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看守所里关押着的都是一些还没有实际判下来的嫌疑人,就算判下来也需要先在看守所里过一段日子之后才下去真正的监狱。
可自从那名杀人犯被抓了关进去之后,这所有的怪事都开始一点点的发生了。
“我要进去多少时间?”我看着王子昊说道。
王子昊想了一下:“等查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给里面的干部说一声要见我我就带你出来。”
“那要是一直都查不出来呢?”我说道,毕竟王子昊告诉我的事情有些匪夷所思,我很怀疑自己到底能不能查出来。
“放心,最多也就三十七天,三十七天时间一到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让你出来,否则你就真出不来了。”
我点点头:“你可真会给我找事情做。”
“我这也是没有办法,虽然我有眼睛,可我根本就用不了,你也明白,以前还有苏怡,可现在苏怡不在了,我只能靠你了。”
我表示自己明白,其实我也没有多少在意,就在王子昊答应我安顿好老头子之后我心中就下定了注意要帮他看看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当是王子昊帮我给老头子的住院费我帮他做事拿到的报酬,我工作那边,交由他去说了,反正齐广海也是知道我干嘛的,相信明白后不会说什么,也不会开除我。
在这之后,当天下午我便被送进了看守所,我的铁条带不进去,身上的所有东西都被没收了,就连裤子上的拉链也给剪了。
穿着号服,在看守所的民警押送下,我被送进了那间出事的号房。
当铁门刚开启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是那大山之中的煞气,也是原本应该属于我的东西。
“快进去,不要惹事,不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在干部的催促下,我走进了号房。
碰!
两道铁门关死,我赤着脚,手中拿着一件蓝色带有号码的背心站在这个不到二十平方屋子的角落里。离我不远处,是一条十米左右的铺板,有人光着膀子露出大片的刺青和各种各样的伤疤在打扑克,有人穿着和我手中拿着一样颜色却不同号码的背心围在一起不知道在聊着什么,不过此时他们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我的身上。
有疑惑,有挑衅,还有人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这些人年纪不等,但是却有着同样的一个称号,囚犯。
“干什么进来的。”
十数人中最胖也是最黑的一个小平头,穿着一件黑色却磨掉了袖子的T恤从铺板上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我问道。
我微微张开嘴,却不知道如何作答。
“啪!”
可就在下一秒,他已经跳到了我的面前,甩手给我就是一巴掌:“他妈的问你话,聋了?”
脑袋嗡嗡作响,左边脸上火辣辣的:我……
在我还没有来得及说出第二个字的时候,铺板上除了那四个在打扑克的人没有动身外,剩下的呼啦一下将我围了起来。
心中狂跳,双手紧握拳头,我是什么人,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虽然我知道这些人都是犯人,其凶狠的程度肯定要比之前保安厉害,可对我来说都是一样。
本来我是想动手的,可是当我看见一个带着脚镣手镣的人盘腿对着墙坐着之后,我并忍了下来,因为我在他身上闻见了煞气的味道。
“哼!叫什么?”我的一切动作都在他的眼里,小平头一把抓住了我的手,举了起来,指着我的鼻子继续发问道:“想动手?”
我颤抖着摇摇头,他松开手继续问道:“叫什么,因为什么事进来的?”
“韩晖,因为打架……”
“哈哈……”
所有人的忽然大笑起来,那笑声中充满了鄙视:“就你这小身板还打架?他妈的现在外面的人素质怎么这么差!”
也许觉得好欺负,人群中忽然伸出了一只手狠狠掐住了我的脖子,直接将我按在了墙上。
你会打架吗?来来来,我手痒了,陪我练练!
话音刚落,周围的人包括那小平头都自觉的后退一定距离,给我和眼前这名身子比我高出一个头,眼眶漆黑,胸口处有一条龙刺青的青年让出位置。
见我没有动作,他斜着眼,抡起左手对着我又是一巴掌:怎么?怂了?
