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快住手!”
御尸者身中魏君庭第二剑时终于忍不住开口祈和。
然而这种祈和在魏君庭耳边形同虚无,连一道微风都不如,魏君庭一剑横斩,毫无停手的意思。
御尸者牙呲欲裂,挥舞鬼仗要跟魏君庭拼命,但就在这时,他不远处的死尸再度被薛可儿重创,他本人也再受波及,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斩!”
魏君庭抓住机会,一声低喝,横斩中的剑豁然上撩。
“噗嗤!”
利器割破血肉的声音格外刺耳,在凄厉的惨叫中,御尸者整个右手都被魏君庭横切了下来,连带着那柄骷髅鬼仗也一同坠落在地。
修为低浅的御尸者只能依靠鬼仗催发死尸,而随着鬼仗坠落,与薛可儿厮杀的死尸也轰然倒地,彻底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同时魏君庭斩落御尸者的右手后,顺势再度一划,又在御尸者的胸口留下了一道巨大的剑痕,鲜血散漫了大片雪地。战局也瞬间分出了胜负。
“虎丘山上都是我们魔修,你们……你们敢杀我就别想走出去!”
御尸者倒在地上一边惊恐往后爬,一边色厉内荏的低吼,像是一只被逼红眼了的野兽。
薛可儿遥遥喊道:“张大壮,别听他废话,杀了他!”
御尸者连道:“别别别……别杀我,我身上有银子,都给你们!”
魏君庭剑指御尸者道:“银子就不必了,这么多魔修突然出现在虎丘山一定有原因吧,不如你来告诉我。”
御尸者面露几分犹豫,道:“我告诉你们,你们能放过我吗?”
他话音刚落,魏君庭直接一剑刺穿了他的右腿,声音也异常冷酷道:“原来你还以为自己有资格谈条件。”
御尸者发出更凄惨的嚎叫,连忙叫道:“我说,我说……虎丘山发现了一座陨落的强者古墓,据墓碑上的墓志铭所写,里面很可能有无相剑宫的至高功法《小无相剑道》陪葬。”
“《小无相剑道》?”魏君庭不由眉头一掀。
“对对对!我知道古墓的方位,我可以带你们去!”御尸者大喜,似乎看到了生的希望,他还有利用价值。
“不必。”
魏君庭很冷漠,一剑直接将御尸者的咽喉刺穿,毫不拖泥带水,连御尸者自己都眼睛瞪得滚圆,不敢相信对方说杀就杀。
“张大壮,你为什么杀了他?”
几乎在魏君庭杀死御尸者的同时,薛可儿便有些不满的走了上来。
魏君庭道:“怎么,你也对《小无相剑道》感兴趣?”
薛可儿理所当然道:“《小无相剑道》是剑尊姜伯约无敌于天下的依仗,也是无相剑宫强盛的根本。武帝魏君庭亲创的功法谁没有兴趣?”
魏君庭长声道:“是啊,我也很想见识一下那个古墓。”
薛可儿气道:“那你还杀了他?”
魏君庭道:“第一,所谓的古墓假的也就罢了。就算是真的,势必已经聚集了不少魔修,他领我们去,我们只会死的更快。第二,发现古墓之人自己不去寻宝,却将消息传开,显然事情没那么简单,也不会那么快结束,我们没必要着急。第三,你受伤了,就算现在想去古墓也没那个能力,既然如此,留着这个御尸者便只是祸患了。”
此话一出,薛可儿不由看向了自己的左后腰处,那里的确正在流血呢,虽然血不多,伤口也不深,但却是乌黑之色的——尸血!
死尸都有尸毒,修士与死尸厮杀,只要一次负伤,那就危险了。之前幸亏魏君庭早早杀了御尸者,否则现在死的很可能就是她,即便现在没有驱除尸毒的解药,她也撑不了太久。
薛可儿没想到魏君庭如此理智,句句令她无法辩驳,也没想到他心思如此细腻,竟然早已发现了自己受伤,薛可儿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你会解尸毒吗?”
“有驱毒丹药谁都会,”魏君庭刚说完,看着薛可儿的神色不由道:“别说你没有解药。”
薛可儿摇头,俏脸上竟有几分绝望之色。
魏君庭像见鬼一样道:“这……这……你天天喊着除魔卫道竟然连一点防备魔修的丹药都不带,这岂非跟全身都被焦油侵透,却要冲进火海救火一样儿戏?”
薛可儿羞愧的低头道:“宗门只是令我抓你回去,铲除魔修一般都是道衍境以上的师兄们的任务。”
魏君庭叹道:“哎,你总算还知道自己尚未有除魔的能力,所以古墓的事先放下吧。”
薛可儿终于露出了乖巧的一面,不再质疑魏君庭的言语。
魏君庭道:“把衣服掀开吧,我看看伤口。”
薛可儿意外道:“你还有办法吗?”
