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轻魂-第三十一章 心如寒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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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年的冬天并不平静,先是皇帝要册立皇后,这本事大喜之事,只可惜他所册立的皇后不仅来历不明,更非纯洁之身,这引来不少朝臣非议,首当其冲的便以丞相段唯智为首的一部分文官,他们认为这位皇后不合礼法,将来难以母仪天下,只可惜皇帝一意孤行,甚至下了杀令,最终段唯智不得不妥协。

    这一切轻魂并不在意,因为她相信焫隆,更相信段唯智不会真的狠下决心阻止到底,毕竟如果段唯智真的有那么大的决心现在就反了焫隆,而且当初段唯智曾经救过她,如果这件事一直闹下去,有人喊了一句“妖女迷惑皇上”,那么她就会身处于危险之中,想必善良的段唯智也不愿意见到。

    不管如何,她,已经是皇后。

    不过冬天才刚刚开始,在初雪落下的那一天,当日在前淮河旁被认为是妖女的那一个采女终于被皇上下令处死,虽然有不少人有非议,毕竟没有经过任何的查问就处死了她,可是她的死却让很多人得益。

    比如说,押送妖女的那个侍卫,只是轻魂没有想到那个人是燕归来,因为在她的记忆之中,燕归来已经为了保护她而死去,可是现在燕归来却好好的出现在她的面前,因为如果不是燕归来把这个妖女送到了皇宫正法,那么她轻魂就很容易被当成妖女,毕竟当初李公公用国师的名义说要寻找妖女,总的有一个“妖女”出现的。

    只是燕归来得到了焫隆的宠信,当了一个大将军以后似乎并不“认得”轻魂,可是轻魂心里明白,戏,的确要做到底,可是燕归来纵然隐瞒,只要焫隆调查一下燕归来当初怎么入宫当侍卫的,那么背后推介的人是安晴这件事焫隆必定会知道,这只是时间问题。

    另外让轻魂吃惊的是,听说那闭关三百年的国师大人出关了,并且抓走了楚阳,说楚阳是妖孽,然而轻魂没有想过要去救楚阳,因为她认为,楚阳本来就是妖孽,过去十年他折磨她的时候不曾手下留情,那么现在也的是好好的受苦受罪……

    “皇后娘娘,要下雪了。”

    听到了身旁人的声音,轻魂才缓缓的抬起眸子来看那已经站到了身旁的少年,少年眉清目秀,甚至有几分阴柔,正好符合了他的身份--太监,可是轻魂知道,面前这比自己小了三岁的少年并非真正的太监。

    当日如意死后,轻魂便需要赶紧找一个侍候自己的人,可是这一个人需要和如意那般单纯,并且清白,可是在皇宫之中长大的宫女太监又有多少真的是可信的人,心思单纯却又不趋炎附势的人或许除了如意那个头脑有点简单的小姑娘以外还有谁?所以皇宫之中的宫女太监轻魂都不敢挑选,然而正因为皇宫在招收新的太监,轻魂便亲自去了一趟内侍局,正好遇上了他们收进了一批小太监正要净身的时候,其中这个少年最为年长,并且……漂亮。

    对一般的清贫的百姓来说,十三岁已经不是不懂世事的年纪了,他是因为家境贫困而不得不卖身为奴,毕竟进宫当太监对绝大多数的贫困人家来说是一条不错的出路,只是十三岁……相对起来年纪比较大了。

    轻魂看中的就是这少年已经“懂事”,他可以看得出依靠谁有利,怎么做主子才会满意,然而太小的孩子则需要过多的时间去教导,再说一个漂亮的少年看起来自然也赏心悦目。

    本来这个少年也必须净身的,可是却是轻魂亲自开口要李公公代为隐瞒的,那个时候李公公就当作还给轻魂一个人情,纵然对轻魂的要求感到吃惊,可是他还是答应了下来,为一个小太监制作一份假的档案其实一点也不难,再说深宫寂寞,只要有点权力的妃嫔们总有自己解决寂寞的办法,俊美的太监侍卫甚至乐师优怜这一切都是见怪不怪,只是轻魂来得更为光明正大罢了。

    轻魂并不介意李公公误会自己,因为在绝大多数的人眼中她这个皇后本来就不是母仪天下的人选,甚至在以少妇的打扮入宫应征为奴婢,续而靠着自己的美貌勾引皇帝,最后爬到了皇后的位置上,在绝大多数的人眼中其实她更像是一个妖女,不过那又如何,轻魂只要求在这个少年的眼中她不是妖女,而是恩人。

    没有一个男人真的愿意放弃自己,可是太监这一条路却是贫苦的他们不得不选择的,可是轻魂却为这少年免去了一切的苦难,这怎么能让他不对她感恩戴德呢?

