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轻魂-第三十九章 错算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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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绝大多数的臣子眼中,焫隆不过是一个稚龄孩童,他不过是因为幸运才登上了皇位罢了,丞相段唯智一心辅助幼帝,然而他却没有想到在那只有六岁的躯体之下是一个宛如修罗一般的灵魂。

    在上朝的第一天,焫隆便颁布了一系列的升迁嘉奖令,主要针对武将,他甚至把朝中所有的武将都升了一顿,然而手掌重兵的武将更是可以携带家眷来到长安赐予豪宅,然而和录峰将军这样大将甚至可以举家入住皇宫,这一切在旁人看来是多大的奖赐和荣耀啊。

    纵然不知道别的文官心中所想,可是段唯智却明白了过来,在上朝的第一天开始他就知道本来自己打算倾尽毕生所学的去教导幼帝这样的想法完全是空谈,因为这位幼帝的心思远远不是他可以相比的。这一连串的升迁表面让人们以为幼帝孩童心性喜欢武将,便让武将压在文官的头上,可实际上这位六岁的幼帝不过是希望让这些手握兵权的将领们以及其家眷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纵然他们有异心,其父母妻儿在自己的手中,也不用担心他们能闹出什么乱子来。

    段唯智二十岁便拜相,自然有其智谋过人之处,可是焫隆并不对段唯智上心,因为段唯智看出来的那部分不过是他计划中的前奏,只有焫隆心里明白,把将领都放在自己的眼皮子下不过是开始,之后他会提拔自己看上的武将们,一步步掌握军队的实权,然而侵蚀这些将军们的兵权,之后便是以各种“意外”出现的罪名把他们除去,也因为将领们现在都来了长安,各地自然应该出现一定程度的“治安混乱”,既然“强寇四起”,那么那些被放逐的皇兄们以及那些被封王遣散到各自领地去的皇兄们都会遇上“山贼土匪”,自然危在旦夕。然后焫隆这个仁慈的皇弟自然有着更多的理由提拔自己看上的将士们了,这不是一石二鸟之计,而是……一计三方,就像当初他以一场秋猎设计大皇子腾冲的那一次一样。

    可是坐上皇位以后并不是一帆风顺的,新帝年仅六岁,自然有极多的臣子希望成为新帝的老师,以太傅之名携天子以令诸侯,那个时候焫隆不得不重用段唯智,因为这个年轻的丞相他不会做这样不仁不义的事情,他一心为国为民,也正因为他忠心正直并且聪明,所以焫隆一直没有铲除他,因为在他长大以前,必须有一个能靠得住的人在朝廷上帮助他,然而段唯智便是最适合的人选,只可惜在焫隆看来,段唯智并不喜欢他,所以最后“飞鸟尽而良弓藏”则是不可避免的结局。

    天仙子第一次毒发是焫隆等级以后的第十天,那个时候录峰将军才刚刚进宫定居,然而皇兄们也才正准备离宫前往封地,后宫之中看来是很热闹,可是却危机四伏,因为焫隆知道以他这六岁的孩童要握紧传国玉玺,那么首先要承受天仙子毒发的疼痛,只可惜第一次毒发的时候他没有想过就连身上穿着的厚重龙袍也会为他带来那么大的折磨,使得他从下朝以后便因为过于疼痛而休克晕倒,那个时候他以为……或许真的要和父皇所说的那样到黄泉去团聚了。

    焫隆不知道自己的晕睡过去多久,在他醒来的时候他第一眼就看见了楚阳。

    焫隆认得这个坐在自己床边为自己施针的年轻男子,他是御医楚阳,也就是在父皇驾崩之前给父皇喝药,使得父皇回光返照的男人。

    在看见楚阳的第一眼,焫隆心里就认为这个男人一点都不像文官,他腰间挂着的不是文官的玉佩,而应该是长剑,然而他那张英俊的脸上带有一双宛如雄鹰的眼睛,与他对视总有一种让人很不自在的感觉,不过……很快焫隆就明白,自己的一切都被这个男人掌握在手中,因为楚阳用非常平和的语气和他说了那么一番话。

    “皇上身中奇毒,此毒无药可解,每逢月圆病发,并且每次病发长达十二时辰,皇上年幼体弱,纵然意志过人,可是也难以抵挡奇毒的入侵折磨,唯独楚阳可以以独门针法为皇上压制毒发时的疼痛,可保皇上平安成长。”

    楚阳的一番话看起来恭敬,可是焫隆却明白过中威胁的味道,他是一个识时务的人,所以他不会反驳楚阳什么,而是直接问道:“那么不知道楚御医想要朕赏赐什么呢?”

