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方势力摩拳擦掌，体内的热血纷纷沸腾起来。
水若初站在梭云舟的甲板上，以尽量不惹人注意的方式小心打量四周，那双圆溜溜的眼睛转得飞快，看得凤栖躁动不已。
“你在找什么？”凤栖问。
水若初没在人群中找到目标，颇有些失望地收回视线，腮帮子略略鼓起，道：“你舅。”
凤栖的舅舅便是夜家家主夜未央。
凤栖眉梢微扬：“你是想找小长歌吧！”
这丫头明知自己的小命是被他所救，还是对夜长歌很感兴趣，若是被她知道，他和夜长歌并非单纯的表兄弟关系，而是……
不知她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水若初并不否认：“那小孩儿看着就让人喜欢。”
特别是那双干净纯澈的眼睛，水若初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就觉得喜欢得不行，连初吻都大方地献了出去。
凤栖见她满脸期待和心喜不似作假，眉梢便是一挑，不知想到什么，他突然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右眼，唇角愉悦地勾起。
他偷乐了一会儿，揉揉水若初的脑袋：“别找了，小长歌今日不会来。”
邀请函上的年龄限制在15岁以上，夜长歌今年才三岁，便是夜未央再怎么宠他，也不可能为了区区一个秘境而公然与无妄监狱作对。
水若初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却还是不满地撇了撇嘴：“万一你舅只是把他带来玩呢？”
“没有万一。”凤栖又揉了她一把。
只要他在，夜长歌就一定不会出现。
他语气里的笃定让水若初心中疑惑，觉得这家伙是不是瞒了她什么，正欲开口说什么，就听见身后一阵极细微的动静。
她不动声色地传音给影一：“怎了？”
影一道：“水若夏偷溜下梭云舟了。”
在这个关头偷溜……水若初眯了眯眼，搞事情！
她刚要让影二跟上去，就听影一又道：“她去了光明圣殿的宫殿，四长老跟过去了。”
水若初挑起眉梢，猜测是水镇南的吩咐，便放任不管了。
凤栖全程偷听两人的对话，见水若初似乎很放心把水若夏交给四长老处理，便问：“你对水家人似乎挺信任？”
水若初点头轻嗯了一声，“水家主对三小姐的疼爱和关心不像是假的。”
至少她每次观察水镇南，都能看到他打从心底里散发出的浓浓父爱，以致于她每次面对水镇南的时候，都有几分心虚。
凤栖仔细分辨着她语气里的笃定和小纠结，纠正道：“是对你的疼爱和关心。”
水若初眨了眨眼，脑子里一瞬间闪过一次诡异的念头，不等她细究，就被凤栖岔开了话题：“看那，我舅来了。”
水若初立刻转头看了过去。
却说水若夏从梭云舟上偷溜之后，立刻直奔光明圣殿的宫殿而去，四长老见状，当即便折返回去，将事情禀报给水镇南。
四长老的修为只到六道境，贸然接近光明圣殿那座透着诡异气息的宫殿，怕是会有暴露的危险，水镇南便亲身上阵跟踪兼偷听了。
程灵仙这时候正与众多白衣侍卫一起站在宫殿门口，一双清冷无尘的眼睛淡漠地望着人群中的大长老，看似专心听他讲话，实则时不时地瞥一眼水若初和凤栖的方向。
她见那两人挨得极近，嘴角都挂着笑，不时转头看对方一眼，说上几句话，很甜蜜的样子，眼中的平静顿时掀起了波澜。
“你很不甘心吧？”
一道阴沉的女子声音突然在近处响起，程灵仙一抬眼，就对上一双满是阴鸷扭曲的眼睛。
水若夏浑身包裹在漆黑的长袍下，脸上戴着黑色的面纱，只露出一双看着就很不好惹的眼睛，她望着程灵仙，身体却被两个白衣侍卫拦住，轻易不得靠近。
程灵仙端详她片刻，觉得这女子有几分眼熟，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挥退了拦路的侍卫：“让她过来。”
说完，她抬头看了一眼天色。
此时距离子时还有大约一刻钟，解决这个麻烦足够了。
想罢，程灵仙转身往殿内走去。
水若夏冷笑一声，跟了进去。
水镇南仗着自己艺高人胆大，风一阵刮了进去，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程灵仙将水若夏带到上次接待水若初的偏殿，见她在水若初坐过的椅子上坐下，心头生出一股诡异的快感：“水若夏。”
她一针见血地揭穿水若夏的身份，水若夏也不觉得奇怪，反而大大方方地揭下脸上的面纱，露出一抹阴笑道：“圣女殿下好眼力。”
程灵仙听出她语气里的讽刺，不悦地皱了一下眉：“你找我何事？”
沧澜秘境开启在即，她没那么多时间跟一个不重要的人耗。
水若夏也知道时间紧迫，便开门见山道：“我知道你心仪五皇子殿下。”
程灵仙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猛一个上前，一把掐住水若夏的脖子，眯着眼睛，神情十分危险：“你到底想说什么？你最好想好了再说！”
水若夏却丝毫不惧，甚至还有闲情逸致笑几声：“程灵仙，你真以为你这些年派人监视水若初的事没人发现吗？”
程灵仙一怔，掐在她细嫩脖间的手不耐地动了动，力道渐渐收紧：“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水若夏感觉一阵窒息，唇角的笑却越发放肆：“你今日敢杀了我，明日你派人监视水若初的事情就会闹得满大陆皆知。”
她如一只疯狗，眼里满是同归于尽的疯狂与偏执，程灵仙被她用这样的眼神盯了片刻，竟觉得有些毛骨悚然，便冷哼一声，故作镇定地松开她：“说出你的目的。”
水若夏猛咳了几声，脸上却布满了快意，她赌对了。
“不怕告诉你，我也曾心仪五皇子，”她见程灵仙眯眼看向自己，不在意地笑笑，“但现在，我对他再无半点情谊。”
想起她在宗祠被施鞭刑的时候，凤栖就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眼底根本没有哪怕一丝对她的情谊，她那时候就明白了。
这个男人不属于她！
水若夏咬着牙，目露凶光：“我要你帮我弄死水若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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