点又在夜王城，就算赫连昊羽不怀疑，连他自己都开始怀疑起来了。
好在公主跟王爷他们都没有什么事，不然的话，夜王府还真的难以跟朝廷交代了。
“起来吧。”
赫连昊羽这几天因为内伤跟肖偌致的事，而憔悴了许多。
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沙哑了。
在一切都准备妥当之后，他们便开始在易欣带的边防部队以及军师带的铁骑营的护送下往夜王城过去了。
一路上，倒是让赫连昊羽有些惊讶的顺利。
中途，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这一点不仅仅是赫连昊羽感到奇怪，其他人的心里都有些莫名其妙了。
要知道，对方的目标是赫连昊羽。
现在，他正出于反抗力最薄弱的时候，他们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
难不成真的是怕了他们这些护送的兵力？
这虽然是其中一个方面。
毕竟，易欣的兵的出了名的骁勇善战。
那可不是其他人能轻易打败的。
可这也不能当作这一路上如此顺利的主要原因。
就算他们真的惧怕易欣的兵，也不可能连试试都不试。
这可是难得的好时机。
每个人的心里虽然都有这样的一种疑虑，可谁也没有说出来。
虽然如此平静，可他们也丝毫不敢怠慢。
很快的，他们便在第三天的时候到达了夜王府。
当一切都安定下来的时候，赫连昊羽的心里也稍稍松了口气。
虽然，他对夜王府还不能放一百个心。
但是，据目前情况来看，也算是一个相对来说比较安全的地方了。
至于夜王跟那个幕后黑手有没有关系，还有待查证。
至少现在，他还不能完全松懈下来。
“小偌，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跟他们商量下一步的事。”
赫连昊羽扶着肖偌致在夜王府后花园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眼里还是有些不放心。
“嗯，去吧，反正有紫言在这里陪我呢。”
肖偌致给了赫连昊羽一个安心的笑容。
待赫连昊羽走后，赫连紫言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
带着一些调侃地开口道：“小偌，你看不见了真可惜，你没看到羽皇兄那紧张的样子，恨不得把你每时每刻捧在手心里才放心。”
听她这么说，肖偌致有些没好气地轻笑了起来。
“怎么？你羡慕吗？”
虽然她看不见，可是这几天，她却发现自己的心态竟然能达到如此平静。
看不见了虽然有些不大方便，可是……
或许是因为赫连昊羽在她身边的缘故，她并没有觉得瞎了会带给她多少生活上的变化。
反而整个人变得轻松了许多。
“你羡慕的话，也去拿头撞几下，等撞得看不见了，夜云洛就会像羽宠着我一样的宠着你了。”
她玩笑道，却被赫连紫言拍了一下手掌。
只听她在她身边没好气地开口道：“我才不会像你这么想不开了，拿自己的头去撞，再说了……”
说到这，她的脸上有些小小的不自然。
只不过，这时候的肖偌致肯定是看不见了。
可她还是能感觉道。
有时候，瞎了之后才发现，其他的感官会变得很灵敏。
“再说了，那个夜云洛才不值得我为他这么做呢。”
她还是有些口是心非地开口道。
就在这时候，肖偌致的耳朵在这时候突然动了几下。
她的脸色有些微变。
手，紧紧地抓着赫连紫言的手。
“干嘛啦，小偌，怎么突然抓得我这么紧，好痛……”
“什么人？”
肖偌致的声音在这时候有些凛冽得打断了她。
“什……什么什么人？就我跟你啊。”
赫连紫言还是神经大条到没有感觉到肖偌致脸色的变化。
她的听力在这时候显然没有肖偌致的好。
周围在这时候陷入出奇的平静。
“怎……怎么了，小偌？”
赫连紫言在这时候才看出了肖偌致脸上的不对劲。
只见她的手指在嘴角示意了一下，让赫连紫言噤声。
这时候，赫连紫言才开始有些紧张了起来。
双眼，有些紧张地在后花园的周围扫了一圈，却还是没有看到什么人。
