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满甲天下-如果你不是贾天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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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饿到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时,品尝到一碗具有浓浓家乡味的牛肉面,这种感动绝对是任何词汇都难以形容的。

    美满只能用行动来表明,她就差没索性把头埋进那个白瓷碗中,迅速把面捞干净后,她还顺带把汤都喝得一滴不剩。末了,再意犹未尽地伸出舌尖舔舐着唇畔留下的余味,再顺带溢出感叹:“啊,好爽好爽,人间美味啊。”

    “别舔唇,用纸巾擦。”凌嘉康冷着脸,把桌上的盒装纸巾丢在她怀里,紧绷的喉头动了动,视线里燃着灼热,他不想说这女人最擅长的就是在不知不觉间玩弄性感,不过是个简简单单的舔唇动作,却能轻易把他扰得心痒难耐。

    “哦。”她很识相,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而这两样丁美满全占了,所以在凌嘉康面前她也只能低声下气。

    “吃饱了吗?可以给我个解释了吗?”

    一说到这事,美满立刻把唯唯诺诺给忘了,猛地拍桌,怒气十足,“妈的,别提了。人要是倒霉起来,做什么都不顺心;就像太阳东边升、十五月儿圆一样,都快成了自然规律了……”

    她开始情绪激愤地描述起遭遇的那一连串倒霉事件。

    想学人家拿得起放得下,还是没用的看着贾天夏哭了很久,这男人却睡得像死猪。

    迫不及待想要飞来处理葡萄园的事,结果所有航班都已经满了,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转机。

    出酒店的时候,赶上几年难得一遇的电梯故障。

    赶去机场时,手被出租车门夹。

    等飞机时,航班严重延误。

    吃个飞机餐,都能吃出无名氏的指甲,并且还形状奇特,难以判断是手指甲还是脚趾甲。

    千辛万苦总算抵达,行李丢了,如果只是丢了随身衣物那也就算了,重点是她脑子抽筋,竟然把手机钱包全放行李箱里寄存了……

    在试图想要把行李找回来未果后,万不得已,美满只能想到个下下策——出卖色相,找个人搭顺风车。

    “你怎么不索性把护照都丢掉。”听完那一连串的光辉事迹后,凌嘉康也只能发出这种疑问。

    “因为登机时要查的嘛。”她回得理直气壮。

    “还真有脸说出口。”

    他抛去一道瞪视,沉着气,正在考虑是不是该避开一些彼此都不想提及的问题,美满反倒先把距离拉开,见外起来了,“那个……谢谢你借钱给我,等回国之后,我会尽快还给你,这个、这个这个牛肉面不用还了吧……”

    “你觉得我把你带回来是为了让你还钱?”凌嘉康眉梢一挑,嗤笑着打断了她的话。

    跟他玩客套?她是真不懂吗,有时候这种疏离的客套反而要比决绝更伤人。既然这女人完全都不在意他的感受,那他也没必要去在意这种时候谈贾天夏会不会刺痛她。随手将那本严重影响他心情的杂志丢到美满面前,摊开到与她有关的那一页,凌嘉康不懂含蓄为何意地直接发难,“确定要复婚了?”

    尽管媒体全都一致认为贾天夏所说的‘老婆’是莫蔷,他还是能肯定,那绝对是在暗指丁美满没错。

    如凌嘉康所料,美满开始语塞,眼神闪躲,神情尴尬。

    寥寥片语,却带着不容小觑的威力,慵懒语气揪得她心绞痛。让她无处可逃,不得不正视起自己的荒唐境界。撇了眼杂志上的照片,她抿唇不想探索得太清楚,即使不去看那些看图说话的文字说明,她也能猜到个大概。

    一番普通至极的分分合合,经由镁光灯的渲染被无限扩大化。曾经是媒体隔三差五地赋予他一堆绯闻,现在也是媒体称他是念旧专情的好男人。所以,说到底,对于她来说莫蔷只是个导火索,即使没有这个女人的突然闯入,他的身边仍是不会缺乏这种狐媚角色。他就是这样一个男人,爱玩爱闹贪图新鲜刺激,厌了会毫不留恋地抽身,如同离婚时那样。复婚吗?再回到从前那种每天上网游览娱乐新闻时提心吊胆的生活?纵使她再大度,也没办法做到心如止水。

    有时候她甚至会很天真地想,如果她不是丁美满,他也不贾天夏,他们的婚姻闹剧没有被摊在阳光下暴晒,是否就可以爱得安稳一些呢?

