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过的日子还是人过的日子吗？
自从跟王云飞有了交集以后，每一天都如履薄冰。
事到如今，居然被市委一号人物给盯上了，他简直要哭。
在心里呐喊：
我只是一个狗腿子啊，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世上混得最惨的小混混，莫过于此。
他好后悔，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不好好读书，非要出来瞎混。
混是没有前途的。
此时此刻，他无比的懊悔，心里想着，如果上天再给一次机会，他一定选择好好读书，再也不出来瞎混了。
可是现在，还能回的去吗？
佛说，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但错已经犯了，伤害了那么多人，无法弥补，再如何回头，犯过的错都成了既定事实。
就像现在，在一号和王云飞面前，根本抬不起头。
他跪的腿已经麻了，但不如头皮麻的厉害。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到底怎么回事。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争取宽大处理。”一号再次发问。
张怀想说，可他敢吗？
他毫不怀疑只要自己背叛了上面的人，明天他死了不说，家里人也会因此遭灾。
所以，他不敢。
他死死地咬着牙口，紧盯着王云飞，憋了一会儿，苦涩的哽咽道：“我对不起你，那些事都是我做的，跟被人没关系。”
“恩？”王云飞眯着眼睛盯了他片刻，忽然叹了口气道：“唉，我也知道你会这么说，我还知道你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害怕家里人因为你受到伤害是吧。”
听到这话，张怀无比感动，总算对方知道自己为什么不肯说。
既然都知道，那么，就不说了吧。
他紧闭上嘴，这下可以光明正大的选择沉默了。
王云飞见状，与一号对视一眼。
只见周广国眉头紧锁，眼皮子抽动了一番，冷哼道：“这些人目无王法，真是可恶！”
“是啊，得收拾了他们。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咱没有证据。”王云飞叹道。
眼看着这几个人，张怀不说，余下几个人能知道什么呢？
“罢了罢了，别逼他了，把他先关起来再说，说不定什么时候他就能想通了呢。”王云飞选择了放弃，随后眼神定格在猴子身上。
“一号，把这个家伙交给我怎么样？”
“他？这家伙没什么用处，你要他做什么。”周广国不解。
王云飞解释道：“因为他是江城大学校长的儿子。”
“恩？他是陈建国的儿子？”周广国一听，大惊。
陈建国，作为江城大学的校长，也算是一个公众人物，周广国自然知道。非但知道，两人的关系还算可以，称不上朋友，但也算是同僚。
听说猴子是陈建国的儿子，周广国怎么都不相信。
“这不可能吧，这小混混会是陈建国的儿子？我没见过，也没听说过啊。”
“实不相瞒，我当时知道的时候也跟你一样震惊。当初因为他，校长差点就辞职不干了。也不能说当初，就在几天前而已。我打算带着他去见见校长。”王云飞说道。
说完了，忽然又信步走到周广国身侧，附耳道：“或许通过校长，还能让这猴子说出一点咱们想知道的事。”
周广国暗自思忖一番，自然答应。
随后，便叫了人进来，把张怀等几个人带了出去。同时又对王云飞说道：“干脆让陈建国过来一趟好了，正好我也想听听，现在我没法走开。”
“也好。”
王云飞点头答应，周广国便拨通了陈建国的电话。
不一会儿，电话接通。
一听说儿子找到了，陈建国自然一下子便答应了来一趟市政府。通过这通电话，也让周广国确认，这个不学无术的小混混真的是陈建国的儿子。
世事真奇妙，陈建国居然有这么一个儿子。
让周广国大为感叹。
在等待陈建国的时候，周广国绕着那猴子看了一圈，越看越失望。
“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你怎么不跟你父亲好好学学，怎么混成了这样？”周广国作为一个长辈，忍不住问道。
言语之中有着训斥的意味。
那猴子在周广国的威严之下，根本抬不起头，更是缄口不言，说不出话来。
那怂样，让周广国更失望了。
他直接放弃了这个猴子，不再跟他搭话，交代一声，自顾自的处理公事。
周广国很忙，尤其最近在整治城南那边的事。一会一个电话打过来，一通一通都得接，时不时地传来一些不好的消息，都会让他一脸呈现秽败之色。
在办公室待着的这段时间，王云飞更深刻的认识到了周广国，原来他的脾气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
或者说，本身脾气很好的周广国，在处理一些事的时候都忍不住发脾气。
可见一号也不好当啊。
等了大概半个多小时的光景，终于，陈建国来了。
陈建国显得无比沧桑，老脸抽搐。
进来的第一时间就看到了猴子，直接冲着他走去，砰的一下，把那猴子踹飞。
可见陈建国有多生气！
这还是王云飞第一次看到陈建国动上真火。
他甚至顾不得打招呼，一进来就朝那不争气的儿子撒火。
踹完之后，只见他浑身颤抖，面色激动地盯着猴子，手发颤的指着他：“你这不争气的玩意儿，最近跑到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你妈担心你担心的都病了！”
“呜呜呜呜……”
猴子无话可说，只有一个劲的哭泣。
“老陈，不要大动肝火。”
这时候，周广国刚刚打完一通电话，走过来。
陈建国回过神，面带愧疚之色，拱手道：“刚才太恼火了，忘了给你们打招呼，万分抱歉。”
“诶~这有什么好抱歉的，我们都可以理解你，知道你现在心情很不好。”周广国摆手道。
王云飞同时走上前去，给校长打了声招呼。
校长看到他，更是愧疚的不行：“你也在啊，真是对不起，为了这个不争气的畜生，我……”
“校长，别跟我说对不起，没什么好对不起的。”王云飞知道他还在为之前的事愧疚，赶紧摆手劝阻。
但陈建国的心中始终放不下。
一瞪眼，看到那猴子趴在地上哭的怂样，更是一肚子的火：“这小兔崽子，要是有他姐一半让人省心就好了。”
“别说了，事已至此，说这些也没用。来，坐下来喝杯水吧。”周广国苦笑一声，赶紧过去倒水。
王云飞趁机赶忙扶着老校长坐到沙发上去，林晚赶紧让开位子。
这时候陈建国才看到林晚，惊奇不已：“这是？”
“这是我公司的助理，陪我一块来的。”
“哦，助理啊。”陈建国微微点头，忽然神色复杂的瞟了王云飞一眼，其中饱含着万语千言。
王云飞一看便知何意，心里百感交集，哭笑不得。
但陈建国只是使了个眼色，并没有把自己心里想说的话道出来。
眼下并非合适的时机。
坐下来，喝了口水。
全部的精神，依旧还在那个不争气的儿子身上。
紧盯片时，随后陈建国撤回眼神，无力的躺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道：“你们把我叫过来，不光是让我把他领回家吧。这小子是不是犯了什么事，有什么要问的只管问，他要是不回答，我剥了他的皮！”
严厉的老父亲说话时眼角渗出了眼泪，让人颇为动容。
王云飞感念一声，陈建国这样的状态很少可以瞧见。
随即撇望着那猴子，道：“听见没，当着你爸的面，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你是张怀的贴身跟班，他知道的，想必你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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