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晨看不懂,不过将之当成一桩与将军之间的交易,等到秘笈到手便好。
第二天天亮,院里院外一片白色,顾东早早起床,叫上徐大柱一起在外院铲雪。
“少爷,”见顾晨打开内外院之间的门,顾东抖落身上的雪花跑过来。“等下我带大柱把里面的雪也铲了吧。”
顾晨回头望了望,点头说:“铲出一条道能走路就好,其他的由它去吧。”
“哎,好的。”顾东叫上徐大柱一起进了内院,顾晨也不担心他发现内院另安置了人,想必那三人不会笨得自己漏了行踪。
不过他也未想完全对顾东隐瞒,毕竟里里外外许多事情都要顾东配合,只等徐大柱离开后便可以说明。
“汪汪——”黑子在雪地里蹦哒,身上的黑毛变成了白毛,院墙连通后,开的那道门上专门留了个狗洞,它可以随时往这边来尽情撒野了。
“嗷嗷——”小白不甘落后,不过它太小,短小的四肢陷在雪里,跑动时费力多了。
黑子仿佛瞧出它的窘境,偏在它四周晃悠,气得小白追着它,不一会儿两只就跑出了院子去了园子里,不时传来它们的叫唤声。
这两只在顾晨眼中倒是越来越亲近了,不过依旧对小绿这株藤蔓敬而远之,被它抽打了也不敢反抗。
顾晨在吃早饭的时候常生也来了,那日顾晨说出的话虽然让常生窘得很,但从那一日起,常生自己家里忙完了就会过来看看有什么他可以干的,今日他将自己家门前的积雪清掉后便来了这里,在他看来,顾晨有那么大一个园子,只有他和顾管事两人怎么也忙不过来。
厨房里暂时请了徐大柱的夫郎帮忙,包括洗洗衣裳和和打扫院子,开春后还打算养些鸡鸭。
徐大柱的夫郎也是个老实的,但闷得很,平时几乎听不到他的声音,顾晨听顾东提起过,因为他和徐大柱成亲都七八年了仍未怀上孩子,徐大柱的爹父对他意见大得很,一直叫嚣着让徐大柱休了他另娶个好生养的。
徐大柱虽然憨厚但也不是不知好歹的,坚决不同意休了夫郎,一年前分了家后情况才稍有好转,不过也正因此,徐大柱和他夫郎没能分到多少东西,日子过得窘迫得很。
之前盖房时是杨大成提出让徐夫郎几个在厨子上帮忙的,之后顾东也暗暗观察这些人,最后留下了徐夫郎,因为他不止手脚勤快,而且比别的哥儿收拾得更干净,不是说庄户人家不好,但有些人习惯做事不太讲究,这边手刚挠过多日没洗过的头发,那边就抓起锅铲在锅里翻炒起来,顾东留意过几次,连他自己也不愿跟着其他人一起吃大锅饭了,更别说少爷了。
顾晨吃好后将碗送去厨房,顺便跟徐夫郎说一声,再熬些粥出来,院子里还有三个成年汉子没投喂呢。
徐夫郎接过碗道了声好,转身就去米缸里取米,并没有多嘴问什么。
徐夫郎很感激顾晨给了他和大柱做工挣工钱的机会,他们两口子先后都留了下来,得了村里不少人的羡慕,不说其他,单这一个多月来的工钱就能让他和大柱过好这一个冬日了。
受他连累,大柱从家里分出来时连床棉被都没有,所以,不管顾东和顾晨吩咐他什么事,他都闷声不吭地努力做好。
顾晨觉得顾东的眼光不错,挑的两人都不是多嘴之人,他可不想自己家里的事成天被外人放在嘴巴上说来说去。
推开厢房的门,一眼就看到那位将军突然睁开的眼睛,厉芒一闪而过,在看清他时才又闭上。
顾晨扫了一眼,可好,三人身上的伤都有发炎了,他们的伤比他以为的还要重些,想来如果不是他昨日给的药丸,情形还要糟糕。
走进去,看到将军脸上的面罩去除了,那道丑陋的疤痕曝露在顾晨眼中,顾晨却没露出什么异色,在末世中人能活下来就很好了,受个伤留下疤痕什么的,家常便饭。
只是事情不单如此,顾晨留意到将军身上裸露在外在肌肤隐隐透着青黑色,皱了下眉头问:“你是中毒了?”
