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性-117戳穿真相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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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穿不了漂亮的裙子,再也不能纵情热舞,甚至,再也不能很自然的行走,可这种炽烈燃烧的温度令陌笙箫惊艳和羡慕。

    有爱存在,真好。

    有了爱,就会对什么都不恐惧,不会冷冷淡淡,清清冽冽的过活。

    第一百二十六章 夫妻搭档打麻将

    顾筱西被关在一个廉价的出租屋内,门外有人二十四小时守着,又是在三层,连跳窗逃生的机会都没有。

    卧室内有张简单的木板床,除了这些,几乎没有别的东西。

    顾筱西的手机被苏艾雅拿去后,她就没有办法同外面联系,也不知道爸爸怎么样了,失踪的这十来天,定是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她从随身携带的挎包内拿出一个找工作时带着的练习本,里头还有铅笔,是她学习画画时剩下的。

    顾筱西蜷坐在地砖上,脑袋埋下去。

    房间的门被打开,一名男子走进来,给她一个楼下花6块钱买来的盒饭,“给,吃吧。”

    顾筱西抬起头望了眼,“到底什么时候能放我出去。”

    “等着吧,我们接到电话就会让你走的。”男子转身欲要离开,他望见被顾筱西压在手臂下面的本子,“你在写什么东西?”

    “我只是练习画画而已,你们看得这么紧,我又没有别的事情做,难道连这点兴趣都不行吗?”

    男子抬起眼望向房间内唯一的窗子,他走过去仔细查看,确定纸条不能传递出去,“我怎么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你真打发时间也就算了,要让我发现你存着小心思,当心我找条绳子将你绑起来。”

    顾筱西装出唯唯诺诺的样子,“苏艾雅没有来过吗?”

    “没有,谁还管你的死活。”男子说完走出房间,砰的将门关上。

    顾筱西用铅笔头抵着自己的下巴,她将盒饭拿到一旁,照着脑中的记忆在带着框框的练习薄上一笔笔勾勒出严湛青的轮廓,她用如此低卑的姿态去爱他,可能直到现在,严湛青都还不知道顾筱西爱他。

    她以为,他的脸在她的笔下会很模糊,她能想象得出,却不一定能画出来。

    手腕灵活地飞舞,顾筱西根本停不下手来,原是在不知不觉间,严湛青已渗透进她每一根肋骨之间。

    她爱他,且这种爱并未随着时间与距离的不可能而消逝。

    练习薄上慢慢清晰地呈现出男人的脸,顾筱西手指轻抚过,嘴角展颜。

    外面的人看她很紧,冷不丁会打开来看她正在做什么。顾筱西安静地趴在床沿,一张张画着严湛青不同面的画像。

    “呦,这是你男人吗?”

    顾筱西没有理睬,继续手里动作。

    “和你讲话没听见是不是?”男人走到跟前,拿起她画到一半的画,“长得挺帅么……”

    “还给我!”顾筱西站起身来去抢,“你还给我!”

    另一名站在外头的男人进来,“吵什么吵,还嫌事情不够多。”

    “又不是什么好东西,给你!”

    男人说完,走出去后又将门重重掩起来。

    顾筱西获至宝,从地上捡起那张画,上面有了褶皱,她忙小心翼翼将听抚平。

    陌笙箫同何姨带着不少东西去了医院,舒恬爸妈沉浸在痛苦中,完全没有心思去张罗一切,放在别人手里笙箫又不放心,所以操劳了何姨,每天都得往医院跑。

    舒恬恢复的不错,陌笙箫走进病房时,正好拆完线。舒恬见到是她,忙将被子盖到腿部,“笙箫,你来了。”

    舒恬无微不至照顾着她的心情,陌笙箫觉得心酸,强忍欢笑走过去,“给你送饭呢。”

    “我都说过,让你别那么累,两头跑。”

    “我没事,多走动走动对宝宝好。”陌笙箫坐到舒恬床沿。她盯着舒恬被子下面的腿,嘴里犹豫着没有问出来。

    舒恬却懂她的心,“再过一星期,就要进行装配假肢前的康复护理以及残肢塑形,笙箫,等我恢复好了,就能再站起来。”

    陌笙箫知道,装配假肢后的契合,是最最痛苦的,有些人疼的压根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可她相信,舒恬不一样,她如此坚强,什么都能挺过去。

    何姨将饭菜拿出来,放在床头柜上后便去病房外等笙箫。

    “舒恬,这几天,医院内有什么不对劲吗?”

    舒恬摇头,她不由展颜,“我演戏早就演过了,现在,我都会笑的很开心,越是这样,才能告诉别人我已经从桑炎的死讯里面走出来了,躲在背后的人想看我寻死觅活,见鬼去吧,说不定她这会看见我,肺都要气炸了,这样才能按耐不住。”

    陌笙箫将盛好的饭端在手里,舒恬接过去,“不用你喂,我双手好好的呢。”

    “对,你一定要好好的,宝宝还等着你这个干妈陪他出生呢。”

    舒恬视线落到笙箫的小腹,“我真羡慕你,我也想要个孩子了。”

    “会的,等桑炎回来……”

    “笙箫,怀宝宝是什么感觉?”

