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得他哆嗦了下，却恰到好处的缓解了他脸上的燥热。
春生赶忙将臂弯抱着的厚实的斗篷，努力踮脚，披到了沈离的肩头。
他内心感慨，多亏了有九王爷，要不然，哪有他们现在的好日子哟。
骨碌碌……
马车轮子碾过雪，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马车路过沈离的面前，那窗户忽然被推开了。
一张脸探了出来，眉目如画，好似老天精心勾勒一般。春生长大嘴巴，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般好看，神仙似的人物。
那神仙勾唇似笑非笑，问，“七殿下，本王方才唱的曲子如何啊？你可喜欢？”
轰——
可怜沈离，吹了好半天冷风，脸上才堪堪降温。现在因为这句话，再次有升温的现象。
他喉咙发干，轻轻点头。
“皇叔唱的，自然好听……”
“哦？”苏胭低笑，“那敢情好，既如此，本王教你如何？”
“咳……”
沈离愕然的望着苏胭，四目相对，从她的眼里看到了浓厚的兴味。
便知晓，她又在逗他。
他抿唇，“皇叔开心便好。”
“唔……”
苏胭点头，“那教了你，你是要唱给本王听得。记住，改日本王定‘亲自’教你！”
窗户合上。
沈离还能隐约看到那个一直陪同在苏胭身边的女子，正温柔地靠过来。
他抿了抿唇，黝黑的眸子晦暗难明。
春生愣了好半晌，直到马车骨碌碌跑远了，他才堪堪回神。
第一句话便是感慨，“殿下，传闻果然是真的，九王爷好生俊俏，就像那画中的神仙似得，奴才多看一眼，都觉得是在亵渎。”
沈离垂下眼，“是么？”
神仙可不会唱淫词艳曲。
春生点头，一脸的崇拜，“是啊，而且殿下，九王爷还唱曲给您听啦？九王爷真是个好人！”
沈离：“……”
他抬脚就走，拢着披风，融入茫茫夜色之中。
“哎哎，殿下，您等等奴才！”
春生一个没留神，沈离便已上了马车，就要离开。
他生怕自己被丢下，赶忙拔腿就追。
……
深夜，幽离殿。
皇城陷入沉睡，天地间只剩下了风声。
沈离翻了个身，身上盖的是今年新出的棉花，被褥也是最柔软的棉布。盖着最是暖和不过。他掀开眼帘，眼睛里是一片清明，竟没有丝毫睡意。
‘男子’在宴上眯着眼儿，穿着一袭红衣，勾着唇似笑非笑看来的画面，又不由自主的袭入他的脑海。
慵懒的调调，词曲中隐晦藏着的含义。
都让沈离的心在砰砰乱跳。
他呼吸乱了几分，视线四处游移。借着微弱的月光，出神的望着黑暗中的影子发呆。
他说明日的宴会，他也可去。
他还说要亲自教他唱曲儿。
他说——
喜欢他……
不对！这不对！
沈离喘了两声，猛地拉住被子蒙住脑袋。
在一片窒息中，他闭上双眼。
可到底是哪里不对？
他……
不知道。
……
雪下了一整夜，翌日天蒙蒙亮，春生便已经端着热水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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