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放手。”他十分不喜欢这样被人控制在手，这会让他没有安全感。若不是顾及眼前的这人是他家小徒弟，他都想以死相拼了。
“不要，师尊先回答我好不好？我害怕只要一放手，师尊你就走了，永远都不回来了。”顾子非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也不想就这么放开自己的手。但为了减少自己的威胁力，他就着现在的姿势，示弱般地轻靠在了顾子非的胸口上，尽量地将自己的威胁降到最低。
因为他能够感觉到，顾子非在不安，那双一向平静无波的眸子里呈现的那种想要逃离的不安让他有些心疼。但他也不是故意逼这人的，他也是因为不安才这么做的。这个人实在是太过优秀，太过耀眼了。明明这是他们的结道大典上，却还是有人会站出来挑衅他的尊严。
他嫉妒，他真的好嫉妒，所有他想真正地拥有这人，不管是从心还是身体上，他都只希望，这人只有一个他。他是一个很贪心的人，现在仅仅待在这人的身边已经满足不了他了。既然他们已经是伴侣了，那么有些事情也是时候该坦白了。
顾子非垂下眼帘，低眸看着那颗靠在他胸口上的头颅。那是最靠近他心脏的地方，他的心跳其实并不平静，恐怕此时也已经让小徒弟给听了去了。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但示弱的小徒弟还是让他稍微地放下了一点戒备。
“闫旭，我，”不得不说，小徒弟其实是猜中了他的想法。修真界之大，寻人简直就是大海捞针，他也确实存了再不相见的念头。
“师尊啊，我们现在也是成婚了，是连天地都承认的存在，那么将你的一点爱给我也不行吗？”闫旭将自己埋在顾子非的心房，听着耳边的心跳声，他还是忍不住开口了。这漫长的修真时光里，他会一直陪着这人的，所以即便是这样也不能渴求爱吗？
顾子非怔了怔，他始终认为，爱是一件很沉重的事情，能够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他从来没想到，有一天他竟会将自己逼进这么一个角落里。他张了张嘴，又合上，这才缓缓开口道：
“抱歉，闫旭，我并不能给予你所期盼的爱。”因为他是一个连爱是什么都不懂的人。
“造成今天的这种局面我是真的很抱歉，这样对你真的很不公平。”爱上这么一个糟糕的他真的是一件最糟糕的事情了。他确实相信了小徒弟嘴里的爱，但是他却做不到为此呼应其期待中的答案。
“我是一个不懂爱的人，也不会选择去爱，希望你能够了解这点。”既然知道了，那还是得好好地说清楚，以免给别人不应有的期待。
“所以佷·····”还是选择去爱另一个人吧。
“唔······”这是一个不含任何情色的轻吻。
顾子非尚未说完的时候，闫旭就忍不住上前用嘴堵住了那张薄唇即将说出来的话。他一触即离，可是那双眼却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其中的熠熠发光的热度似乎能够灼伤他人。
“师尊，我不希望从你的嘴里听到抱歉这两个字。”毕竟喜欢是没有理由的，被喜欢的人没有义务去道歉。
“我的爱是发自内心，是这里。”他望进那汪墨蓝色的幽光，忽而低头轻轻地在顾子非的心口上隔着红色的婚服落下一吻。
“你没必要回应与我同等的爱，因为爱本来就不是相等，你只需要给我一个机会就好了。”他抬头，近乎虔诚地在那微微凸起的性感喉结上落下一吻。
虽然这是顾子非这么久以来跟他说的最多话的一次，但是那些都不是他想听的。但他也很认真地将自己的内心想法一一道出，他振振有词，每一句都是望着那双近在眼前的眸子，不容其做任何的逃避。
顾子非听着，眸色却是不由得一深。确实，爱本来就不是相等的，正是因为如此，才会有那么多的······
“你明白吗？我无法给予佷·····”
“无所谓，只要师尊肯给我一个机会就好。我只要待在师尊的身边就好了，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你不必困扰。”闫旭不等顾子非说完便又开口道。
顾子非目光一凝，内心的挣扎在瞬间达到了最大极限。他不懂现在自己内心的挣扎又是怎么回事？明明不是决定好了要拒绝的吗？更何况爱这种东西，真的可以相信吗？
所有的过往在此刻忽然清晰了起来，那些他以为被他遗忘在记忆深处的记忆却在此时宛若走马灯一般在他脑海里回荡。
温婉的女人那狰狞的面容，记忆中铺满整张地毯的鲜血，衣冠楚楚的男人那迷乱的表情，还有那间短时间内成为他梦魇的别墅。过往种种呈现，最后却是变换成为了他第一次初见小徒弟的模样，还有那双一直紧牵着他的宽厚的大手。
“好。”他的声音略显沙哑。
“不答应也没关系，反正我······”闫旭直看得自己都有点心虚了，也是，他什么身份？怎么可能会······所以当他意识到顾子非在说什么的时候那双褐眸不知觉地放大，声音也拔高了许多：“师尊你说什么？”
他几乎是瞬间就把身前的人给一把扑倒在了床上折叠完整的床褥上，那一双褐眸盈盈地潋滟着柔光，看起来极为地兴奋。他唇边挂着掩饰不住的笑意，勾起的弧度大大的，那颗小虎牙格外地明显。
突然被扑倒的时候，顾子非还有些茫然，但身前的小徒弟即便在这样的情况下也不忘照顾着用以红色的床褥垫背。小徒弟扑倒了之后就一直顺着握着他腰肢的动作，一颗大脑袋不住地在他胸前蹭来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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