    陌笙箫嘴角不自觉勾起来,从开始的不接受到现在的拼了命也要保护他,笙箫至少认定,这孩子是她的,她下意识里将聿尊排除除外,“很微妙,我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笙箫,”舒恬手掌落在陌笙箫肩上,“你这个样子,才像一个妈妈。”

    笙箫的一些转变,就连她自己都不知觉,她将细碎的头发捋至耳后,嘴角浅浅挽起。

    走出医院,何姨去路边拦车,聿尊本想让司机接送,可笙箫不让,她来回打车,想来也不会有事。

    陌笙箫站在边上等,冷不丁手腕竟被人冲过来一把抓住。

    她定睛一看,差点吓得惊叫出来。

    只见一名四十几岁模样的中年妇女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地拉住她的手,“西西,西西——”

    “您,您认错人了。”陌笙箫惊魂未定,无奈手腕被她用力擒住难以动弹。

    “西西,你去哪了,妈妈怎么找也找不到你……”

    何姨拦了的士,回头望见这一幕,连忙冲上前将她拉开,“你是谁啊?”

    陌笙箫扯了下何姨的袖子,“她好像精神有些不正常,算了。”

    妇女却不依不饶,张开双臂拦住两人的去路,“西西,你不要生妈妈的气,跟妈妈回去,妈妈不该赶你走……”

    陌笙箫瞅着夫人失魂落魄的脸色,心头不由动容,再见她这副样子,可能是从家里走失的,说不定这会,她的家人正在急切寻找,“何姨,我们将她带去警局吧。”

    “不行。”何姨想也不想地拒绝,“聿少吩咐过,出了医院就要赶紧回去,笙箫,谁知道她是真疯还是假疯,万一遇上坏人可怎么好。”

    “可是……”

    “车都来了,还是赶紧走吧。”何姨拉着陌笙箫的手臂,这种事管不来的,还是不要自找麻烦,再说马路上疯子那么多,加上聿尊一再叮嘱不能出岔子,何姨可不敢让笙箫冒险。

    “西西,西西,你原谅妈妈……”妇人追过来,她饿的形如槁木,一双眼睛藏在肮脏的脸盆内,几乎分辨不出原来是何模样。

    何姨打开车门,示意笙箫坐进去。

    陌笙箫停住脚步,看见妇人可怜巴巴地擦着眼睛,笙箫莫名觉得心酸,一个家庭,如果缺少了一个人,还能称之为家吗?

    她想要爸妈活着,想要好好孝敬他们,她不想别人也和她一样,丢失了这个能够弥补的机会。

    陌笙箫走过去,不顾肮脏,拉起妇女的手腕,“走吧,我带你去找你女儿。”

    “笙箫……”何姨蹙眉。

    “何姨,放心吧,我们打车到警局,谁还能敢在警察局弄事嘛?”陌笙箫将妇女塞入车内,出租车司机见状,差点跳脚,“我车上不能坐乞丐,你们还是下去吧。”

    “师傅,你帮帮忙……”

    司机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行,不行,快下去!”

    陌笙箫望见他眼角的嫌恶,她本来好声好气说话,这会,口气也强硬起来,“何姨,你坐在前面,我还没见哪条规定说乞丐不能坐车的,怎么,穿的破些就是乞丐么?你若拒载,我立马举报你!”

    司机见她并没有下车的意思,只得摇头自认倒霉,“去哪?”

    “警察局。”

    一路上,司机并未再说半句话,陌笙箫对他眼里的不满及厌恶视而不见,她本想着,他倘若好好说话,下车时多给些车钱,这样的话,她一分钱都不会多给。

    在车上,陌笙箫还将包里随身带着的面包拿给妇女,怀孕后她胃口大增,总怕出去的时候突然就会饿了。

    到了警察局,笙箫将妇女送进去,没想到她要走时,对方竟拉着他不肯撒手,“西西,西西你还要去哪?”

    警察查看了失踪人口的资料,已打电话给家属,通知来人将她领回去。

    陌笙箫脱不开身,只得陪着她等到家属的到来。

    顾父匆忙赶来,顾筱西好不容易出狱,这会却又失踪,他整日茶饭不思,脸色腊黄,一见到顾母,顾父激动地抱住妻子,“你这些日子去哪了啊?女儿出狱了,我们到处找你。”

    “西西,西西在这……”顾母一个劲指着陌笙箫。

    顾父热泪盈眶,擦了擦眼睛,忙不迭的对笙箫道谢,“谢谢,真的太谢谢了……”

    陌笙箫站起身,“不客气。”

    她始终相信,好人是有好报的,看见能帮助的却不肯伸出手,良心难安。

    望见这一刻的团聚,笙箫也跟着动容。

    顾父让顾母坐在椅子上,他又回到警察跟前,“请问,我女儿有消息了吗?”

    “你女儿叫什么名字?”

    “顾筱西。”

    陌笙箫吃惊,这个世界原来真小。

    “还没有,一有消息会马上通知你的。”

    笙箫走至他旁边,“顾筱西,是你女儿吗?她是不是……”

    “你认识她吗?”