骆晋源才又努力睁开眼睛,说:“无事,我能挺过去。”
“我给你们找个郎中来?”顾晨可不想这人死在自己家里。
骆晋源眼珠转动了几下,才说:“方便吗?”
“放心,不是多嘴之人。”顾晨明白他是担心消息走漏,解释了一下。
骆晋源这才扯了扯嘴角:“多谢,给你添麻烦了。”
顾晨看了他一眼转身走出去,离开时又将房门带上,到外院让顾东将常郎中请来。顾东刚知道少爷又让徐夫郎熬粥的事,正奇怪少爷的饭量是不是又增长了。
听到要请常郎中,担忧地看了下少爷:“少爷生病了?”
“不是,是夜里我从山里救了三个人回来,其中两个是上次官道上碰上的人,身上都有刀伤,其中一个中毒,你跟常郎中说清楚。”顾晨这时不再隐螨。
顾东吓了一跳,少爷竟然半夜神不知鬼不觉地弄回三个汉子,还弄进了内院里,自己这个管事做得太失职了,夜里睡得死沉竟然半点没有察觉,一边暗暗反省一边去请常郎中过来,这又是刀伤又是中毒,加上上次也是劫杀,顾东的心悬了起来,这事绝不能泄露出去。
去请人时他特意绕了些路,就为了查看自家四周有没有留下什么痕迹或是有什么可疑的踪迹,发现全部被白雪覆盖后才松了口气,心说老天也帮忙,这才加快步子去常家。
因为有顾东的事先提醒,常郎中过来时并没带上他的药箱,不论是徐大柱还是常生见了都以为是平常的来往,连常生都知道,自家阿爷特别喜欢晨哥儿,有事没事都要来晃上两圈。
将常郎中送来,顾东就自觉地去厨房里烧水,待会儿肯定要用上热水。
常郎中见到三个伤患也吓了一跳,拍心口说:“晨哥儿怎搅上这样的麻烦的?算了,找些干净的布和衣裳来,你出去,这里有我,对了,你做的药丸再给我来上几粒。”
常郎中虽惊讶,但很进入郎中的角色,并把顾晨赶了出去,一个哥儿家留在这里不方便,而且并不想顾晨的能力曝露在这些身份不明的危险人物眼中。
这样的刀伤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
顾晨甩甩手走了,都不担心常郎中能不能把人救活。
最后给常郎中打下手的是顾东,忙里忙外,内院有小炉子上也熬上了药,好在因为顾晨常侍弄药材试验药性,内院常有药味散发出来,闻到的人也没往别处想。
忙了一个时辰后,顾东蹲在一边看炉子上熬的药,常郎中收拾一下自己带过来的东西说:“你看着他们,我去找晨哥儿。”
顾东点头说了声好。
常郎中找到坐在堂屋里的顾晨,捋着胡须神色凝重道:“晨哥儿,要不是昨晚有你给他们的药丸,估计这三人的情况更加糟糕,不过就算如此,那人身上的毒也麻烦得很,老夫能力有限,解不了。”
顾晨放下手里的书,抬头看去问:“是什么毒?”
他也清楚,外伤容易处理,可这内伤和毒就难办了,当然如果他愿意出手还是很容易的,毕竟他现在的异能已经是二级了。
顾晨手边给常郎中倒了杯茶,常郎中接过坐下喝了一口,舒了口气说:“那毒看上去比较棘手,我行医这些年从未见过,也许不是我们这边常见的毒,不过晨哥儿你做的吊命药丸对那毒倒有克制作用。对了,晨哥儿,那几人的身份你清楚吗?救人的时候有没有留下什么隐患?”
