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不知道这一夜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一定是对王爷跟王妃来说非常重要的事。
脚下丝毫不敢怠慢，徐伯直接去龙虎营找雨鹰去了。
王府内，赫连昊羽捂着那剧痛无比的胸口，眼角闪过一道寒意。
“肖偌致，本王决不允许你再从本王的视线里消失。”
一天后。
书房。
“找到没有？”
“回王爷，没有。”
雨鹰皱着眉，有些苦恼地看着赫连昊羽那冰冷的眼眸，回答地有些胆颤心惊。
只见赫连昊羽的脸色越发阴沉了些。
眉头时不时地紧皱着，跟着脸上又滑过好几道让雨鹰读不懂的情绪。
拳头在这时候微微地有些握紧了。
雨鹰站在他面前，不敢再开口说话。
好一会儿之后，他才有些残忍地开口道：“把瓦岗寨一干人等全部抓到刑部，三日后处斩，一个不留。”
“王爷。”
雨鹰因为赫连昊羽这样的吩咐而猛然抬眼。
心里显然有些不明白赫连昊羽这样吩咐的用意。
明知瓦岗寨那些是王妃的生死兄弟，王爷下这样的命令不是让王妃恨他么？
现在王妃已经躲着不见他了，要是把瓦岗寨的人都给斩首了，那么……
王妃不是一辈子都不愿意见他了么？
“马上照办。”
赫连昊羽那冰冷透顶的声音再一次响起，让雨鹰回了神。
不敢多问，他对赫连昊羽点了点头：
“是，王爷，属下马上就去。”
说完，不做丝毫怠慢地退下了。
第二天，大街上便贴满了皇榜。
瓦岗寨的一干山贼被全部擒获，三日后处斩。
整个京城内外被瓦岗寨打劫过的人都开始雀跃着庆祝这一天的到来。
而让他们还有些担忧的是，那个皇榜上被通缉的山贼头头却没有被擒获。
京城的某处，在这时候隐隐地出现一个人。
她的行为有些诡异。
那张被她刻意划破的脸上在这时候留着一道有些难看的长而丑陋的疤痕。
看着大街上那贴得毫无空隙的通缉皇榜，她冷眼看着，没有任何动作。
瓦岗寨终于还是被取缔了。
肖偌致的嘴角在这时候扬起了一抹苦涩。
赫连昊羽为了找到她，真的什么都用尽了。
她就知道，只要她的存在，就会害到任何人。
包括这些只不过才跟她相处了一年多的瓦岗寨兄弟们，同样因为她而受到的连累。
手，轻轻地抚上脸上那道刚刚愈合地丑陋的疤痕，她的眼里带着一丝沉重。
盯着皇榜看了好一会儿之后，她转身，悄然离去了。
三天后，午门刑场，此时挤满了来看热闹的人群。
还有因为曾经被瓦岗寨打劫过而对他们恨得咬牙切齿的受害人，此时都恨不得将他们碎尸万段。
让他们不爽的是，到现在，那个山贼头头都还没有被抓到。
不过，有一点，让他们想不通的是。
这几个山贼行刑，监斩官竟然是长平王爷本人。
只见他此时正面无表情地坐在行刑台前，看着行刑台上的那一群待斩的囚犯。
“二哥，想不到我们还是到了这一天了……”
行刑台上，老三跟老二开始随意地闲聊了起来。
那样子，根本不像是要临死前的人了。
“干我们这一行的，这一天是迟早的事……”
“二哥，你怕死吗？”
“死有什么好怕的，老大说了，人来到这个世上，就没有想过活着回去……”
“嗯，老大说话，总是这么有道理，我也不怕，能跟你们死在一块，那也是缘分……”
“老三，下辈子，我们还做兄弟……”
“嗯，你还是我二哥，至于老大……”
说到这，老三顿了一下，开口道：“希望老大走得远远的，不要被他们抓到才好……”
“是啊，我们死就死吧，只要老大没被他们抓住就好……”
“……”
人群里，在这时候已经多了一个人。
她的出现再正常不过了，正常到谁都不会注意到她的存在。
她静静地站在行刑台最近的地方，从头至尾不发一言。
两兄弟的谈话清晰地落入了她的耳中。
嘴角，扬起了一抹讽刺的笑容。
这个老二跟老三，都要死了还想着她这个老大。
其实，她真的没有为他们做过什么事。
除了带着他们去打劫，让他们背着掉脑袋的危险之外，她真的没有为他们做过什么。
