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和九凤鸟缔结了契约，但是你的精神力还是太弱了。”完成缔结契约的仪式之后，萧暮雪突然走到穆渐鸿身边，伸出了一根指头，点了一下他的眉心，一道银白色的光芒一闪即没，“送你一份锻炼精神力的法门，没事多冥想吧。”
突然被强大精神力冲入了大脑，穆渐鸿肉体凡胎自然是无法承受，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好像一下子被灌进了一吨重的水泥。还没能反应过来，就脑袋一沉，眼前一黑，双腿一软，倒了下去。
“好好睡一觉吧，一觉醒来，你的世界会完全不同。”见穆渐鸿倒下了，萧暮雪手掌一点，古神的力量就将他的身体凌空托起，摇摇晃晃地运送到了内室的沙发上。
而那只九凤鸟，眼见主人被送走了，也“咕咕”地叫了两声，扑扇着翅膀跟了上去。
“喂喂喂，小鸟别跑！”萧雅心和李若夏看见九凤鸟跑了，也跟了上去。
刚刚在签订契约之后，一直固定在穆渐鸿身上的九凤鸟，总算是肯下来飞一圈活动活动筋骨了。于是两个性情活泼的小姑娘就开始尝试着逗弄这只看上去很聪明的鸟，结果意外地被它那异常人性化的眼神萌到了。现在这鸟飞走了，两个小丫头自然是不依，便也跟着九凤鸟一起进入了内室。
“你们几个也跟她们一起去吧，我有些事情，要和他说。”萧暮雪指了指董知周，然后对剩下的秋子，望舒，赢月琰说道。
“嗯？你把人都支走，到底想干嘛？”董知周有些摸不到头脑，“这么神神秘秘的……”
“别紧张，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而已。”萧暮雪围着董知周转了两圈，最后停在他的面前。
“请问。”董知周点了点头。
“关于李若夏，现在你的想法又是怎样的？”萧暮雪看着董知周，提出这个问题的同时，她发现董知周脸上的表情，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我不太明白，可不可以说得明白些？”董知周皱了皱眉。
“曾经的你，因为李若夏是普通人，而你是能力者，所以拒绝了她。”萧暮雪仔细说道，“那么现在呢？你能够接受她了么？”
“我想，大概可以了。”董知周点了点头，“既然现在我已经对她开诚布公，那么自然就代表，我准备与她……”
“可是现在的你，真的有这个资格么？”萧暮雪看似不经意地问道。
“资格？什么样的资格？”董知周的眼神有些诡异了，“你是想说，若夏作为古神后裔，我没有资格与她在一起么？我说，这似乎与阁下之前的态度，不相符吧？”
什么鬼？之前萧暮雪还让自己坦诚面对自己的感情呢，现在这架势，怎么好像要当拆散天仙配的王母娘娘一样！
“我的态度一直没有变过，我从知道这件事开始，就希望能有一个美满的结局。”萧暮雪双手抱在胸前，“我喜欢HE，不喜欢BE，所以，不要误会什么。我的态度一直是那样，现在有所变化的，是你和若夏。”
“这是我们俩之间内部的事情了，貌似用不着阁下操心吧？若夏有她的父母，虽然并不是亲生，但是却对她视如己出。”
“不不不，别误会，我的意思其实是，作为长生种和短生种，你和那只狼崽子，该怎么办的问题。”萧暮雪解释道，“别和我说你不知道，那些继承了一部分破碎的古神基因的‘皇帝’都能活上几百年，更别说李若夏这种拥有高纯度神血的真正古代后裔。现在你们的感情自然是没什么问题，但是等到五十年后呢？七十年后呢？那时候，你已经是白发苍苍，而李若夏则依旧青春美貌，到那时，你就会知道你俩最大的问题在哪里了。”
“……”
董知周没有说话，对于这个问题，也是他所唯一担心的。在所有的传说中，无论是仙凡恋还是人妖恋，长生种和短生种之间的爱情，几乎就没有好结果的。
天仙配，白蛇传，牛郎织女，宝莲灯……这些涉及到两者之间爱情的传说，男女双方大抵都没有什么好下场。虽然从剧情构成的角度来看，这是为了突出人物的悲情指数，衬托出代表封建反动势力的天庭或其他什么正道中人的丑恶嘴脸，点明主题。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也未必不是作者无法圆满长生种与短生种之间爱情生活的体现。既然无法描写他们直接正常的结局，那么就借用反派的手，将他们拆散好了。
这很现实。
就算是这类作品中唯一比较圆满的《柳毅传》，故事也只是写到了柳毅和龙女共结连理便戛然而止了，我们并无法得知他们最后的结局。但是最大的可能性，也不过是和萧暮雪说的那样，很多年之后，柳毅白发苍苍，龙女依旧年轻貌美。到那时，谁能够想象，他们会以怎样的心态，去面对彼此？
无法可想……
而这，也是即将横在董知周和李若夏之间的难题，一道天人之隔。
“当然，如果你足够幸运，也足够努力，说不定可以在你死前突破‘皇帝’位阶，以此来大幅度提高寿命。”萧暮雪看着董知周笑道，“即使突破不成，只要你突破到五阶巅峰，也可以增寿数十年。你是这样想的，对吧？”
“每一个能力者，都梦想着，那至高的王冠。”董知周叹息了一声，“我的想法，没有什么不对吧？”
“当然，这很正确。”萧暮雪笑道，“但是，你觉得你拥有这样的天赋么？二战以来，诞生过多少才绝惊艳的能力者？又产生了多少个‘皇帝’？这两者之间的比例，又有多少？”
“几率……”董知周的脸色明显动摇了，他当然知道那个可以小到忽略不计的概率，那是一道让无数能力者跪倒在前的铜墙铁壁。萧暮雪的话可谓字字诛心，每一句话，都直指董知周的内心深处。
“没有外力的帮助，普通能力者自行激活神代基因的几率是不到万亿分之一。然而如果可以得到某种帮助，这个几率，则能提高到，百分之百……你觉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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