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琳娜闻声望过去,茫然的看着她:“我不知道。”
画面上的男人就是黑界赫赫有名的“二少”穆少恭,姚琳娜不知道他,并不意味着穆少恭跟这件事就脱离了干系,他跟那个大腹便便的男人的关系似乎非比寻常。
简溪记得她离开的时候说过:“小心身体。”显而易见,这家伙是知晓大腹男要做什么,可他却不阻拦,想必对这大肚子男人的恶劣行径早就习以为常,在简溪思绪万千之时,一道冷冽的声音蓦地响起“姚琳娜,阮仲恺跟我们公司没有半点关系,于情于理你都不应该去,可你偏偏去了,你是去干什么?是有人指使的吗?”
迟翊宸质问的话,让简溪一怔,扭头不悦的盯着他,这男人简直冷血,没见到姚琳娜衣已经大受打击了吗?他这么问是想害死她么?
迟翊宸也看向了简溪,他自然清楚简溪的想法,可他不是怜香惜玉的主儿,为了尽快破案,也为了其他一人份安全着想,他必须这样做。
不禁有些怀疑起那时让简溪负责这件案子的正确性了,这女人,一看到姚琳娜可怜楚楚就心慈手软,那她当活菩萨好了,当什么警察?
不过姚琳娜失魂落魄的样子实在令人揪心,她垂着眸子,有气无力的瞥了迟翊宸一眼,干裂的唇微微张开:“白姐打电话给我,说是去见导演,所以我过去了,谁知道是让陪酒……”
姚琳娜说得很慢也很艰难,那晚的事对她的事造成了不少伤害,她愿意说已经很不容易了,迟翊宸没有再追问下去,因为姚琳娜再三表示,对那晚的事她起初并不知情,而简溪,也并不是她带进去的。
问完话,简溪叮嘱姚琳娜好好疗养身子后就离开了。
医院的走廊上,简溪垂着头沉思着。
“迟翊宸,这……”
“我知道,问题出在白蕊身上。”
她还没说完,迟翊宸就猜出了她的心思抢先说道,简溪忿忿,难不成这家伙会读心术?
不过听了男人的话,她也算松了一口气,她觉得姚琳娜虽然说话毒了点,可为人却很不错,她不愿意迟翊宸对她有任何偏见。
随即简溪便不再作声,迟翊宸亦是如此,各有所思。
这个案子棘手的程度,恐怕远远超出简溪所料。
迈着小碎步渐渐往电梯走去,却疏忽一道声音传入了耳中。
蓦地止步,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而迟翊宸在听到这道声音时,也停住了脚步。
只听一道带着哭腔的女声苦苦恳求道:“大夫……拜托你……孩子没了的事你别说出去,拜托了……”
这句话似是一顶惊雷炸开,简溪瞪大了眼睛,只觉得不可思议。
百爪挠心,简溪呆滞在了原地,半响,像是鼓足了勇气一般,转身,小心的挪到了声源处的病房外。
透过仄仄的小窗,病房内的景象一览无余。
简嘉面无血色的躺在床上,床单上的朵朵鲜红触目惊心,蓬头散发,脸上布满了未干的泪痕,与往日那个趾高气扬的简嘉大相径庭。
如今的她像是被抽干了水分,满目苍凉,毕竟流产这种事放在任何女人身上,都会让人难以接受,痛不欲生吧。
孩子没了,她拿什么成为迟家少奶奶?
迟翊宸跟着她走了过去,眉峰缱绻,视线紧随简溪定格在了病房门外。
无论简嘉再怎么狠毒,再怎么刁难简溪,但此刻的她正因为痛失孩子而黯然落泪,失去了所有的棱角。
简溪站了良久,内心抽搐着,上前想要推开那扇惨白的门,却始终没有推开。
迟翊宸何尝不明白简溪的心思。
痛失爱子这对于简嘉而言无疑是毁灭性的打击,倘若再让别人知晓这件不能让别人知道的事,恐怕她会疯掉吧。
“迟翊宸。”
简溪转头望向迟翊宸,那橄榄型的眼睛中似乎有粼粼波光。
“怎么?”
迟翊宸抬眸问她,然而却早已对她想表达的了却于心。
简溪沉声:“简嘉流产这已经够让她难过了,刚刚你听到的你就假装不知道行吗?”
迟翊宸跟简溪的事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遍了S市的大街小巷,而简溪也随之被推上了风尖浪口。
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简溪要是再做姚琳娜助理的工作恐怕会引起怀疑,所以她这几天都是窝在家中,等待着穆少恭来找她。
与其说在等穆少恭,不如说是在等死,这种守株待老虎的感觉,简溪可不觉得好受,虽然成天吃睡吃睡,客厅卧室两点一线的生活挺惬意,可更多是一种空落落的感觉。
好久没能看见迟翊宸了,也不清楚他在干什么?不过堂堂海天总裁日理万机,哪有空来见她这么一只小虾米?而自己呢?对迟翊宸那份莫名的情愫,是对他多次相救的感激,还是,喜欢?
这种不清不楚的感觉逼得她都要疯了。
伸手拿起手机一看,屏幕波澜不惊,好家伙,这混蛋还真够没心没肺,这都多久了,连个电话也没有!
