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已经跟人体融为一体了吗？
轻轻地抬了抬自己的小指，虽然现在已经隐形了，但是它还是在那里。看来这趟浑水，他是不得不趟了。
至于街上的这些人······还算不算是人也说不定了。
闫旭也看到了那只微微翘起的小指，他轻低下了自己的眼，藏住了里面那一抹淡淡的笑意。藏在衣袖下的小指不自觉地轻轻摇了摇。这红线的另一端——是师尊。
街上行走的人看起来跟他们平常所见的其他人没什么区别，就是身上的死气浓重，显然是已经跟着环境相合。
“走。”顾子非侧眼看了看身旁的小徒弟，转身先行走向了街上的另一边。
要解决这次的事件的话，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可是很重要的。虽然这街上的人有点不对劲，但是，有时候事实就是横在眼前，等待发现。
“是。”闫旭抬头，他几乎是瞬间就理解了顾子非的意思。
“师尊，让我去打听一下就好。”师尊不愿与他人接触的习性，他还是记得的。而且吧，说不出是私心还是什么，他下意识地也是不喜师尊跟旁人接触。
如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师尊······只需要跟他接触就好了。这样子的话，算不算他一个人独占了师尊呢？
褐色的瞳眸中微微流转着淡淡的红光，转瞬即逝的念想却在此时埋下了一个小小的种子，等待着将来某一天发芽，成长。
“嗯。”顾子非轻轻地点头，他原本也是这么想的，毕竟他是不会上前去的。
街上行走的人虽然不是很多，但是只要一上去那街心，擦肩轻碰什么的肢体接触还是会有的，他是可以忍耐，可忍耐也不是在一些无聊的事来浪费的。
于是，闫旭轻轻一点头，便自行上前，颇有礼貌地拦住了过往几个看起来比较有好奇心的人。
“你好，请问可以打扰一下吗？”那张极具侵略性的脸此刻放松了一下，为避免出什么事，闫旭还特地用掩耳之术掩饰了一番。
被拦住的农妇看了看眼前的青年，又悄悄地转身偷看不远处那名宛若谪仙一般好看的顾子非，点头了。
“你们是外向来的吧？有什么事吗？是想找住店的客栈吗？我跟你说啊，这你可就问对人了。”说着，那农妇还不忘偷看着，自以为掩饰得很好，还越说越大声，神色显得有点骄傲。
闫旭：“······”
他果然还是不了解这些凡人的想法，为什么只是轻易地想打探个事情，突然就歪到了其他的话题去了。
“不是，我们是云游四方的师徒，恰经此地，是想了解一下你们这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吗？”闫旭眼珠子一转，委婉地换了个说法。
“······”一直在注意着小徒弟的顾子非。
完了，有谁那么直接地就问出口的？这还叫什么打探消息？不都大喇喇地把自己的目的都说出来可吗？
果然，闫旭这话一出，那农妇立马就噤了声，一张历经沧桑的脸上却尽是警惕之意。她看着自己此前还不住夸奖的青年，眼中沉出了一丝丝的暗色，身上的雾气似是在蒸腾一般发出刺耳的声音。
“嘶啦嘶啦。”
以农妇自身为原点，所有街上的人身上都蒸腾起了这种白茫茫的雾气，只是那么短暂的一瞬间，街上再度笼罩起了今早他们刚进来时的那种雾气。而雾气中这些睁着大瞳眸的人，看上去动作僵硬，根本就不像一个活人，一点生气都没有。
顾子非眉间轻轻一皱，足下稍用力，整个人凭空而起，伸手提起小徒弟的衣领，脚下的长剑猛地加速，不一会儿便上升到了云端之上。
“师尊？”突然被人就那么地提着衣领给拎了起来，闫旭还有些茫然。
“别说话，仔细看。”顾子非只是转眼瞥了小徒弟一眼，不过这回拎着衣领的那只手也松开了。
闫旭看着古纸飞机那般认真的神色，不由一同将目光放了下去。
下方，是他们刚才跨进那个小镇的上空。那是一层淡色的雾气，将整个镇子都笼罩住了，并且那雾气渐渐蜕变成了血红色，那一个个在雾气中的身影，像似一个刚从血池里爬出来的人。
虽然他们已经飞得很高了，但是那股冲天的血气与血腥意味，还是没有散开。倘若他们还在那条街上，恐怕会被这浓烈的血腥味给埋葬。
“怎么回事？”闫旭显然也察觉到了不同寻常之处，竟然是到了这种地步，这根本就跟前世他说听说的根本不一样。
而且······这种这么明显的死气，还会随着时间而扩大蔓延，怎么可能那些那大宗派会一直没注意到。
顾子非倒是没想那么多，他只是在哪儿淡淡地看着，漂亮的眸子中不时闪过深思。
虽说是死气冲天，但那景象也不过是那么一瞬，随后那雾气便消散了开来，整条街又恢复了拿中国清明的感觉。那些行人亦像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轻笑着在交谈着，眉宇间的那些说笑的意味却又不想作假。
顾子非一直在看着，终于看了好一会儿，他才终于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那些人，并没有意识到，他们已经死了。”那双漂亮的眸子轻轻地瞥向小徒弟，似是在解惑一般。
“你是说······”闫旭猛地睁大了双眼，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若隐若现，却又寻不着思路。
“嗯，联想到昨晚的那座坟地，这应该是一场大型的祭祀，至于用来做什么的······本尊还从未从古籍上见到过。”他来到这修真界也不算很长的时间，那一百年算是白过了。而他醒着的那寥寥数月间······还未曾见到过如此高深的法阵祭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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