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异界的你-第164章 索菲的“真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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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辰牢狱,艾克斯也是第一次来。

    按照他的说话,自从他吞噬了在星坠城的第二块神格后,他的脑子里就莫名其妙的多了很多关于苏迪拉过去的记忆,包括如何使用某些星辰的力量。这只是“群星之神”难以想象的神力里最浅显的一些能力。

    很多星星都陨灭了,变成了死星,但依旧有些星星还存在着。比如生活着无数幽影的那颗星辰,或者可以召唤萨班卷须的萨班星。艾克斯并不是对力量非常沉迷的人,他并没有狂热的去挖掘自己究竟能连接多少个星辰的脉络。

    但是这个星辰牢狱,他几乎是在变成半神的第一天就学会了。

    他说自己很难下得了杀手去杀人,可是对待有些不杀掉就会引起麻烦的人,扔进星辰牢狱里去也许是最好的办法。出于这样的想法,“星辰牢狱”的诸般用法他算是摸的熟透。

    我们被艾克斯用某种办法带进了星海之中。已经触摸到“时间”的规则的伊尔曼老师非常吃惊地看着艾克斯。在他看来,艾克斯大概是那种狗屎运得到了某个下位神祗神格碎片的人类吧,却不知道艾克斯得到的力量是那种可以开辟时间和空间的能力。

    我们先被带到了索菲那里。五颗凶星打造的牢狱将她困在了一个光束做成的牢狱里。她的头顶是无数的星辰,可周围眼睛可视之处却什么都没有。这样苍凉的景色会把人逼疯的。然而,看见我们的到来,她却是非常坦然。那坦然大概类似于“反正快要死了就不挣扎了”这样的感觉。她甚至对伊尔曼老师微笑了一下。

    “你来了。”

    伊尔曼什么话也没说。

    “为何你什么话也不说?你是生气了吗?你很失望吗?”

    对了,在“时间静止”下她是不知道发生的一切的。在她看来,伊尔曼老师大概是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然后将她扯下了“梦魇”交给了艾克斯的绝情之人。其他人大概也是这么看的。精灵族的长老“大义灭亲”。他们大概是这么看待伊尔曼老师的吧。

    只有我知道,在那一瞬间里发生了什么。正因为如此,我分外的为老师而痛惜。

    老师为什么会跳到水底愤怒地毁掉那个隐秘的传送阵;他为什么将最后一个传送阵留下,将出口放置在自己的床上;他日复一日的研究着将“巫妖”逆转成“人”的炼金阵。他那让人无法忍受的孤僻,我慢慢地都了解了。

    正以为我了解了,让我对这位索菲夫人更加的厌恶。

    他本可以不必活的这么压抑的。

    “其实你不用惧怕死亡的……”伊尔曼老师低沉的声音在空荡的空间里回响着。

    “什么……”索菲轻细的说话声好像被空间的虚无毫无痕迹地吞噬掉了,我们只听见那个细小的“什么”。

    “你曾说过,即使是死,也希望死在我的怀抱里。”伊尔曼看着坦然神态渐渐消失的索菲。“所以,我早已和你共享了生命。”

    “在你不知道的时候,我已经和你缔结了同生共死的契约。我准备在你三十岁生日那天将这个消息告诉你,结果你却在三十岁生日那天杀了米娅莉,逃出了银冠森林。”伊尔曼老师闭上了眼。

    我可以感受得到伊尔曼老师身上那股极大的挫折感、世界就快塌下来的虚脱感、还有背叛感。就连巫妖索菲,都露出了难以相信的神情。

    “我一直都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杀了米娅莉,夺走她的生命力。后来我想到了你曾经向我学习过‘巫妖’的转换方法。我很后悔,自你离开后,我没有一天不活在悔恨里。如果是因为你害怕死亡而这么做的话,我应该早点把我们已经共享生命的秘密告诉你的。”

    “我是妖精和精灵的后代,等我走上不朽之道,即使活上几千年也不稀奇。将生命分给你一半,我从来没有后悔过,可是我却不知道,你会为了长寿做出这么可怕的……”

    “不是为了永生不死!”索菲尖锐地喊道。“我从来没有为了自己会死而恐惧过!在得知真相之前,我一直觉得自己过得非常幸福,幸福到就算即使下一刻就死也很满足的地步……”

    “真相?”

    “米娅莉因爱成恨,在被我父亲拒绝后,伙同兰斯特洛杀了我的父亲……”

    我的天啊!虽然我知道索菲肯定因为两支箭的缘故误会了什么,可是这么让人难以置信的理由,她是怎么会相信的啊?

    我觉得我都难以呼吸了!

    菲力的眼睛瞪得老大,艾克斯更是露出了啼笑皆非的表情。

    “这是梅琳达告诉你的?”

    索菲苍白着脸,点了点头。

    “我的父亲是如此伟大的英雄,本不该受到这样的对待!那虚伪的骑士兰斯特洛,还有银冠森林里悠闲又幸福度日的刽子手女王,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获得幸福!兰斯特洛死的太早了,那个窃取了我父亲的成功建立的国家,什么自由之都,都是谎言!”

    “知道一切真相还继续包庇米娅莉那个女人,对于抵抗恶魔军队的人类没有伸出援助之手,却反而某杀掉他们首领的银冠森林,那些只会口口声声说着‘协调’的精灵,一个个都是凶手!”