他妈的,是个傻子!也许这里人都没有一点耐心,只感觉,整个人中心一歪,直接被他单身掐着脖子摔倒在地上。
咳……咳……
捂着脖子,不停的咳嗽,可刚刚退去的人见我一下就被放倒过后,竟一窝蜂的冲上来,对着我的身上不停踹。
一脚……两脚……
我不记得自己挨了多少下,也许是他们累了,倦了,散去后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好像我是一条无人问津的野狗蜷缩在地上,双眼死死盯着在铁门边上那一个红色的按钮。
紧急报告器,尽管在进来这看守所之前,王子昊就告诉过我,如果在里面被人打了,要及时通过紧急报告器告诉里面的管教干部,千万不能在里面打架,因为我现在的身份是犯人,只有他和另外两个同事知道。
而且我刚进来,被老犯人欺负是很正常的事情,如果被人欺负,我除了忍着就是按下报警器。
不过我选择没按,因为我可不想刚来,什么事情都还没查到就把这里的人都得罪了,要知道我至少要在这里带上一个多月。
死了没,没死给我站起来!
微微抬头一看,还是那个小平头,他用脚轻轻提了我两下,看见我抬头之后继续说道:给我起来,别他妈给我在这装死。
这是开胃菜,给我机灵点,问你什么就说什么,别他妈和傻子一样杵着,知道不?他斜着眼,似乎刚刚揍我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样:我叫吴凡,不管你因为什么进来,就算你他妈的杀了人,进来之后也要守这里的规矩?
我点点头:知道了。
吴凡对我这次快速的回答比较满意,并没有继续多说什么,而是直接扯住我的胳膊,拉着我走到了后面,而其他人对这一切好像没有看到一样。
吴凡拉我走到了房间的另一条,只有十多步的距离,在墙上有一条实心的铁门,而在那门边上,是一个蹲便器,和睡觉的铺板上只有一堵矮墙做阻隔。
给我把厕所洗干净,要是有一点味道,给我用舌头舔干!刚说完,他直接将我推到了蹲便器,也就是所谓的厕所边上,然后自顾掉头离去,留我一人站在了原地。
新来的,叫你洗厕所没听见呐?搁那等死?一名穿着号服,个子不高,贼眉鼠眼的光头蹲在矮墙上皱着眉头向我问道。
一咬牙,忍着疼痛,我立刻回道:我不知道怎么弄。
哎哟我操!那要不要我给你找个佣人来伺候你?他妈的!说着他抬手就想给我巴掌。
我下意识抬手去挡,就在这时,吴凡的声音再次响起:小老鼠,你想翻天,给我教会他洗厕所,不然你跟他一起舔!
嘿嘿,凡哥,我这不是看见有新来的想玩玩,你也知道,咱们这没啥事情可干的!
吴凡已经走到了他的身边:想玩也轮不到你,做你的事!
我不知道吴凡在这个号房中扮演着什么角色,但是他这一句话之后,那小老鼠也没再说什么,干笑两声之后便从矮墙上跳了下来,他瞪了我一眼,然后在厕所边上的洞中拿出了一个刷子和洗洁精:看好了,老子可没那么多工夫教你,就一遍!
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便已经开始洗厕所。
在他做的过程中,我没有说话,而是在思考要不要洗厕所,当然了,我也注意到了那个一直对墙坐着的人,他还是没有动,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喂……你给我洗一遍,要洗干净!五分钟,他已经洗好了一遍,将手中满是污水的刷子丢在了我的身上。
我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决定还是先按照这里的规矩来,照着他刚刚做的一切做了起来,将洗洁精倒在地上,弄点水,用刷子一遍一遍的在地上刷着。
忽然,我一个不小心,那大刷子在我的手中断裂成了两半,其中一半掉进了坑洞之中。
心中一紧,不待我解释,在我身边监督我的小老鼠对着我的肩膀就是一脚,脑袋青筋暴起:你他妈的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连工具都掉了,给我用嘴巴舔干净!
啊!
我刚张开嘴,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小老鼠惨叫一声,接着整个身子跌落在了我的身边,正好堵住了那坑洞。
回头望,吴凡站在我们的身边冷眼看着躺在地上哀嚎的小老鼠说道:教人都教不好,今天晚上给我对着厕所面壁。说完,他看都没看我一眼便扭头走去。
小老鼠此时已经没了刚刚那么嚣张的样子,躺在那坑洞上动也不敢动,而我则是蹲在他的身边,看着眼前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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