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新的……‘元尊’？”

    无论是萧暮雪或者东皇太一，都被这句话给镇住了。对于后半句“不要死”，她们反而是没什么感触。

    不过这也很正常，在古神社会的常识之中。“等价交换”这一源出于炼金术体系的基本原则，适用性相当广泛。不仅仅是炼金术，在古神一族看来，做任何事，都有着一定的风险，或大或小而已。而这些风险，实际上就是这种行为在带来好处的同时，当事人所支付给“命运”的代价而已。

    所以，对于白夫人的话，她们反而震惊于前半句“可以获得‘元尊’的力量”。对于后半句中可能会死，她们反倒觉得理所当然。

    想要获取足以支配世界的整个力量，用死亡的可能性作为代价，这简直太便宜了。

    “不止，注意我说的重点是‘超越’之上的力量哦。”白夫人摆了摆手，“如果仅仅是‘元尊’级别的力量，我和对面那条黑龙都是啊。干嘛还要专门去安排一场试炼，然后反复讨论，精心挑选呢？”

    “唉？难道不是因为这样的权柄太过沉重，所以需要仔细权衡？”东皇太一问道，“就像任免某些重要职务的官员一样。”

    “性质不一样。”尼德霍格摇了摇头，“我们这些‘元尊’可不是你们认为的‘官员’这么简单的存在。你们不要忘了，我们之中的每一个人，我也好，伏羲也好，玛兹达也罢，我们都是一个族群的领袖和缔造者。上古三族的诞生，完全由我们而始啊。”

    “是哦，就算是没有实体的我，也支配了‘死亡国度’，选召了你们这些不死不灭的使徒呢。”白夫人附和道，“所以，‘元尊’这个东西，并不是我们自己选择，任命的。而是‘世界之石’本身的意志所选择的。”

    “世界之石……本身的意志？”萧暮雪和东皇太一都是一愣，“你们的意思是，‘世界之石’拥有自己的意志？”

    “是的，虽然外表只是一颗巨大的能量晶体，但是她的确是有着自己的意志的。”白夫人点了点头，“她是我们所有人的母亲，所有超自然力量的源头。”

    “唉？”萧暮雪和东皇太一都是小小的吃了一惊，“那么说，‘世界之石’实际上是……生命体？”

    “嗯……应该算吧。”尼德霍格摸了摸下巴，“我们这几个人有的时候，是可以很清晰地感应到她发出的精神波动的。她确实是，有着自己独立的意志。”

    “好吧……”萧暮雪叹了口气，“那么，这一次，这位石头成精的世界意志，她想干什么？任命一个新的‘元尊’？”

    “你们推选候选人的就是小雪？”东皇太一皱了皱眉，“但是你硬要说的话，不是已经有望舒了么？之前望舒和小雪合体对那怪兽打出的一击，应该已经是‘元尊’的力量了吧？瞬间抹杀那怪物的存在。”

    “确实，那一击已经是在操控基本法则了，直接消抹了那怪物在世界上存在的一切信息特征，就像橡皮擦擦掉了一幅画。”尼德霍格点了点头，“但是，之前已经说了，我们这一次，可能要创造的，是超越‘元尊’的存在。”

    “超越……元尊的存在？”东皇太一惊愕道，“有这种东西么？”

    “当然，‘世界之石’本身不就是吗？”尼德霍格笑道，“我们需要寻找一个合适的人选，能够让世界之石中的伟大意志，直接依附的人选。”

    房间内的空气，突然就变得安静了……

    渐渐的，这种安静，就演变成了一种尴尬。这种尴尬持续久了，年长而伟大的龙皇陛下顿时就有些坐不住了，而白夫人，则是一如既往，没心没肺地在一边似乎很无聊地打着哈欠。

    “呃……”终于，龙皇陛下忍不住开口，打破了这微妙的气氛，“你们，没有什么想说的么？”

    “你的意思其实是说，你们这群老家伙。”东皇太一的口气立刻变得阴沉，“其实只是想要给‘世界之石’，找一个合适的容器吧？”

    “妈蛋，我就知道，没有这么好的事情。”萧暮雪的语气，也开始变得阴测测的。

    然后，两人几乎是同时从桌子上跳起来，然后化作两道残影向门外飞去。只留下了，两人几乎异口同声的残响：

    “你们另谋高就吧，我们先走了。我们今晚就买机票回天朝！”

    “唉，你们……”龙皇陛下摇了摇头，一脸无奈地叹了口气，“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啊。”