    陌笙箫一时不知该怎么形容她和顾筱西之间的关系,“对,我和她……是朋友。”

    说完朋友二字,笙箫又点了点头,“对,是朋友。”

    “真巧,西西前段日子出狱,可不知怎的,竟又突然失踪了,电话也不通,哎……”

    陌笙箫轻声安慰道:“放心吧,一定会没事的。”

    “笙箫,我们快回去吧。”何姨走过来,拉着她就要离开。

    顾父一个劲同她道谢,陌笙箫又安慰几句,这才走出警局。

    回到御景园,几近傍晚,又是在聿尊之后。

    男人拿出手机正要打电话,见到二人回来,眼里的担忧散去些,面色却并不好看。何姨想着如何逃过这一劫,陌笙箫对他的脾气掌握得当,她三两步走到沙发前,聿尊刚要问为何回来这么晚,笙箫已先开了口,“你猜我今天见到谁?”

    聿尊眸中透出疑惑,“谁?”

    何姨一溜烟闪到厨房。

    陌笙箫坐在沙发上,“顾筱西的爸妈。”

    男人挑眉,似在想着什么。

    陌笙箫挎包放在旁边,“你不会连顾筱西是谁都忘记了吧?”

    他女人再多,记性也不会如此之差,“他们有什么好见的?”

    “你知道吗?顾筱西出狱了。”

    “什么?”聿尊跟着落座,“照理说,严家人不会放过她才是,我以为她会将牢底坐穿。”

    陌笙箫眼见聿尊唇角勾起的弧度,越发觉得这个男人冷酷无情加残忍,“我想,可能是严湛青网开一面,毕竟顾筱西被牵扯进来,她很无辜。”

    “她无辜?”

    笙箫单手撑起脑袋,“那难道,是你无辜不成?”

    聿尊搭起一条腿,“顾筱西出狱……顾筱西。”

    陌笙箫从男人渐冷的眸中看出些端倪,“难道,会和她有关?”

    “我看,可能性不大,顾筱西性子懦弱,况且买凶杀人需要一笔钱,她家境平平,”不过想起顾筱西之前和苏柔地联手,聿尊又觉得不能轻易将她排除,他冷哼,“女人真可怕。”

    “我看是你女人债欠的太多。”

    聿尊一双狭长的桃花眼睇向陌笙箫,他一瞬不瞬盯着,“我只在一个女人手里吃过亏,我身上要么咬伤,要么刀伤,要么内伤,都是在一个人手里弄出来的。”

    他说出的内伤二字,咬字十分暧昧。

    陌笙箫放开手,拿了包站起身,“我也只在一个男人身上吃过大亏,我赔进去所有,可我的伤却看不见……”

    聿尊盯着笙箫上楼的背影,心底蓦然沉溺。

    翌日,陌笙箫起床,阳光普照,窗帘都打开着,半边大床沉浸在温暖中。她洗漱完后准备下楼,听到悠扬的琴音穿过偌大的客厅,仿佛能飘到海洋之外。

    笙箫站在楼梯的转角处,琴音很美,却陡然被一道门铃声给打断。

    何姨打开门,就看见徐谦风风火火闯进来。

    聿尊顿住动作,“你来做什么?”

    陌笙箫觉得有些惋惜,她扶着楼梯往下走。

    聿尊合上钢琴盖,徐谦在旁冷嘲热讽,“弹琴装绅士呢?”

    聿尊并未理睬,抬头看见陌笙箫下楼。

    徐谦接过何姨端过来的水,“走,去玩几圈麻将。”

    “没兴趣。”

    “你若不去的话,待会那小魔女可就来了,爵陪着她丈母娘玩,这不,缺两个麻将搭子,走吧。”

    “你去嘛?”聿尊扭头问站在旁边的陌笙箫。

    他心想着,她是不会去的,他也懒得玩这些。

    “噢。”没成想,陌笙箫竟应了一句。她使计想去容恩那走走,这段日子连着往医院跑,虽然强颜欢笑,心情却始终得不到纾解。

    “那还等什么,走吧。”徐谦率先出门。

    陌笙箫跟着聿尊来到御景园,花园内,成排的银杏树是最大的亮点,容恩正坐在吊床内,不远处,王玲准备着烧烤的食材,童童和几只小狗玩的不亦乐乎,几人进来她也没发现。

    笙箫没有跟他们进屋,而是来到了花园内。

    “笙箫。”容恩招手示意她过去。

    陌笙箫坐到容恩旁边,“容恩姐。”

    容恩展颜,“你喊我恩恩就可以了。”

    笙箫跟着勾起嘴角,气氛也随之融洽不少,她放开拘束,“在弄烧烤吗?”

    “对,王玲待会给我们开小灶,谁让两个孕妇在这呢。”

    “恩恩,你也是白沙市人吗?”

    “对,”容恩抬起头,姣好的面容撒上细碎暖阳,“我初见聿尊的时候,还有些怕他,我觉得这个男人太冷,总给我一种阴沉不定的感觉,其实现在看来,恶魔也会有被感化的时候。”

    “感化?”笙箫不以为意,“怕是很难的。”

    “笙箫,可能,我对你们之间的事情并不了解,可我想,那样一个男人,能要一个女人给他生孩子,实属不易,我想他也是那种孤独惯的,结婚生子,其实真是一种很大的风险。”

    “我也不知道,有时候,我会觉得很彷徨,我看到别人合家欢乐的样子总会羡慕,我也有个家,却始终没有感觉过温暖是怎样的,我想,我可能再也不会明白什么是大喜,什么是大悲。我屈服于他的手段之下,又装不出活的很幸福的样子,如果不是有了孩子,我可能真会活的跟行尸走肉没什么区别,我想想这样也挺好的,我的情绪不会因为他而波动,我永远能够置身事外……”

    容恩手掌轻握住陌笙箫的肩膀,她顿住话语,没有再说下去。

    “那你想过,你会开心吗?”