    “皇上请放心,我想要什么的时候自然会和皇上说的。”楚阳便是微笑着如说回答道。

    人生永远无法如想象中那般一帆风顺的,然而对焫隆来说,他在出生的六年之中最大的变数便是楚阳,楚阳目中无人,并且得寸进尺,可是焫隆要活下去就不能离开楚阳,至少……在他找到解毒的方法以前必须保证楚阳在他的身边,并且不会把他中毒的事情泄露出去,为此他不惜好吃好穿的养着楚阳,甚至让他这个小小的御医不断的干涉作为皇帝的自己的决定。

    然而焫隆的第二个变数便是安晴。

    作为父皇和彦皇后的养子的安晴不仅没有如大家所想的那般继承皇位,甚至被父皇的一张圣旨而离开皇宫,远居江南成为不闻朝政的靖王爷,这是焫隆永远都不明白,为什么所有的人都必须参加那一场残酷的皇位之争,然而安晴就可以置身事外,永远享受荣华富贵,即使是他也不得借口光明正大的除去安晴,迫不得已他只好一而再再而三的下毒、刺杀,可是安晴人在江南,焫隆一直无法亲自去实行计划,以至从来不曾计划成功。

    在焫隆看来,安晴不过是一个运气很好的孩童,不过比自自己年长几岁,怎么也不可能有自己这样的心思和智慧,所以……安晴只不过是一直很好运气罢了!所有的皇兄们都可以按照自己的计划死去,然而安晴不可能就是死不掉!

    别人的童年都在父母的呵护之下无忧无虑的度过,然而焫隆的童年永远都花费在如何对付安晴,如何坐稳皇位,除去逆臣之中度过,曾经听说生在帝皇之家是一种折磨,可是焫隆从来不会那么认为,因为如果不是生在帝皇家,他又如何可以利用自己超群的智慧去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只可惜他最想得到的东西永都在安晴的手中,比如说小时候父皇的宠爱以及保护,又比如说那样让人羡慕的好运,再比如说……那美丽的女子轻魂。

    第一次看见轻魂的那天,是焫隆多年以来第一次计划亲自出手杀死安晴的日子,他用的是毒酒,毒是慢性的,没有人可以怀疑到他的头上来,就是好酒,为的就是表示他对安晴的“敬意”,然而喝下这杯毒酒的人却是他又爱又恨的女子。

    作为皇帝,很多事情都会比常人早一点涉及,比如说女人。

    在十三岁的时候,按照后宫的习惯,皇帝或者太子就应该册封妃子,那个时候礼部便为他挑选了十几位年轻貌美的少女让他选择,可是他却选择了一旁端盆子的一个小宫婢,和自己的年纪相差不远,容貌清秀可人,虽然没有大家闺秀那般的学识和仪态,可是青涩可爱的模样总让他忘记自己也不过是一个十三岁的少年。

    然而那一年,安晴也迎娶了一位靖王妃,那女子出生富家,名为夏莲,这个名字和焫隆他初夜宠幸的那个小宫婢的名字念起来很像,只是此“霞”而非彼“夏”。

    后来那个小宫婢怎么死掉的焫隆没有深究,对于女人他从来不在意,他只是介意自己为何永远比不上安晴,就连第一个女人……也是如此。

    虽然一直没有册封皇后,可是焫隆后宫的妃嫔并不少,至少没有安晴的姬妾少,就算多年以来他一直没有看见过安晴,可是却一直默默留意安晴的事情。

    安晴二十六岁生日的那一天,焫隆亲自参加了安晴的寿筵,他看见了靖王妃夏莲,也看见了那个美丽的女子--轻魂。

    一直坐着垂帘之后的轻魂神秘非常,可是越是被安晴保护的好的人,焫隆就越想去破坏,他甚至默默地决定等安晴毒发身亡以后就去把那神秘的女子带走,可是他却没有想过那个女子……那个应该是安晴新收的姬妾又或者是红颜知己什么的,让她坐在垂帘之后也不就是害怕焫隆会抢走她?

    他要的东西,抢……也要抢走。

    “不知皇上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此杯水酒,不如就让我这个没有礼数的人代王爷喝?”