    没奈何，尼德霍格只能一边唉声叹气，一边挥了挥手。

    然后，周围的世界，就变了。

    这间神社中的空间开始被拆分，重组，勾连……在一系列的操作之后，最后形成的结果是：当整个重组过程完成的时候，萧暮雪和东皇太一再次推门走了进来。

    “……”萧暮雪一脸懵逼。

    “……”东皇太一皱了皱眉。

    “你们好，欢迎回来。”白夫人向她们俩挥了挥手，依然笑得很甜。

    “回来了啊，那我们继续谈正事吧。”尼德霍格则是好整以暇，一脸淡定。

    “尼德霍格前辈，您这是准备对我们采取监禁手段吗？”东皇太一几乎是咬着牙说道，“枉我一直当你是长辈，你特么的……”

    如果不是尼德霍格压制住了周围的空间，萧暮雪毫不怀疑，这间神社会在一瞬间，被东皇太一彻底毁掉——单纯依靠气势的外放。一位王爵的怒火，毁灭一座小小的神社，简直是轻而易举。

    而萧暮雪自己，现在其实也正在这么干，作为被他们所选中的所谓“最终的继承者”，萧暮雪心中也同样是满腹的怒火。毕竟从刚刚的对话中获得的消息来理解的话，这其实和献给“世界之石”的活祭品没什么区别。

    “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要激动啊。等我把话说完，你们在表态也不迟嘛。”虽然面对两位“王爵”，但是作为更上层的存在，尼德霍格轻而易举的就压制了两人实质化的怒火。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么？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东皇太一皱了皱眉。

    “第一，这件事并非近在眼前，即使是找到了合适的依凭者，‘世界之石’也无法长期滞留在这个世界上。”尼德霍格说道，“只有在恶魔来袭之后，这个计划才有实施的价值。”

    “哈，你这是要告诉我们，其实这事还很远，所以不是让小雪马上当活祭品。”东皇太一讥讽般的笑道。

    “别这样，这不是活祭品啊。我都说了，‘世界之石’的意志太过强大，是不可能长期滞留在这个世界上的。否则，整个世界都会有崩坏的危险。”尼德霍格说道，“所以也就是说，当‘世界意志’离开，作为她的依凭者，萧暮雪自身可能会成为超越我们的，更伟大的存在。”

    “嗯？”东皇太一皱了皱眉，“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没必要骗你们。”尼德霍格说道，“如果我要强行让她去，我有一百种方法，干嘛要在这兜圈子？”

    “可是，如果并不是必死之局的话。”东皇太一问道，“你们为什么不自觉去？作为‘元尊’，你们对‘世界之石’的适应性应该是非常高吧？作为‘依凭者’，不是更为合适吗？”

    “不是我们不肯去，是我们不符合要求啊。”尼德霍格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我们已经是被‘世界之石’改造，赋予了碎片的生物，我们可以说已经是她的分身了。我们已经是她的一部分，就像你和你的手脚一样。你能将自己的灵魂，注入自己的手脚，然后让她来代替你自身的存在么？”

    “也就是说，因为你们已经和‘世界之石’同化，所以你们反而不能够作为依凭者？‘世界之石’需要的，是完全自主，完全独立的新身体？”东皇太一皱了皱眉。

    “对，独立的身体，能够与‘世界之石’产生融合反应，并且能够最大限度的容纳力量的躯体。”尼德霍格点了点头，“这就是我们需要找的人。”

    “那我觉得，还不如直接使用‘欧米伽’。”东皇太一耸了耸肩，“那怪物完全符合要求，难不成‘世界之石’里的那股意志，还是个颜控？”

    “那怎么可能……”尼德霍格翻了翻白眼，“‘欧米伽’没有智慧啊，没有智慧的生命体，即使是融合了那股力量，它也无法最大限度的发挥。相反的，为了消除它体内的‘混沌兽性’，‘世界之石’还得耗费大量的能量。这么算下来，得不偿失啊。”

    “那么，为什么会选择我呢？”萧暮雪问道，“我的战斗力根本不如姐姐吧？而且说起来是‘王爵’级别的战斗力，但是一直以来都是水货。”

    “因为小雪你除了继承东皇太一的完美躯体之外，还是我的使徒啊。”白夫人嘻嘻一笑，“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继承了三大种族，与死亡国度力量的人，这就是原因。你要比你边上那个，继承了三大种族优势的家伙，更强一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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