    “如果确定了,我一会就让人帮你订机票送你回去,葡萄园的事你不用管了,我会把你那份买下来。就请结你的婚去,别在我眼前晃……”

    “不确定。”她瞪着眼,态度坚定地截断了凌嘉康的话。

    谁会甘愿这辈子就被那个烂男人绑死?她有权支配自己的生活,更有权决定把生活的重心摆在哪。如果忽冷忽热忽远忽近是他要的调调,那她宁愿一个人过。

    “哦?”这答案,无所谓惊喜或诧异,他只是表示怀疑地哼了声,很平静。就算丁美满什么都没说,他也能猜到些许,如果她和贾天夏之间真如杂志上所写的那么如胶似漆、好事将近,又怎么会一个人跑来这边?

    “嗯嗯!”她再次用力点头,为自己的话增加说服力。

    于是,他要的答案已经摆在面前,那不如就既往不咎吧。想着,他起身,阖上杂志,赞赏地拍了拍她的头,像在奖励一只离家出走后又乖乖回来的宠物,“很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他的手稍稍施了些力,惹得美满好奇抬头。

    彼此的视线只是短暂交汇了片刻,她就慌乱避开,出于女人的直觉,她隐约咀嚼到他的一言一行都带着些许警告的意味,似乎她径自纠结着和贾天夏之间的事,在他看来却成了另一番意味?

    中国南方的冬原本就以阴冷著称,再加之霪雨霏霏,暗无天日,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粘稠的气息。就是在这种阴云密布的衬托下,某家电视台的制作人办公室愈发死气沉沉。

    据说该办公室的主人最近时刻处于怒气值满格的状态,没事最好是别轻易招惹,否则轻则自尊受损,重则身心俱残,就连台长同志都不敢触犯。究其原因,就是这位黄牌制作人笃信就要追回的前妻不告而别了,工作请假、手机关机、音讯全无,就像传说中的人间蒸发。

    “我猜他是被甩了,这不是明摆着嘛,莫蔷不要她了。”

    “啧啧,莫蔷本来就配不上他啊。”

    “怎么可能是莫蔷,我猜一定是丁美满啦,人家丁美满就是连分手都懒得说了。”

    “啧啧,作孽啊,没想到情场上无往不利的贾天夏也会有这么一天。”

    “没那么简单,估计丁美满回来就是为了复仇,把前夫勾引到神魂颠倒,再让他尝试下无情抛弃的滋味。”

    “啧啧,作孽啊,没想到女人的报复心那么可怕。”

    “你们都想得好复杂哦,搞不好人家就是小两口闹闹别扭,转眼就床尾和了。”

    “啧啧……”

    ——砰!

    一只漂亮的水晶烟灰缸从办公室里飞了出来,在白炽灯下竟然还流光飞转煞是好看,直到它不偏不倚地砸在墙上,碎成三瓣,陨落在米白色的PVC地板上。众人面面相觑,立刻识相,假装忙碌地硬生生把话题拗到了公事上,“哎,我说啊,昨天那个片子审好了没啊?”

    “啧啧,现在人工作效率越来越低了,审片都要那么久。”

    贾天夏用力关上门,不想去理会外头的那些揣测。分手、报复、小两口闹别扭……他比谁都想知道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前一天还在谈婚事,隔天就不告而别,难道从头到尾就是一出阳奉阴违的戏码?

    她可以因为他的爽约而生气,甚至可以因为莫蔷送他回来的事而暂缓婚事,至少都该听一下他的解释,而不是至今都还会被媒体左右,对他没有丝毫的新人。甚至还二话不说地消失,他们之间不是一场游戏,在他花尽了所有心力投入后没办法随时喊停,他抽离不了也承受不起她说放就放的洒脱。