    这个少年本名商子奕,可是进了皇宫以后就要丢掉自己过去的一切,包括姓名,于是轻魂便为他取了一个名字,名为“紫水”。

    或许这名字带着点姑娘家的味道,可是却很适合一身紫衣,容貌阴柔秀丽,举止得体的他。

    紫水撑开了那把六十四骨的油纸伞,皇后用的油纸伞不仅仅用柳花梨木为伞骨,就连伞面还用贴金制作出华丽的凤凰图案,紫水往往看着这些都不禁思考,这样华而不实的伞如果在雨中打的话,那么伞下的人岂不是湿了一身?只是想到了皇帝被雨淋湿的画面,他就忍不住在心里偷笑。

    当然,只可以在心里,脸上的表情他还维持得很好的。

    看着第一朵雪花飘落在紫水的肩上,轻魂便微笑着伸出手去为紫水拨掉:“天气冷了,你多加衣服了吗?”

    “娘娘放心,皇宫里的衣服要比外面的都要暖和。”紫水微笑着回答,这是他的真心说话,这是他一辈子穿得最好的布料制作的衣服,也是最暖和的衣服,只是再暖和的衣服也暖不了他的心,他看着轻魂的眼神清冷,他记得轻魂,也记得轻魂所下的杀令使得他家散人亡,不过错的并非轻魂,而是那个皇帝焫隆。

    没有听出紫水言外之音,轻魂不过是点了点头,然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皇上下朝了吗?”

    “已经退了午朝,不过皇上似乎还在御书房之中与各位大臣相议政事。”紫水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中的伞伸出去,尽量只是挡住轻魂一个人,而不为自己挡那飘落的雪花,“早上奴才按照皇后娘娘的意思去过一趟冷宫,虽然今天天气更为寒冷,不过那位姑娘还活得好好的……只是奴才一直担心如果有人前往冷宫,很可能会发现她并非箫王妃。”

    “本宫知道,不过本宫已经下旨除了你以外谁也不得靠近箫王妃的住处,只可惜本宫没有心腹侍卫,否则能在那里守住或许安全一点。”

    当日被称为“妖女”的采女被燕归来送入皇宫,李公公为存颜面也不再查问而是直接要处死那个采女,可是轻魂却要留她一条性命,更是用金钱疏通,把冷宫内的箫王妃与那个采女对调,所以箫王妃被处死了,甚至尸体也被火化,然而那个采女则成为箫王妃的替身被幽禁在冷宫偏院之内。

    “皇后娘娘,此事如果被皇上发现可是欺君之罪,娘娘为何要为那个女子而冒险呢?”紫水认为没有人会做一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更何况即使是他也能看出轻魂这个皇后可是做得步步为营,毕竟她的所有全部寄托在皇帝对她的宠爱之上!

    紫水承认,轻魂是他见过最美丽的女子,后宫其他的妃嫔面对轻魂都黯然失色,可是轻魂纵然因为得到了皇帝的欢心而成为皇后,可是只要是人都总有年老色衰的一天,然而现在轻魂的身份也受到不少朝臣的非议,如果她有丝毫的把柄被外人知道,那么必定是杀身之祸,所以她为何要救那个采女而冒这么大的险呢?

    紫水认为如果不是为了自己,那么冒险便不值得。

    “本宫知道。”轻魂知道紫水的心思细腻,所以也不拐弯抹角了,“天下间最不可靠的就是人心,纵然今天我贵为皇后,可是明天皇上就有可能把我废掉,所以我不会束手就擒的。冷宫里的那个采女是我的人质,我在等一个人来救她。只要那个人来了我就不会让他离开,就算要死,我也拉着他陪葬!”

