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轻魂-第二十三章 魔引怒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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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焫隆醒来的时候发现轻魂坐在床边,其实他一向浅眠,在轻魂翻身起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察觉到了,他更是察觉到轻魂心中的妒忌,轻魂在妒忌那个彩女,因为那个彩女吸引了那个白衣男子所有的目光。

    轻魂提出把彩女们送来秦淮河旁不是应该早就已经料到这样结果了吗?既然这是轻魂想要的结果,那么她为何生气,为何妒忌?

    “皇上?”轻魂回过头来看着焫隆,然后露出了一抹微笑,“天还没有亮呢,皇上怎么那么早就醒来了?”

    “朕习惯早起……”焫隆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才记起自己并不是在皇宫之内,也就是说他今天不用早朝,只可惜过去为了早午晚三朝议政都是费尽了精神,晚上难以入眠,早上却要比需要起来的时候还要提早大半个时辰醒来,所以可以说他坐上皇位那么久,其实没有哪一天是安眠的,只不过这一切都不能让身边的人发现啊。

    “还是再休息一下吧。”轻魂侧身靠到焫隆的怀里去,她想要掩饰自己的心情,所以还是随意的找一个理由糊弄过去,免得焫隆追问她为何那么早就醒了过来。

    焫隆搂着轻魂的纤肩,却发现手上有一股滚烫的感觉,他稍微探头去看,发现自己的手搂着轻魂的左肩,而轻魂的左肩上有一个蝴蝶形状的胎记,那应该是胎记吧,可是不仅仅是形状特别,并却红色仿佛要涔出血来,而且有着一股很古怪的热力,隐隐透露出不可思议的气息来。

    可是这蝴蝶形状的胎记实在很美丽,如此美丽的东西怎么会是妖孽呢?

    焫隆淡淡一笑,反而把轻魂搂得更紧了,他从来没有试过搂住一个女人可以让他感觉到那么平静,那么舒服的,因为他过去的妃嫔们每一个都是为了成为皇后而对他无比奉承,他不是不喜欢别人奉承他,只是他不喜欢看着那些肤浅的妃嫔们做一些肤浅到几乎没有脑子的地步,然而轻魂不会,轻魂似乎对于什么妃子和皇后的位置没有兴趣,她要的不过是一个可以统领天下的男人,也就是说,她只要皇帝,只是皇帝要给她一个什么身份,她丝毫不介意。

    如此特别的女子,如此有野心的女子唯一在自己的怀里,仿佛是每时每刻都是提醒着他,他就是皇帝,因为只有是皇帝,他才可以拥有轻魂!

    帷帐之内的气氛暧昧,虽然天亮后不久就要起程赶路,可是现在离天亮不是还有一些时间吗?而且如此倾国倾城的美人儿投怀送抱,焫隆自认自己不是柳下惠。

    焫隆搂着轻魂,还没有来得及说些什么,便听见门外突然传来“哐啷”一声响声,这突然而来的相声不仅打断了这恰到好处的气氛,还让他怀里的轻魂吓了一跳!

    焫隆沉下了脸色放开了轻魂,然后从床上下来大步走到了房间门口,在他推开房门的时候一只七彩的蝴蝶就飞了进来,可是靠近他的时候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焫隆哪有心思去理会那瞬间消失的幻影,他只是看着那端着水盆跌倒在他房门前的小太监。

    焫隆并不喜欢热闹,所以不管在皇宫内外,他休息的时候寝宫内外都鲜有人走动,更没有人说敢做出如此大的声响了,所以焫隆顿时大怒,恶狠狠的说道:“大胆奴才,居然敢把朕吵醒!”

    “皇上饶命!”小太监连连磕头,瘦小的身子宛如迎风的枯叶颤抖不已。

    住在隔壁房间的李公公还没有理好衣衫就匆匆忙忙跑过来过,因为他是皇帝的随身太监,所以一直都是住在皇帝房间的侧室之中,方便侍候,而这个端水盆的小太监是负责侍候他的,每天早上都会打水给他洗脸,然后他熟悉完毕再去侍候皇帝起床的。

    不过这个小太监也就十三岁,自幼在皇宫中长大,从来没有走过远路,这一趟随着李公公来到秦淮旁那么远,皇帝是坐马车的,李公公也可以在骑马,可是其他的宫人却没有如此待遇,向这个小太监就是步行的。那么小的一个孩子一辈子都没有走过那么远的路,可是跟不上大队就是抗旨,那可是要杀头的,所以他的双脚早已经满是水泡,所以刚才才会跌倒在地,打翻了水盆。

    不过奴才始终是奴才,在盛怒的主子面前哪里敢多说半句?