    那个时候,轻魂为安晴抢过了那杯毒酒,是这样对他说的,焫隆记得很清楚,只是不知道如何去形容那个时候自己的心情。

    流云秀发,冰肌玉骨,黛眉凌目,她淡然一笑,如轻风吹皱了一池春水,模糊了前世今生。

    那个时候焫隆从来没有想过要杀死安晴以外的人,可是他在看见轻魂得那么一瞬间却忘记了一切,忘记了阻止轻魂喝下那杯毒酒。

    毒,是焫隆亲自配制的,毒性有多么猛烈,焫隆清楚得很,因为不出三天如此佳人必定香消玉殒,那么……就让安晴等人为其陪葬!

    火,是焫隆亲自下令派人去放的,为了不让任何人从那别院之中逃出,在放火以前还让人小心的把门以铁链锁上,所有的人都要死,包括让他一见钟情的美丽女子。

    然而……那个美丽的女子却没有如彦皇后那般葬身火海,反而是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焫隆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可是轻魂却从来不掩饰自己的身份,她是那般坦诚,她的爱她的恨都是那么的清晰,甚至连她的指尖滑过的地方都带动着一种可以看得见的弧形,诱人……几乎使得人窒息。

    然而有人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私自伤害轻魂,看着那被针刺过的纤纤十指,焫隆无法控制自己的愤怒,他是皇帝,那么可以伤害他的轻魂的人只有他自己,而那些自以为得到他宠爱的妃嫔们是不可以伤害轻魂的,因为她们没有资格,再者他连自己那些有背景势力的皇兄们都可以杀死,那么一个出身于官宦世家的妃子又算得了什么,而且焫隆最讨厌那些以为自己有后台就目中无人的人了!

    因为箫王妃以绣花针刺轻魂十指,于是焫隆他毫不犹豫地下令砍去箫王妃的十指,并且将其打入冷宫,所有代为求情的朝臣一律抄家灭族,这一切并不仅仅要帮助轻魂出一口气,更多的是要杀鸡儆猴,他要所有的人都明白,他是皇帝,是主掌生杀大权的人。

    焫隆很了解自己,可是更了解自己坐在皇位置上的危机,他没有忘记当年自己是怎么让大皇兄腾冲失聪的,更没有忘记自己的所有喜好和习惯都会成为自己的致命原因,所以他无法允许轻魂的存在,更无法允许自己爱上轻魂。

    在轻魂以宫女的身份再次自己的面前出现的时候,焫隆便觉得这一切都是有人在背后默默安排,或许是那没有死去的安晴,又或许是……上天。不管是谁,没有人可以把他的皇位给抢走,于是在他一次次的动摇之后,他还是决定不能让轻魂活下去,然后……他让李公公带走了轻魂。

    有一些东西如果你从来没有得到过,那么就不会有失望的感觉,可是当你已经得到了一件自己喜欢的东西,那么在失去的时候总让你无法接受。

    比如说……心动的感觉。

    焫隆从来不后悔自己的决定,即使在轻魂被带走以后他每夜难以入眠,折转之间脑海里全部都是轻魂的音容,虽然李公公告诉他轻魂已经被杀,可是他却默默在心理起誓,如果还可以再一次见到轻魂,他绝对不会再放手了,只可惜这一切都应该是不可能实现的,除非……上天一心要作弄他。

    其实焫隆心里明白,轻魂注定是他的变数。

    “皇上、皇上!”

    耳边传来轻魂的唤声,柔柔的,轻轻的,似乎和平常在他怀里撒娇的时候的声音一样,可是焫隆却明白,正因为一样,才让他有一种落寞的感觉。不过不管如何,他永远不能休息太久。

    看见焫隆缓缓地睁开眼睛,轻魂松了一口气,然后用手帕轻轻拭去焫隆额角的汗水。

    焫隆看着轻魂那绝美的容颜良久,他才回过神来,原来刚才自己做梦了,然而那一场梦太长太长,就算到了现在,他也分不清梦里梦外。

    “朕……睡了多久?”

    “一个时辰而已,皇上。”轻魂淡淡一笑,然后便如此说道,“如果轻魂没有猜错,皇上应该是身中奇毒。”

    在轻魂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焫隆的眼睛突然一亮,掠过了一丝杀意,可是轻魂没有在意,反而是继续说道:“皇上少安毋躁,倾听轻魂细细道来。”

    焫隆犹豫了一下,他觉得自己全身上下已经没有天仙子毒发时的疼痛,可是却有一种酸麻的感觉,就像是有某一种东西压下了天仙子的毒一般,至少没有过去楚阳以针灸来压制天仙子赌法的疼痛那么辛苦,这大概都是如他才像的那般,一切都是轻魂的功劳,想到了这里,他点了点头:“那么轻魂你说吧。”

    “不知道皇上那是否听闻过血魅的传说呢?”