    陌笙箫侧过脸,盯着容恩一双黑亮的眸子,容恩视线错开,望向远处,“我有一段时间也和你一样,我被爵逼到绝境的时候我甚至和他说,这个世界每天都在死人,你为什么不去死?后来,我真的能够如愿,他遭到狙杀,我以为他尸骨无存的时候,我本该开心的,我不是解脱了么?可我整天活在浑浑噩噩里面,我不知道怎样才能开心,身边只是失去一个人而已,地球照样在转动,任何事物都未改变,可是,我的心变了,它不再鲜活,我无力挽救,发现它竟已死去。”

    笙箫闻言,竟朦胧了视线,有种想哭的冲动。

    容恩眼圈也有些红,“但是,我现在很幸福,一个人做错事情之后能不能得到原谅,如果问我的话,我的答案是能!”

    陌笙箫嘴角轻颤,忙别开眼。

    容恩的手在她肩膀轻拍几下,“进屋吧,我们去看打麻将。”

    容妈妈的腿恢复得很好,已能丢开拐杖走路,她坐着朝南位子,有时候经常会何小区大妈们玩,这玩着玩着,竟也能上瘾。

    陌笙箫来到聿尊身侧,男人很自然地拉住她手腕,“坐我边上来。”

    南夜爵依旧张扬,酒红色碎发狂傲不羁,他视线不经意般撇过陌笙箫的脸,他想来,聿尊也该被拴住了。

    最好拴的越近越好。

    笙箫坐在聿尊身边,她看不懂,看了几圈眼睛就有些发酸。

    聿尊砌牌很快,动作潇洒,不拖泥带水。

    陌笙箫脸蛋凑过去,“这个要怎么才能和?”

    聿尊见她似乎有兴趣的样子,他眉角轻扬,“这边要凑成一对,就能和。”

    陌笙箫仔细盯着,“噢,是不是再摸一个一筒,就可以了?”她抬起头,模样认真地盯着他。

    “原来你是在等一筒。”徐谦插嘴笑出声来。

    南夜爵和容妈妈也忍俊不禁。

    他们认为,陌笙箫就是个泄密的。

    笙箫撇了下嘴角,乖乖闭上嘴巴。

    聿尊语气含笑,“对,我现在就等一筒。”

    轮到聿尊摸牌,笙箫不由小声道,“我帮你摸一个。”

    “好。”

    陌笙箫伸出手,将牌翻开,竟是个一筒,她眼睛咻亮,“是不是和了,和了吧?”

    徐谦望了眼,拜托,摸错了,“不是……”原来陌笙箫摸的是另一排。

    “对,和了。”聿尊已将手里的牌推出去。

    徐谦手掌覆住俊脸,什么世道,抢劫呢!

    南夜爵和容妈妈相继推牌,玩就图个高兴么。

    陌笙箫在旁边看了会,很快就昏昏欲睡,她原先坐在聿尊身旁,而且也没有紧挨着,这会睡着了,慢慢脑袋就垂下去靠着聿尊的肩膀,她自己并未发觉,睡的正香。

    迷迷糊糊的时候,陌笙箫也不知做了个什么梦,她感觉到身子往后倾,仿佛掉进一望无际的海域内,她猛地惊醒过来,两只手胡乱地抓住聿尊的一条胳膊。男人的手掌紧贴着她腰后,笙箫觉醒,顿觉失态,脸色不由酡红。

    聿尊薄唇紧贴她耳际,“没事,靠着我睡吧。”

    陌笙箫眼帘垂动,她枕着聿尊的肩膀,窗外有阳关跳跃在她舒展开的小脸上,她闭起双眼,睡了一觉。

    第一百二十七章 被拆穿的阴谋

    陌笙箫睡得香甜,最后是被搓麻将的声音给吵醒的。她维持着先前的动作,抬起左手轻合在嘴角,慵懒地打了个哈欠。

    聿尊打出去一个牌,下意识望了眼,竟见笙箫醒着,两眼正盯向牌面。

    他没有同她说话,没有打扰到她。

    容恩眼见陌笙箫眯了会醒来,将自制的香柚蜂蜜茶端给她,笙箫见状,挺直起背部,“谢谢。”

    “累吗,要不要上楼躺会?”

    “不用,睡了会好多呢。”

    聿尊拉开身前的小抽屉,从里头拿出一打散乱的钱给她,陌笙箫才睁眼就看见这么多红色的百元大钞,“做什么?”