    冬天已经来临,可是御花园的晚菊依然还没有凋落,黄色的菊花已经拥簇在一起,甚至一盘盘的摆放在小路两旁,延伸到冷宫去的大门前去。

    商子奕……不,应该是紫水才对,因为在皇宫之中得被为皇后的轻魂收为心腹,除了要对内侍太监总管李公公要客气一点以外,对别人他都已经不需要客气什么了,在后宫也算得上半个总管,所以如果他要人不得进入冷宫,那么除了李公公也就没有人会去靠近。

    手里提着膳篮,紫水孤身一人走进了冷宫,沿着那连半棵小草也看不到的小路一步步深入,在最西边的偏远小房子就是原来箫王妃所居住的厢房。

    当日箫王妃因为欺负轻魂而被皇帝打入冷宫,砍去十指,看起来可怜,其实也不过是因为她持宠生娇,妒忌轻魂的美貌以及得到了皇帝的另眼相看,所以借口要虐打轻魂,她以绣花针刺轻魂十指,于是皇帝便砍下她的十指,不得不说是她咎由自取,可是紫水认为,箫王妃最失败的便是她没有看清楚自己的对手,因为越是美丽的东西就越是危险。

    推开了房间的门,紫水看见那裹着单薄的被子所在墙角的女子,纵然粗衣麻布,披头散发,可是却难掩她的美丽容貌,纵然比不上轻魂,可是也算是一个美人胚子。

    “我送饭来了。”把手中的膳篮放到了对方的面前,在这个采女代替箫王妃被囚禁在冷宫之中以后,紫水每天都负责给其送食,可是他心里不明白轻魂的用意,因为留下这个采女作为人质在深宫之中可以等来谁?皇帝吗?显然不可能,毕竟这个是“妖女”!

    然而这十天以来,轻魂没有来看过这采女一次,她并不允许这个女子丰衣足食,却又不会让其饿死冷死,而是要她永远都受寒受饿,却不致于死去,或许生不如死也就如此。

    可是这个女子却很冷静,仿佛对这样的折磨早有心理准备。

    “谢谢你,紫公公。”

    这个女子手脚皆戴有铁链,这是轻魂害怕她逃走而准备的,不过紫水认为这是多此一举,因为这个女子压根没有想过逃走。

    “不用客气,夏莲姑娘。”虽然轻魂要对这个采女不问不闻,可是紫水始终每天要与其见面,多少也得记下一个称呼,夏莲这个名字很适合这个坚强的女子,她温婉柔顺,却透露出一种坚强的气息来,这的确是在夏天盛开,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

    接过了膳篮,虽然紫水待她很有礼貌,可是每天送来的都是冷饭菜汁,不过夏莲不介意,只要还没有死就好,因为她要看着自己为安晴牺牲得到的成果,她要看见安晴坐上皇位!只是她现在被囚禁在冷宫之中,可是名义上已经被处死了,不知道燕归来会不会为她伤心呢?

    “那么我先走了,外面已经下雪,还请姑娘把门关好,如果姑娘死了,我也会受到皇后的处罚的。”紫水微微俯首,不等夏莲说些什么,他便转身离开。

    “紫公公请留步!”夏莲连忙叫道,“不知道紫公公能否为我带一个口信给燕归来将军呢?”

    紫水前进的脚步略微迟疑,最后还是在门口站住了,只不过他没有回过头来,只是淡淡地开口:“夏莲姑娘,我们这些奴才只是听命于主人,所以实在无能为力。”

    语毕,紫水便出去关上了门,还细心的上了锁。

    他说得没错,他现在的身份是奴才,所以就要安守本分,眼前的一切对他来说不过是过眼云烟,又或者他对这一切来说只是一个过客,所以他只可以袖手旁观,更何况……他现在要侍候着轻魂,就不能做对轻魂不利的事情,否则他只要和李公公或者皇帝说一句,轻魂的身份地位就有可能不保。

    轻轻的闭上眼睛,紫水在心里冷笑,他难以想象半个月前他还在爹娘的身边帮忙种田织布,可是现在却已经掌握了某一些人的生死,当然,掌管着别人生死的感觉的确很好,可是他也不得不承认就如那个美丽的白衣男子所说的那般,仇恨是让人成长的最快的东西。