为什么，每个人都要这样？
为什么总是对她这么好？
哪怕是因为她而要死了，都不曾怪过她，却时时刻刻为她想着。
看来……
老天爷总是要这样折磨她至死才甘心。
跟她有关系的，总是没有什么好下场。
她不想自己的身上再背负太多的人命了。
或许，一年前，她就该死了，她早该死了。
她真不该活着连老二老三还有所有兄弟们都给害了。
心里，有些苦涩地狂笑了起来。
抬眼看着行刑台上那面无表情又脸色苍白的赫连昊羽，她的眼里透着一丝不舍跟绝望的笑容。
一切还是让她自己还吧。
“王爷，时辰到了。”
赫连昊羽身边的监斩侍卫在这时候对赫连昊羽开口道。
只见赫连昊羽脸上的表情微微僵硬了一下。
跟着，无情地拿起桌子上的木牌往行刑台上扔下。
“行刑。”
赫连昊羽的声音有些沙哑。
哪怕是下这样的命令，都带着无力的气息。
就在这时候，在他意料中又让他惊喜的一幕发生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犯人即将斩首的那一刻，几枚铜板在这时候快速飞过犯人的头顶。
跟上次陈近南被斩首的那一刻一眼，木牌被紧紧地盯在了行刑台的柱子上。
肖偌致的身影在这时候出人意料地出现在了行刑台上。
在众人的惊呼中，她快速割断了捆绑在那些犯人手上的绳索。
“老大……”
众人惊呼。
却听肖偌致那清冷的声音在这时候独具威严的响起：“马上走，不要回头。”
“是，老大。”
随着这话落下，众人在人群中作鸟兽散了。
现在一片混乱，却见赫连昊羽愣愣地看着行刑台上那跟追上来的侍卫交手着的人儿。
“王爷……”
侍卫正要开口，却听赫连昊羽在这时候下令道：“让他们住手。”
“是，王爷。”
接到命令，侍卫不敢怠慢，立即对那些围着肖偌致的侍卫开口道：“王爷有令，全部住手。”
命令刚下，众侍卫立即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肖偌致下意识地将视线朝行刑台上赫连昊羽的位子投了过去。
只见他正往她这边过来。
心里一惊，她一掌推开了自己面前的侍卫，轻功一提，快速离开现场。
“小偌……”
赫连昊羽也在这时候用了轻功，在她身后追了上去。
“统领，我们要追过去吗？”
“等会儿。”
雨鹰伸手，将身边的侍卫给拦了下来。
午门外一片混乱，一路上，肖偌致都丝毫不敢将轻功减弱。
赫连昊羽在后面一直穷追不舍，甚至越来越快。
她知道，他在强迫着自己使用内力。
明知他的心脉并没有痊愈，他还像一年前一样固执，还是使用了内力。
哪怕这样的举动随时会要了他的命。
每一次，他强迫自己使用内力，都是因为她。
眼看着赫连昊羽越追越快，甚至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终于。
肖偌致将轻功停了下来。
她不想他再追下去了……
脚步停下的瞬间，她感受到身后赫连昊羽的脚步也在这时候停了下来。
甚至，还有那一瞬间的踉跄。
她的心，狠狠地揪了起来。
“小偌……咳咳……”
赫连昊羽站到了她的身后，即便胸口疼得让他不住地咳嗽着。
可她还是能听到他的口气中因为追到她而出现的欣喜。
这种笨蛋，还真是天下少有。
肖偌致在心里，有些苦涩地想到。
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她转过身来，对上赫连昊羽那双有些欣喜的眼眸。
“赫连昊羽，抓到我对你来说真的很重要么？”
她看着他，苦涩地开口问道。
却见赫连昊羽走到她面前，对着她，轻轻地摇了摇头。
“不，找到你，对我来说才重要。”
他的眼里，还是那满腹的深情跟温柔。
张开双手，将她轻拥入怀。
他做了那么多事，甚至拿她那些瓦岗寨兄弟的命来当诱饵，为的就是让她出现。
抓她真的不重要，找到她才重要。
他的回答，让肖偌致的眼泪轻轻地划过眼角。