    “给你。”

    “今儿赢了不少么。”容恩扬笑来到南夜爵身侧。

    聿尊将钱递给陌笙箫,笙箫不得已,只能拿在手里,只不过他通杀后,她总不能坐在旁边优哉游哉地数钱吧,多不地道。

    “没关系,瞅瞅你老公的战利品。”徐谦手里搓着麻将,还不忘调侃,四个人将麻将搓得很大声,爱玩的人就喜欢这种声音,要不然早奔自动麻将桌那去了。

    徐谦这话才说完,桌子底下的腿就被一双小手抱住。

    他垂眸,“童童,跟小狗们玩去。”

    “谦哥哥,你赢钱米?”

    南夜爵不由蹙眉,这是什么辈分?

    徐谦倒是心情大好,抽了几张钞票递给她,“童童自个买糖去。”

    童童从桌子底下钻出来,很是不客气地接过钱钱,“谦哥哥,你脖子上有个草莓。”

    徐谦将信将疑,南夜爵一拍他的手,“出牌,耍你呢!”

    “喂,你这教育方式可不对,是不是现实版看多了?”

    童童吱溜一下在客厅转了圈后回到徐谦身边,手里拿着一盒洗好的草莓,嗯哼,像在爹地妈咪面前告密,米门。“谦哥哥,送给你吃。”

    徐谦望了眼这小魔女,难得的哑口无言。

    童童扭过身,小小的身子紧挨着陌笙箫的腿,笙箫见她手里拿着几张徐谦那赚来的钱,便将聿尊给她的那一打递给童童,没成想,她竟摆摆手,“童童不要。”

    “为什么啊?”

    童童钻到桌子底下,两手又抱住聿尊的腿,“我和帅帅是一家人,他的就是我的。”

    成,徐谦不由想着,感情她就把他当外人。

    “童童,哥平日里没少亏待你吧,你整偏心呢。”

    “哼,”童童小身子又从桌底下钻出来,忙得不亦乐乎,“姨姨,”她拉住陌笙箫的袖子,“我告诉你个秘密,你可不许告诉别人。”

    “嗯。”陌笙箫点头表示答应。

    “童童在电视上看见谦哥哥和人亲嘴,那女的还米童童美美呢。”

    笙箫忍着笑,徐谦已把持不住,“哇靠,什么时候的事?”

    “感情你自个都不知道?”南夜爵将一个五筒丢出去,“你是家境显赫的公子爷,打小军区大院住着,又头顶八旗子弟后裔的光环,在哪都是吃香喝辣,作威作福,那些记者不盯着你盯谁啊?”

    陌笙箫吃惊,她原先以为徐谦只是个普通的医生,没想到竟是正儿八经的高干。

    “我没你说的那么游手好闲,再说,我私生活可算检点着。”

    聿尊闻言,俊脸扬起睇了他一眼,“这玩笑开过了。”

    其实聿尊和南夜爵认识并不算偶然,都是混黑的,迟早会见面,但外人没几个知道他们和徐谦的关系,一黑一白,明显着是对立的,许老爷子以为徐谦爱玩成性,至今仍以为他就和那些纨绔子弟混着,想来不会浑的彻底,平日也就宠着惯着,倘若徐谦真惹出什么事来,老爷子一电话,立马就有人在后面排着队去收拾。

    童童伸出手掌,小心翼翼摸向笙箫的肚子。

    容恩随口问道,“童童,姨姨生小弟弟还是小妹妹?”

    “小弟弟!”童童坚定的就要个小弟弟。

    陌笙箫被她小手一下下摸着,有些窘迫,童童扭过头道,“妈咪,小弟弟踢我。”

    “瞎说,小弟弟还不会踢人呢!”

    童童跑到容恩跟前,去摸自个家的小弟弟。

    聿尊和陌笙箫在御景苑逗留到接近傍晚才回去,笙箫晚上食欲也增了不少,吃过晚饭,洗了澡便很快入睡。

    苏艾雅紧巴巴才凑齐十万块定金,她踌躇不定,总觉得心里没底,也不知道这次事情能不能成。

    她考虑再三,为了安全起见,想着换一个人去完成,不然,万一出什么意外的话,很快就能找到她头上。

    看守顾筱西的人将门打开,见她照常趴在床沿,手边分别放着十几张严湛青不同侧面的画像。

    “喏,吃饭了,”男子将饭盒丢过去,“神经病。”

    顾筱西充耳不闻,听到关门声传来,她抬起头,停住手里的画笔。

    窗户被粘了一层旧报纸,阳光显得昏暗破落,她来到窗户跟前,小心翼翼将插销打开,陡然刺进来的光令她双眼紧闭,泪水忍不住溢满眼眶。顾筱西擦了擦眼角,外面还有一层纱窗,她回到床前,从包里取出削铅笔的小刀,生怕做的太过明显,所以只在边沿割开个小口子。

    外面两人在客厅看电视,里头只有简陋的一张沙发及电视柜,他们买了个20块钱的塑料凳作为茶几,在上头摆着小饭馆炒来的几个菜,以及一瓶白酒。

    “来,喝!”

    “这日子要过到什么时候?我真他妈腻歪了!”

    另一人连声劝慰,“这不挺好吗?不用干活还能等着拿钱。”

    “呸,憋屈,一天到晚呆在这地方,拿那两万块钱。”男子抄起酒杯,一口白酒跟着下肚。

    “要不咱以后干票大的?”

