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无奈地指指刚上架的灵体凝液：“丹都卖完了，只有这液，客倌可以买一瓶去试试。”
“液？”客人很不满意，“多少钱一瓶？”
“一百二十两。”
“我倒，走人。”
几乎所有的客人，都是如此反应，感觉掌柜疯了，液只比丹便宜了三十两？
寻常液的价格，可只是丹的一半不到呢。
掌柜也觉得，再这么下去，有可能要砸牌子。
打仁心药局店门外，进来个气宇轩昂的络腮胡子：“既然丹没了，就买瓶液去试试。效果不好，回头砸了你这黑心店！”
掌柜和伙计，于是在担心吊胆中，等待着春天的消息。
……
傍晚时分。
江南武院训练场一角。
秦啸天身形凝重如山，时不时挥舞手臂，在胸前形成一道道坚实的气浪屏障。
没人知道他在练什么，但现时很多学员，再不敢轻慢这位无极武院选送的新生。
一掌打断真武七重的李子帅指骨，这可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到的事。
终于，秦啸天身周，出现了一层肉眼不可察的气圈。
“入门了！”
秦啸天微笑一下，思忖着：“以技制技中级法诀，对身体柔韧程度的要求果然极高，尽管我有神龙精血粹体，依旧练得那么难，两天才入门，过几天应该可以小成了吧？”
他转头望了下，蓉儿已经收势，正在擦汗。
蓉儿练的是以技制技的初级法诀，也是无比艰难。
凡事不能一蹴而就，修炼者都懂这道理。
当下两人绝不贪功冒进，洗完澡用罢晚餐，就骑着马离开武院，朝江心岛秦府方向而去。
仿佛鬼使神差，两人都知道走反了方向，却就是不掉头。
一路走到了柳如烟所在的杏花村酒楼。
蓉儿歪着头，辨认会儿后，说道：“如烟姐的琴声，是从二楼右侧一个雅间传来的。”
两人都没上去，听了会儿，便拨转马头，缓步沿着街市返程。
走到一个大宅院，正门口不远处，是个占地面积好大的演武场，一望而知，这户是州城极为罕见的大富之家。
火把，将周围照得白昼一般。
家族的几个少年，正在台上演示剑法。
州城武院，都在差不多时间段，进行外院升内院、比武等项赛事，各家各族的子弟，在抓紧时间切磋武技呢
少年演示完，人们爆发出热烈的呼喊声：
“江南武院排名前三的刘大小姐，给我们指点指点……”
一道曼妙的身影，自众人头顶划过，笑意吟吟地站于台上，缓缓抽出了三尺长剑。
刘冰卿？
秦啸天和蓉儿相视一望，勒勒缰绳，同时停住了步。
怪不得这家特别豪华呢，原来是州城五大家族之一的刘家。
江南州州城五大家族，一多半有弟子在江南武院修炼。
刘冰卿也看见了高头大马之上的秦啸天，微微一笑。
心说在药店门口，你小子抢了个风头，现在，就来看看我外院前三的实力吧。
轻视地一笑，手腕一抖，起剑式便是华丽无比，扭臀转胯间，手中三尺青锋化作道道剑光，一套精妙的剑法如同行云流水。
随着那灵蛇般扭动身躯的，是她额际的九道武意。
真武九重，果然好身手。
咻！
剑光过处，掠过一串残影，朝着演武台右侧一株参天大树，疾速挥去。
“刷……”
剑芒，突然爆涨，自剑尖延伸出一道半尺来长的真气。
一根手指粗细的枝丫，应声而断，掉落于地。
“啪嗒！”
气凝剑尖？
少女收手，已是香汗淋漓。
啪啪啪啪……
“不愧是江南武院外院排名前三的高手，剑术如此了得，内力如此之强。”
“刘家少女一代顶梁柱，冰卿小姐当之无愧。”
“尤其是最后那道剑气，信手拈来，随意挥洒，攻击力之强，令人骇然。”
“人美、活好，多少男人梦寐以求啊。”