    轻魂其实并没有午睡的习惯,只是深宫寂寞,如果不睡觉的话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打发时间,纵然可以弹琴画画,可是一个人如果过分熟悉某一件事物的话,就会对那一件事物失去兴趣。

    别人认为皇帝皇后新婚燕尔,日日春宵苦短,而且皇帝整日无精打采,皇后午睡不起,其实只有轻魂自己心里明白,在她戴上凤凰霞佩,以那一身皇后的打扮出现在焫隆面前的那一刻起,焫隆看她的眼神就变了,那么就以来焫隆没有碰过她的身子,甚至没有共枕而眠,每一夜焫隆都是坐在她的床边看着她入睡,而自己不曾闭眼,焫隆夜夜不眠的看着她,她晚上又怎么能睡得安稳呢?

    聪慧如轻魂又怎么会察觉不到焫隆的变化?她明白不能依靠焫隆的心,因为焫隆本来就是一个反复无常的人,所以她把那个采女藏在冷宫之中加以折磨,为的就是尽快达到自己的目的,在自己失宠以前,至少等到那一个人来……

    察觉到身旁有他人的气息,轻魂连忙的睁开了眼睛,她知道在白天焫隆必定不会来到她的皇后寝宫的,这皇后寝宫虽然是先皇在位的时候修建,可是她却是这寝宫的第一个主人,因为以前的皇后和以前的寝宫一起在烈火之中化为灰烬,然而这寝宫纵然和过去的一模一样,实际上一切都是新的。即使如此,焫隆的心里依然抗拒着,又或者这也是他过去一直没有册立皇后的原因,因为在这里……焫隆睡不着!

    然而现在轻魂刚让紫水去冷宫给那个采女送午膳,那么他又怎么会站在自己的床边呢?皇后娘娘的床边也不是一般的宫女太监可以靠近的,再说她早已经下了命令,除了紫水以外别人不得进入她的房间!

    突然……轻魂明白,那个人来了。

    轻魂睁开眼睛看着那站在床边的人,依然长发随意披落在肩后,依然一身素净的白衣,依然一种颠倒众生的容貌,依然带着温柔微笑的唇角,依然……冷酷的眼神。

    在这个冬天下第一场雪的那天,轻魂总算见到了她要等的人。

    “蔓华,你总算来了。”

    是的,他总算来了,从那个采女被抓到她被正法至今十天,蔓华一直没有出现更别说相救,可是轻魂心里明白,蔓华从来不作多余的事情,既然那天他有心安排着个采女选妃与她争夺焫隆,轻魂便没有放过那个采女的想法,可是她却没有去看过那个采女,只是听紫水说那个女子也倒是美丽,可是再美丽的女子也比不上她和……他。

    蔓华身边的一切都是美丽的,美丽的宅子,美丽的景致,美丽的侍卫,美丽的侍妾,美丽的……王。在那里蔓华就像是皇帝,他掌握了一切的生杀大权,他喜欢折磨别人,喜欢看见别人哭喊,然后在轻魂的记忆之中,她便是被折磨得最多的人。

    真正的皮肉之苦并不是随意的拷打或者炮烙,而是今日你被拷打炮烙的几乎致死,明天却又全部痊愈,然后又再一次受刑,那种永远徘徊于生死之间,生不如死的感觉才是最痛苦的,然而轻魂承受那些痛苦承受了十年之久,所以轻魂无法原谅,无法原谅蔓华永远置身事外!

    “是的,我来了。”蔓华的脸上依然是那种似笑非笑的神情,他就这么站在轻魂的床边,看着轻魂,只是他知道轻魂现在贵为皇后,却不明白为何她看上去清减了那么多。

    轻魂从床上起来,她不急着去穿上外衣,毕竟她的身子蔓华早已经看过了,已经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然而蔓华似乎也没有为轻魂披上衣服的打算,纵然室内只有炭炉,可是偌大的宫室总是有这那让人颤抖的寒气。

    “我以为你会先去救那个女人,想不到你会先来见我,还是说你已经救了那个女人?”轻魂看见蔓华不愿先行开口,于是便开门见山地说道,并且她一边说,一边伸出双臂去挽住了蔓华的脖子,过去她对于这样投怀送抱的动作非常顾忌,因为清白的身子是爹娘最后留给她的东西,只可惜早已经会在楚阳的手中了,那么她已经不需要顾忌什么,她的身体已经是她的武器,可是并不是她最喜欢的武器,如果要用身子才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那么她会觉得自己太过卑贱了。

    她最厉害的武器是她的心。

    轻魂的身子微凉,她的手触上他的脖子上那露出的皮肤使他感到一丝的颤抖,蔓华看着轻魂的眼神里闪动着什么,那仿佛是不安还是怒火,不管如何,他依然控制得很好,没有人知道他的心在想什么,没有人可以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么!