顾晨心知是木气起的作用,回道:“之前碰到过一次,他们的身份我大约能猜着,常郎中你放心,昨晚我都收拾干净了,不会有人找过来。”即使找过来,他也会让那些人有来无回。
行武的汉子,手下一众训练有素的行动,身上散发出的杀场特有的血腥气息,再加上为首之人那张脸上一道让人无法忽略的丑陋疤痕,身份已经呼之欲出,再加上两次碰面的时机,就让顾晨更加确认他们的来历了。
之前那次,在茶肆中恰巧听旁人闲聊起大周朝的虎威将军,顾晨又询问过顾东,这位虎威将军被朝廷招回,那条官道也恰巧是南蛮之地回京的必经之路。
这次,顾东去县城后也带回来一些消息,朝廷诚王造反,在秋猎围场上欲将皇帝与一干大臣一网打尽,然而阴谋早被皇帝识破,回京的虎威将军便是皇帝埋下的暗棋,等待诚王主动入套,因而诚王的人马出现在围场中时,外面已经埋伏下大批人手趁势包围,导致诚王的逼宫计划失败。
诚王带着手下仓惶逃窜,虎威将军奉命追击,却不小心遭到了小人的暗算,至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听说京城皇帝陛下大发雷霆,派出多路人马加紧寻找虎威将军的下落。
而今,这位让朝廷兴事动众多方寻找的虎威将军,就落在他家的内院里,顾晨相信常郎中见过那三人后对他们的身份也隐隐会有些猜测,不过没有说破罢了,毕竟身份太过敏感,虽说那人是朝廷虎威将军,但落到此等境地足以说明,他的身份一旦曝露出去,带来的只会是危险和灾难。
有不少人想要了这位虎威将军的性命呢,可见他的存在挡了不少人的路。
“既然晨哥儿心里有数,我也不多说什么了,我这里有个清毒丸的方子,晨哥儿你抽空做一下,暂时压一压那人身上的毒了。”
常郎中能做的也就是这些了,晨哥儿做的药丸与他的不一样,想要救那人也只有靠晨哥儿的手段,他也希望自己没有做错,毕竟如果真是那人的话,那可是于百姓于国家有功之人,于情于理他都不能袖手旁观。
常郎中的消息没有顾东灵通,所以尚不知朝廷那边的情况。
顾晨点点头应下了。
常郎中走后,顾晨去了厢房看望三人,顾东一直亲自守着,刚侍候着肖恒和郭亮两人喝了药,他们仍旧昏睡着,而剩下的这位则在顾晨进来 时就直勾勾地看过来。
顾晨搬了张凳子坐下,看向骆晋源脸上狰狞的疤痕没有一丝回避的意思,开诚布公道:“堂堂虎威将军居然屡次落到被人追杀的地步。”
“咣当”一声,顾东手里的碗掉在地上摔碎了,少爷救回来的,竟然是……虎威将军?!
惊怵地看向躺在床上的刀疤男,见他竟然没有一点否认的意思,顾东这下知道,他真的是虎威将军,传说中的人物居然被少爷给救回来了!
之前他丝毫没往这方面猜测,或者说这类等同于传说中的人物,与他们这样的升斗小民相距太远了,虽然面上有疤痕,但谁说只有虎威将军一人有疤痕了,外面行走的汉子多的是。
看少爷和刀疤男都没有向他这边看来,顾东连忙收拾了摔碎的碗离开,将空间留给两人,他则守在院子里,防止有人靠近。
骆晋源眼神暗了一下:“抱歉,我是骆晋源,给小公子添麻烦了,等能够行动,骆某马上离开。”
记得上次小公子与他说回见时,他也没料到再次见面的时间会这么快到来。不,或许说他是刻意往这边方向而来,但没想到真的碰上了,还被他救了。
他让肖恒查这位小公子时知道了他的下落,在逃亡途中未弄清是谁出卖他的时候,他并不想把危险带给小公子,因此逃进了山里想利用地势摆脱后面源源不断的想要了他命的人,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他又哪里会料到这人从天而降,出现在他面前。