等等,她这是抱怨吗?她跟迟翊宸什么关系?他凭什么要给自己打电话?
她们之间不过是一场交易,等破了案,那自己就该收拾行李滚蛋了,而且,他迟翊宸不是还有个青梅竹马的大明星范雨瞳吗?长相身材家世,跟自己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这迟翊宸是好了,完美备胎,她呢?苦逼的沦为弃妇,白马王子哪还有她的份?
哎,这人比人,气死人!
陡然,一道悦耳的来电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简溪瞥了一眼,却是个陌生来电,犹豫了一会儿,便按下了接通键。
“你是?”
“简溪,我是苏澈。”
缪以衡一头雾水,大半夜的正跟周公逍遥快活着,就被迟翊宸的电话吵醒喊来夜瑟,可这男人半天不说话,一个劲的喝酒是几个意思?
这位爷是失恋了还是欲求不满?他又没法满足,找他也是然并卵!
迟翊宸颀长的身姿如枝叶般舒展在沙发上,慵懒而高贵,星空般幽寂的狭长凤眸不知看向何处,修长的手我举着一杯妖冶的红酒,晃了晃,仰头,一饮而尽,举手投足间都渗透着优雅倨傲的王者之气。
从他一进来,便吸引了无数女人的目光,就是被缪以衡搂在怀中的女人也是媚眼如丝,望着这个惊为天人的男人。
缪以衡谢眼睨着迟翊宸,真是日了马了,这些女人一个个都什么眼光?真是肤浅!从小到大,这家伙所到之处,女人也都趋之若鹜,而自己这么帅而且这么帅的美男纸却因为他在而被晾成了豆腐干,为什么?这都是命啊!
迟翊宸杯杯酒下肚,有了些醉意,转眸瞥了一眼缪以衡,黑眸闪过一丝绯色,而缪以衡怀中的女人却像是得到了暗示一般,端起酒就和迟翊宸碰杯。
烟熏妆的眼妩媚如妖,勾着烈焰红唇,一颦一笑便潋滟着无限风情,恐怕任何男人见了都会被勾了魂去,只不过迟翊宸除外,像这种浓妆艳抹的女人,他看一眼便会觉得反胃。
对女人的笑置若罔闻,迟翊宸放下酒杯,连看都没看她一眼,薄唇吐出一个冷屑的字:“滚!”
女人怔住,不可思议的盯着他,半响,嫣然一笑,故作淡定的将手中的酒递到男人眼前,却不想更惹得迟翊宸嫌恶。
“我最后说一遍,马上消失在我面前!”迟翊宸黑眸幽冷如潭,比寒冰还有凛冽的声音,让女人腿一软,心惊胆战了起来。
缪以衡见迟翊宸这幅神情,显然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预兆,心尖儿颤了颤,厉声呵斥道:“没听见吗?如果不想死的话,马上滚!”
女人顿时红了眼,即便再厚的粉底也掩不住脸上青白,估计也是被男人宠惯了,含着泪跑了出去。
缪以衡收了原本放荡不羁的模样,拧了拧眉心,狐疑的问道:“发生什么事了?竟然能让迟大Boss发这么大火?”
迟翊宸撩起眼尾瞥了瞥他,默不作声,黑眸涣散。
缪以衡不傻,能让迟翊宸这般的人,除了那个女人也没谁了,这几天迟Boss跟那女人的事闹得人尽皆知,他又不是不知道,点燃了一支烟,有些调侃的问了句:“我说迟大Boss,新婚燕尔不陪娇妻反倒到这来买醉,是个什么情况?”
听了他大话,迟翊宸的眸子又冷了几分,这家伙就没点眼色力?
迟翊宸结婚的事缪以衡有所耳闻,不过为什么结婚他却是搞不懂,这迟翊宸也没跟谁传出过恋爱的绯闻,突然就跟人结婚了,还真是奇了怪了。
在此之前,他可是一度以为,这迟翊宸是不是Gay啊?是的话,他这么一如花似玉的美男纸不就危险了?
想到这他就毛骨悚然……
迟翊宸凤眸半眯,投射出危险的光芒,兀自倒了一杯酒:“你这么关心,难不成对她感兴趣?”
卧槽!
缪以衡被雷了个外焦里嫩,他哪敢对迟翊宸的女人感兴趣,那不是捋虎须——自找死路吗?他撇撇嘴,呐言道:“翊宸,我发誓我的心里至始至终只有你一个人,所有女人于我如浮云!”
迟翊宸闻言挑起眉梢,脸色缓和了不少,对于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也是醉醉的,不过有这么一个兄弟能在他苦闷的时候陪他……迟翊宸抿了抿唇,也算是人生一大幸事了。
他不是不想跟缪以衡说,只是不能说,好比他对简溪。
虽然他们只是一场利益婚姻,可他心底却有一种莫名的感情,换句话说,他似乎有一点点希望这不仅仅是利益关系。
这件事在他的心头萦绕久久,迟翊宸一向是个谨小慎微之人,无论做什么都不会感情用事。
他知道一旦用情,就等于给了别人趁虚而入的机会。
商场上的勾心斗角,只会让感情成为累赘,在关键时刻给你当头一击,得不偿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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