    ……

    顾筱西在门口偷听了会,见两人喝得起劲,暂时应该不会顾及到她,她忙拿起铅笔在画像背面写上求助信息:15幢三层,有人被绑架,请求报警。她将画像折成纸飞机模样,又将纱窗撕开些,然后一个个顺着飞出去。

    顾筱西听到脚步声,忙关上窗子来到床边,男人打开门进去,一眼望见被面上的纸飞机,“你在做什么 ?”

    “我闲着无聊。”

    男人弯腰将东西拿在手里,顾筱西紧张的一颗心悬在喉咙口,她装作若无其事般拿起盒饭,男人仔细看过后又丢回去,“无聊。”

    望着走出去的人影,顾筱西连拍几下胸口,抬起袖子擦拭额角,竟发现都是汗。

    严湛青的车就停在马路旁,凑巧这廉租房靠着路口,顾筱西一连丢出去十几架纸飞机,有的散在树上,有的直接冲到角落,却偏偏有那么一架,顺风顺水地钻进严湛青打开的车窗内。

    男人眯了眼,将纸飞机从腿上拿起来。

    他正在等红绿灯,此时跳起绿灯,严湛青将纸飞机丢在副驾驶座上。他不经意瞥了眼,望见铅笔勾勒出的一双眼睛,他一边开着车,一边又觉这感觉有些熟悉。男人颇为好奇,拿起纸飞机将它展开。

    严湛青猛地踩住刹车,还好车速本就不快,后头的车辆受到惊吓,差点追尾。

    明眼人,但凡见过严湛青的,都能认出来是他。

    他端详着手里的画像,纸张并不是画画所用的宣纸,像是在练习薄上撕下的,严湛青将纸张背过去,看见一排娟秀的小字。他抬头望着不远处成排的廉租房,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打。

    屋内的两人明显是喝高了,你一杯我一杯,面红耳赤,满嘴酒气。

    “喝,你说里头那妞什么来历?我是瞧不出来的……”

    “管她什么来历呢,咱拿钱做事就成,对方到时候要不给钱,咱就把他,把他……”男人说罢,发出几声粗俗的笑声。

    另一人闻言,先是一怔,又笑的极大声,“我们两个傻胚,放着资源不知道利用,你说,咱现在就把她睡了,能有谁知道啊?再说,那人让我们看好了,可又没说不让我们碰。”

    “咦——聪明,”男人抄起手掌朝同伴后脑勺拍去,“我咋现在才发现你脑袋瓜这么灵活呢,可以去当,比,比什么盖茨来着?”

    “比尔锅盖,蠢货。”

    “哦,对对——”

    顾筱西将窗子拉开一道缝隙,她听不到楼底下有何动静传来,门口突然传来开锁的声音,她急忙将窗子拉上。

    两人醉醺醺地进屋,顾筱西待在窗前,“你们……”

    “来,来,陪哥俩个喝一口。”

    “我不会喝酒。”

    “不会喝,哥哥可以教你嘛!”

    一人脚步趔趄走过去拉住顾筱西的胳膊将她拽到床上,她脚后跟绊了下,被两人给压制的动弹不了。

    “走开,别碰我!”

    “轻点,轻点,瞧你野蛮的,女孩子要好好爱护。”另一人说着,摸了摸顾筱西的手背,她惊恐不已,两条腿开始用劲蹬动,“放开我——”

    “来,我喝一口,你也喝一口。”

    男子拿着酒瓶对着顾筱西脸上猛灌,劣质白酒气味浓烈,顾筱西喝进去两口,呛得整张脸通红,“咳咳,咳咳——”

    “怎么了,不喜欢喝酒吗?喜欢来直接的是不是?”

    “你们想做什么?可别忘了我现在是人质,动了我看你们怎么去交差。”

    “不就那么点……钱嘛!我,大爷我……有的是钱。”

    “啊——”顾筱西一件毛衣被对方撕扯地掉了扣子,男人骑上床,膝盖压着她两条腿,另一人用力的去脱她衣服,“放开我,不要——”

    她绝望地嘶喊。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一名男子口气不悦喝道,“谁啊!”

    “收电费的。”

    “收收收……我现在没空!”

    “砰——”

    本就不结实的木板门被踹开,好几个人相继冲进屋内,两人酒劲未过,刚反应过来想拔腿就跑,冲到门口去却正好自投罗网。顾筱西胡乱揪住散开的衣领,她抹着眼泪蜷起身,一名警察走上前,“你没事吧?”

    顾筱西没想到她瞎猫撞见死耗子,竟然飞出去的纸飞机真会有人看见。

    她喜极而泣,“没事。”

    严湛青手里拿着那张褶皱的画像进来,他望见蜷缩在床上的顾筱西,看来他猜得没错,果然是她。

    顾筱西吃惊不少,当时只是练习薄的纸被她撕光了,所以她只能在画着画像的纸张后面写了字丢出去,没成想,竟会碰到路过的严湛青。

    男人站在床前,顾筱西从床上爬起来,她紧抱住身前的严湛青。

    男人望了眼她的狼狈,竟也没将她推开。

    顾筱西跟去警局录了口供,她担心顾父,所以并没有敢将苏艾雅说出去。

    坐在副驾驶座上,顾筱西惊魂未定,严湛青开车将她送回家,“你还住在那吗?”

