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
“我……”
陆陆续续有人站出来，自愿甘当这个证人，卜老头笑的眯着眼睛，抬抬手示意他们安静，“杨先生以为如何？”
杨焕气的憋红了脸，却说不出一句话，瞪了半天的眼睛，只得气哼哼的坐下，“算你运气好，这局我认输！”
第一局胜的毫无意外，但卜大夫到没有意想中的欣喜，因为他发现人群中德济堂的那几个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这让他有些担心。
第二局，老太爷子伸手从胡家二爷手中的托盘里抽出一张纸条，由二爷接过打开宣布，第二题，疫病这题可以算作是个难点，因为天启建国三百余年，虽也有过疫病，但都以弃城告终，这也是大家对疫病谈之色变的原因，后来少有几次的爆发，最后也都是朝廷派御医专程过去，日以继夜的研究药方，听说当时死了不少随行的御医。
但朝廷不知怎的，竟没有把疫病的药方公之于众，甚至还珍藏了起来，百姓私底下猜测，可能是因为别国并没有研究出良方，所以藏了点私房算是。
而出自宫廷的卜东海对疫病的药方可是熟的异常，因为十几年前那场疫病，跟过去的就有他一个，所以他算作是熟知的。
只是正因为熟知，他越发的不能说，这方子目前就藏在御书房的几本医典下头，是圣上亲自提醒这东西万万不能泄露，他们这些个活下来的，也是发了死誓称绝不外传。
可是如今这题一出来，他却不知该不该说，若是说了，朝廷得知此事，一定会派人下来核查，那么保安堂众人一定也会遭受牵连。
可若是不说，只能是最后一局定胜负了，那说还是不说？
卜东海沉默了，抬头看着台下，众人殷殷期盼的眼神，又回头看了看身后紧张而又焦急的保安堂众人，对面的杨焕正笑的嚣张，垂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若是说了，保安堂也许能更上一层楼……
“卜老头……”台下不远处一个女子声音唤他。
卜东海回头，见苏荷着一身黛色的罗裙，挽着飞云鬓，正小步往这边来，见他回头，又高声喊了句，“卜老头！”
他冲苏荷招了招手，台下众人顺着卜东海的视线看见一女子，明媚皓齿，清丽的额容颜在阳光下显的仙子一般，她提着裙摆走进人群，到了卜东海跟前，略一思索正色道，“有些事情不必勉强，尽力便好，不然，反倒有诈！”
卜东海听了她的话，心中立马有了底，他郑重的点点头，回头冲老太爷子那拱了拱手，“此题我保安堂弃权！”
老太爷子理解的点了点头，这疫病也不是谁都能答的出来，若真是答出来了，除了宫里头供职的御医，这谁要是能答出来那才怪了。
杨焕有些意外保安堂弃权，因为据他所知，这卜大夫好像是什么宫里头的御医，要不然他也不会受了德济堂所托，同保安堂比试一说，他就是想知道，他们这些江湖的走医跟那些个御医差哪了？
不过是有几分文学，会写几个字，那又如何，他就要让大家看看，他江湖的走医，不比那些个宫里头的差！
苏荷本是因着头疼，在床上歇息，只是她总觉得放不下心来，柯朗已经到了这潭曲府，卜东海是御医的事，他一定是知道的，虽说他未必帮敌对的一方，可是老六那日同德济堂坐在一起，就足够让她起疑，所以，卜东海今日的比赛很有可能对方会使诈。
卜东海也曾经说过，宫廷中许多秘方是不能外传的，这也是宫中御医最后都不得好死的原因之一。
她匆匆赶过来的时候，见卜东海正捏着拳头，脸色黑沉，估计势态不好，她赶紧喊了卜老头，让他尽力便可，很多东西牵连太广，不能中了对方的圈套才是。
好在她来的及时！
这题杨焕自然也是不知道的，疫病起的时候，他刚学医术，还不敢冲进疫病的范围，恐自己搭在里面，所以这么多年，即使民间到处寻找这个药方，研究疫病的药理，但始终没有结果。
杨焕的弃权，也算作是保安堂稍稍占了前，但最后一题才真正定胜负，第一题这保安堂虽是胜了，但杨焕也确实是答了，保安堂做的补充，算不得全胜。
所以，这最后一局就尤为重要。
胡老爷子应了要求，又伸手往盘子那处摸去，还未挑出题，人群有个人哀嚎着往台上跑，众人回头一看，赶紧纷纷让出一条路来。
老爷子眯着眼睛细看，那人一身粗麻的袍子，捂着半截脸，口中高呼“大夫救我！”
那人露出的脸上头，依稀能看出密密麻麻红色丘疹，脸色带着不正常的红色。
老太爷子惊骇的往后挪了挪，“快！这病传染，快将我挪后些！”丫鬟们力气小，老太爷子再瘦也是有肉的，挪了几下，愣是挪不动，胡家二爷急着赶紧捋袖子上手，几人一下连棚子带人往后挪了几米远。
人群也一下子四散开来，生怕传染给自己，无端遭了祸事。
杨焕一见此也是脸色大变，微微往后退了几步，手中紧张的不知何时握着一个核桃，许是平时摸的多，核桃边缘磨的圆滑，只是一般核桃都是一对，而他这里不知什么时候丢了一只，如今手中只剩下一只，被他紧紧的捏着。
那人往杨焕那头走了两步，见对方不由自主的退后，他有些失望的退了回来，用希冀的眼光看向保安堂处。
“小人是马场的伙计，叫赵山子，昨个夜里不知怎的，开始发了高热，现在四肢酸软，浑身都疼，还以为是受了寒，吃了副药却不见好，求大夫救救我吧，我不想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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