    门边突然传来的脚步声打断了天夏思绪,他不悦地皱眉,随手抓起桌上的无线鼠标丢去。

    门边的人动作娴熟地把门再次阖上,当做盾牌阻挡了袭击,再确定不会有第二波空降物后,他才清咳了声跨了进去。

    “嗯,你的同僚们还是很贴心的嘛,懂得把危险物品都收走。”目光划过那张只剩下电脑的办公桌,谢穆堂转身靠坐在桌沿,不怕死地用嘲讽作为开场白。

    “如果不想死,麻烦请滚。”这已经是天夏连日来算得上最亲和的口吻了,要不是顾及到眼前的人是他多年好友,他会直接砸电脑。

    “你真的确定要我滚?就算我有丁美满的消息你也不想听?”既然是不怕死,那总要有足够的底气存活吧。谢穆堂挑起嘴角,笃信面前这个看起来像是只剩一口气的男人,在听到他的话后,会原地满状态复活。

    “……”天夏镇定地转过椅子,对上他的视线,在确定这不是开玩笑后,就如谢穆堂所料,他猛地拾回精神起身,怒吼:“你他妈的不会直接说重点吗?!”

    疑似失恋而盛怒的男人不好惹,这点同样身为男人的谢穆堂很清楚,所以这关子不太适合卖,他很配合地挑重点讲:“听说她在国外投资的葡萄园出了点事,她去处理了。”

    “在哪?”

    谢穆堂摊了摊手,表示他已经尽力了,能了解到只有这些。看天夏又一次挫败地坐了下来,烦躁地撑着额头用拇指揉着太阳穴,他难得有了些许同情心,“至少证明她没事,也不是无缘无故玩消失,既然只请了假,就一定还会回来,你机会还多的是。”

    “最好是这样。”天夏咬牙切齿地低语,恨不得能立刻把丁美满给揪出来挫骨扬灰。

    空等吗?现在才一个星期他就觉得濒临崩溃,疯到不惜用任何方法寻找她。到她父母家去堵、报警、甚至还考虑在电视台二十四小时滚动播出寻人启事,就连各类无名女尸的报道都留意。她呢?因为有急事需要处理,就可以连留着便条的时间都吝啬给予?手机为什么要关机,越洋电话再贵能让她破产吗?

    在黄昏的时候,坐在葡萄园里喝冰镇可乐,看满山遍野的葡萄,在霞光的浸染下就好像盘锦市的红海滩,闻着空气里经久不散的红酒香,这种景色很难不醉吧。也就是因为这个,美满当初才会头脑发热,二话不说地取钱我这葡萄园里砸。

    事后,每每想起,她都会悔得连肠子都发青。

    只是此刻,又一次坐在这如画风光里,她的所有悔意全散去了。

    就在她身后,是一栋两层高的小屋子,原先颇为简陋,他们买下这里后,凌嘉康特地找人把它改造得很有地中海风情,蓝白相间带着清爽感。

    美满歪过头,透过那扇不算大的窗户,看着凌嘉康保持着官方微笑,正和坐在他面对的男人交流着。其实她也应该参与其中才对,毕竟葡萄园也有她的份,只可惜连英语能很难说流利的丁美满,对其他语言更是无能,就算都能听明白,也处理不了什么,不如都交由凌嘉康去打点反而更省心些。

    似乎是注意到了她的目光,他眼眸一抬,视线掠过窗台上的盆栽花,与美满撞了个正着。他挑高嘴角,原先那丝淡淡的笑容加深,又转头同那人说了几句后,他霍然起身,走了出来。

    “谈完了?”一直到他走到自己面前,美满才仰头,好奇地眨着眼问。

    “嗯。”他点了点头,自然地端起她喝过的被子,抿了口里头的可乐。碳酸饮料特有的气体刺激着舌尖,他不禁凝眉,“以后少喝这种东西。”

    丁美满不喜欢别人左右她的喜好,规定她该吃什么该喝什么,身体是她自己的,要不要善待也该由她自己来决定。所以,对于凌嘉康的叮嘱,她选择忽略,“怎么那么快就谈完了?”

    “怕你无聊,所以只挑重点谈。”

    “哦。”闻言,美满点头应了声,继续欣赏眼前的风景发呆。无聊倒也不至于,比起国内时那种快节奏的生活,可以这样悠闲也算是种享受了。

    想不起来是在哪看到的了,凌嘉康只记得聊天过程中最让人讨厌的回答里就有“哦”。简简单单的一个音,带着足以让人退避三舍的威力,他还能说些什么?似乎不管怎么找话题,都只能换来对方的意兴阑珊。分明是个气质与恬静永远挨不着边的女人,突然就心血来潮学起这种气质来了,他有些不适应,索性搬开凳子在她身旁坐下,也不再说话。

    大概是意识到自己把气氛搞僵了,美满不自在地张了张嘴,试图挽救,“那个……你是不是有话跟我讲?”