小公子在他眼中越发神秘,他相信没人会深更半夜跑进山里闲逛,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他察觉到山里有异,那么远的距离,竟被他觉异动,不得不说让人非常吃惊,然而也正是拜他这种能所赐,肖恒和郭亮才能死时逃生。
“不必着急,”顾晨勾了勾嘴角,着急离开了他向谁索要报酬,“留在这里我自然能保证你们的安全,现在你该着急的是你身上的毒。”
要说让解毒其实容易得很,有两种办法,一是直接用木气驱毒,会连带着他身上的大大小小的伤都痊愈,二则是让小绿吸他几口血,小绿不单单会吸人血,还能吸毒,自身也能产生毒素,乃是打家劫舍的绝妙搭档。
不过就算对方是虎威将军又如何,还没值得他为对方将底牌全部曝露的程度。
“我知道,”骆晋源对自己身上的毒并不意外,“是南蛮的毒,分两次下的,第一次是上次官道上劫杀时。”
这么一说顾晨起起来了,那次这位胳膊上受了伤:“上次他们的刀上带毒?也就是说造反的诚王跟南蛮人勾结在一起了,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这次毒发时才知道,陛下尚不知情。”骆晋源眉头皱了一下,南蛮人居然不安份,搅进了谋朝篡位中,以往对他们太客气了,才让他们敢将手伸进中原腹地。这批人,恐怕在他去南蛮之前就已埋伏下了,这才让他疏忽掉了。
又干巴巴地解释了一句:“等我伤势好转内力恢复,我能用内力暂时将毒压下。”
如果肖恒和郭亮现在清查着,听到他们的将军居然费了这么多口舌向一个哥儿解释,肯定下巴都要掉下来。
顾晨不知道这些,说:“我会制作一些解毒丸配合你,对了,我觉得你最好把脸上这道疤祛了,特征太过明显,很容易让人猜到你的身份。”
“好,有劳小公子。”
得到满意答案的顾晨起身拍拍屁股走了,丝毫不知,连当朝陛下都未能劝服的事,他只不过随口一句就让骆晋源应下了,肖恒要是的醒着,就不仅仅是掉下巴的事了。
顾晨没有立即动手,总要让对方身上的伤养养好才好下手。
而与顾晨交谈过的骆晋源,同他的手下一样,也陷入了昏迷中,能够支撑这么长时间足够让顾晨与常郎中佩服的了,要知道他身上又是伤又是毒,可比另两人严重多了,想想这人是从刀山尸海里闯拼出来的,也难怪会有如此惊人的毅力与控制力。
在顾晨看来,这样的人就是放在末世中也不会是默默无闻之辈。
两日后,雪停了,天放晴。
肖恒和郭亮两人已经清醒,伤势见好,反而是起初还能保持清醒理智的人却反复起来,常郎中过来诊断发现,这是因为中毒加上身体负荷过度,导致旧年积攒下来的伤一起暴发了,身上滚烫,人已经烧得牙齿紧闭,顾东连药都灌不进去了。
顾晨穿了姜嬷嬷做的新薄棉袍子走了进来,躺在炕上动弹不得的肖恒和郭亮无暇欣赏这俊俏小公子,眼睛紧紧盯着昏迷不醒的将军,见常郎中搭完脉松开手,肖恒舔了舔发干的唇就问:“常郎中,我主子情况怎样了?”
顾晨也看向常郎中,常郎中叹息着摇头:“情况不妙,麻烦的是腿上旧伤复发,里面化脓了,幸好天冷,否则情况更加严重。”
顾晨挑眉说:“化脓了就切开来将腐肉挖去,否则就要废了。”对于一个马上将军来说,这可不是腿残的问题,而是整个人都会废掉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将注意力集中在将军身上的郭亮都吓了一跳,转过头看向这个相貌清秀的哥儿,听他这语气,仿佛见惯了似的。
常郎中听得眼睛一亮,晨哥儿既然这样说肯定是有办法了,对肖恒两人抱了抱拳就走出去,与晨哥儿商量一下怎么做。
郭亮则担忧地看向两人离开的方向,转过头问肖恒:“把将军交给他们真的没问题吗?”
将军的伤势不容延缓,可这乡野郎中……真的能治好将军?