视线，朝赫连昊羽身后那一帮随后赶来的侍卫投去一眼。
眼角，划过一丝释然又不舍的笑容。
手中的长剑在这时候缓缓举起，她的嘴角微微上扬。
“可是……不被你找到，对我来说很重要……”
话音落下，剑已经当着侍卫的面刺入赫连昊羽的小腹。
瞬间，赫连昊羽的小腹已经被鲜血给染红了一片。
赫连昊羽有些不可思议地被肖偌致给推开了。
小腹处的长剑被拔了出来，他捂着小腹，不敢置信地看着肖偌致那痛苦的眼神。
“小……小偌……”
血，从他的指腹间不停地涌了出来，刺痛了肖偌致的双眼。
“赫连昊羽，我早说过，再缠着我，我就一刀捅死你……”
说到这，她笑了起来，泪滑过脸庞。
她想，这一刻，一切都该结束了。
看着赫连昊羽身后那一群涌上来的侍卫，她有些随意地将手中的剑扔到了地上。
“追兵来了，我也逃不了了。”
她这句话，像是在跟赫连昊羽说，又像是在跟自己说。
双膝，直直地在赫连昊羽的面前缓缓跪下：“谋杀储君，视同弑君，草民……认罪。”
闭上眼，她笑得绝望。
“小……小偌，你……你这个笨蛋，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小腹的疼痛让他说话都有些力不从心。
他艰难地上前想要将肖偌致扶起，却在这最后的一刻，在她面前倒下了。
看着在自己面前昏过去的赫连昊羽，肖偌致再一次痛苦地笑了起来。
泪，打湿了衣襟。
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只有这么做，她才能让自己再也害不到别人。
既然给不了她做好人的机会，那么就让她坏到底吧。
侍卫们终于还是冲上来了。
雨鹰看着被侍卫们扶在身上已经昏迷的赫连昊羽，他的眉头有些苦恼地紧锁了起来。
王爷小腹处的伤并不算很严重，可见王妃根本就没有要杀他的意思。
只是这一剑，她还是刺进去了。
当着他们那么多侍卫的面刺进去了……
谋杀储君，视同弑君……
这个道理，他很明白。
即使王爷想保住王妃，怕也难了。
“把王妃抓起来，听候皇上发落。”
最后，雨鹰只能下这样的命令。
皇宫御书房。
“小偌，瓦岗寨的首领竟然是你……”
显然，当雨鹰将所有的事都报告给他听的时候，赫连境也有些惊吓到了。
“死”了一年多的小偌竟然又复活了。
甚至还是那个打劫了那么多朝廷官员，富商甚至是穷苦百姓的山贼头子。
打劫官员，已经是死罪。
这一次……她竟然还动手杀羽。
沧焰的第一条律例，谋杀储君，视同弑君，这可是一条杀头的重罪。
他是皇帝，他可以赦免她。
只是，一国律法，如果由他随意更改，那律法便荡然无存。
他知道羽这一年来对小偌的思念已经到了如痴如狂的地步。
他不想杀她，只要。
小偌能找一个合理的理由为自己辩解。
“是的，皇姨夫，小偌认罪。”
肖偌致跪在赫连境面前，俨然已经没有了当年那调皮捣蛋的模样。
“小偌，你知不知道你犯的每一条都是死罪？”
“知道。请皇姨夫降罪吧。”
这一刻，她唯一要等的，就是皇帝那斩首的命令。
只要她死了，什么都解脱了。
“你……”
赫连境没有想到她会承认地那么干脆，心里竟然有些无奈了。
杀她不是，不杀她也不是……
“杀羽的事，你也认罪？”
他不抱希望地开口问道。
“是，我认罪。弑君之罪，请皇姨夫按律处置。”
肖偌致面不改色地开口道。
“小偌，弑君之罪是要杀头的。”
赫连境试图让她找个合理的理由为自己辩解一下，至少他还能想办法为她脱罪。
可她却像是铁了心认罪了似的对赫连境点了点头。
“我知道，请皇姨夫处置。”
她的脸上还是那淡漠的表情。
只要她死了，一切都该结束了，彻彻底底地结束了。
赫连境看着她那平静到起不来一丝波澜的脸庞，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
再一次不死心地开口问道：“小偌，你真的不为自己辩解一下吗？”
