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传-第二十八章 Finger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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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崇将曹阿瞒提起来,阿瞒人矮,两只腿不住得乱蹬,却已经踢不到任何东西。曹阿瞒憋着猪肝般的脸,却不大叫,恶狠狠地盯着宫崇。宫崇见他倔强,将他提到半空,哈哈笑道:“小小年纪满口胡言,当道爷不知道?曹大爷的儿子,怎么可能在这里玩?”曹阿瞒忽然仰天大笑,笑得宫崇摸不着头脑,他不再反抗,道:“难道曹嵩曹大爷的儿子还会在脸上刻字?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是?难道你没听过我爷爷提起过我吗?”

    宫崇道:“什么你爷爷,我爷爷?”

    曹阿瞒突然怒目圆睁,冲着宫崇道:“大胆宦官!是不是窦武陈藩的奸细,要去害曹大人!?”曹阿瞒这一怒,顿时将宫崇慑住,宫崇忙摆着双手,道:“不是不是,俺是受曹公公所托,给曹嵩大人去送信的。”

    “送信?怎么到这里来了?”

    “俺不认路,走了远路,才到这里来了。”窦武陈藩被诛杀是极其秘密的事,竟然从这个小孩口中说出,可见他来历并不简单,宫崇被他一喝,果然失去了冷静,头脑一片空白,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曹阿瞒怀疑得看着他,忽然一脚提在宫崇的档下。

    宫崇因为慌乱,正想如果对方真是曹嵩的儿子,那么今天得罪了他,不知道会遭什么殃。哪料到曹阿瞒毫无先兆的一脚踢在档下,全无防备,奈何自己武功高出对方很多,还是来不及躲开,幸亏对方踢的不重,宫崇捂住阴部,痛得弯下腰去。

    曹阿瞒道:“好哇,原来你不是宦官。说,冒充宫里的宦官,想干什么!?”

    宫崇只感觉小腹抽筋,阴部火辣辣得痛,好一会儿,才稍稍好了些,道:“俺是曹节曹公公的手下,确实不是宦官,但曹公公派我出来的,这点没错。”说完从怀里掏出火漆封好的密信,曹阿瞒一看,果然是宫里的文书,上面还有曹节的印章。

    曹阿瞒继续道:“叫什么名字?说!”

    “宫……张让!”

    宫崇没想到对方虽然才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孩子,但思维谈吐如此犀利,想说老实话让他相信都很难,哪敢说一句谎话?

    曹阿瞒递过密信,道:“拿好,你这样就轻易把如此重要的东西给一个陌生人看,被曹公公知道的话,肯定要了你的脑袋!”

    宫崇从小就没经历过如此复杂的人世关系,感觉快要被逼疯了,真是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哭丧着脸道:“那怎么办啊,小朋友,哦不……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曹阿瞒很是得意,道:“为了让你心服,我带你去曹嵩那里。嗯?”

    宫崇知道,对方虽然是表明自己没有撒谎,其实是试探自己到底敢不敢跟他去,也就是说对方到现在还是不相信他是宫里出来的。

    宫崇将密信放入怀内,道:“这样最好,俺都听你的。”

    曹阿瞒微微笑着,道:“咱们这就走,去陈留!”

    迷谷,迷谷,迷谷……

    一路上,花是迷谷的脸,草是迷谷的脸,山是迷谷的脸,农夫的脸是迷谷的脸,溪水里映射的,也是迷谷的脸。诸葛珪就这样一路上傻笑着南下。自从与迷谷一别后,自从迷谷给他的一个飞吻后,自从迷谷答应南下来找他后,他就开始处于异常状态。在酒店里,一个人吃着一堆菜,突然叫小二再拿副碗筷来,然后乐呵呵的往空碗里夹菜,道:“谷谷,多吃点!呵呵!”周围的食客见他如此,都毛骨悚然,纷纷责怪店小二店里有鬼。给马喂草的时候,他会蹲下身来,对着马儿道:“谷谷,多吃点,吃得白白胖胖!”马吐了他一脸的草,他将草从脸上扒拉下来,依然乐呵呵道:“吃饱了,我们就赶路啦!”

    就这样,一路慢慢笑,慢慢走,走了二个月,才回到徐州境内。这段时日是诸葛珪从娘胎里出来后过得最快乐的日子。

    不几日,诸葛珪快回到琅邪,一路上都零零散散的躺着死人,乌鸦横飞,竞相啄食死人肉,几个埋尸人缓缓搬动着尸体,抛入一个挖好的大土坑中,面无表情,空气中沉浮着苍蝇的嗡嗡声与腐败的恶臭味。

    诸葛珪知道这里已经被战火荼毒了,他开始回到现实中,策马回到琅邪阳都郡,远远的就望见城门上悬挂着一个物件,靠近才发现,是一个头颅,头发四散,面部溃烂,断颈处被苍蝇盯满,被风吹着,敲击着城墙,一下一下,有节奏的。诸葛珪仰头看时,头部掉下一个东西,软软地滩在身边的地上,他下马一瞧,吓得赶忙跨上马背,策马往城里赶去,原来落在地上的,是一个腐坏的眼球。

