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混仗东西!咋个下手呢?个体户不归商业局管辖,鞭长莫及呀。挤垮他?以商业局的名义在吴靖店铺附近开一个家电维修中心……大动干戈,似觉不妥。
他找曹灿副局长来商量对策,非报这掠美之仇不可。曹灿算得上杨戈的铁哥们,杨戈说个长,他说不短,杨戈说圆,他说不方,一唱一和,狼狈为奸,相互利用罢了。
吴靖突然接到电话:路梅在红云宾馆三号楼404房间等他。吴靖喜出望外,心花怒放,恨不能马上见到歌星。
对方说是傍晚8点准时见面,吴靖提前十五分钟到达,他按图索骥找到那个房间,有礼貌地叩门。片刻,门开了,吴靖心急火燎闪进去,屋里没开灯,黑乎乎的,他正在诧异,却闻到了一股少女温馨的气息。“路梅,你怎么不开灯?”
对方没吭声,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进他怀里。吴靖觉得有点不对头,正要开口,对方却大呼小叫:“来人啦,抓流氓呀!快来人!”
这一喊不要紧,来了三四个精干的服务员,打开灯将吴靖抓住。他还来不及分辩就被带到了宾馆保卫科,先挨了好几拳头,眨眼间又来了派出所的两名干警,将吴靖带走了。
这姑娘是谁呢?是曹灿副局长小姨子的表妹,乡下来的陆玉梅,为了当上商业局的打字员,她不得不配合曹灿演一出戏,她只穿个背心、三角裤衩,在屋里恭候,没想到吴靖真就上当受骗了。
陆玉梅哭哭啼啼不依不饶。她修正了曹灿的方案,本来让她以失身为代价,彻底摧毁吴靖,不知她忘了教训还是过于顾及声誉,喊叫得早了几分钟。不过,演到这种程度也就可以及格了。她死死咬定吴靖在她身上乱抓乱摸,法律上叫猥亵少女,比奸污轻一些,毕竟算犯罪。
平心而论吴靖没有多大罪过,人家要让他尝点苦头罢了。杨戈心理上得到了浅浅的满足,颇有些得意洋洋……派出所经过认真调查,拘留了他半个月也就放了。杨戈冷静地寻思,吴靖这小子说不定铤而走险,寻机报复,与其结怨,不如怀柔、软化,收到名下作为喽罗……
这叫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吴靖开始不愿意,经不起歌星路梅斡旋,终于点了头。
杨戈、曹灿、路梅等特意在L市‘逍遥居’酒楼摆了一桌宴席,为吴靖压惊接风,不打不相识嘛,吴靖确也算一条好汉,对那些鸡毛蒜皮不予追究,投奔二位局长门下。
成了官倒爷的忠实助手,天南海北跑业务,很卖力气。
杨戈十分赏识吴靖的才干,渐渐地不那么戒备他了。偶尔还让路梅陪他跳舞、打牌……这三流歌星亦向吴靖暗送秋波,表示友好。她开始省悟:红颜易衰,青春难再,到了脸上爬满蛛网似的皱纹,男人们会象对待残枝败叶那样,不屑一顾,何不趁早择定个对象,终生有个依托呢?论权势、地位、计谋……杨戈占上风;论长相、年龄、发展前途吴靖稍胜一筹。
路梅象外国寓言中的小毛驴,站在两捆干草之间不知该吃哪一捆才好,左右为难。这一对情敌又都有老婆,她夹在中间算个什么角色呢?一时委决不下,慢慢再说好了。
尽管她非常小心,还是感到身体异样,呕吐恶心,大夫诊断为妊娠反应,已经七周了。
纸里包不住火,路梅多日谢绝登台,早引起了歌舞团领导的怀疑。这种未婚先孕之事,并不稀罕,可顶头上司非要插手这件事不可……最近有不少信件寄到刘团长那里,含沙射影指责路梅作风败坏,不宜演出。
这刘团长是个马列主义老太太,对演员的思想工作一向抓得紧,多次得到上级表彰,突然冒出路梅这么个害群之马,脸上无光……刘团长找路梅谈了几次,不欢而散,气得这团长血压升高手冰凉……万般无奈搬来了路梅的舅舅张斌……这老张是个政法干部,自告奋勇力挽狂澜,他非要路梅说出个所以然来不可。
刘团长、路梅的舅舅两面夹攻,责令她在全团职工大会上作深刻检讨,挽回影响。别看路梅放荡不羁,奉行性开放,但让她当众出丑无论如何接受不了,一但捅破这层窗户纸杨戈垮台,吴靖遭殃,她自己也身败名裂……
路梅准备了两包粉红色的耗子药,在歌舞团职工大会上当众吞下,吓得与会职工瞠目结舌,七手八脚将她送到医院抢救……说不清路梅具有特异功能,还是那毒剂专毒耗子于人类毫无妨碍,她居然没见阎王爷;只是这么一折腾,那个尚未问世的小生命被消灭了。
路梅以死相挟,谁还敢逼她?歌舞团出了个告示:即日起开除路梅公职,以儆效尤……砸了旱涝保收的饭碗,她并不在乎,只要脸蛋还在,出路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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