    “我不是害怕死亡啊!而是害怕没有结束掉这一切罪恶就死去!”

    在那一瞬间,我们都感觉到了伊尔曼老师的杀气。那种杀意令感受到的人无法忍受,简直快要疯掉。而且那是一种因为做不到而更加难受的杀意。对不能杀的人存有杀意和另一种感情,两种感情掺合在一起,我觉得脑子里简直就快爆裂开来。

    索菲夫人应该感谢艾克斯的星辰牢狱,是那个牢狱保护了她。

    “人类的嫉妒心还真是可怕。”艾克斯揉着自己的额头,带着嘲笑地语气说着。“与其说是米娅莉女王因爱生恨,不如说是梅琳达公主比列奥尼达更早的察觉到了米莉亚夫人的爱。米娅莉太过优秀了,这种优秀让梅琳达产生了危机感,时刻惦记着往米娅莉身上泼脏水……列奥尼达从来就没有察觉米娅莉的爱意啊,米娅莉女王对此隐藏的很好,更不会说因爱生恨什么了……”

    “再说,米娅莉若是因爱生恨,难道不应该杀掉梅琳达夫人吗?杀掉列奥尼达有什么用啊?再说兰斯特洛,以兰斯特洛那耿直的性格,为什么要杀掉列奥尼达啊?总不能兰斯特洛也对列奥尼达因爱生恨了吧?这种事情,就算再给他个三百年前也做不到!”

    “我看你在魔法师公会和莉雅算计好处的时候表现的非常狡猾,还曾经赞叹过你是个厉害的女人,怎么本质上也是个蠢笨如猪之人呢?”

    索菲颤抖着身子,“我有证据……”

    “是那两支箭吗?”我的声音有些沙哑。那是曾经成为过米娅莉女王而遗留下来的情感。对列奥尼达的爱,对养女索菲的爱,还有这些爱破碎时的绝望。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知道,对了,你有米莉亚的‘陨星’,你和她是一伙儿的……”

    “够了!竟然是这么可笑的理由!列奥尼达再怎么伟大,他也不过是一个人类!米娅莉爱不爱他,是他们之间的事情!你和米娅莉朝夕相处,她是不是一个会做出这样事情的人,难道你的心没有告诉你答案吗?”伊尔曼压抑着的情感好像在沸腾着。“我居然爱着这么一个既可怕,又执迷不悟的女人啊!”

    “和她说是没有用的,人类就是那种,将一个错误坚持了许久,即使后来发现是错误也不肯改正的种族。我还是让她自己看吧。”

    “你要真相,我给你真相。”艾克斯叹了一口气。

    “命运纠缠!”

    他伸出手,将命运之索缠绕在索菲的身上。“这是我从米娅莉那里得到的回忆。现在,由你来做那个‘米娅莉’吧。”

    命运之索没入了索菲的身体,我们看见索菲沉沉地睡去了。在睡梦中她也依旧皱着眉头,双手紧握着拳头。伊尔曼走到了橙红色的凶星做成的牢狱前,坐在地上静静地看着她的睡态。

    ‘人类没有时间了。’‘我要你的身体。’‘你曾爱过吗?’‘我已经遇到我爱的人了。’‘请杀了我吧。’‘不是我。’‘我想阻止那支箭啊!’‘不要死!’‘我是索菲点列奥尼达’……

    我又回想起了米娅莉的回忆。我感到一股哽咽的感觉。米娅莉大人啊,你那让自己悔恨一生的失误,竟然造成了这样的后果吗?你那么努力的压抑自己的爱意是为了什么啊?如果在梅琳达公主和列奥尼达之前你就和他相爱了,还会产生这样的悲剧吗?

    你在天国之上有没有看见我们呢?如果见到梅琳达公主,请帮我揍她一拳好吗?就朝眼眶的位置,朝那最显眼的位置揍一拳好吗?

    这恐怕也是我的奢望。梅琳达公主怎么会信仰“荒野之神”的梅洛拉呢?她大概呆在文明之神或者知识之神的神国里吧?现在徜徉在神之领地里的你,恐怕快乐的不想再去想这些恩怨情仇了吧?

    索菲在很伤心的抽泣着。她在睡梦中依旧颤抖着肩膀。菲力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只是站在那里,不过,却一点表情也没有。

    索菲终于睁开了眼睛,她直视着艾克斯的脸。

    艾克斯被她看的有些犯怵,伸出手擦了擦脸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索菲举起纤细的手指,擦拭了一下眼泪,努力想要将艾克斯的脸再看清一点。

    “您是父亲吗?因为您知道了我犯下的罪孽,所以从神国归来惩罚我了吗?”

    艾克斯睁大了眼睛,“你在说什么梦话!梦还没有醒吗?当然不是!”

    “您现在是半神!您知道一切真相!您为了亚瑟这位你的后代而奔走!您甚至爱屋及乌地保护兰斯特洛的子孙!就连米娅莉大人,也是因为您才能放下一切负担回归神国的!您怎么还能这样掩饰呢?如果您不是列奥尼达,您又会是谁?”

    索菲分析的很有道理啊,艾克斯的身份一直成谜,而且即使是半神形态也和亚瑟一模一样。虽然他说是神格分裂时候出了一点问题,可是两个人脸一模一样和神格能有什么关系呢?难道艾克斯真是……

    这下连我和菲力都怀疑地看着艾克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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