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死这个词,让我全身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
必死,那岂不就是说华老和白乐他们两个……都一定会死?!
一定,必死。
这样坚决而肯定的卦象,却出现在了华老和白乐的身上!
“老头……你,你不会是开玩笑吧。”这件事情显然比那什么录像带更让我觉得震惊,我结结巴巴的开口问道,感觉嘴里一阵的口干舌燥。
“我这一辈子,从不轻易出手,治病救人如此,卜卦算命亦是如此。”华老并没有回答我。
他双手撑在翠绿色的竹竿上,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说给我听:“老头我来这里原本的目的就是那只三头犬,没想到阴差阳错下认识了你们这群娃娃,虽说我们相处的并不长,但老头我却感觉得到,你们是真心关系老头我的。但是看着你们屡屡犯险,我又担心你们的安慰,于是屡屡破坏规矩,窥探天机。”说着,他微微笑了笑:“自从住进了那间院子,我冒着折寿的风险卜卦,就是想让大家伙都平平安安,甚至我在这里都有了养老的念头。”顿了顿,华老继续说道:“但是昨天的卦象来看,无论是我,还是白乐那丫头,都不好。很不好。”
“那,那会不会是算错了……比较卜卦算命这一说……”我有些语无伦次的说道,背上刚刚干掉的病号服又被冷汗浸湿。
“……或许是吧。”华老沉默了一下,缓缓说道。
但是他的脸色并没有丝毫的轻松。
我很明白,他能承认算错,也就只是安慰我而已。
不要忘记,这个看起来的普通的瞎眼老头,可是有“神算”之称。
他以折寿的代价来窥探的天机,怎么可能会算错呢?
但是……白乐和华老的必死之卦……出了只知道时间在最近之外,其他的我却毫无所知!
“华老,这件事情你先不要告诉白乐,等我调查清楚这件事情之后,我们一起回去,这段时间谁都不出去,我就看着你们。”我深吸了一口气,此刻的我异常清醒。
目前来看,关于罗本精神病院的那件事情已经刻不容缓,如果我现在不去调查清楚,估计他们也会很快就找上门来。
如果这就是华老所说的必死之卦呢?毕竟这两件事情的时间是如此相近,或许真的有什么关系也说不定。
“恩,就算你不说,我也不会说的。”华老点点头,一直拿在手中把玩的两枚硬币因为华老的握拳而碰到了一起,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病房中又陷入了压抑的沉默。
我与华老的满怀心事的想着事情。
关于华老“必死之卦”的出现,让我们根本就没心情在讨论这两卷录像带了。
没多久白乐就回来了,她手里提着一包小笼包。
而且还是我最喜欢的“姑姑”牌小笼包。
这间连锁店并没有开在医院附近,很显然这傻丫头走了很远才给我买到的。
我心里很感动,有人说过,一个女孩儿喜不喜欢你,从一些很小的细节就能看的出来。
虽然不知道谁说的,但简直就是真理!百丈高楼平地起,什么最重要?根基!现在白乐所做的这些,简直就是慢慢的在我心里打下根基啊!
白乐兴冲冲的推开病房的推拉门。
看到正在穿衣服的我,还有坐在那里沉默不语的,她原本有些兴奋的表情顿时凝住。
或许,她已经猜到我要去干什么了。
“我……”看着她走到我身边,将小笼包放到了床头的柜子上,我开口想说些什么。
“不用说了。”她打断我,但她的声音却并没有生气:“一定要去吗?”
一定要去吗?听了她简简单单的一句,却让我心里一颤。
真的要去吗?是啊,我看着她满是希冀的眼睛,这一刻甚至我想开口就回答她,我不去了!我就要陪在她身边。
可是,话刚到嘴边,我却又由于了起来。
我想起了一直都出现梦中,这次又出现的那个医生,我想起了一直扎在我内心深处的那间精神病院,我想起了华老和白乐的必死之卦。
我终于还是咬牙点头:“非去不可。”
“嗯!”白乐并没有说什么,她的眼圈泛红着点头:“那,你一定要小心。你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了。还有我……还有很多人在关心着你。”
“傻丫头。”我不由自主的用手抚摸着她的脸颊,嗓子里也好像哽咽着什么东西,一阵阵的发苦:“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回来,一定会!”