肖偌致的心在这时候狠狠地抽了一下。
抬眼看向赫连境，苦笑地摇了摇头，将心里的无奈给掩埋了起来。
“多谢皇姨夫，小偌没有什么好辩解的，所有的侍卫都看到了……”
说到这，她笑了起来。
她就是要当着所有的侍卫刺向赫连昊羽的小腹，让她找不到一点可以翻身的机会。
她已经不想让羽再被她折磨得死去活来了。
赫连境看着她如此轻松又沉重的回答，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心里也知道小偌根本就是故意让那群侍卫看到，让她自己连辩解的机会都给省了。
只是，他想不通小偌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宁可死也不要跟羽在一起？
这一次，就算他是皇帝也保不了她了。
皇家的律法就放在那里，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如果他为她徇私，那么律法将形同虚设。
他希望她能为自己辩解一下，可连她自己都不辩解，他还能怎么保她？
“小偌……”
他还想说点什么，却被肖偌致给轻声打断了。
“皇姨夫，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不要为小偌为难了。”
她闭上眼，对赫连境深深地磕了一个头。
“小偌，你真的不为自己辩解一下吗？”
赫连境还是有些不忍地开口道。
“不用了。”
她还是回答得如此坚决，丝毫不带一丝的考虑。
御书房里再一次陷入了一片寂静。
只有赫连境有些无奈地叹息声。
稍许，才见赫连境有些无奈的声音响了起来。
“来人呐，把郡主打入天牢，刻日处斩。”
赫连境的命令也带着一丝无力的味道。
他想替羽保住小偌，可是……
就算他是皇帝，他也不能徇私。
不然，律法将如同虚设，朝纲也将荡然无存。
他是皇帝，做皇帝是最难徇私的，尤其是要做天下的表率，一个明君。
他不能带头徇私。
他知道，一旦小偌被处死，羽一定会怪他。
只是……
他必须这么做。
侍卫很快就进来了，拖着跪在地上的肖偌致往外走去。
肖偌致的嘴角因为赫连境这样的命令而扬了起来。
甚至，心里有些轻松了。
一年来，她从未像现在这么轻松过。
只是……
羽，对不起，我还是让你失望了。
曾经皇帝下令要打我，你为我不顾一切地挨了那三百鞭，这一次，他要杀我，你还能为我挡下这条命吗？
闭眼的瞬间，两行泪还是顺着他的眼角滑落下来。
这一次，她真的不需要他再为她挡那么多了。
三天后。
“小偌……”
赫连昊羽从床上惊恐地坐了起来。
脸上还有心有余悸的恐慌。
小腹处的伤口因为他刚才那剧烈的剧痛而有些被撕开了。
鲜血顺着那白色的纱布而渗透出来。
只是这时候，他根本就无暇顾及这些。
捂着伤口，从床上艰难地爬了下来。
他记得他昏倒前的那一幕。
小偌那个笨蛋，竟然当着那一群的侍卫刺杀他。
然后……还跪下认罪了。
与其说是杀他，不如说是自杀。
她刺向他的那一刀根本就无伤大雅，却让她自己背上了弑君的罪名。
她宁可死也不要让他缠上她，只是为了不想让自己害到他。
七煞星之命……
为什么那笨蛋总是要把所有的一切都归在自己的身上？
什么该死的七煞星之命，到底是谁跟她说的这些。
他记得他昏倒时那个笨蛋做了什么。
她跪在他面前认罪。
弑君之罪。
想到这，他整颗心便提了起来。
这件事不会那么简单就处理掉。
她当着那一群冲上来的侍卫将那一剑刺到他身上，无非就是她自己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弑君之罪那是要杀头的。
想到这，他便不敢再耽搁什么。
伤口的血不停地从他的小腹上渗透出来，他咬着牙关，打开了房门。
“王爷……”
一直在门外守着赫连昊羽的雨鹰看到赫连昊羽醒过来，又见他的伤口在这时候已经不停地渗出了鲜血，他的眼里出现了惊慌。