    没有人知道,眼球里映下了诸葛珪惊慌的表情,然后沉入土里消失不见了。

    诸葛珪一入城门,只见城内一派萧瑟,城门边的传达室门口,贴着一张告示,诸葛珪抚去表面的尘土,缓缓读道:

    “琅邪公孙举,自立为皇帝,结众谋反,如今反贼已灭,公孙举,枭首示众,夷九族,其余叛党,皆夷三族,有检举揭发同党者,赏金百两,官爵自选。

    匈奴中郎将张奂”

    诸葛珪长叹一口气,自言自语道:“买卖官爵越来越流行,这可怎么得了!”他又看到旁边有一张通缉令,上面用毛笔画着一个道人的头像,诸葛珪一眼就认出了,正是泰山紫霞观的魏伯阳。再往旁看去,还有张角、张梁、迷谷、祝余、肥遗的头像,他见四周没人,一把扯去了迷谷的头像,揉成一团塞入怀里。他东张西望,忽然又发现肥遗头像边有一个年轻男子的头像,他靠近仔细看,又侧过脸看,看了会儿,忽然往后跳了一步,指着通缉令,道:“这、这、这不是我吗?!”他赶忙捂住嘴巴,全身直冒冷汗,看样子,朝廷已经知道他们几个人与桓帝的死有关了,这可不是夷九族的罪啊,夷十一族,十二族都有可能,说不定连老祖宗的坟都掘了。诸葛珪刚想伸手去揭,只听远处传来士兵的脚步声,巡逻兵到了。看看夜色降临,诸葛珪赶忙跨上马,飞驰而去,心里大喊:乐极生悲,乐极生悲,怎么办好?

    不几日,宫崇带着阿瞒来到了陈留,众军官见阿瞒来了,忙将他引入主帅帐内。帐内众人正开完军事会议,纷纷散去。阿瞒径直步入营帐,宫崇乖乖的跟在后面。营帐的另一边挂着一张很大的地图,上面画了很多圈圈,宫崇一点都看不懂。只见地图前站着一人,全身戎装,身材不高,他在地图上又画了几个圈,几条直线,突然停下来,若有所思。曹阿瞒道:“不如守住三门,独放南门,逼他出来,在十里外暗伏一军,反贼一定逃不掉!”那人突然转过身来,两眼放光,道:“南门十里外,是埋伏的好去处,城中缺粮,他必定想逃脱出来。对,非常妙,实在妙啊!”他哈哈笑道:“怎么,我儿有空来帮老爸出谋划策?”他突然看到了宫崇,话说了一半,硬生生打住了。宫崇见这人身材矮小,有点臃肿,实在不是当初自己心目中威风凛凛的大将军的形象。他见对方疑惑,忙跪下道:“小的张让,受曹公公所托,带来密信!亲手交给曹将军!”对方走上几步,道:“我就是曹嵩。”宫崇忙从怀里掏出密信呈上。曹嵩拆开火漆,抖开绢帛,仔细地看。曹阿瞒道:“老爸,是不是说窦武陈藩的事?恭喜老爸啊!”曹嵩道:“竟然被你猜到了!有什么好恭喜的?”曹阿瞒道:“明天,老爸依我的计策一定可以捉住反贼李坚,能在朝廷危急之时,解燃眉之急,老爸必定被朝廷赏识,再加上窦武陈藩反叛被杀,空出来的位子,当然要老爸来坐了。”曹嵩突然颜色大变,斥道:“朝廷大事,你岂敢妄加断定!这话传出去,我要被杀头的。小小孩子,不准再乱说话,朝廷的事还不用你来关心!”说完,曹嵩就走出营帐前去部署明天的总攻。

    宫崇从地上起来,看着阿瞒,道:“你老爸骂你,你怎么还笑?”曹阿瞒道:“都被我猜中了!”

    宫崇突然有种感觉,这小子绝不简单。

    完成了使命,宫崇领了曹嵩的奖赏。第二天的黎明,曹营发动总攻,喊杀声彻天彻地,战鼓隆隆,烽烟四起,大地震动。

    陈留城外,笼罩着一股惨烈的黑雾。听着耳畔的喊杀声渐渐远去,宫崇策马狂奔,往洛阳赶去。

    听着耳畔风声的,在几千里之外的北部,还有一人。他望着远处的长城,清啸一声,飞越上长城,众兵士只见头顶有一人飞过,在女墙上一点,往长城北部飘去,黑色的道袍随风飘舞。几根劲箭射去,碰上他的道袍纷纷掉落。他转头看着城墙上焦急诧异的兵士,嘿嘿冷笑道:“你们别急,我这就去你们的龙脉处,毁了你们的江山,不毁龙脉,我魏伯阳誓不回中原!”