就算是为了你,我也一定会回来的。
我在心里默默的说道。
白乐和华老离开了病房,我一直不敢看她的眼睛。
我很清楚,每次我出去,都会一身重伤的回来,甚至几次都已经一脚踏进了鬼门关。
自从白家的事情解决之后,就算白家现在的生意,也已经足够我们好吃好喝一辈子。
我的事务所也完全没有再开的必要了。
白乐已经怕极了我再出去,她害怕我会这样出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她已经将我看做了家人。
而她……就是我的家人。
她的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
换做是谁,都不希望爱人出去,却不知道能否或者回来。
对于即将面对那间我一直逃避的精神病院来说,一直在等待我回家的白乐……甚至比我更难熬。
我在病房中站了很久。
想到从最开始遇到白乐,一直到我从精神病院醒来,再次遇到她,这一切的一切就好像一场梦一样。
那怕这就是一场梦,我也不想醒来。
我深吸了一口气,将满胸腔的消毒水味道吐出来。
看了眼床头已经没有热气的小笼包,走出了病房门。
等我回来的时候,再将它吃掉吧。
关于去精神病院,我并没有通知梁天或者徐大明。
前者估计已经被一号她们监视起来了。
而且那个跟着梁天来的女人,估计就是一号安排的眼线。
虽然我很想去找梁天再多要一些关于那间精神病院的资料。
不过似乎这医院神秘的很,甚至以梁天的身份都只是查出一些不痛不痒的信息。
但那个女人出门时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以后我就知道了?对于她的故弄玄虚我并没放在心上,或许是在警告我什么吧。
至于徐大明……这次去的地方,他还真的帮不上忙,而且要是让白乐知道了我是和徐大明一起去的,估计得不顾一切的跟着来。
毕竟我这么多次受伤都跟徐大明有关系,这个想法已经在白乐心里根深蒂固了。
我将病号服换下来,快步的走出了医院,估计一会儿查房的医生见我不在,又得解释一番了。
医院门口自然不用愁打不到车,甚至很多黑车都停在门口拉客。
我想了想,还是做了一辆黑车。
这些能开得起黑车的司机,自然是耳听六路眼观八方。
或许我能从黑车司机那里打听到些什么。
“小哥儿,去哪儿?”我刚坐上车,前座的司机操着别扭的普通话说道。
这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司机,操着外地口音的普通话,但我却听不出是哪里的口音来。
“嗯……去罗本精神疗养院。”我迟疑了一下,直接报出了医院的名字。
“啥?那医院在哪儿?”司机好像没听清,又重复了问了一遍。
我张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因为我好像真的不知道那间医院的地址!当初脑子一片混乱的状态下冲下山,根本就是横冲直撞,哪还有心思记路。
“就是,就是在半山腰上的那间精神病院。”我想了想,说出了记忆中仅存的一点信息。
“半山腰?这市区里哪有医院会建在半山……”说到一半他突然停止不说了,我疑惑的抬头,正好看到他一脸恍然的样子:“哎呦,我说小哥,你是说在外环山上那什么精神病院啊!”“如果真的只有一间医院,还是精神病院是建在半山腰的话,那么肯定就是了。”我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你去那干啥?”这个司机在知道了目的地后却并没有急着开车,反而奇怪的看着我。
“当然有事,难道坐车还得说原因么?”我眉头不禁皱了起来,这人什么毛病?打车去目的地还得刨根问题去干什么?
“啊……”或许是感觉到了我的不满,司机拍拍脑袋说道:“不好意思啊小哥儿,只是你说的那个地方不是不能去,而是你去了也没用啊!”“怎么说?”我奇怪的问道。
“你不知道吗?”司机奇怪的说着,但随即又恍然:“奥,对了,这事儿你不知道也不奇怪。那间医院早就不在了。”
“不在了?不在了是什么意思?”我不由得坐直了身体,奇怪的问道。
“早就在半年前。彭!”说着,他还双手散开:“一把大火烧干净了!”
“什么?!大火?”我感觉自己的声音都有些发颤,怎么回事?半年前,不就是我从那里逃出来的时候?为什么,会在半年前一把火都烧干净了?!
“这事儿啊,你也多亏遇到俺,要不你要坐上出租车,还真没人知道呢!”这个中年司机有些自吹道:“估计这事儿也就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了,再说也没人会关注那什么神经病医院对吧?”
“到底是什么回事?”我神经紧绷着,脸色涨得通红。
或许看到了我情绪不对,他也停止了自吹自擂,赶忙解释道:“怎么回事我还真不清楚,当时大火烧了个感觉,听说里面的人一个都没逃出来呢!”他随即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不瞒你说,那个时候出租车不好干,我们几个人合伙开货车的。当时就是因为那医院大火,所以有人联系我们去把医院周围烧毁的东西都运下山。不过医院里面却没让我们动。”说着,他透过车窗外指了指周边的黑车:“这几个人都是当初和我一起干的,他们也都知道。”
“那,那医院中就没有一个人活着出来?医生呢?病人呢?”我急忙问道,呼吸已经急促起来。
“你都去那了,还不知道吗?”他有些奇怪的看着我。
“什么?”我皱眉问道。
“因为里面从没有接待过病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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