    “你有心思听吗?”他嗤笑,言辞间暗含着讥诮。

    “怎么会没有……”

    “为什么不问我葡萄园到底出了什么事?就那么漠不关心吗?”他很了解丁美满,对于这个让她投入了所有积蓄的葡萄园,她向来很紧张。近来她的态度却散漫至极,那只有一种可能,她心里有着更牵挂的事。

    “关心啊,可是不是有你在吗?你处理就好啦,难不成你还会跟人合伙把我卖了啊。”她伸了个懒腰,窝着藤椅里,迎面而来的刺眼霞光让她微眯起眼瞳。

    这答案倒是和凌嘉康的猜想相去甚远,看惯了女人刻意为之的献媚讨好,反倒是她这种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信任和依赖,不偏不倚踩中了他的喜好。凌嘉康浅笑伸手,手间轻划了几下她的鼻尖,就像在逗弄自家猫儿,举止间皆透着不加遮掩的疼宠,“之前不是还一直抱怨我骗你投资吗?”

    “哎!”她煞有其事地叹了声,“我那么冰雪聪明怎么会不懂你的用意呢?你是怕我离婚之后会一蹶不振,所以特意找点事给我打发吧。”

    “……”还真是高估了他的情操。

    “所以我也就是随便抱怨一下啦,仔细想想这葡萄园真不错,跟世外桃源似的。你想想,黄昏的时候坐在这边看风景、品自家葡萄酿出来的酒、闻空气里的酒香,多妙啊。”

    凌嘉康嘴角暗抽,她真的确定不是在讽刺他?

    回想当初,他的如意算盘打得多妙,以为只要她把钱都掏光了,短时间内又收不回,就会放纵自己依赖他,也会让彼此的牵绊更深,从此密不可分,顺理成章就可以这样到老。

    为了达到这个目标,他不惜连哄带骗,拉着犹豫不决的她猛秀口才。

    ——你想想,虽然至少得十年之后才会有收益,但十年很快的,转眼就到了。到时候在那么美的夕阳下,品自己酿出来的酒,闻着空气里的酒香,这是一种多么惬意的生活啊。

    没错,那时候他就是这样说的,和刚才美满的那番话如出一辙。事过境迁,由她转述出来,他才意识到这番话有多雷,恨不得把当时自己的舌头给割了。

    “你难道不觉得,我就是为了让你没钱自主无法独立,才可以不得不依附着我生活吗?”他不想做圣人,圣人在情场上通常都是输家,所以凌嘉康完全不想再掩饰他的龌龊目的。

    “啊?”显然,转弯抹角遮遮掩掩惯了,他突然坦诚,导致美满一头雾水。

    “你那副痴呆的样子算什么意思?听不懂吗?我就是看上你了,想搞到你,所以无所不用其极。你接受最好,皆大欢喜;如果拒不接受,那麻烦请把我的付出还清。”

    “还还还还……”还什么啊?!一阵吱唔,她总算找回了镇定,“怎么还哇?”

    “很简单啊,我陪了你一年,你也还我一年;我为了你对任何女人都没兴趣了,你怎么着也得为了我跟任何男人保持距离吧;我还供你吃供你住讲笑话逗你开心,你要是没钱就考虑以身相抵。哦,我允许你分期付款。”

    怎么会有那么计较的男人?还分期付款?他是个经纪人啊,不是金融家啊!

    天上不会掉馅饼,要是真掉了,又刚巧被砸到了一不小心吞了,那麻烦那你拿一辈子来赔吧……妈的,这到底算什么蛮不讲理地强盗论调啊。丁美满瞠目结舌,没有良好的口才同他争辩,但总能申诉吧,“那那那那那要是我不还呢?”

    “我很小心眼,我会报复。”他笑里藏刀地剥夺了她的申诉权利。

    “呃,就像那次突然调走我主持人一样吗?”

