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有什么用呢，生活在这种环境里，分分钟都会受到侮辱，秃头老大表面上不算暴戾，但是他眼神里的轻蔑和傲慢可以说明一切。
没有人把莫小梦当人看待，她就是被圈养起来的一只小动物。
脆弱，敏感，瘦弱，没有任何价值！
莫小梦被扔到一间小屋子里，头上的衣服也取了下来，可算能换口气了，差点被憋死！
这里的地板，墙壁，装饰品都跟那间包厢的风格差不多，没有那么吵闹的音乐，也没什么人……除了她，居然还有一个女人！
房间里唯一的光源来自头顶暧昧色的灯泡，靠墙放着一张暗红色的沙发，上面坐着一个穿着清凉，打扮媚俗的女人。
女人一头大波浪，红指甲夹着香烟，丹凤眼微眯，盯着莫小梦上下打量。
“又送来一个雏！老娘我这儿都快成垃圾回收站了！”
女人张口就爆粗，吓了莫小梦一跳，惊讶的不仅仅是她的口气，还有她的长相。
莫小梦想起一个人，确切的说是一个女鬼——凤悦，实在是太像了！
连口音都这样像！
莫小梦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是凤悦？你还记不记得我？”
听古月衣说起过，这凤悦曾经也是古代的青楼头牌，活着的时候心高气傲，死了了飞扬跋扈，谁都看不顺眼。
眼前这个女人张扬的姿态跟凤悦简直一模一样，排除凤悦转生的可能性，就只能是原主的身体被夺舍了。
女人翻个大白眼，“什么凤悦不凤悦的，少给我套近乎，叫我凤姐！”
凤姐说话这坦白直率的样也跟女鬼凤悦一般无二。
莫小梦意识到她认错人了，凤姐算不上个好相处的人，但是也不定就是坏人，起码她还是个女人。
生活在暴徒窝子里的女人，经历本就异于常人，个性张扬也是情理之中。
送莫小梦进来的那个男人，随手拍拍她的脸蛋，跟凤姐打情骂俏了一阵，就离开了。
面对张牙舞爪的凤姐，莫小梦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
“躲什么！我又不能吃了你，过来！”
凤姐嘴里喊着，往前猛跨一步，细长的手指在绳索上摸索，轻松就给她解了绑。
莫小梦摸着手腕上的勒痕，眼泪汪汪的说：“凤姐，你能不能放了我？”
凤姐不明所以，吸口烟：“怎么了？才刚来就受委屈了？”
莫小梦继续央求：“我是被人绑架的，他们还要取我的器官，你不能见死不救。”
“我为什么要救？我也救不了你！”
“我给你钱，你先放我，就说被看住我，然后被我偷偷跑出去了……”
莫小梦完全是被吓傻了，用秃顶男人的话来说，等到“合适的机会”就要取走她的肾脏，这个“合适机会”可能是明天，可能是明年，也可能是下一分钟。
她不能干等着，必须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哪怕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也要尝试。
“你个傻丫头！”凤姐拧着莫小梦的耳朵，把她拉到沙发上，“还想用钱收买我！胆子不小啊！”
莫小梦心凉了半截：“不行吗？就算我被取肾脏你也不在乎，对不对？”
“不是我不在乎。”凤姐吐出一口烟，扬起长鹤般的脖颈，“你知道外面那个男人是谁吗？”
“那个秃子……我是说那个领头的？应该是什么黑道教父之类的吧？”
女人点点头：“看来你不傻，我再跟你说一遍，杰布可是这个城市里最恐怖的男人，大家都怕他怕的要死，包括我也在内，只要是他看中的东西，没人敢抢走的，你还是认命吧。”
凤姐说的很清楚了，莫小梦没有机会逃走。
“那至少给留个干净的身子，行吗？”莫小梦刚进这间屋子的时候，就有了一种可怕的猜测，“我年纪还小，有些事情做不好的。”
凤姐伸手，用长长的红指甲刮了刮她柔嫩的下巴：“小？没关系，我这里的客人都有特殊的爱好，有人喜欢老的，也有人喜欢小的，总有适合你的那一款。”
心中最后的一丝希望也被撕碎，莫小梦浑身哆嗦起来，一半是恐惧，另一半是愤怒。
恋童癖都去死！