就在这时候，只见肖偌致的唇角在这时候缓缓地勾了起来。
“既然有本事进得来夜王府，为什么还不敢出来呢？”
她的话正让赫连紫言看到莫名其妙的同时。
却见肖偌致的身后在这时候缓缓地走出一个人来。
“郡主真的越来越厉害了，比起以前那个白痴郡主，奴婢还是比较喜欢现在的……”
她的身后响起了一个少女的声音。
那声音，让肖偌致再熟悉不过了。
这样的声音天天在她身边萦绕着，同时……
肖偌致终于想起了那个在梦中凶手的声音。
那声音，总是让她熟悉到随时就可以捕捉道。
可当她差一点能捕捉到的时候，却又想不起来是谁的。
原来是她。
肖偌致这样的发现，显然有些吃惊了。
“九儿？”
首先出声的是赫连紫言。
显然，她的口气中到是没有多晒害怕的味道。
她本来就有些大条，又不会武功。
来人身上的危险气息，她一点都没有感觉到。
见是九儿，赫连紫言刚刚还提着的心在这时候松了下来。
也不会去想九儿这样一个下人，为什么会出现在夜王府。
“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有什么杀手要进来了。”
赫连紫言松了口气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对九儿开口道。
“呵呵……奴婢让公主受惊了。”
九儿对赫连紫言微微一颔首。
虽然，她此时的态度倒是少了作为一个奴婢该有的尊重，可赫连紫言向来没有计较过这些。
因为她跟肖偌致的表姐妹关系，所以她对她身边的下人从来不会有太多的要求。
“紫言，出去。”
只听肖偌致有些凛冽的声音在赫连紫言的身边响了起来。
赫连紫言有些微愣，还没有明白过来肖偌致突然间这样的反应是出于什么原因。
“小偌，你怎么了？”
“紫言，马上出去。”
只见肖偌致摸索着拽着赫连紫言的手，朝一开始赫连昊羽扶着她过来的方向走了过去。
“怎么了，小偌？”
正纳闷着，却见九儿在这时候轻功一提，挡在了他们的面前。
这时候，赫连紫言才彻底傻眼了。
“九……九儿，你什么时候武功变得这么厉害了？你们俩主仆可真会隐藏啊……”
这时候，九儿的眼里再也没有一开始的尊重。
看着赫连紫言那张天真的脸蛋，不屑地笑了起来。
她走到肖偌致面前，看着她淡漠的表情，开口道：“还是郡主比较聪明。”
她看着肖偌致，想试图在她脸上找出一些害怕的情绪。
只可惜，她什么都看不到。
回应她的是肖偌致那云淡风轻的笑容。
“小九，好久不见，想郡主都想到这里来了？”
九儿因为肖偌致这样的反应有些微怔。
显然没有想到曾经她眼中的肖偌致会在面临生死的时候，如此淡然。
“是啊，奴婢是想郡主，不过想郡主的人，可不止奴婢一个哦，所以……奴婢这一次才想带郡主去见见他。”
说着，目光里闪过一道寒意。
“你们俩主仆在说些什么呢？我怎么有些听不懂了？”
赫连紫言有些迷茫地摸着后脑勺，看着眼前两个打着哑谜的主仆，开口问道。
只见肖偌致的脸色在这时候出现了小许的变化。
“紫言，我跟我们家小九好久没有见了，想单独聊聊，不如你出去吧。”
“这怎么可以。”
九儿在这时候笑着打断了肖偌致的话。
抬起那双清秀的眼眸，对赫连紫言开口道：“奴婢也好久没有见公主了，我们三个人一起聊聊，不是更好么？”
“就是啊，小偌，你真不够意思啊……”
“该死的，紫言，我让你走听到没有。”
这一声不悦的低吼吓了赫连紫言一跳。
跟着，便见肖偌致拉着赫连紫言快速走向后花园的门口，迫切道：“告诉他们，有刺客。”
她现在什么都看不见，所有的一切都只能凭着自己的感觉来。
“想走？”
九儿那阴沉的笑声划过肖偌致的耳边。kfYV3CVOqu5RygoNDVhFXY0544y0EtbsXIZTfKfyyR1g+Ur1cdXH7GCVmpCuddGk8hqRX7DlK7FU01inh5Mpz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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