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白衣素色打扮的秦啸天,骑在汗血宝马之上,由骑着一头高头大马的鱼凫领路,缓缓驰进了林豹的深宅大院。
根据约定,先在这儿集中,然后由管家铁牛带往一个地下格斗场所。
地点在金陵县城和寒光城的中间地段,寒江上的一座小岛,有桥相连。
因岛似马蹄形状,故名马蹄岛。
翻身下马,秦啸天拍拍汗血宝马,夸奖着鱼凫:“养得不错,毛发锃亮,清理得也特别干净。”
“主人过奖。”
鱼凫拉着两匹马站在原地。
汗血宝马,外形上看,比鱼凫那匹逊色不少,好像挺普通的一匹草马。但大象稀形,大音稀声,真人不露相,你千万别当人家是病猫。
鱼凫的座驾,却是正儿八经的上等好骑,几天前从魂武九重的劫匪手中缴获而来。
好马配好鞍,魂武九重的座驾,又怎么会差呢?
铁牛早就迎候多时,上前挽着秦啸天的手朝客厅走:
“大师请休息片刻,豹哥先去马蹄岛了,准备仇人上门挑战的事,客厅里人均已到齐,我备些宵夜,这就出发。”
秦啸天有些奇怪:“林豹还叫了帮手?”
“唉!一言难尽哪!”
铁牛一声苦叹。
原来,这两天,林豹打听到,仇人也约了好几个帮手。
他的仇人,是个魂武五重,比林豹高了有三重。但前天消息传来说,仇人约的帮手,更是魂武七重八重,甚至有传方说,还约了个原武境的强者。
林豹魂都吓飞了。
魂武五重,在金陵县已是泰山一般存在,你来个七重八重,基本可以踏翻县城了。
原武境?
我的天呐。
不过原武境只是传说,是不是真有,谁心里也没底。
林豹这两天,到处求爹爹告奶奶,主要是怕秦啸天不保险。
总算从寒光城约了几位高手,都是魂武七重高手。
寒光城名义上归金陵县管,实际上它是新城,无论面积、武道还是经济,都远超老县城。
不算过路的强者和炼药师,以寒光城本地武者来算,魂武七重,属于至高存在。
对林豹又请了帮手,秦啸天表示理解。
柳如烟娘家在金陵,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以后生活,自然多少要靠林豹照应。
这个面子,他打算给,不光光是因为林豹送了他一套豪宅。
缓步踏入客厅。
里面坐了有十多人。
三个魂武七重高手,坐在居中位置。其余都是高手的随从,基本是魂武四五重身手。
空的座位,都是下座。
铁牛偷眼瞄瞄秦啸天脸色,有些局促不安,上座都没了,这位少年大师,会不会当场发怒亮剑?
秦啸天倒很泰然,他对这种无所谓的礼节,从来就不重视。
走到最末一个座位,翩然入坐。
铁牛一口长气轻轻舒出。
上座居中的,是个干瘦老头,魂武七重高阶,功力最高。
他不屑地打量眼秦啸天,开口就很傲慢:“这个小娃娃,也是你家主人请来的帮手?”
铁牛屁股像被火烫一般:“别别别,刘师傅,这位,我家豹哥称为秦大师,功力深不可测。”
“哦?”刘师傅耸了耸眉,“少年不过十六七岁模样,大师能大到哪里去?别是凝气境大师吧?”
“哈哈哈……”一堂讥讽的笑声。
刘师傅朝秦啸天努努嘴:“铁牛,叫娃娃大师回家玩泥巴,别去送死了。”
“几个小毛贼,看把你们激动得。”
秦啸天淡然说完,端起杯喝茶。
你们若替林豹打翻仇人,就每人赏几个耳光;若打不翻,就每人赏把刀,割舌头还是割机机,自愿。
大敌当前,我先不跟你们翻脸。
账记下,利息另算。
刘师傅的徒弟果然想要翻脸:“小子,我师父乃一方名家,你说话掂量掂量轻重!”
铁牛急得,又是摆手又是使眼色,他深知秦啸天厉害,怕少年大师翻脸就拔剑。
少年大师在江南武院,连魂武境七重都能干翻,你们几个六重,再多嘴,恐怕豹哥仇还没报,自家先内残了。
他跟林豹对秦啸天的印象,还停留他是魂武五重之上,根本不知人家已经踏入了原武境。
所以此刻,心里也有些七上八下。
“走了走了。”
铁牛情急之下,宵夜也不准备了,拉着几位高手就跑出客厅。
手下从马厩牵出一匹匹好马,金鞍银鞍,反正说不尽豪华,都是有钱人。
三位魂武七重高手并肩昂首而出。
同时瞟了眼秦啸天:“少年大师,座骑何在啊?”
鱼凫低着头,牵着汗血宝马,慢腾腾走上前来。
鱼凫身材本来就矮小,被马一比,更是显得不起眼。
而那匹汗血宝马,外形上也只是一匹普通座骑。
“哈哈哈……”三位高手笑着,纷纷跨鞍上马,摇着头,心说豹哥这不是病急乱投医吗,连个普通家庭的少年都给请来了,什么货色。
刘师傅挥挥金丝夹裹的缰绳:“娃娃大师,你这马,也太寒酸点了吧。万一打不过人家,逃也逃不及。”
“哈哈哈……”
又是一众笑声。
秦啸天也不怒,站于马边默默整理着。
刘师傅笑着:“娃娃大师,要不要比比脚力?”
秦啸天抬头,淡然一个字:“好!”
刘师傅傲然扬鞭:“既然你不怕出丑,那我就抽你一脸!”
说完鞭子已落,双腿一夹,一声“驾”字出口,马如流星,已在数丈开外。
回头冷冷一笑:“你小子这匹马,跑死也不及我马一半!”
十余骑绝尘而去。
秦啸天慢悠悠将一只脚放到马蹬,回头就是一瞪眼:
“还愣着干什么?没见人家跑远了么?”
“是,主人。”
鱼凫翻身骑上高头奇骏,策马走至门口,正想扬鞭一击,突然回过了身。
“主人,怎么还不上马?”
“没见少爷我绑腿散了么?”
秦啸天蹲在地上,慢腾腾系好绑腿,这才懒洋洋上马,夹了夹马腿:
“走吧鱼凫。”
大路朝天,风尘滚滚。
刘师傅一骑绝尘,全程冲刺。
眼见离了金陵城有一里多远。
“哈哈哈,那小娃娃神态傲慢,老夫最是看不惯这种年轻人!”
他扬鞭狂笑,存心看秦啸天笑话,一鞭又一鞭催着马儿脚力,满心希望他跑到马蹄岛,喝完一壶茶,这狂傲的少年还没赶到。
“老子抽你一脸!让你再狂!还‘几个小毛贼’,真是没见过世面的小东西!”
他恨恨地说道。
“师父,师父,后面有人追来了。”
他徒弟在身后狂叫。
刘师傅回身一瞧,魂都飞了。
这是马么?分明是一道流星破空而来,四蹄乱舞,根本不是跑在地上,而是跑在半空。
他回身时,马影还在数十丈开外,眼睛一眨,马头已经超过自己数丈。
我可是已经全力冲刺了啊。
马上一个白衫少年,不是秦啸天又是谁?
然而,少年根本没用腿夹马肚,也没扬鞭相催。
他一只腿翘在马背上,正费力地系绑腿呢。
依稀中,人们还能听到秦啸天恨恨的骂声:“玛的鱼凫,你给老子准备的什么破绑腿,刚系好又散了!”
鱼凫听不到,他和铁牛才出城门半里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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