“你算是新人，有很多东西要学。”凤姐抓抓头发，很发愁的模样，“没多少时间了，马上就要有个宴会，到时候杰布一定想让你在客人面前表演的，你可给我上点心。”
“表演？反正我也是要死的，你就不怕我给你捅娄子？”
莫小梦微微抬头，声音中透着一股不屈，表面上看她占了上风，然而用这种两败俱伤的方法对抗，根本就是自寻死路。
出乎意料的是，凤姐没生气，还带着和气在安慰她。
“我相信你不会的，因为我也有过跟你相似的经历，求生欲会让你委屈就全，直到适应这里的生活。”
说完，她解开了莫小梦脚上的绳索，拉着她站起来，带她去地下室更换衣服。
路过一条幽暗狭窄的通道，凤姐点亮一盏灯，她扔给莫小梦一套服务员的制服，款式中规中矩，不是那种露出特殊部位讨好客人的诱惑装扮。
换下湿衣服，莫小梦感觉舒服了很多，回头却被看到的景象吓了一跳。
凤姐半裸着，正在一大堆衣服里挑选合身的款式，她的后背有一道贯穿腰腹的巨大伤疤，盘盘曲曲，犹如一条狰狞的蜈蚣缠在腰上，让人毛骨悚然。
莫小梦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的伤也是客人留下的么？”
凤姐扯出个微笑：“怎么了？吓着你了？”
“其实这伤势是我自己弄的，只有这样，杰布才不会让我出去照顾客人。”
“那我是不是……”莫小梦看着那道伤疤就觉得疼，“我还是算了，佩服你的勇气。”
为了生存要遭受这种非人的经历，就算活下来了，心理也会出现难以愈合的伤口。
“我是不会给你伤害自己的机会的。”凤姐冷笑的换好衣服，“从今天晚上开始，你要二十四小时呆在我的视野里，好好接受我的培训，要是敢半点逃跑的想法，你的下场可就惨了。”
“去！把你冲洗干净，别把我的衣服都弄脏了。”
说出自己的往事，凤姐似乎有些烦躁，把莫小梦往卫生间里一扔，用力关上了房门。
卫生间里温度很低，灯好像还坏掉了，莫小梦往浴缸的方向摸过去，她想放点热水洗澡，如果允许的话，最好能有时间睡觉。
翌日清晨，莫小梦是在浴缸里醒过来的，实在太累了，浑身给散了架一样。
浴缸里的水都已经放凉了，她哆哆嗦嗦的趴出来，找到毛巾擦干自己的身体，门外突然响起凤姐的大嗓门。
“人呢？死哪儿去了！快我给出来！”
莫小梦慌张的冲出来：“我在这儿。”
她快饿死了，要是再没人搭理就熬不下去了。
凤姐带着莫小梦离开地下室，感受到阳光照耀的瞬间，莫小梦觉得十分温暖，她再也不想回到那个逼仄阴暗的地下空间了。
然而不到一分钟，莫小梦的想法就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她宁愿被关小黑屋，也不愿跟凤姐呆在一起。
房间里还有两个肌肉壮实的大汉，他们虎视眈眈的盯着莫小梦，眼神像看着一只猎物幼崽，吓的她坐在床沿一动都不敢动。
“从今天开始，我就要对你进行全方位的培训，你好好配合哦。”
比起昨天，凤姐的态度更加冷漠。
莫小梦头晕脑胀，视野里的东西都是迷迷糊糊的，关于凤姐的安排，只能无奈的接受。
但等她看清对面墙上的用具后，立马就后悔的要死，恨不得当场就撞墙。
这是什么破地方啊！
从那些器具的外形上就可以推断出，这里的客人有多么重口味了，难道自己也要沦为别人发泄的工具了么？
“我身体不舒服，能不能明天？”莫小梦挣扎求生。
“早一天，晚一天，都一个样，你是躲不过去的。”凤姐冷冷一笑，朝那两个壮汉下令，“还愣着干嘛，把她给我绑到床上去。”
两个壮汉跟机器人差不多，接受到指令就开始行动，动作蛮横暴力，把莫小梦给绑的结结实实。
这对面的一堆器具不会全是给自己准备的吧？
要不要咬舌自尽呢？
莫小梦还是有羞耻心的，但是这种自尽办法貌似是个技术活，没到逼不得已的情况下，她实在是没有多少成功的把握。
然而凤姐做培训还是严格按照循序渐进的步骤来的，一开始就真枪实弹不会有好效果。
她手里有一个小巧的遥控器，按了几下，天花板上伸出一块白色幕布，对面的投影仪也开始运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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