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红莲教,苏荷咬牙冷笑,也不知暗中毁了多少家庭!
苏荷没急冲冲的去看淑芬家的情况,她总觉得这时候去有些耽误人家缓和。
吃罢午饭,她就背着竹篓,拎着一卷麻绳,往村子的里头去了,后山的参让她挖的差不多,总得找新的地方,坐吃山空更要不得。
许是时间久了,苏荷从村中的路上走过时,村里头那些个指指点点再没有,老太太们三三俩俩坐在一起唠嗑,见了苏荷还能冲她笑笑,这已经让她很是欣慰了。
老爷崖苏荷第一次来,顺着小道蜿蜒上来,浓郁的树林一下子就开阔起来,前面那鹰嘴似的断路,便是老爷崖了。
老爷崖不高,苏荷试探着往底下看,崖下是一条潺流的小溪,像是一条玉带一般,趁着周边的一草一木,在午后阳光下闪闪发光,已是美极!
苏荷向来人傻胆大,丝毫不记得这是原始森林的后果,把麻绳从腰上解下下来,就近栓在一颗大树上,使劲扥了扥,见绳子结实,便把绳尾直接甩下崖,看着那绳尾在崖下的地面画了个圈,她才顺着绳子一点点往下蹭。
崖下的风光远比崖上看的更美,草色因着现在还没开春,还是一片黄色,但细看去,那隐约的绿意似乎也刚刚破土,许是因着这条小溪的缘故,这周围的植物都像是比外头的植物早迎了春天,暖烘烘的阳光打在身上,让人倍感舒适。
苏荷疑惑的看去,那黄绿相间的草色,点缀着几颗黄绿色的植物,掺在草丛里,像是……像是三七的样子,苏荷一阵狂喜,若真是三七,那她后半生有着落了!三七是止血圣药,要是有了它,那她很快就可以置办田地,做她的小富婆去了。
笑得撒欢的苏荷仔细的凑上前,观察了半晌,有取了叶子放嘴里尝了尝,随即眼睛一亮,果然是三七!
但是不对啊!按照当时爷爷的说法,三七花期应是6—8月,怎么现在不过才2月末,它怎的就开花了?苏荷又摘下一片叶子尝尝,没错是三七啊!
算了,苏荷抬头看了看已经冒尖的绿草,这里估计是因着什么原因,要比外头长得快。崖下的地方不大,像是周围突然凹进的一块地方,有点像是现代说的盆地,可似乎面积太小又不像,半天想不出个所以然,索性作罢。
看着远处那么孤零零的几颗,苏荷仔细的数了两遍,一下子就从梦想摔进了现实,如今虽然有三七,可左右不过这么几颗,能顶上什么用?她要的是那种成片成片,采之不完用之不竭,只是,目前看来太不现实。
苏荷一点也没耽搁手上的速度,蚂蚱虽小,那也是肉啊,看着三七完好的待在自己的篓子里,随后绕着崖下又走了几圈,见没剩下啥,索性就抓着绳子,攀回了崖上。
回村的时候,已是太阳落山了,门口那些唠嗑的媳妇婆子,估计都回家做饭了,外头下地的还没到回来的时候,所以路上到显得冷清。
到了家里,她把采来的三七摆在柜子上,统共大小十二颗,苏荷愁苦的盯着三七,东西实在太少,卖了吧,这些人不知道三七,定然卖不上好价钱,可留下她也用不到,除非……除非让大量种植!
可大量种植也是难上加难,且不说三七对土壤的挑剔,就单说她拿回来这几颗,都是刚开花不久,大量种植也得有大量的种子,现在就这么几颗三七,种子都还没结,让她就给揪出来了,这可如何是好?
要不?再给它放回老爷崖去?等结了种子再揪出来?苏荷暗暗笑自己傻,可眼下得了这几颗三七,着实让她不想就这么放弃,苏荷急的在屋子里直绕圈子。
偶然间看到虚掩着的后门,露出斑驳的阳光来,那一抹子绿意在苏荷的眼里仿佛看到了希望。
对啊,后院那块地就行啊,土壤肥沃的平时矮了吧唧的小草,都能涨半人高,若不是她平时专踩一条道上山,生走出一条路来,估计后院等到开春了,她上个山都费劲了。
说干就干,苏荷琢磨上淑芬家借把锄头,但想着淑芬一家刚遇了事,现在去大概有些尴尬,可不去?她想了半晌也想不出来能上谁家借锄头,暗骂自己人缘太差,跟村里人都不熟。
苏荷觉得,这种时候就得发挥脸皮厚的精神,理了理衣服,转身去了淑芬家。
妮儿打她进大门就看见她了,先前苏荷抱着她睡了半个月,所以这回特别热情的迎过来,“荷姨,俺都想你了!”
“妮儿想姨啦,那也没见你过来找姨玩啊!”苏荷嗔怒的刮了小丫头鼻子一下,逗的她咯咯直乐。
瞧小丫头已经没了前些日子的萎靡,恢复了往日的活泼劲,估计淑芬姐两口子应当是没事了。
进屋的时候,淑芬正洗碗呢,见苏荷进屋,笑着问她吃过没有,她表示吃过了,淑芬点点头没有再问。
屋里孙大海躺在炕上养伤,身上的带血的衣服已经换了,苏荷松了口气,虽然这两口子关系还有些僵硬,但时间是把良药,慢慢的两个人就能好些,也省的三个孩子担惊受怕。
“你来啦?”往日不爱吱声的孙大海许是因为苏荷之前多有帮忙,这回倒显得热情不少,还特意主动跟她搭话。
苏荷点点头,“伤口怎么样,好些了吗?”
“好多了!”孙大海捂着胸口半倚在炕头上,似乎是因为挪动身体伤口扯了一下,整张脸苦在一起,哎呀出声。
在厨房的淑芬一下子冲了进来,皱着眉头责怪的给孙大海解衣服,要看看伤口,孙大海没让,努努嘴示意苏荷还在这,别让妹子看笑话了。
淑芬呸了他一声,“疼死你活该!”起身下了炕,又钻厨房收拾去了。
苏荷捂着嘴拉着妮儿的手出了屋,淑芬姐两口子忙着联络感情,她可不能在这个时候捣乱,只把妮儿叫出来,“姨过来借你家锄头,回头你跟你娘说一声,明后个就能还回来。”
“哎!”小丫头脆生生的应了,转身进了厢房,就扛着锄头歪歪扭扭的过来,小大人似的嘱咐,“荷姨,这锄头沉,你拿好了!”
苏荷接过所谓挺沉的锄头,爱极了这小丫头,抱着肉乎乎的小身子狠狠地亲了一口,不忘告诉她,“记得跟你娘说一声!”便拎着锄头走了。
锄头借来了,淑芬姐一家看来也不会再起什么风波了,日子终于平静了,前些日子淑芬姐那副样子,简直把她吓坏了。
后院的杂草太多,苏荷没做过农活,半天才翻出整块地的四分之一,手就已经磨的通红,还带着热辣的疼,她甩甩手,终于在全村鸡鸭鹅狗猫都睡觉之前,把地全给翻了,点着蜡烛,连夜把三七重进了土里,又细细的浇了水。
她不确信这几颗能不能活,如果能活下来最好,活不下来再做打算。
第二日苏荷过来看时,十二颗三七都耷拉着脑袋,蔫蔫的样子,她也耷拉着脑袋,一副恹恹的表情,捻着湿润肥沃的土,还没开春,冰凉的土沁着凉意,让苏荷的脑袋精神了不少,瞧着日头刚刚出来,想起老爷崖下头那充足的日光,恍然大悟,原来这东西怕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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