    焫隆愣了一下,并没有了解轻魂的意思:“关于这个民间传说有众多版本,听来都是无稽之谈,不足为信,轻魂你想说什么呢?”

    “我想说的就是这个传说,还请皇上耐心的听我把这个传说说完。”顿了顿,轻魂才继续说道,“传说在古时有一处天山,山内居住了一位美貌无双的年轻姑娘魅氏,其乃为天地间灵气所化,她一直照顾着以山为中心方圆百里的万物,不仅为附近的百姓看病,也常常引导上山迷途的路人,被当地的百姓奉为仙子。后来有一天,有一位年轻的男子在山中迷路,魅氏和过去一样出现在迷路的人面前,然而那个男子在魅氏的引导下走出了山林之后对魅氏说,他希望魅氏能跟随他回去,如果魅氏愿意,他将赐予魅氏一切荣华富贵,可是纵然魅氏不愿意,他必定不会就此罢休。魅氏并没有把男子的恐吓放在心上,可是数月之后那个男子去而复返,并且带来了军队,然而那个男子便是当时的皇帝。”

    某一些事情在历史上不断地重复发生变成为了最老套最俗气的故事,比如说皇帝看上的人,不管是男是女是神是魔皆逃不过皇帝的掌控,所以在轻魂说到那一位皇帝带着军队来的时候,焫隆几乎可以猜到了所有的事情,只是他没有猜到结局。

    “皇帝带来军队围山,问魅氏是否愿意跟随他回去,魅氏再一次拒绝,于是皇帝便把随军带来的银子分派给附近居民,让他们全部去放火烧山,然而军队则从旁协助,要把魅氏所居住的山夷为平地。”轻魂的语气轻柔,不急不缓的继续说道,“或许是由军队来围山烧山,魅氏并不会觉得如此悲伤,可是皇帝却让附近的百姓来做,那些人每一个都受过魅氏的恩惠,可是他们收了银子以后都是恩将仇报。魅氏伤心欲绝,便出现在皇帝的面前,她并不打算就范,反而是手持长剑,在皇帝的面前自刎。她的血飞溅而出落在地面化成血雾……”说到这里,轻魂不留痕迹的看了一眼一旁梳妆台上摆放着的镜子,蔓华就正在镜子之中,不过既然她命令蔓华不得出来,那么就不会再有人来打断她的谎言,“魅氏的血雾所及之处,有病的人顿时痊愈,没病的人精神百倍,那个时候百姓们才知道自己一直以来生病的时候得到了魅氏的治疗和照顾,然而把他们治好的药都来自于魅氏的血。于是百姓们心感愧疚,可是却不敢违背皇命,最终只是眼睁睁的看着皇帝的军队带走了魅氏的尸首。皇帝认为如果他得不到自己想要的那个人,至少要得到其尸首,可是魅氏不是凡人,怎么料得在自己自刎后的第二天夜里奇迹复活,可是她却满心怨恨,不惜屠杀了皇宫之中的所有人,唯独除了那个皇帝。因为那个时候魅氏满手血腥,激怒苍天,上天派下一位神仙带走了魅氏,传说上天惩罚魅氏滥杀无辜,而把她变成凡人,可是她血脉之中治疗疾病的力量却没有消退,反而是一直繁衍下去。”

    听完了轻魂的故事,焫隆还是一头雾水,不过却隐隐感觉到一丝不寻常来:“轻魂你的意思……你也拥有传说之中血魅的血统?”

    “皇上英明,轻魂的全名正是魅轻魂。”轻魂微笑着说道,“此传说乃谓家族秘密,但是轻魂已经成为皇上的皇后,自然不能留有自己的秘密,再者皇上大概也已经发现轻魂的血还有着可以压制你身上奇毒的力量。”

    “你的意思是说,你们魅氏一族的血可以压制朕身体的奇毒?”焫隆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执起了轻魂的双手,本来轻魂的手在他晕过去以前就受伤了,可是现在不要说是伤口,就连一小道红痕都看不到!

