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瑾后退一步,摇摇头说道:“锦瑟你再说什么胡话?姐姐既然已经嫁给太子,成为太子府的姨娘,就已经是太子府的人了。更何况,对父亲来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怎么可能还让姐姐回去呢?尤其是,是姐姐是以这种模样回去的。父亲年迈,恐怕也是不能接受这种打击的。你若是担心日后姐姐坟上,没人给她供奉,我也愿意年年派人去给姐姐上香。”
锦瑟摇摇头,哭诉道:“娘娘的好意锦瑟心领了。可是姨娘她……她还是处子之身啊!自从姨娘入府以来,殿下就未曾踏进过这个院落,姨娘到现在还是处子之身!如果让姨娘,就这样成为太子府的一名人员,也终究是名不正言不顺。所以锦瑟在此恳请娘娘,希望娘娘可以看在姐妹情分的份上,让姨娘回到慕容府吧!姨娘终究,都不算是我们太子府上的人啊。况且当初姨娘进府,也是被人从后门抬进来的。这段日子以来,姨娘出门的日子,一只手都可以数的清。除了我们太子府,还有慕容府以外,没人知道慕容姨娘曾经是我们太子府的姨娘。而且就算姨娘,现在还在世上,恐怕也是希望可以回到慕容府,做她无忧无虑的慕容小姐。肯请娘娘成全!”
慕容瑾看着锦瑟,喃喃说道:“你方才,方才说什么?你说姐姐还是处子之身?你莫要胡言乱语的欺骗我。”
世泯在一旁说道:“瑾儿,锦瑟没有骗你。我的确没有来过这梨落,也没有在这里留宿过。”
慕容瑾不可置信的样子,说道:“世泯……”
锦瑟又磕了一个头,说道:“请娘娘成全!”
慕容瑾显然十分慌乱也不敢置信,看着锦瑟良久,又抛下世泯和锦瑟,一个人磕磕绊绊的走到那巨尸体面前跪下,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却始终都不敢去触碰那尸体。慕容瑾早已红了眼眶,说道:“姐姐,你怎么那么傻啊?锦瑟说的,可是你心里想要的?你若是要回慕容府,我又怎么能阻拦你呢?慕容府是你的家,太子府也是啊!姐姐你告诉我,你可想回去?”
众人都掩面而泣,不忍看慕容瑾那悲痛欲绝的表情和模样。一时间,梨落弥漫着一股悲凉的氛围。
锦瑟磕头,说道:“请娘娘不要难过。不能留在太子府,是我们姨娘没有福分。不过,娘娘和慕容姨娘即是姐妹,自然也是知道我们姨娘的心性的。锦瑟还是希望娘娘可以成全。”
慕容瑾回头看了看锦瑟,说道:“锦瑟啊,你是个忠心的丫鬟。我为姐姐有你这样的丫鬟而衷心的感到开心。你说得没错,姐姐是个心高气傲的人。按理来说,我是应该把姐姐送回慕容府,慕容千金的名号也的确好过太子府的姨娘千万倍。可是,可是锦瑟啊,姐姐是自愿要嫁进来的,再怎么样都是已经出阁了的姑娘,万万没有在回府的道理的啊。”
锦瑟只顾着磕头,眼泪早就沾满了她的脸庞,说道:“娘娘!我知道这样让娘娘很为难,但是慕容姨娘进府以来,就没有真正的快乐过。以前,她还是期盼殿下可以过来看看她,后来,她连这种期盼都没有了。娘娘,娘娘锦瑟求你了,就让慕容姨娘回慕容府吧!”
慕容瑾看了看锦瑟,锦瑟的额头上已经开始冒了血珠。慕容瑾于心不忍,说道:“罢了罢了。锦瑟,你起来吧。这件事,我还是要和世泯商量一下,也要知会父亲大人一声。你先起来吧,别再磕头了。脑袋都磕破了,青竹,快把她扶起来。”
青竹听到慕容瑾的话,连忙上前一步,要扶起锦瑟。可是锦瑟任然固执的跪着,仍由青竹怎么拉扯都不站起来。青竹急道:“锦瑟!你快起来!难不成你要这样跪着硬要娘娘答应你不成吗?这事也不是娘娘一个人可以作主的!你这不是在为难娘娘吗?”
锦瑟听了青竹的话,如同被雷击中,霎时就在青竹的扶持下站起身来,诺诺道:“娘娘,我,我不是逼您。只是我,我一时接受不了姨娘没了的事。还请娘娘恕罪。”
慕容瑾本来想扯出一个笑,可是眼泪却先落了下来。慕容瑾说道:“无事。你,你也是一片好心。锦瑟你也别听青竹的,若是能满足你,我一定回尽量满足的。”
而世泯早就看着这样的慕容瑾心疼至死,不由得上前一步,搂住她,说道:“好了,你们都休息下,找几个平时服侍的丫头,给慕容姨娘换套衣服,放进干净的别苑去,锦瑟,你的要求,我和瑾儿都会好好考虑的。这次受到伤害和打击的不止是你,瑾儿也是。慕容姨娘不仅是你们的姨娘,还是瑾儿的姐姐。别太让瑾儿为难。让瑾儿也先缓缓,到时候,我们自然会给你一个好的答复。”
锦瑟连忙点头,看着世泯小心的搀扶着慕容瑾远去的背影,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锦瑟回头看了看已经成为焦炭的慕容绣,心中不由得叹了一口气。锦瑟觉得,也许,让慕容绣回道慕容府上,会是最好的选择吧。慕容绣的骄傲,慕容绣的自大,也终将被翻篇,也终于被这莫名的大火所吞噬。
周围的人都逐渐散开,留下三三两两面熟的丫鬟。锦瑟这才好好打量起这个“梨落”院。原本栽种着的书,几乎也被大火吞噬,庭院楼阁,也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后院慕容绣原来的住所,已经成为一片废墟,仿佛风一吹,那些乌黑的东西就会随风飘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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