    “皇上息怒!”李公公连忙也跪倒在地,这个小太监侍候他也有好一段时间了,这小太监乖巧伶俐,李公公一直视为心腹,所以情急之下也冒险求情,毕竟他已经明白焫隆最近的性情已经不如过去沉稳了,焫隆变得暴虐成性,皇宫上下所有的宫人都是心惊胆战的。

    “息怒?”焫隆冷笑,然后看着李公公如此说道,“朕说李公公啊,你除了叫朕息怒,还会说别的话吗?有人冒犯了朕,朕要息怒,朕要原谅,那么是不是有人要杀了朕,抢走了朕得皇位,朕也要息怒,朕也要原谅啊?”

    听到焫隆这番说话,李公公心里大叫不好,他不明白不过这么一点小事为何会让焫隆这么生气,毕竟这里不是皇宫,任何事情都容易走漏风声的,按照道理来说焫隆应该忍耐,然后把所有的事情带回皇宫里去处理,而不是在这里把事情闹大。

    看见李公公没有说话,可是焫隆也能感觉到李公公的不满,于是焫隆冷哼一声,大声说道:“朕乃天子,没有一个人可以冒犯朕,所以朕绝对不能原谅冒犯朕的人。来人啊,把他拖出去杀了!”

    “皇上万万不可!”在院外的侍卫进来以前,李公公便连声阻止道,“皇上,这小太监虽然冒犯了皇上,可是也不是他的本意,他多人行走已经使得双脚满是水泡,实在是难以进行日常的工作,可是他依然是坚持着为皇室效命,这可谓是精神可嘉。如果皇上就这样处死了他,岂不是违背了皇上爱民如子的原则吗?所以奴才斗胆,肯定皇上网开一面,饶他不死!”

    虽然李公公平日管教属下严厉,可是倒是一个护短的人,纵然面对着焫隆,也还是冒险求情。

    焫隆的生母菊妃本来就是身体虚弱,在生下焫隆以后更是常常卧病在床,以至先皇开始嫌弃她的病体,后来更是不再理会菊妃。焫隆年幼起就不得先皇的宠爱,而且菊妃早早失势,身边除了一开始就被安排来照顾他的奶娘以及在那个时候还不过是一个平凡的太监的李公公以外,偌大的菊魂宫中已经没有别的宫人了。

    母妃多病,父皇无情,焫隆几乎就是在奶娘和李公公的照顾下长大的,只可惜奶娘随着母妃病逝以后也被发配离开皇宫,焫隆也只是可以和李公公相依为命。

    李公公知道焫隆的一切,焫隆也深信李公公,或许在这个世界上对焫隆来说,已经没有人比李公公更亲近的了。

    在焫隆三番四次的谋杀其他的皇子,不到十岁就坐上了皇位以后,李公公成为皇宫的管事太监,掌握整一个后宫的大小事务,甚至在朝廷之上也颇有影响力,然而焫隆知道,李公公对自己一直都是那么忠心的,因为如果李公公有那么一丝想要背叛他的念头,或许他早已经死了。

    一直以来焫隆都不会为难李公公,就像一个儿子不管多叛逆也不希望去为难自己的父母一般,所以凡事焫隆都会对李公公退让,就算是今天……也不应该例外。

    只是看着李公公为这个小太监求情,焫隆的心里竟然觉得难过,他是皇帝,难道连处罚一个小太监的权利都没有了,难道他要处罚一个人,李公公都要过问吗?

    除去那些年来的情谊,他以为他是谁?

    那些侍卫已经闻声赶到了,可是他们往日也得听李公公的调动,所以现在眼看李公公正在求情,也不敢上前抓拿那个小太监。这一切看在焫隆的眼里都成了侮辱!

    没有人把他当成皇帝,又或者他从来都不是皇帝,除了轻魂偎依在他怀里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是皇帝,那么别的时候没有人会听从他!