    “皇上身系天下江山,轻魂愿意永远陪伴在皇上身旁,只要皇上不舒服的时候,轻魂便可以让皇上不被痛苦所折磨……”

    轻魂一边说着,一边靠近焫隆,她想要轻吻焫隆,给出最温柔最实际的安慰让焫隆放心,她以为美女投怀送抱绝对没有人会拒绝,可是却没有想到焫隆却轻轻推开了她。

    “轻魂,你的意思是只要是魅氏一族的血就可以压制朕身体里的毒,那么又何须让你来受伤害呢?朕明天就下令收集所有姓魅的人来皇宫,朕要食粮,天下之大,何其之多?”焫隆对轻魂微微一笑,然后翻身下床,也不用轻魂侍候,自己就把龙袍穿好了,甚至他没有给轻魂多说什么的机会,就走出了轻魂的房间。

    看着焫隆离开了房间,轻魂抿着唇一言不发,直至听见了背后传来蔓华的笑声,她忍不住便抓起了面前的枕头朝那站在梳妆台旁的蔓华丢去。

    蔓华侧身闪过了轻魂丢过来的枕头,然后不留痕迹的把那放在梳妆台上的镜子收入怀里,然后才走到了轻魂的身旁,伸手拉好轻魂的衣服:“想不到你的美人计居然不起作用,焫隆他口里说着不想伤害你,不过是害怕被你的血所约束,此人生性多疑,看来你的如意算盘打不响了。”

    “我不会让他如愿的!”狠狠的盯了一眼蔓华,轻魂咬着牙说道,“我就知道他不仅仅喜怒无常,而且心机重又多疑,如果不能确实的把他控制在手中,而是依靠着他对我的喜欢,我根本不能放下心来。我的血既然有那么神奇的功效,那么我就必定要好好的利用,毕竟上天赐给我的武器本来就不多了。”

    深深的看了一眼轻魂,蔓华坐到了床边,他不知道自己有多长时间没有这样去平静的省视轻魂,这么一瞬间他居然觉得轻魂似乎变得非常陌生,她变了,她不再是那个坚强也很单纯的少女,什么酷刑都无法使得她屈服,可是她也不再去同情任何一个人,只是蔓华怎么也不明白,轻魂到底要什么。

    “轻魂……”

    听到了蔓华低声唤着自己的名字,轻魂转过头来看蔓华,然后露出了妩媚的笑容,然后伸出手臂去搂住了蔓华的脖子,轻声说道:“蔓华,你倒真的比女子更为美丽,古时他朝有一位兰陵王,容貌如女子般美丽,于是他每一次上战场都戴着丑陋的鬼怪面具杀敌,其实他不知道,如果他不戴面具,仅仅是一个笑容就可以击败在强大的敌人。”

    “轻魂,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蔓华,我要的不是杀敌,而是控制敌人,彻底的控制一个人不能仅仅依靠自己的美貌,还要更多的东西。蔓华你现在在我的手中,你告诉我,你还可以给我什么?”

    犹豫了一下,蔓华轻轻开口:“我能保证他不会找到第二个拥有这样血统的人,因为我知道天下间只有你一个拥有这样的血统。”

    “可是天下之大,如果他找到了呢?”是的,对于蔓华这样的话轻魂她怎么可能放心下来?

    “如果他真的能找到,那么我就去为你杀了那个人。”

    得到了蔓华的这句话,轻魂唇边的笑意更浓,可是却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觉得眼皮子很重,然后靠在蔓华的怀里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把轻魂放到了床上,然后还细心的给她盖上了被子,蔓华从床上起来,转过头去看门帘旁的人:“紫水,你就在这里好好照顾她,在晚膳左右的时间她就会醒来了,如果她问起,你应该知道怎么回答。”

    听到了蔓华的话,紫水扦起了面前的门帘然后走进来一步,躬身说道:“娘娘因为照顾皇上过于劳累,在皇上离开以后便稍作休息。”

    蔓华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便在紫水的面前消失得无影无踪。

    紫水上前看了一眼在熟睡之中的轻魂,这女子美艳不可方物,可实行着的时候太过精明,总让人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气势,可是她睡着了以后却是如此的温和动人,仿佛刚才心计算尽的人并不是她。

    从轻魂的身上收回了视线,紫水知道自己现在还需要安静一点,所以他便转过身去开始收拾被轻魂和焫隆弄得满地都是的衣服、发钗,这些绫罗绸缎和金钗宝钗握在手中总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就像他握着的不是这些东西,而是家人的尸骨。

    紫水咬了咬牙,把手中的一切都好好的放进它们应该去的地方。kfYV3CVOqu5RygoNDVhFXY0544y0EtbsXIZTfKfyyR1g+Ur1cdXH7GCVmpCuddGk8hqRX7DlK7FU01inh5Mpz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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