    左手在轻魂的背后握住了她的右肩,然后用力一扯,蔓华轻易地把轻魂推倒在床上。轻魂没有料到蔓华如此一着,趴倒在床上的时候力度很大,甚至不小心咬伤了唇角,可是她并没有来得及舔去唇边的血,背上传来的触感便让她颤抖了一下。

    蔓华以指尖从轻魂的肩膀一直滑下,描绘着轻魂背部的曲线,然后停留在轻魂的尾椎处,再缓缓收回了手,他很熟悉轻魂的身子,那样的曲线他曾经夜夜去描绘,他曾经是那么爱不惜手,所以在看见轻魂颤抖的瞬间他露出了微笑。

    不过……蔓华没有打算让轻魂有丝毫的喘息,因为在他的眼中,轻魂永远是一身反骨,需要狠狠的惩罚。

    蔓华把轻魂翻过身子来,他们的动作暧昧,却不带丝毫的感情,他们都感觉不到对方动情地气息,因为他们是仇人,只是仇人了。

    “看来那么久你也没有明白,如果让我吃惊的话只是投怀送抱是不够的。”说着,蔓华俯下身去,轻轻咬住了轻魂的衣领往下方扯开,他的动作很慢,很温柔,他的鼻息轻轻的吐在轻魂的锁骨之处。

    轻魂的脸红了,她并不是未经人事的女子了,可是楚阳从来不会这样待她,然后安晴和焫隆都不曾真的触碰过她,她那里受得起蔓华如此的折腾?

    “放开……”

    轻魂想要推开蔓华,却奈何不了蔓华的气力,然而蔓华反手一握,便抓住她的双手置于头上。或许蔓华的外表看起来并没有比轻魂强壮多少,可是他始终是男人,总有女子不可匹敌的力气,再说……蔓华想要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阻止。

    “难道没有男人教你,这个时候应该说什么吗?”蔓华似乎在笑,只是他的笑充满了讽刺的味道,他的确在讽刺,在嘲弄,因为轻魂明明已经不洁,却要在他的面前假装矜持,明明刚才已经投怀送抱,现在却要他放开,“你应该安静一点,又或者不要说那么多无聊的话,被你抓走的那个女人都要比你聪明,比你听话哦。”

    听了蔓华的话,轻魂觉得自己的脸似乎被烫到了一般红起来,她不仅仅觉得羞耻,还感到生气,因为蔓华话里的意思实在太明显,他在说……他已经和那个女子发生了关系!

    轻魂顿时觉得自己太仁慈,因为她不过是把那个采女关起来,甚至一天三餐也让紫水送过去了,那是不折不扣的妖女,她不需要对她那么好!

    “你这是老羞成怒吗?”蔓华用手捏住了轻魂的下颚,然后伸出舌头轻轻舔过轻魂那柔软的唇,品尝着那点点的甜蜜血腥,他可以感觉到身下的人儿在颤抖,在过去他只是轻轻靠近轻魂就会害怕了,可是现在他把她压在床上才会发抖,如果再过些时日,不管他做什么,轻魂再也不会害怕,甚至会享受了。

    蔓华不明白自己为何要这样容忍,在过去如果他知道这样的事情会毫不客气地杀死那个人的,或者……那两个人,两个背叛了他的人,可是现在他却容忍了下来,他甚至知道楚阳不仅仅一次去触碰轻魂!

    为什么要忍?是不是被背叛的多了就是麻木,就会习惯?

    努力的压下了心里的慌乱,轻魂闭上眼睛任由蔓华亲吻,只是她紧紧咬着牙,绝对不允许蔓华攻城略地,只是在灵巧的舌尖流连于齿间,轻魂的胸口有一种要窒息的感觉。

    痛苦到窒息。

    蔓华没有放开轻魂,他就是要吻她,他就是不放开她,因为他不明白,为何别的男人就可以吻她,而他却不可以呢?如果说怨恨,楚阳不是折磨她更多吗?为何她可以接受楚阳就是不能接受他?当背叛成为了习惯,是不是就无法停止了?