    焫隆把心一横,决定在众人面前杀鸡儆猴,他也顾不上自己还穿着单衣,白色的单衣上以银色的丝线绣着飞龙子在天的图案,只可惜他没有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衣领闯开了,露出了他的胸膛,下坠的衣领压皱着那飞龙在天的图案,这么看上去那不是龙,简直就如爬虫一般。

    焫隆大步上前从一个侍卫的腰间抽出了那把刀,然后二话不说就把那把刀刺进了小太监的身体,那把刀是透胸而过的,那小太监他跟就来不及反应什么,而这一幕也正好落在那裹着自己的外袍走出来的轻魂的眼中。

    看着那个小太监被一把刀透胸而过,顿时死绝,轻魂的脑海里浮现出那天燕归来为了救她,不惜为她挡下了楚阳刺出的匕首,甚至为了不让匕首透胸而过伤害到他面前的轻魂,还用自己的佩剑剑柄死死的抵住那已经透胸的匕首首刃……

    在场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他们都是第一次亲眼看见焫隆动手杀人,这位皇帝陛下出刀的时候没有丝毫的犹豫,甚至连动作都那么流畅,仿佛他曾经反复练习过很多次,又或者他曾经这样杀死过很多人,不管武器多么锋利,要穿透一个人的身体,那要多坚定的意志,多大的力度?甚至把刀拔出来的时候,焫隆的神情冷静得让人心寒。

    焫隆杀死了那个小太监似乎还不解恨,他提着刀就要往一旁的李公公身上砍去。

    李公公是看着焫隆长大的,他清楚焫隆的本性并不残暴,甚至小的时候他还很喜欢照顾一些花花草草,所以这样的孩子……再残暴也不可能杀死照顾自己的人!所以李公公压根就没有想过,如果他为那个小太监求情,焫隆会连他也杀掉!

    焫隆始终是皇帝,就算他要杀死管事太监,侍卫们也不敢多言,更别提上前阻止焫隆,毕竟此时此刻的焫隆神情冷漠,就是一个嗜血成性的修罗一般。

    “不要!”扑出来拉住焫隆的人是轻魂,是的,她承认自己对李公公也是怀恨在心,可是她不能让焫隆在这里杀死李公公,而且她知道,或许此时此刻也只有她一个人可以出来阻止焫隆了,因为她不是他的奴役,也不是他的妃嫔。

    轻魂拉住了焫隆握刀的右手,然而焫隆却狠狠的甩开轻魂,甚至在甩开轻魂的瞬间,他手中的长刀还割伤了轻魂的手臂,当然,如果焫隆的手再抬高几分的话,割到的可能是轻魂的脖子,那么轻魂也就不是被甩出去而已了。

    轻魂的血飞溅了出来,溅上了焫隆的衣服,焫隆的脸,然后滑至唇旁。

    那几乎是一个本能的动作,焫隆伸出舌头去舔唇边的血,那血温热、香甜,只要尝过一次,那么这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甚至下一辈子也为了这血而神魂颠倒。

    突然,焫隆的双目一亮,他回过神来看着自己脚边的小太监尸体和吓得脸色苍白的李公公,还有一旁那些个个都愣着的侍卫,以及……血已经染红了她的纱裙的轻魂。

    轻魂喜欢红色,所以常常穿着红色的轻纱罗裳,只是现在她手臂上的伤口流出的鲜血已经把她的衣裙染红的刺目了。

    “轻魂!”焫隆一把丢掉了手中的刀,上前把轻魂抱起,轻魂的手臂不仅受伤了,就连她似乎也因为撞到了墙壁上而晕倒了过去,焫隆也顾不得太多,他手忙脚乱的把轻魂抱回房间,同时也大声喊道:“传御医、传御医!”

    “还不快去传御医?”死里逃生的李公公连忙从地上起来,虽然他还是惊魂未定,可是他还是赶紧指挥着那些侍卫去找随大队出宫的御医,而且他清楚轻魂现在绝对不能死,先不说轻魂刚才救了他,仅仅是焫隆失控,然而轻魂能把失控的焫隆唤醒这一点就足够要留下轻魂的性命了。

    纵然情况大变,那些侍卫也不敢违抗李公公的命令,连忙转身传御医去了,剩下的几个人便在李公公的命令至下找棺材铺去为这可怜的小太监办理身后事。

    在任何尸体都抬走以后,李公公站在满地血迹的原地深深叹了一口气,然后他无意间看见地面上有一块布料,看起来就像是从衣角上撕下来的,可是刚才他下跪的时候并没有看见这布料,然而也不会有人在这个时候把自己的衣角撕下来……

    那两个小兵虽然被老和尚去散了蛊术,可是也因为受惊过度而疯掉了,这件事情是怎么也瞒不住人的,然而当地的官府为了配合皇帝的意旨,也不敢多派人手了,于是便由燕归来一个人押送那人见人怕的妖女。