    他又行了几里地,登上青葱的高山,周围云气缭绕,若仙若梦。他很快登上这座插入云霄的高山,突然纵身跳下,看准谷底的一条细小的裂缝,刚好飞身直下。这条裂缝只容一个人出入,魏伯阳跃下不偏不倚,落入裂缝之中。越往下坠,空间就越广大。

    魏伯阳只见底部有一团白光,他稳稳飘落,白光渐渐收敛,现出两个仙风道骨的老人来。

    魏伯阳稽首道:“弟子回来了。”其中一个瘦长的老人微微张开眼,道:“失败了?”魏伯阳支支吾吾道:“本来已经得手,但半路杀出个高手……”老人不紧不慢道:“我已经知道,不过虽然你失败了,但杀死皇帝这件事做得不错,只能将功抵过。”魏伯阳脸上渗出冷汗,跪倒在地道:“弟子无能,办这点小事都没办好!”

    这时另外一个身形矮小的老人,伸手扶正头上的斗笠,呵呵笑道:“没有了地动仪,你们怎么实施下一步计划?要知道,组织现在在追杀你!”瘦长的老人道:“这个你放心,我自有主意,现在皇帝已死,天下大乱,张角这小子野心也不小,正好给我们来个乱上添乱。虽然没有了地动仪与费长房,但我想凭借你我二人的力量,要捣毁龙脉,应该也不成什么问题了。”

    矮小的老人道:“呵呵,我拒绝!”

    “你这次来不是要跟我合作吗?”

    矮小老人还是扶着斗笠,他说话时只看见白色的长须上下摆动:“我来是看在我们曾经是一个组织里的同事,来提醒你的,魏伯阳,你应该已经见识到组织的厉害了吧?”

    魏伯阳被他一问,顿时傻眼,怔怔地望着他。

    矮小老人道:“你这个徒弟不行啊,天资愚钝。魏伯阳,你在泰山上碰到最厉害的人是谁?”

    魏伯阳见自己给师父丢脸,涨红着脸道:“禀师父,禀师叔,弟子在泰山上确实遇到一位高手,就是在鹰愁涧跟皇帝斗的那个少年,皇帝根本敌不过他。他的眼睛会变出各种颜色,弟子无能,被他的白光稍稍照到,后背差点都烧焦了。”

    瘦长老人道:“哼,原来是他,他竟然藏在泰山。MR.FORFINGER!难怪你敌不过他,他是为师以前的同僚,七色眼只是他的绝技之一,他还有更厉害的功夫,哼哼,要不是他手下留情,你也回不来了。”

    魏伯阳全身被汗水浸透,原来对方是跟师父同等级的高手。

    矮小老人道:“我来只是提醒你一下,除了我,其他成员都在追杀你,你做得太张扬了,知道吗?组织不容叛徒存在,下次见面,我也是你的敌人了。你真的要跟组织为敌吗,MR.Midfinger?”

    瘦长老人道:“既然你这样说,我又有什么话好说?颠覆汉朝,我正是为组织的大局考虑的啊!”

    矮小老人轻轻跃起,浮于空中,看得魏伯阳瞠目结舌。老人道:“好好好,既然劝不进你,我也没有办法,从此你不再是MR.Midfinger了,于吉师弟!”

    他身周泛起白光,清凉悦目,冲起一道白光,消失不见。

    于吉见矮小老人离开,对魏伯阳道:“徒儿,经书落入敌手正是我愿,泰山这一闹,天下人谁不知道太平青领书?你不必感到惭愧,现在天下大乱,汉朝龙脉的气界也减弱了不少,我们闯闯看,闹他个天翻地覆!”

    魏伯阳这次是第一次见师父于吉的面,从前都是在梦中跟于吉交流的,在梦境里能够将于吉看得清清楚楚,但每次一醒来就没有一点印象,正是按着梦里于吉给他的指使,他才一步一步行动,以答应送给野王二老两个婴儿为条件,让野王二老找齐开启地动仪的钥匙,于是地动仪的传说在民间流传开来。于吉的太平青领书本想散发各地,以引起为争夺经书的争端,于吉没想到大部分经书流落到张衡手里,被张衡封在地动仪中,以免祸害天下。于吉无奈下用心识锁定张衡的爱徒,直到张衡带上爱徒前往泰山,要将最后一枚钥匙藏于地洞中时,于吉操控爱徒乘张衡不备痛下杀手,却没想到张衡早将钥匙吞入肚里,而一直没有找到钥匙。于是他透露消息,让觊觎经书的人陆续得到紫霞观有经书的消息,让他们齐集泰山,为争夺经书大战。

    魏伯阳道:“可恨费长房被张角杀了,否则我们还可以多一个帮手。”

    于吉道:“费长房困在地底某处,希望进入龙脉后,我可以得到龙脉中的力量,将费长房解救出来。计划中,没有他不行。他被张角干掉,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张角,破坏了我的一些计划呢。哼哼!”

    魏伯阳知道师父对张角已经起了杀心,继续道:“张角在泰山上似乎得到了什么神奇的玄功,厉害了不少。”

    于吉转身背负双手,然后慢慢抚着银白的胡须道:“此人是天下奇才,我要改变计划,毁了龙脉后,一救出费长房,我们就合力去干掉张角!”

    魏伯阳拱手道:“不劳师父费神,我与费师弟就足以对付他!”

    于吉转过身来,道:“很好,那些组织的成员都是一帮短见之辈,不必理会,他们不知道颠覆了汉朝,我们的江山将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空前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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