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的那个我，才是你最想要的么？”古月衣伸出手掌轻轻摩挲一下莫小梦的脸颊，心里被狠狠的揪了一下。
那是不可能的，他们不允许相爱，更不可能在一起。
梦境里的事情都是假的，只是冰冷的现实才是真的，不管他们亲密程度有多接近，最后都不会相交。
古月衣定定的看着莫小梦的脸，想把她脸上的每一个细节都记下来。
病房外，苟胜利还在缠着无名：“大师，忙了一夜，你累了吧？要不要我给你买咖啡？捶捶腿放松下肌肉？”
无名浑身膈应：“你干嘛对我这么好？”
“哎？你这话就见外了。”苟胜利完美的化身无名的狗腿子，笑嘻嘻的说道：“都是朋友么，何必见外呢，只要你能在道术上稍微点拨我几下，我发誓为了大师真的是可以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啊……”
说到这里，苟胜利慷慨激昂的挥了挥拳头，正是在坚定的表决心呢。
无名被他烦的脑仁都疼了，从没见过这么死缠烂打的人。
能不能让这个人彻底死心呢？无名正在头疼的时候，一个美颜的护士姐姐突然推着小推车从电梯里走出来了。
众人听见动静，全朝她这个方向望过来，小护士一点都不害羞，还频频的抛媚眼，甚至冲着无名喊了一声：“帅哥！”
无名感觉这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仔细一想，顿时惊讶：“你是那个……女鬼？”
“哎呀，连人家的名字都忘记了，什么鬼不鬼，真是气死我了。”
凤悦撩了撩耳侧短发，看样子她一点都没生气。
无名仔细看了她两眼，这副躯壳不是她本人的，她夺舍了这位小护士，混进了医院，不知道她究竟想干什么。
“没关系呀，反正这个小护士的阳寿也快完了，就让我好好利用一下。”
凤悦仿佛看透了无名心中所想，直接拿话堵他的嘴。
“当真？”无名反问了一句。
凤悦鼻子一哼，转移话题问：“我找古月衣，他在哪？”
“他在……”无名顺手朝门口的方向一指，古月衣好像有感应似得，正好从里面飘出来。
古月衣上下打量了小护士一眼：“你怎么又来了？”
凤悦吃惊的捂着嘴：“我还没说话呢，你都能认出来了？我们果然是心有灵犀，对不对？”
她低头检查自己的身体，搔首弄姿的样子让苟胜利有点蠢蠢欲动，差点都想上去强行搭讪了。
“如果你不用这个姿势，我是认不出你的。”古月衣淡淡的说着。
凤悦站直了身体，娇嗔道：“真讨厌！”
古月衣没在说话，去找无名商量事情了。
凤悦讨个没趣，又冲着二人喊道：“你们不要不搭理我啊，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
古月衣：“什么事情？”
凤悦抱着胳膊媚笑：“我们要单独说。”
她推着小车走向走廊的另一边，就是靠近逃生梯的玄关，无名和古月衣对视一眼，跟了上去。
当然苟胜利也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不料被凤悦看到了，冷声呵斥一句：“你谁啊，滚回去！”
苟胜利一脸的尴尬。
到了消防室，古月衣首先开了口：“说吧，到底什么事？”
凤悦仰着脖子，语气傲娇：“你也太冷淡了吧，我可是一直想着你呢，见了面你连个招呼都不打，你的良心真的不会痛么？”
无名有点受不了对方这撒娇的小女人作态，默不作声的看着着楼梯扶手，古月衣叹口气：“最近烦心事很多，你要是没事我就走了。”
“等一下！”凤悦反而先急了，“真是拿你没办法，好吧，谁让我心底善良，还一直记挂着你呢。”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份报纸，递给无名：“都在上面了，自己看吧。”
无名将报纸展开，发现是本市发行量最大的晨报，头版头条用的是加大加粗的字体，写了一个令全体市民都足以震惊的消息……某集团副总裁欧阳鹤德不幸病逝。
下面的几行小字上写了更多的细节，欧阳先生担任集团的副总裁，工作，生活，个人品行都堪称完人，集团在他的带领下成功上市，业绩屡创高峰……昨夜在豪宅突发脑溢血，送到医院后不治离世，今天上午在某某公墓下葬。
“这个能说明什么呢？”古月衣觉得有些无聊。
“说明他背后还有一股看不到的势力在支撑……”无名看着报纸上的消息陷入了沉思，“或许，欧阳鹤德不是最终BOSS，就是一个小虾米之类的……”
欧阳鹤德的死状那么惨烈，他的手下早就树倒猢狲散了，现场的豪宅被破坏成那个样子，明眼人看一下就知道他的死非同寻常，那为什么没有消息爆料呢？
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用钱封住了记者的嘴，还写了一篇冠冕堂皇的悼念文章，这是在替欧阳鹤德洗白，也是在向无明和古月衣宣战。
凤悦靠在扶梯上说道：“报纸上的内容确实没什么可说的，可是你们知道葬礼上发生了什么吗？”
古月衣问：“你还去葬礼了？发现什么了？”
凤悦勾起嘴角轻笑：“他们还做了个假人来火化。”
欧阳鹤德是被饿死鬼给吞进肚子里去了，根本没留下尸体，所谓火化下葬也就是做做样子。
但是既然摆出这么大的阵仗就说明欧阳背后的主人还是很看重他的，将来报复起来手段也会跟狠毒。
无名好奇的问道：“这会是谁干的呢？如果真的是欧阳鹤德的主人，根本用不着费这么大劲吧，真想要报复的话应该低调处理才对呀。”
古月衣不经意的撇嘴：“或许人家根本没把我们放在眼里，办葬礼就是主动宣战的意思。”
说完，两个人不由得把目光齐齐投向凤悦，她跟着欧阳鹤德很多年了，多少会了解一些内情。
“你不知道？”
从凤悦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炫耀，无名当下心凉了大半：“你不是他的手下么，他的主人，应该也是你的主人啊。”
凤悦眨眨眼睛：“我只是替欧阳鹤德服务的，这么些年来也从未看到有什么样的人能指使的动他，想想他的真实身份吧。”
这个怀疑也是有道理的，欧阳鹤德已经活了上百年，性情乖张粗暴，能让这样的怪物俯首低头的，那得是什么样的大人物呢。
想了半天，古月衣也没有任何线索，干脆也就不去想了，眼下最让他担心的还是莫小梦的病情。
“你准备怎么办？”
“我还有事要忙，至于其他暂时还顾不上。”
古月衣的眼眸里满是冷漠，兵来将挡，水来土吞，就算真有人打算替欧阳鹤德报仇，他也不怕。
凤悦蹙起细细的长眉：“你还要跟这个小姑娘在一起么？拜托……就是你们这些人把她害苦了，你是鬼啊，鬼就不能跟阳间的人有太多牵绊的，如果你不认识莫小梦的话，她现在还好好的在学校上课呢，如果你不想去投胎转世，那我们就一起双宿双飞好了。”
随即，她又摇摇头：“算了，我说的再多也没用，你是不可能答应的，过了十年了，你一点进步也没有，心态没进步，法术没进步，这样下去，你迟早会完。”
无名的关注点却是跑偏了，他好奇的问道：“怎么？你们鬼的法术也是可以持续增强的吗？”
“当然了！”凤悦少见多怪的瞪了无名一眼：“要不然你以为我天天像苍蝇一样盯着他干嘛，还不是因为双修的体质非常罕见，老娘也想尝试一下其中的好处，结果这头猪实在太迟钝……”
双修？难道不是因为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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