疯狂的掌声伴随着叫好声，充斥得整个演武场。
剑术、内力，两者合一，展示的就是强者功夫。
本来，少女只是打算展示剑术，但当她看到秦啸天就在台下，有意卖弄，最后化气为芒，用剑气斩断了树枝。
秦啸天一掌打断与刘家要好的李家公子指骨，在药店门口李子帅又落荒而逃，使得刘冰卿对秦啸天并无好感。
然而这一剑之下，也耗尽了她内力，以至于剑归鞘中，娇喘依旧不息。
秦啸天轻轻摇了下头，拨转马头打算离开。
以真气助涨剑芒，斩断根手指粗细的枝丫都这么费劲。
“秦同学……”
台上，传来刘冰卿冷冰冰的娇喝。
秦啸天缓缓转身：“你叫我？”
“刚才，我见你眼神中满是不屑之色，怎么，我的这套剑术不入你眼？”
秦啸天淡然一笑：“还行吧。”
也是在众人面前，多少都得留些面子，女人么。
否则，他想说的是“一般般”三个字。
然而，“还行”这两个字，顿时激怒了刘家子弟。
“什么？武院外院排名前三的剑术，他说还行？”
“这是打我刘家的脸么？”
“他谁啊，说话这么狂？”
几个少年瞬间跃至台上，长剑出鞘，剑指秦啸天：
“呔，何方来的野小子，我挑战你！”
“我来挑战，不把他打得跪地求饶，将无颜面存活！”
还有几个少年，纵身一跃，便来到马前：“今天，不比你就休想离开！”
刘冰卿神色傲然：“我刘家剑法，在州城也是独步江湖，剑气，更是刘家祖传之术。虽然小女子学艺不精，但相信凭这套剑法行走江湖，绰绰有余。”
说完，盯着秦啸天：“秦同学，既然你连刘家剑气也看不上，请上台赐几招吧！”
九幽武帝的记忆中，多的是剑术，随便拎出一套，都是惊世骇俗的失传之术。
但秦啸天只是阅读过，没练什么剑术。
有气剑在，还用得着术？
以后，哥还要练《气剑术》，这才配称得上真正的术。
刘冰卿言词咄咄逼人，刘家少年虎视耽耽，又何必如此呢，难道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句古话。
“秦同学，怎么，不敢上台，说声胆怯，你便可以离开！”刘冰卿的话，变得生硬。
秦啸天自马上纵身而起：“有何不敢？”
一道匹练直贯演武台，把众人吓得一愣：什么身法这么快？
什么身法？
剑术讲究的就是身法，身形一动，术法寻踪。
练剑，先练身法。高手可以从身法中，就看出对手剑术高低。
秦啸天刚才被刘冰卿连喝数声，心里有气，上来使出的就是惊龙身法诀初阶“龙形无踪”。
刘家少年，又哪里见过如此惊世骇俗的身法，眼睛都还没跟上，只听台上传来“刷”一声。
在离古树一根手腕粗的枝条前，赫然浮现一柄长剑，凌空一斩，闪电般又消失了身影。
秦啸天像条龙似地，在台上绕了一圈，又回到马上。
只是一个眨眼的时间。
“我手无剑，照样破敌万千！”
双腿一夹，带着蓉儿离去。
“啪嗒！”
这时候，台上才传来树枝掉到地上的声音。
所有人的眼睛，都怔怔地盯着台上——也是一条指条粗细的树枝。
就那么静静地跟刘冰卿所斩断的、手指粗细的枝条，并排躺在一起。
断口，却比刘冰卿那条的断口，更为锋利平整。
出剑速度，更是快了不知多少。
“好快啊，这是什么身法，什么剑术？”
“他根本没带剑，怎么空中有道剑影？”
“如果刘家少年跟他对决，谁赢谁输？”
“我们来得及拔剑？”
“咝……我牙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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