    “嗯。”

    望着她垂下去的脑袋,严湛青心里莫名一紧,“你为什么会被绑架?”

    顾筱西有口难言,她并没有正面回答,“你最近,见过陌笙箫吗?”

    “没有。”

    顾筱西双手紧紧绞在一起,她犹豫着要不要将这件事说出来,不知不觉来到弄堂前,严湛青解开安全带,“到了。”

    顾筱西回神,抬头望向那条狭窄而破旧的弄堂,“今天真是谢谢你了,再见。”

    “我送你。”严湛青说完,已率先下了车。

    两人并肩走进去,来到顾筱西的家门口,她听到里头有说话声传出来,顾筱西忙拍了拍门,“爸,爸——”

    大门很快被打开,顾父看见顾筱西,激动地一时竟说不上话,顾筱西一眼望见里头的顾母,“妈!”

    “西西,西西你没事?”

    “我没事。”

    严湛青跟着走进这个狭窄的屋子,这是他第二次来顾筱西家里。顾母精神失常,抱着顾筱西一个劲喊着她的小名,顾父对严湛青印象深刻,忙招呼他落座,并洗净了被子倒上一杯茶。

    “爸,什么时候找到我妈的?”顾筱西喉咙带着哭腔。

    “是你朋友无意中在医院门口发现的,多亏她将你妈送到警察局。”

    “我朋友?”顾筱西落魄至此,想不出还会有什么朋友,“是谁啊?”

    “我听旁边人喊她笙箫。”

    陌笙箫!

    顾筱西同严湛青对望了眼,“什么时候的事?”

    “就前两天。”

    顾筱西松口气,幸好陌笙箫没出事,她望着妈妈整个瘦下去了一圈,见父母没事,顾筱西悬着的心才彻底放下去。她并未坐多长时间,起身去卧室取了样东西便准备离开。

    “西西,你去哪?”

    “爸,我去找笙箫,马上回来。”

    严湛青跟着走出去,顾筱西顿住脚步,转过身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他,“我想,我不需要这个。”

    是他当初给顾父的那张银行卡。

    “我送出去的东西,不会收回来。”

    “你没有欠我什么,真的。”

    严湛青盯着女子年轻的面容,他吐出口气,心里却还是闷堵得慌,“你收起来吧,我当初那一步走错了,连带着还将你给搭进去。”

    “你也差点在我手里丢了命,我们扯平了。”顾筱西说完,将卡往男人口袋里面塞。

    拉扯之间,严湛青紧扣住她的手腕,“别争了,收起来。”

    顾筱西握紧手里的银行卡,跟在严湛青身后。

    “你要去哪?”

    “你有陌笙箫的电话吗?或者,聿尊的也行。”

    “没有。”

    顾筱西担心,苏艾雅一旦知道她被救,说不定会狗急跳墙,“我有件事必须通知他们,再晚的话,可能会出事。”

    “什么事?”

    顾筱西跟着严湛青上车,将出狱后同苏艾雅的事一并告诉他,“我担心,她还会做出些疯狂的事。”

    严湛青发动引擎,“我想办法带你去,不过,你不该是恨着聿尊的吗?”

    他想起顾筱西的那些照片,聿尊动一动手指头,就毁了顾筱西大半的前程。

    “我之前在监狱的时候还恨着他,可是,陌笙箫不止救过我一次,方才见到我妈妈的一瞬间,我忽然明白了。我当时听了你的话接近聿尊,就该知道他是怎样危险的人,况且,我跟着他的时候屡次伤害陌笙箫,人做错了事都会付出代价的,现在我偿还完了,不想再错下去。”

    严湛青斜睨着顾筱西不施粉黛的侧脸,他点了下头,没有再说什么。

    男人开车,陡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将车停在路边。

    “怎么了?”

    “我记得之前有何聿尊合作过,我打个电话让秘书查查。”严湛青一个电话拨出去,没过多久,聿尊对外公开的那个号便传到他手机上,严湛青神色一松,将手机递给顾筱西。

    陌笙箫和聿尊回到御景园,饭菜的香味飘出窗外,笙箫面色红润走进客厅,“何姨,我们回来了。”

    “正巧,马上就能开饭。”

    聿尊慵懒地窝在沙发内,大半天下来,将帮有些发酸。陌笙箫将他赢来的钱递过去,男人踩了眼,“这是我上交给你的。”

    “我有钱用。”

    聿尊将一打钱推回去,“拿着吧,这不一样,花徐谦的钱不用客气。”

    “你们是不是每回都来这么大的?”

    “这样才刺激么。”聿尊揉了下脖子,视线不经意落到陌笙箫的小腹处,他想起童童说的,笙箫肚子里会是个男孩,聿尊勾了下唇,猛地又回忆起陌笙箫先前的那种笃定,尽管聿尊对她的话不能尽信,可这个孩子是否是陶宸的,只有笙箫心里清楚。

    她果然如愿,每每想起,就会在聿尊心里狠狠扎一下。

    这时,电话响起。

    聿尊靠着椅背闭目养神,拿出电话看也没看一眼便接通,“喂?”

    “喂,聿少。”

    聿尊睁开眸子,“你是谁?”

    “我只想告诉你,我上次给你打过电话,有人要对你们不利,是苏艾雅,你们自己小心。”

    “喂!”

