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到欧阳鹤德哭笑不得的样子，她心里还是挺得意的，这方法是损了点，但是貌似挺管用的。
欧阳鹤德也是见惯了风浪的人，不疾不徐道：“这位警官，你混进我们内部是早就有这个打算了吧。”
“公开调查会对杨老先生的声誉有不好的影响，我还是希望能低调处理此事。”
陆明说的不卑不亢，欧阳鹤德一时间也找不出什么反驳的理由，只能闭着眼睛装没听见。
“我是不会跟你走的，除非你拿出证据。”
那份视频影像就可以做证据了，但是想凭这个孤证就把商界大佬带回警局审问，显然是不可能的。
陆明这么有底气也是想用这种方法来试探欧阳鹤德的反应。
对方的冷静超出了他的想象，他退而求其次，继续说道：“那我有几个跟失踪者相关的问题，麻烦你回答一下。”
欧阳不置可否，鼻音发出轻蔑的哼声。
“你听过莫不谷这个名字么？跟他有没有过接触？”陆明一本正经，照章办事，掏出小本子准备记录。
古月衣摸摸头发，表示很无语，欧阳这个老狐狸，生活了上百年，陆明对他来说就是个小屁孩，事已至此，除了使用强硬的手段别无他法。
天色渐暗，日光昏黄，地面上拖长的影子越来越淡，距离古月衣跟凤悦定下的会面时间已经不到一个小时了。
“哎呀，我的嗓子好难受啊，你们能不能想想办法。”古月衣捂着脸往沙发上一躺，开始哼哼唧唧。
装病装的这么假，莫小梦还不能视而不见，古月衣隔着手指缝在给她递眼色啊。
陆明也看的清清楚楚，他对古月衣还是有戒心的，无论从衣着谈吐，还是外貌和行为都很难判断出这个人的来历，这太不寻常了，简直是作为警官的耻辱。
警校里有一门课程，凭借细节来对推断一个人的身份，有点像英伦侦探剧里的逻辑演绎法，只不过没有夸张。
头发，指甲，甚至脸上的皱纹，这些人们外在能够触及的东西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被打上印记，陆明在解读这些记号上非凡的天赋，这门功课也学到了满分。
但是古月衣的出现让他开始怀疑过去的一切都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纯粹蒙的。
这个男人甚至都没有一丝活人的生气！
“冰箱里有水，给他喝一口，润润嗓子。”陆明看着莫小梦说道。
屋子里有一间庞大无比的冰柜，莫小梦刚进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
里面放置的东西已经说明了这个冰柜的主要作用就是用来讨好迪马斯的。
莫小梦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冰激凌，数量和种类都已经超出她去过的最高档的超市了。
推开玻璃门，扑面而来的冷气让她不禁打了个哆嗦，古月衣那个眨眼睛的动作再次浮现，原来他是这个意思。
莫小梦伸出白嫩的手掌，取出一瓶矿泉水，她的动作很缓慢，慢到陆明怀疑这边出现了什么异常。
冰矿泉水的外层结了一层薄霜，离开零下的环境又会很快变成一层细密的水滴，覆盖在塑料瓶的外表，手指力度掌控不好的话，就需要重新选择一瓶了。
嘭！一声轻响，矿泉水瓶从莫小梦的指尖滑落，掉到地上，一路骨碌，最后轻轻触碰到了欧阳鹤德的脑袋才停下。
是的，莫小梦看到欧阳鹤德躺在地上的时候，一点都不吃惊。
就在她转过身去拿水的时候，背后传来熟悉的威压，很快，扑通一声，欧阳鹤德的身体像一只失去支撑的布娃娃，跌到在地上。
陆明惊讶的看着古月衣，脑子里冒出“这个男人是个怪物”的想法。
这是第二次了！
当莫小梦从二楼的护栏上掉下去的时候，陆明内心充满自责，而空中一道白影出现，救下了这个小女孩，也救赎了他内心的悔恨。
“怪物”也是这个时候在陆明的内心里探头探脑的浮现，但是他太在意莫小梦的状况了，也就没有去多想，这一次他实在是无法欺骗自己了。
“你刚才……”陆明举着手胡乱模仿了一下古月衣的手势，“这是什么意思？你对他做了什么？”
莫小梦也没想到古月衣会这么快就动手，更没想到的是欧阳鹤德这个老妖怪原来如此的不堪一击。
这么轻松就被古月衣放倒了？一个简单的咒术加上幻术？
地上躺着的究竟是不是欧阳鹤德本人啊，他活了这么大岁数，面对自己的仇人，就一点防备都没有？
该不会是找了个替身吧……莫小梦的脑洞都快突破天际了！
“不要误会，警官同志，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她。”古月衣伸手指向了还处在震惊状态的莫小梦。
“为了她？”陆明警惕的后退一步，右手摸向后腰，“为了她什么？你今天必须解释清楚。”
古月衣面无表情，双手微微抬起，示意自己没有任何威胁，“我解释不了更多了，时间来不及了，我要赶紧走，你把欧阳放进那个冰柜里，其他什么事情都不要做，懂了么？”
最后这句话，他是看着莫小梦说的。
“我知道了，这里交给我。”莫小梦还真就迈步走近，伸出孱弱的胳膊去拖动不省人事的欧阳鹤德。
“你们……你们究竟在干嘛？”陆明被彻底弄迷糊了，他好像看到了谎言背后的真相，但是这真相已经超出了他的理解能力。
这事还没完呢，古月衣溜到窗边朝外看了一眼，又退回来，伸手一拍陆明的肩膀。
陆明浑身一激灵，不是被吓的，他头脑很冷静，只是古月衣的手实在太冷了，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蚀骨的寒气。
“你什么都别说！”古月衣抢在陆明开口前插话道：“这个人不叫杨鹤德，他是冒名顶替的，真正的欧阳鹤德三年前就移民新西兰，患了癌症然后死在了国外，这个老不死的因为某种原因需要盗用杨鹤德的身份。”
“我知道你是警察，警察做事都需要证据，我现在去找证据，你只要作好一件事情就行了，那就是保护好这个孩子，外面都是这个老不死的人，你要守好这道门，任何人不要放进来。”
古月衣笃定的点头：“我相信你，陆警官，为了陈娟，你会按我的要求去做的。”
这一番话将陆明说的如坠云里雾里，他该不该相信这个见面不到一个小时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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