上前扶住赫连昊羽，却被他给不把拽到了面前。
“小偌呢？她怎么样了？”
即使这时候的他并没有多少力气，却让雨鹰感觉到了他身上所有蕴藏着的力道。
听他提到肖偌致，雨鹰的眉头有些苦恼又为难地皱了起来。
“王爷，王妃她……”
他看着赫连昊羽，不敢跟他说实话。
而越是这样，赫连昊羽的心里就越来越不安。
“快点告诉我，小偌她怎么了……”
那双无力的眼神在这时候充满了震慑力，吓得雨鹰甚至连直视的胆子都没有。
“王爷……”
“快说……”
赫连昊羽有些不耐烦又带着紧张地吼了出来。
“回王爷，王妃已经被拉到午门……一刻钟之后便要斩首了。”
知道瞒不了赫连昊羽，最后，雨鹰只好壮着胆子将肖偌致要斩首的事告诉了赫连昊羽。
“王爷……”
他的话才刚说完，便见赫连昊羽不顾一切地朝外面冲了出去。
惊呼出声，他冲上前，将赫连昊羽给拦了下来。
“王爷，您的伤口已经裂开了，不能……”
“滚……”
话到一半，便给赫连昊羽一把给甩到了地上。
“小偌要是出了什么事，本王要你们陪葬……”
如此很绝的话从赫连昊羽口中不假思索地吼了出来。
他捂着那涌得越发厉害的伤口，朝宫门口冲了过去。
刚到宫门口，他随后牵过侍卫手上的马，翻了上去。
“王爷……”
不顾身后那些侍卫的叫唤，他拉着马缰，径自朝午门飞奔而去。
午门边上，此时已经挤满了围观的百姓。
当所有人听说被斩首的人是当今皇上的外甥女，又是长平王妃的时候。
每个人的心里都带着迷惑又难以相信的情绪。
谁能想象一个身份如此高贵的女孩子竟然会遭受到被斩首的命运。
听说是因为她动手刺杀长平王妃被侍卫抓到了。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些讶异。
到底这长平王妃跟王爷之间出了什么事，竟然要动手杀王爷。
王爷可是储君，她刺杀王爷显然是在找死嘛。
行刑台上，皇帝面色凝重地坐在桌子后，看着前方面色平静的肖偌致。
只见她此时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午时的号角在这时候吹响了。
终于，肖偌致脸上的表情在这时候有了一丝丝的变化。
嘴角轻轻上扬，她朝宫门的方向投去了视线，眼里闪过一丝不舍。
我愿意拿江山换你一个……
想到赫连昊羽之前对她说过的话，她的心就疼得厉害。
拿江山换她一个？
她值得吗？
这一次，她再一次伤了他，如此无情的女人，他应该要恨她了吧。
她宁可自己让他恨着，也不愿意等她死了之后，他还为她如此痛苦。
恨着恨着……
或许，等到哪天他遇到了那个值得他爱的女人，那么她便可以卸下所有的罪孽了。
“羽……杀你是我最不想做的事，可是……我只能这样做……”
闭上眼，她轻声开口道。
“皇上，时辰到了。”
监斩官在皇帝的身边有些苦恼地提醒道。
他心里也很明白，这一次皇上根本不想斩长平王妃，可是，身为一国之君，他只能依法办事。
赫连境回过神，朝行刑台上投去一眼。
如果羽醒来的话，一定会受不了的。
眉头轻轻蹙起，他在心里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拿起桌子上的令牌，朝行刑台上扔了上去。
“行刑。”
他的声音并不响，却轻易地决定了一个人的生死。
行刑台上，刽子手的刀在这时候高高地向上举起，随着众人那惊呼的声音，缓缓落下……kfYV3CVOqu5RygoNDVhFXY0544y0EtbsXIZTfKfyyR1g+Ur1cdXH7GCVmpCuddGk8hqRX7DlK7FU01inh5Mpz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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