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而你也知道,我是最见不得欺负小孩的人,”马塞尔也跟克劳斯一样,从来不会说谎或者虚伪,他本来就一点都不喜欢女巫这种职业,“所以我照做了,但是,没想到我还是迟了一步,争夺交战的混乱中,莫妮可还是被杀了,祭品就只剩下达维娜。”
马塞尔想到达维娜当时的样子,如同被扎伤的野兽,血红的眼睛里都是生的斗志,泪水四溢,仿佛下一秒就要蒸发成愤怒,一瞬间,马塞尔被她深深的震慑住了。
他义无反顾的救了她,并且在心中发誓,要好好的守护着达维娜。
达维娜,是另一个他的影子,他的小战士——他的小天使。
克劳斯深有体会,当年,他或许就是因为相同的理由,救了他的马塞尔,现在的敌人。
马塞尔似乎无限的怀念,他的口气几经辗转,对着克劳斯说了出来,“看达维娜反抗,是一种很奇特的感觉,她没有轻易屈服于这场屠杀,坚强的不像是一个孩子,你明白吗?”
克劳斯站起来,抱住马塞尔的肩膀,他说,口气也是难得的低沉柔和,“我明白,马塞勒斯,我的小战士。”
马塞尔知道克劳斯会理解他,因为,他也曾经和达维娜一样,浑身上下只剩下生的斗志。
马塞尔默默的俯下脑袋,对着克劳斯坦白,口气干巴巴的可笑,“其实,我觉得她和我,我们是同一类人。”
是吗,克劳斯笑了,我们都是同一类人,或者,背着生活的阴影……其实,我们都是同一种怪物。
强大而可悲的怪物!
“是的,如你所见,我成了一个怪物,”达维娜这么对以利亚微笑着说“一个强大却不能见人的怪物。”
马塞尔把她带到了小阁楼,就把她锁在这里,因为她的存在就是一种威胁。
“不,”男人难得激动的站起身,以利亚很肯定的双手放在达维娜的肩头,四目相对,他斩钉截铁的对她说,语气不容置疑,“你不是怪物,没有人任何一个孩子愿意被叫做怪物!”
怪物!
以利亚一下被戳到了软肋,他的弟弟,也被父亲称之为怪物,毒打暴虐,可是,明明,最初,克劳斯是个那么天真明朗的干净孩子。
以利亚克制不住的喘了一口气,他似乎也开始受到达维娜的影响,她的力量正在慢慢的失去控制。
达维娜摇头,她伸出手,指尖微动,原本杂乱的屋子在她的念力之下恢复秩序,甚至,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更好,更快,更自动。
达维娜把手摊开,双手摊平在以利亚的面前,不过是一双白皙的小手,骨节分明,粉嫩嫩的肉,“你看,我拥有了所有人的力量,每一个死去的女孩,会将他的力量释放到下一个女孩身上,我是最后一个,所以,我拥有了全部的力量。”
达维娜的身上,有些不属于她自己的力量,按照仪式规定,这些力量本该被释放回大地以祭祀女巫们祖先的力量。
以利亚好奇了一下,看来,疯狂的女巫还有点实践基础的,‘收获祭’起了作用,“这么说收获祭的确起了作用?”
达维娜无奈的承认,她点点头扯开嘴角,翻身慵懒的抱住了被子,不想看到以利亚那张探究而同情的脸,“这一部分确实有效,我也知道我该被杀死以完成收获祭,然后,我们都会再次重生……”她的表情渐渐地开始扭曲,以利亚的身体矫健的躲避,达维娜的力量越发猖狂了。
达维娜的口气趋向凄厉,“但是,他们隐瞒了要杀死我们这个过程,我怎么知道他们说的重生是不是真的。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他们欺骗了我……最重要的是,我还不想死。”
所以,马塞尔出现了,达维娜紧紧的抓住她的希望,生的斗志告诉她,他们要一起活下去。
力量,是把双刃剑,达维娜尝到了甜头,现在,她知道,她必将付出同等的代价。
如同,她散落了一地的画作,邪恶的力量,不容反抗。
以利亚退开一步,他选择默默的守在一边,等待着达维娜冷静下来,她需要的也是只是时间,或者,只是一个相对能够理解她的人。
也许,追寻到最初,每个怪物所祈求的不过就是,活下去,不顾一切的活下去!