    已经不需要马车了,因为燕归来压根就不会赶马车,他与夏莲共乘一匹马,他需要把夏莲送回长安去,按照灵绯的意思是,她要求燕归来解这个机会以及自己出色的力量和带刀侍卫的身份接近皇帝,在取其信任以后逐步掌握到一定的权势,然后再杀了皇帝,把安晴送上皇位,这就算是灵绯为她的好姐妹彦皇后最后做的一点事情了。

    燕归来对于为灵绯做这些事情一点也不感到不快,纵然他并不是很喜欢灵绯,可是对于那个美丽的彦皇后他倒有记忆,那是一个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姑娘,然而安晴纵然和彦皇后没有血缘关系,可是渊源却很深,而且现在安晴接受了蛊蛇银色的附身,也算是他的人了,所以在这漫长的生命之中,燕归来并不介意作一场戏来打发时间。

    策马的速度并不快,只是身后的夏莲突然松开了搂住他腰的手倒是把燕归来吓了一跳,他连忙伸出手去搂住了夏莲,另一手拉着缰绳,停下了马。

    “对不起……”夏莲轻声地说着,她脸色苍白,虚弱得宛如是奄奄一息。

    燕归来一个反手便把夏莲拉到了身前,伸手探了探夏莲的额头以后皱起了眉头,因为夏莲的额头很热,必定是生病了,想来也是,他是安晴的妻子,以前可是为王妃,娇生惯养是应该的,所以这些日子来熬了不少苦,她这娇弱的身子自然受不了。

    “你生病了。”燕归来淡淡的开口,他知道凡人是很脆弱的,他们的寿命短暂并且包含了生老病死,可谓是苦难的一生,否则便不会有那么多人想要修道成仙成魔了。

    夏莲摇了摇头,靠在燕归来的怀里轻声说道:“没事,我不过是累了……再说两天没吃东西,连口水也没有喝上,不累才怪。”

    夏莲轻柔的语气仿佛还在说笑,可是燕归来却听出了过中埋怨的味道。毕竟夏莲虽然是带罪之身,如果有一般的小兵来压送她,露宿街头,衣食不饱也很正常,可是燕归来并不是她的敌人,甚至是朋友,所以燕归来一直不眠不休的策马而去算得上是完全没有理会她的死活,夏莲自然心中委屈,不过不管多么委屈,她还是忍耐了下来,一切都是为了安晴。

    不过其实夏莲是错怪燕归来了,夏莲并不知道燕归来的真身本是蛊兽,蛊兽脱离三界轮回,立于六道之外,重然常年年累月都寄居于人体之内,可是却从来没有作为人的自知之明,长时间不进食也不休息简直就是家常便饭,可是他并没有想起其实夏莲不过是一个平凡的人类女子,根本不可能一直不食不喝,不眠不休的。

    “那么我们到下一个小城镇的时候就下榻吧。”燕归来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虽然这样照顾一个人类实在麻烦,可是他一向并不是一个害怕麻烦的人。

    “回去长安还要多久?”夏莲没有回应燕归来的话,反而是如此问道。

    “如果要下榻的话……我想最快也要花上好几天的时间,毕竟要等你的病好了。如果你现在一直生病,回到长安去就算没有什么严刑拷打,我想你也熬不住吧。”

    燕归来实话实说,却让夏莲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她不过是一个弱质女流,就算她现在可以熬到了长安去,为燕归来的计划贡献了小小的力量,可是接下去呢?以她这样的身子那里可以熬到与安晴再一次见面?而且到了长安以后,燕归来不可能一直保护着她,所以那天在马车内发生的事情还是或发生的,就算没有给任何人发现她靖王妃的身份,天晓得焫隆会用什么办法来对付她这个“妖女”?

    夏莲凄楚一笑:“还是休息一下吧,如果我真的就这样死了,那么我的存在就没有意义了……就算要死,也得看见王爷平安幸福以后再死。”

    “你们女人的思想真奇怪,是不是女人都喜欢假装那么伟大的?”燕归来忍不住说道,“他到底爱不爱你,你们都应该很清楚,有必要为了那么一个男人把一切的苦难都留在自己身上吗?”

    “怎么你说的自己好像就不是男人?”夏莲半开玩笑的问道。

    “我是雄性,可是不代表我是人……”燕归来淡淡地说道,“还是说你要证实一下我的身份,想看看我本来的样子?”