肖恒摸摸下巴咂巴了下嘴,不确信道:“也许……能吧,这时候也请不来御医,再说将军昏迷前说过让我们什么事都听顾小公子的。”
郭亮一阵泄气,这个时候除了听这乡野郎中的还有什么办法?外面多少人盯着呢,一旦去城里请大夫,肯定会把暗中盯着的人引过来,如果他们两人有一人能够行动也好,出去擒个大夫回来给将军医治。
郭亮恨恨地捶了一记身下的炕,结果用力过大身上的伤又迸裂,疼得他一阵呲牙咧嘴,引得跟着顾晨进来还没离开的小白,对着他呲牙低吼,真是落到连畜牲都能欺负他们的地步。
小白现在吃得好,变成滚圆的一团,看上去并无威胁力,但它自己不觉得,呲牙威胁了一阵,才摇头晃脑地走出去。
“顾小公子果然非寻常人,连狼也养得。”肖恒感兴趣地说。
郭亮恼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关心畜牲,将军要是一直醒不过来可如何是好?”
肖恒却不同意他的看法,对屡次救了他们的顾晨有种莫名的信任:“我相信顾小公子会有办法的。”在他脸上看不到任何担忧紧张之色。
“不行,如果将军再不醒,我要冒险出去一趟。”郭亮面目狰狞道。
常郎中以往行医不是没挖过腐肉,但眼下身为一个乡野郎中,手上的药材不是多么齐备,这两日也是拜之前顾晨常常进山带回来的草药所赐,才有好药往这三个受伤严重的人身上使,否则肖恒和郭亮恢复的速度也没有这么快的。
他见顾晨说得那般从容,想必是极有信心的,正要与顾晨说话,顾东走了进来,手里搬了个奇形怪状的锅子。
顾东:“少爷,你要的东西我拿回来了,酒水也买回来了,我马上搬进来。”
顾晨点点头,走过去查看让外面铁匠铺子按他画了图纸打的简易蒸馏锅,为了得到浓度更高的酒。想给骆晋源脸上动手术时他就想到 了,无限接近酒精的液体是消毒必备物品,骆晋源脸上那凹凸不平的疤痕肯定得动刀子才能恢复完好,眼下也正巧用得到。
常郎中好奇地走过去摸摸:“晨哥儿,这是干啥用的?还有你买酒水做什么?”在他看来,晨哥儿可不像好酒之人啊,年纪又小。
顾晨笑笑说:“常郎中你不是担心挖腐肉后没处理好再度化脓吗?等把酒水提纯后就有消毒的东西了,到时再动手就没太多后顾之忧了,赶紧动手吧,得抓紧时间。”
常郎中半信半疑,毕竟没见到实物。里面那人烧得厉害,顾晨又让搬好酒的顾东用酒水给他擦拭身体退热,总这么烧下去会把脑子烧坏的,他总不能向一个脑子坏掉的人要秘笈吧。
内院也有厨房,顾晨要动手做饭的时候多在内院里,他带了常郎中进厨房后就卷起袖子干活,常郎中被他打发了去烧火。
顾晨早发觉,这个年代还没有出现蒸馏酒,后世那什么二锅头之类的更加不会出现了,之前他倒是没什么想法,现在动手时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是不是一个生财之道?
他相信酒精度更高的烈酒在北方寒冷之地肯定大受欢迎,看着锅里的酒水沸腾起来,他觉得可以先将成品弄出来,然后让顾东看看要怎么经营。
酒味随着热气散发了出来,坐在灶下的常郎中吸吸鼻子,他平时喜好喝上一两盅小酒,这下酒瘾出来了,看向一边的酒坛眼馋得很,可想到顾晨弄这东西是为了厢房里的伤患,到底克制了一下。
隔了一堵墙的姜嬷嬷也被吸引了过来,黑子先冲了进来,冲顾晨摇头摆尾,姜嬷嬷后面站在门口皱眉道:“晨哥儿你这是在做什么?这么大的酒味,我在隔壁都被熏到了。”
顾晨一边往上面的锅里倒冷水,让下面锅里蒸发的酒水遇冷凝结成液体,顺着管道滴落进一旁另准备的干净坛子里,一边回答姜嬷嬷:“提纯酒水,可以用来消毒,当然也可以喝,提纯过的酒比原来的要烈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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