    胸口也有一种疼痛的感觉,只是蔓华太熟悉这样的感觉,因为这样的疼痛一直陪伴着他已经很久很久,他已经麻木了,已经习惯了,对于生命没有尽头的他来说,习惯是很可怕的事情。

    放开了抓住轻魂的手,然而轻魂也不再推开他了,蔓华不想去深究什么,他只是觉得自己的胸口很痛,那样的疼痛传遍了全身,他的吻开始有点颤抖,因为两人的唇都已经红了,轻魂也不愿接受他的吻。

    轻魂一直如此固执,可是他呢?他不是那么固执吗?

    蔓华一把扯开了轻魂身上单薄的衣服,其实在这样的天气之中房间里纵然放置了炭炉,可是依然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只是他们两人衣衫不整却没有感觉到寒冷,反而是热了起来。

    蔓华放开了轻魂的唇,沿着那优美的脖子线条一路向下,他的唇轻轻的触上身下人儿雪白的肌肤,每到之处必定留下痕迹,仿佛是踏雪寻梅。

    突然耳边传来一声小蛇嘶叫的声音,蔓华认得那个声音,是珠沙!

    蔓华在轻魂的胸前抬起头来,发现珠沙变成红色小蛇的模样爬到了轻魂的身旁正对着他嘶叫,珠沙在维护轻魂,在警告他!

    就连珠沙也要背叛他了吗?一开始他把珠沙留在轻魂的身旁去监视轻魂,就是因为他认为珠沙不会背叛他!

    可是……

    蔓华咬了咬牙,伸出手去抓住珠沙就往一旁抛去,甚至他可以假装听不见珠沙落地的时候发出的哀鸣,那些人都可以背叛他了,那么他又何须在意他们是否痛苦?

    “轻魂你真是好手段,不管是什么你都可以收买……”蔓华抬起头来看轻魂,可是他讥讽的话还没有说话却停了下来,因为他看见了轻魂的眼泪,这个倔强的女子从来不曾因为酷刑的折磨而流泪,可是她现在却流泪了,因为……他触碰了她……

    蔓华可以感觉到两人身体的明显变化,他很熟悉轻魂,这个女子曾经陪伴过他的身旁,她的身体,她的声音,她的目光,甚至她的灵魂全部属于他,她精通尘世间所有的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并且也懂得曲谱舞蹈,她的完美的女人,因为她不仅仅美丽,而且聪明。

    可是一个女人太聪明就会让人痛恨,并且她以为自己可以掌握一切,那么蔓华不会让她得偿所愿的,他的想法,她永远不知道!

    身体比内心来的真诚,蔓华知道轻魂不会没有感觉到,他了解轻魂,比任何一个男人都要了解,只不过轻魂愿意把身子交给任何一个男人,唯独不愿意给他!

    轻魂知道自己流泪了,可是她并不是一个喜欢流泪的女人,纵然很多人说眼泪是女人的武器,可是她却明白在那些无情的人眼中,她的眼泪分文不值,更起不了半点的作用,所以她从来不会允许自己随意的流泪,可是现在她却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哭,她早已经明白蔓华喜欢用最残酷的方式却折磨自己,那么现在她为何要哭?

    哭得无声,也那么无助。

    “别哭,轻魂……”蔓华伸出手去想要为轻魂拭去眼泪,可是手伸到一半的时候却收了回来,“这是你的安排吗?你想让我同情你吗?我告诉你,我不会同情你的,可是我也不会让你死的。你要哭对吧?那么你就继续哭吧。”

    蔓华一把就撕开了轻魂的衣服,他没有打算怜悯,因为他们之间不需要,既然不能很温柔的对待,那么要残酷的话他也不介意,这是轻魂咎由自取的!

    是她……咎由自取的!kfYV3CVOqu5RygoNDVhFXY0544y0EtbsXIZTfKfyyR1g+Ur1cdXH7GCVmpCuddGk8hqRX7DlK7FU01inh5Mpz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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