    对方已将电话挂断。

    “怎么了,是谁?”

    聿尊摇头,“是个通风报信的,她说,车祸的幕后主谋是苏艾雅。”

    “苏艾雅?”陌笙箫吃惊不小,“是她!”

    “再等等,一旦确认之后,我决不会放过她!”

    苏艾雅晚上没有接到看守顾筱西那两人的电话,她特意买了几张手机卡,这个号码是专门练习他们的。

    苏艾雅隐约感觉不对劲,她知道这件事不能再拖下去,所以连夜就将十万块定金打过去,也端了另外找人的主意,她并不知道先前的司机已被控制起来,她心烦意乱,也不能断定顾筱西现在是不是还在那地方,她更不敢贸然找过去,所以只能抢在时间之前动手。

    联络的电话一旦通线,苏艾雅的行踪很快暴露。

    聿尊却并没有打草惊蛇,派人跟踪几天后,又将苏艾雅的近况给查了个清楚,以及孙仲奎的背景,甚至祖宗十八代都被翻出来。

    陌笙箫现在起的都很晚,她望见聿尊穿戴一新,似要出门的样子,“你去公司吗?”

    “笙箫,今天我就将苏艾雅交给桑炎,到时候,他可以回到舒恬身边去了。”

    聿尊挽起钉着铂金纽扣的袖子,他穿了件白色衬衣,极衬他的肤色及气质,“你会怎么对付她?”

    “笙箫,这些你都别管。”男人说完,径自下楼。

    苏艾雅一面等着对方的消息,另一方面想尽办法去凑剩下的20万块钱,孙仲奎最近对她花钱的大手大脚似乎有些异议,苏艾雅不能明着要,只能极力讨好。

    自从苏年出事后,她过着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日子,伺候孙仲奎这个老男人,她其实想着都要吐。

    苏艾雅穿着高跟鞋走在路上,全然没有发现不远处一辆黑色轿车正紧跟其后。

    “聿少,为什么不直接将她抓起来。”

    “那样太便宜她了。”男人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点出的火焰蹭一下高蹿,又啪一下被掩回去。这件事不光苏艾雅,害的陌笙箫差点丢命的司机他也不会放过,还有孙仲奎,他也同样要毁掉。

    苏艾雅来到商场跟前,突然窜出来一个女人抓着她的头发,“狐狸精,不要脸的东西!”

    聿尊知道好戏上场了。

    “你谁啊,放手——”

    苏艾雅看清楚了来人,她倒抽口冷气,竟是孙仲奎的老婆,她愣在原地,她们先前认识,在苏年还活着的时候,苏艾雅甚至还叫过她婶婶。

    “你这骚货!吐字还不吃窝边草呢,今儿看我怎么收拾你——”

    一大帮人围过来,苏艾雅拿起包挡住脸,“不要。”

    “我撕烂你的脸!”

    两人很快扭打成一团,孙仲奎的老婆被苏艾雅使劲一推,她趔趄几步差点栽倒,人群中也不知道谁扶了她一把,“这种不要脸的就该给她点颜色瞧瞧。”说罢,一只瓶子递到她跟前。

    孙太太情绪冲动,只当是矿泉水,她气急败坏朝着苏艾雅脸上泼去,“贱人,我给你好好洗洗——”

    “啊——”

    凄厉无比的惨叫声穿过人墙传出去,聿尊轻眯起眸子,脸上神色未变。

    “聿少,要动手吗?”

    “再等等。”男人食指在膝盖上轻轻敲打,他靠着后座椅背,模样轻松自在,窗子打开着,能听到不远处的嘈杂声。

    人群中瞬时犹如炸开的锅,有些胆小的已经跑开,孙太太还未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她只看见苏艾雅捧着脸不住在地上打滚,蜷起的两条腿使劲蹬着,模样十分痛苦,感觉就像是要死过去一样。

    “你还有脸装,呸!”孙太太扑上前,拉开苏艾雅的手。

    “啊啊啊啊——”女人连着尖叫,吓得心脏差点跳出胸口,她面色瞬间惨白,怎么会这样?

    苏艾雅的整张脸……

    孙太太惊骇地捂住嘴,“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啊……”

    同时,不知道从哪冒出来大批记者,有人认出她来,“孙太太,请问你们有何恩怨,致使你要向对方泼硫酸?”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苏艾雅蜷缩着,记者对着她一阵猛拍,她疼的撕心裂肺,松开手想睁眼,竟发现什么都看不见,“我的眼睛,救命啊——”

    “这瓶东西是有人递给我的……”孙太太手足无措,她转过身,哪里还找得到那个扶她一把的人,“我以为是矿泉水,真的不是我……”

    围成的一道人墙,每个对她指指点点。

    “那请问,是谁给你的?”

    孙太太杵在原地,失声大哭起来。

    “孙太太,这是不是你蓄谋已久的报复,我们刚接到消息,据说这名女子是你丈夫在外包养的情妇,是这样吗?”

    “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苏艾雅痛苦无比,整张脸血肉模糊,已分辨不出原来的模样。聿尊掏出香烟,点了一根夹在指间,他手臂放在窗外,经过的人都能看见一张魅惑无比的脸,可他脸上扬起的笑,却犹如致命撒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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