“原来如此,马塞尔,所以,你就救走了你的小女巫,把她带到小阁楼里藏了起来?”克劳斯亲自给马塞尔添置酒水,他的口气不无羡慕,顶了顶马塞尔光滑的脑袋,“……好一出英雄救美,不愧是我的小战士。”
马塞尔没有否认,第一时间没想过要使用达维娜的力量,一旦有了第一次,马塞尔就被那种强大的力量折服。
然后,在马塞尔有意无意的引导下,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无数次,达维娜成了他最大的助力,他们拥有了绝对的权威。
因为他的小女巫,马塞尔控制住了女巫和吸血鬼,他成了法属区的统治者,这一点,毋庸置疑。
“达维娜肯定清楚,你欠她的不比她欠你的少,如果不是她,你不可能禁止那些女巫们使用魔法。”克劳斯倒是显得很欣慰,马塞尔这个算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有手段,有决断,还有智慧。
马塞尔也有自己的合理理由,他可是为了自家的小天使的生命安全,“达维娜和女巫的关系并不好,我在保护她,不少女巫都想找到她,并杀掉她以完成收获祭。”
克劳斯笑了,他喜欢马塞尔的这种说法,原则性很强的守护着某些东西,女巫对他来讲,根本不值一提。
“如果不这样,其他的女孩就不能复活,而她们将失去自己的力量,”克劳斯现在明白他回来了的理由了,简安和索菲给他设置了好大一个套子,等着他跳。“如果她们做到了,你将会失去你的统治,达维娜也会丧命。”
话题暂时告一段落,克劳斯和马塞尔都低头下去猛灌酒,显然,他们并不喜欢达维娜死去的这个念头。
施施然的走来一个可爱性感的女士,金发的发丝散发着纯天然的诱惑,她优雅的点了一杯龙舌兰酒,然后,自在的落在马塞尔的左侧,“真是好久不见的往事重现阿……”
“……丽贝卡?”喝的茫然的老情人马塞尔。
“丽贝卡……!”喝的兴奋的混蛋哥哥克劳斯。
“你们到底喝了多少了?”丽贝卡翻了个白眼,暗地里做了个姿势给克劳斯,你可以滚了,去搞定你的孕妇。
克劳斯甩了下快要麻痹的手臂,他满口的酒气,丽贝卡受不了的别开脑袋,“正挣扎在清醒的边缘,嘿,我得去下洗手间,等我,很快回来!”
马塞尔随意的点头,目光倒是肆无忌惮的打量着丽贝卡。
——金发小妞曲线张扬而狂野,这么久,怎么一点都没变,还是这么性感的金发小恶魔。
丽贝卡随便他看,她俯下身体,露出一道深邃的沟道,她讲悄悄话一样的对着马塞尔吐气如兰,“自从二十年代后,我还没见他喝过这么多,你可真有本事,我的马塞尔……”
马塞尔不抵抗也不反对,只是勾起男人味的笑容,抚摸了一下丽贝卡的脸颊,一路往下蔓延,“是吗?你是来带他回家的吗?”
“不然我会什么来这?你又不是小孩子了,我还担心他能把你怎么样?……”丽贝卡的身体似乎明显的僵住了,她刻意的放松说话,身体缠着马塞尔,“难道,你真的会以为我是为了你吗?”
马塞尔没有否认,他只是摇头,大笑着摇头,“说真的,我也不知道。”他似乎觉得丽贝卡的反应可爱极了,逗弄了好几分钟才慢慢悠悠的揭示了答案,“或许,我猜,你是来确认我不会醉到不小心说出了我们之间‘不能说的秘密’。”
丽贝卡的龙舌兰酒撒了一点出来,她扫视了一眼四周,没有任何熟悉人的踪迹,才恶狠狠的回头,“你知道就好,有些事,死了都不能说!”
马塞尔被酒精弄的反应迟钝了好多,他只是笑,一个劲的笑,“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丽贝卡淡淡的继续跟他调笑,该死,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我希望如此。”
马塞尔在她喝完龙舌兰酒之后,直接凑了过去,下巴抵着下巴,眼睛甚至因为太过靠近看不见彼此的脸,只能呼出一口口的热情,交错着言语,“宝贝儿……你不想跟我作对的……”
丽贝卡勾住他的脖子,完全迎战,舌尖钩挑的在他不到一毫米的地方玩耍着,勾人心魂的魅惑,“你也绝对不想和我作对的!亲爱的……”
视线纠缠,两人都陷入了对视,勾起的不仅仅是暧昧的曾经,还有各种甜蜜和伤痛。
马塞尔随后主动给丽贝卡找了一些可口的食物,丽贝卡的视线偶然追着他,然后,看他去了一个角落。
——洗手间的位置。
丽贝卡稍微放松下来,开始享受美食和美酒。
克劳斯出去门口,他的眼睛一眯,看到了一个行色匆匆的男子,瞅着就是各种的猥琐之气,他哥两好的搭在那人的肩膀,脚步一拐,换了一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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