    “不可以吗?”突然夏莲眼前一亮,她就觉得面前的男子给她一种古怪的感觉,然而夏莲觉得,女人的直觉一直很准的。

    “你就不怕?”燕归来皱起了剑眉看着怀里的夏莲,那么一瞬间,他居然觉得怀里这个几乎已经要病死的女人有点可爱?

    “有什么好怕的?在可怕的事情我都看过了。”夏莲没有说谎,因为她生于富贵之家,曾经看见过为了争宠而泯灭人性的行为,为了权势可以不顾轻易手足相残,为了生存更是可以不择手段的把同伴置于死地,如果天下间质可以存在一样生物的话,那必定是人,因为人是最残忍的生物,所以人以外的生物还有什么可怕的吗?

    抱着夏莲翻身下马,燕归来让夏莲坐在一个树下,因为是正午时分,只有那大树下才有一抹阴凉,就连燕归来自己也不知道,他总是在不知情的时候体现出了自己的温柔和体贴。

    “如果觉得我太可怕的话就闭上眼睛吧,我是不会伤害你的。”燕归来站在夏莲的面前如此说道。

    “好。”夏莲点了点头,她不是一个逞强的人,在更多的时候她懂得进退,如果在这里真的那么不幸被吓死了,那么以后她又怎么可以在见到安晴呢?

    舍弃抢占回来的肉身,蛊兽离开了燕归来的身体,其实他并没有名字,他不过是集中了天下间所有蛊术的力量凝结而成的精魄罢了,所以它看上去只是一团黑气,当然,这不过是表面现象。

    他被黑气包围着的身体其实非常脆弱,也因为如此,灵绯常常为他寻找各种身体来让他寄居,可是蛊兽他自己心里清楚,一向喜欢漂亮事物的灵绯不过是不希望看见他真身丑陋的模样罢了,然后看见过他真身的蔓华一直说他是天下间最丑陋的生物。

    或许吧,所以他其实心里非常喜欢燕归来的身体,也喜欢燕归来这个名字,因为他归来了,作为一个英俊的男人归来了,可是……他面前这个虚弱的女子却说想要看他的真身。

    黑气渐渐散去,夏莲很平静地看着面前的人,或许也只可以说是一个人的形态吧,因为除了形态,他已经不具备作为“人”的任何一个外表特征了。丑陋吗?是的,对于人来说是非常丑陋的,甚至可能比炼狱之中的厉鬼来得更为恶心,可是那又如何呢?夏莲并不介意,因为她早已经看透了人心的丑陋,然而面前这不是人的“人”就算外貌多丑陋,他依然是救了她,依然是她的恩人啊。

    “很丑吧?”他其实并不想问,因为那么就以来看见过他真身的人并不少,只是那些若不是被吓到疯掉或者死掉,那么就是连忙移开视线,生怕他的外貌会沾污他们的眼睛,不管是神仙或者妖魔,所有的人都说他长相丑陋,难怪早已经脱离三界轮回,不在六道之中。

    “可是你的心不丑。”没有移开视线,在夏莲的眼里依然是看见了燕归来的容貌,因为面前的男子其实就和他那副身体一样,很正直,很温柔。

    “你是第二个这样和我说的人。”

    “那么第一个是谁?”

    “彦儿……也就是你夫君安晴的养母彦皇后。”说着,蛊兽再次化为一团黑气进入了燕归来的身体,然后慢慢的从地上坐了起来,侧过脸来看夏莲,“或许因为你们那么相像,安晴才会喜欢你,以及……蔓华也才会救你吧。”

    夏莲沉默的低下了头,她知道安晴对自己的感情很复杂,原来安晴是因为觉得自己像彦皇后才会那么喜欢自己的,然而她的王……也不过因为她像彦皇后而出手相救。

    在这么一瞬间,夏莲突然很羡慕轻魂,因为美丽的轻魂并不是任何一个人的影子,可是却能让那么多的人喜欢她,这份能耐,大概也可以让天下的女人为之羡慕妒忌吧?

    “不管如何,就算到了长安,我也会保你不死的。”说着,燕归来上前抱起了夏莲,“在这之前,我们赶紧到前面的城镇给你找个大夫吧,让你好好的休息一下。”kfYV3CVOqu5RygoNDVhFXY0544y0EtbsXIZTfKfyyR1g+Ur1cdXH7GCVmpCuddGk8hqRX7DlK7FU01inh5Mpz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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