    她小心翼翼的话音刚落,凌嘉康就猛地将她拉起身的,转身进屋。

    美满茫然地看着他,翻箱倒柜,一阵忙碌,一摞纸被甩到了她面前,附送而来的还有一句仿佛带有许久隐忍的话,“我不喜欢被冤枉。”

    冤枉……

    真正是场荒唐可笑的冤枉。

    一张张传真记录印入眼帘,随之,美满的嘴角也越抿越紧。

    所有矛头、所有真相,都指向了那段迷惘期里她挖心掏肺相信过的贾天夏。她以为被凌嘉康摆了一道,庆幸身边还有个男人愿意为她挡风遮雨,没曾想到头来一切竟然都只是那个男人自导自演的。

    她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以为前夫对自己余情未了、以为他们的离婚只是一时冲动,事实证明,他就像早就设好了局请君入瓮。

    “如果至今你还是坚持要从一而终,那我认了。”

    “放屁!就算是要从一而终我也不会找他!”她甩开那些传真记录,假装心情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不过是段过往感情,她拒不承认情绪仍旧还会被贾天夏牵引着。

    “哦,是吗?忘记他了?”即便看懂了她只是固执罢了,凌嘉康选择相信。

    “忘记了!”某只死鸭-子还在嘴硬。

    凌嘉康适时打住,觉得没必要再问下去,逼出来的话注定不会是他爱听的,所以他宁愿相信她违心的谎言,“那很好,我们试着开始吧。”

    “……开始什么?”意识到气氛话题再次往不太对劲的方向发展,美满天真以为只要装傻就能应付一切。

    他咧出一丝凉笑,微凝着瞳目不转睛地打量她。着实记不清自己花了多少时间和精力在这个女人身上,也许人都有那么点劣根性,越是得不到就越是期待。他可以一再屈尊降贵,在她最狼狈的时候扮演小丑的角色哄她开心,但不代表他的耐心就永远耗不尽,“少装傻。不是说忘记了吗?那我们为什么不开始试着约会、恋爱,我也没说非娶你不可,只是尝试一下而已。你是怕太爱我,还是说……根本就忘不掉他……”

    “放屁!谁说我忘不掉,我、我我……我考虑看看……”这话怎么听都像是一个套,丁美满还是为了憋足那一口气,死命地往里跳。

    闻言,凌嘉康毫不掩饰得逞地笑,虽然只是“考虑”,至少也算是一种进展。他当初就不该坚持要做个君子,非要顾念着面子,不愿做别人的替代品,抵死都要耗到她把贾天夏这个人彻底抹掉才愿意开始。事实证明,丁美满压根就不吃循规蹈矩这一套,就该跟她来阴的。

    比如这种时候就应该趁胜追击。

    于是,他很遵从生理本能地伸手,把她禁锢在怀里,堵住所有退路,再她张嘴想要抗-议后悔之前,直接用唇吞没她的话。

    “唔……”美满下意识紧抿着嘴,仍是被他很有技巧地撬开,她瑟缩着想要逃,却寻不到出路。

    感觉他炙热的舌正舔舐逗弄着她的舌尖,美满的理智全数清醒。不该是这样的吧?她绝对属于被贾天夏气得忘了重点,多少秉承着些许“你可以玩,我也可以”的心态,眼一闭心一横就豁出去地答应了考虑凌嘉康的要求。如果是这样让他误会了什么,那太卑劣了,对他也太不公平了,他们之间不是就该保持着朋友关系,不要越过那个雷池才对吗?

    “我不会觉得不公平,给我机会,让我证明我会比他值得。”就连凌嘉康自己都说不清是真的对她爱到极致,以至于太过了解;还是说唇齿相缠的瞬间当真可以心灵相通。总之,即使闭着眼,他都能感觉到美满突然退缩的原因。

    “……”

    现代都市,饮食男女,是不是不管做什么事都越来越讲求效率了?即便商量这种男欢女爱的事,都好像谈合同一样,甲方乙方都无异议签字画押就此确定。美满不知道别人是怎样,至少她和凌嘉康就是这样公事公办的。

    也许勇敢尝试未必是坏事,但会不会太果断了点?

    可某个忽然发动攻势的男人,不打算再给她逃避的机会。既然默不作声,那很好,他视作默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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