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辛辛苦苦的筹谋，就是要一个乡野丫头？既然娶不到老狐狸手捧的明珠，就该借此事把太师府打压一把，出一口恶气！玄瑾琛，这次你的表现太令本宫失望了！”
“母后放心，儿臣知道在做什么。”
“放心？养了一个瞎子让本宫如何放心？”皇后冷笑，“你混到如今的模样，真是令本宫寒心！本宫无非盼的是你能够多握些权势，不论哪个日后坐上那个位置都得依仗你，不要被人当成是个废物踩在脚下。本宫哪一步不都是为了你？”
“儿臣谨记母后恩情。”玄瑾琛微微低了低头。
“记着本宫的恩情，就去跟你父皇说要程肃河赔给你程如梦，太师府搞出这些事，提出这个要求也是理所当然，不会让你父皇为难。与太师府联姻，只有程如梦才能维系辰王府与太师府的关系。”皇后道。
“如果儿臣真的娶了程如梦，程如梦就成了程肃河的废棋，母后不要把一个程如梦想的有多重要。这桩婚事儿臣原本就不看好。选家世背景不如选人。儿臣选的就是程妍！”
说完，玄瑾琛向皇后告辞，转身出了荣华苑。
飘带遮眼，遮不住他内心的明镜，这宫中的路，他早就闭着眼便可畅行。
“瑾琛。”
出了宫门，玄瑾琛碰到刚从外办事回来的玄瑾璃。
“大皇兄。”玄瑾琛的马车停下，从车窗探出头。
玄瑾璃策马走近马车，笑道，“昨日还说太师府欺君辱君，婚约无可挽救，今日却当着满朝众臣的面说与程妍‘亲未成礼还在’，三皇弟的态度就像是六月的天啊！”
“昨日事发突然，着实令人气愤，难免冲动。幸好途中碰到了大皇兄，一起去太师府了解情况，没有凭一时冲动做出决定，我想了一宿，从各方面考虑，认为迎娶程妍是最佳选择。”
玄瑾琛此时的言行举止与昨日完全大相径庭，仿佛太师府的事根本就没有影响到他，依旧可以与人自若言谈。
“我以为你会与程如梦共结连理。”玄瑾璃道。
玄瑾琛浅浅一笑，“不论谁与我成亲，都会成为其家族的弃子，谁嫁进辰王府谁便失去了指望。既然如此，我何不依了程肃河的意，让他留下程如梦那颗宝贝明珠，这也是太师府欠了我一个人情。”
“另一方面，迎娶程妍，不论怎么说，两府结亲也是事实，也不会有损父皇的金口玉言，还能打了暗中做诡之人的脸。我这也是为辰王府仔细做打算，遇事不应该凭着一时冲动，而要镇定下来全面考虑，取最适合的一步。各方面都好，这不是大皇兄常说的话？”
“话虽这么说，可昨日之事终究是令辰王府受辱，瑾琛你若又要娶程妍，这传扬开去，天下人究竟是会赞扬你的肚量，还是会更加耻笑你没用？”玄瑾璃拧眉。
“怎么做是我自己的事，与他人何干？大皇兄以为我这两年听到的耻笑还少么？大皇兄告辞！”玄瑾琛说着，收回身，命令车夫，“驾车！”
耻笑？
如果经历了三年前的那件事，方能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耻辱。那些任何碰不到他，挨不着他的耻笑冷语都不过是浮云。何惧之有？
玄瑾璃望着离去的马车，拧起的眉头舒展，眸底浮上一层暗色。
别看玄瑾琛眼瞎，心思却这么亮！
程妍……就凭举手间救活了几乎已经死掉的人，就不能以看待一个乡野丫头的眼光去看待她！
本已是他盯上的人，却被玄瑾琛捷足先登，若知玄瑾琛下手这么快，今早他就不出城办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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