魏君庭道:“道衍境死尸的尸毒不会立即致人死地,我先帮你拖延些时日。既然这里聚集了不少魔修,相信很快也会有仙修闻讯赶来,到时候兴许可以找到尸毒解药。”
薛可儿面带几分犹豫,终于有些羞涩的一一解开纽扣,脱掉圣洁的道袍,而后将里面的衣服掀开,露出了纤细的柳腰,她的腰白皙光滑,不带一点赘肉,令人赏心悦目,可惜腰下方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一直延伸到股间,令完美的肌体有了残缺。
魏君庭观察着伤口,道:“还好只是死尸的指甲抓伤的,如果是咬伤的就头疼了。你忍着点,我帮你将毒血洗出来。”
薛可儿惊呼道:“不要。”
魏君庭无所谓道:“那不如你想个弄出毒血的办法。”
薛可儿低头不语,她自然没有办法。
魏君庭心中不由好笑,这伤口确实伤的有些不是地方,纵使腰下方并非男人多么不可触碰的圣女地,但离后臀太近,而且许多乌血都顺着一直流了进去。所谓男女授受不亲的周礼在许多女子心目中分量极重。魏君庭道:“现在你是病人,我帮你驱毒,仅此而已。修仙者若连这点心念都静不了,以后的仙途可不好走。”
薛可儿连道:“谁说我多想了,只要你不多想就行。”
“那就好。”魏君庭笑着,先用衣服侵着雪水帮薛可儿将毒血擦净,而后终于俯身吸了上去。他表情很凝重,每一口吸的都很小心,虽然薛可儿长的不赖,任何男人若能亲吻她的纤腰应该都很乐意,但魏君庭现在可没有任何欣赏美的念头,因为尸毒的血真的一点不美,只要稍不小心吸进肚里一滴,他这个凡人之躯会比薛可儿死的更快。
当魏君庭把薛可儿白皙的肌肤吸得苍白的不能再苍白时终于停下了,此时他才发现薛可儿一直低着头,羞的不敢看自己一眼。
魏君庭笑道:“被毒血弄脏的衣服必须换掉,腰下面流进去的毒血也要擦干净,我想这些应该不用我帮忙了。”
薛可儿的脸已经红的滴血了,立刻道:“不用。”
魏君庭道:“尸毒至阴,周围一些寻常的草药多少有点抑制作用,我去找找看。”
说完,魏君庭直接转身离开。
薛可儿看着魏君庭离开的背影,心情有些复杂,她知道这个人是有意回避,让她擦洗隐私的身体,换下衣服。
仅仅半个时辰不到魏君庭便带了些草药回来了,此时薛可儿已经换了身更显身材的绿衣罗衫,但脸色却苍白如纸,魏君庭问道:“感觉怎么样?”
薛可儿苦笑道:“又难受又恶心,还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魏君庭道:“尸毒肯定吸不干净,多少都会侵入体内些,你能现在还没昏倒已经不错了。等我把这些草药捣碎护在你伤口处,应该能帮你再多撑几天。”
薛可儿红着脸低语道:“你是第一个碰我的男人。”
魏君庭淡笑道:“只是帮你驱毒而已。只要心中没有杂念,许多事自然也就看的寻常了。”
说完,魏君庭忽然眉头一掀,道:“这样的话从我这个光天化日就敢对女孩不轨的淫贼口里说出来是不是很有趣?”
薛可儿一愣,她都险些忘记眼前的男人是什么样的人了,竟一时呆滞无语。
魏君庭叹道:“哎,看来是很有趣了。”
薛可儿心中五感交杂,忽然美目流彩的道:“就算再大胆的人也不敢在宗门入门弟子考核场上公然行凶,这里面一定有误会。你心甘情愿跟我回宗门是不是就想去解释的?”
魏君庭道:“是也不是。总之你放心,我这个淫贼不会趁你昏迷的时候占你便宜,也不会趁你毒发时逃跑,你们七星剑宗我会去。”
不知道为什么,薛可儿对眼前人的话竟深信不疑,她忍不住问道:“你真的只是一个凡人?”
魏君庭反问道:“你看我像有修为吗?”
薛可儿摇头道:“像你这样镇定果决的凡人实在不多,而且还如此了解尸毒。”
魏君庭道:“我就当你是夸我了。”
薛可儿没有否认。不得不说,这个体态消瘦羸弱的男人除了给她的第一印象差到了极点以外,这多日的相处都让薛可儿感觉后者身上总有一股说不出的人格魅力,他很不一样。
呼呼呼……
寒风渐渐小了下来,雪也快要停了。黑夜格外宁静,魏君庭护着一个刚认识不久的少女,栖身于供奉自己的仙庙中,这样的场景他恐怕永远也想不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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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文五:不用谢我了
确认少年和死尸真的已经离开,魏君庭走到薛可儿跟前,未等他说话,薛可儿已经鄙夷道:“你还真是谎话连篇,张口就来啊。”
魏君庭道:“大姐,不战而屈人之兵懂不懂?我是在救你啊,别以为我看不出来,能对付那死尸的高级咒符你就一张,不然也不会被死尸伤到都不用了。我再晚唬走那傻孩子一会,你的尸毒恐怕就会发作,到时候咱俩都得完蛋。”
薛可儿暗惊,她没想到眼前的家伙居然能看的那么透。刚才跟死尸斗法的时候,她虽然已是强弩之末,但一直都装作很强势的样子,因为生死厮杀就是这样,一方弱,另一方就会更凶狠,得理不饶人。唯有自己强势,才有可能逼退对手。
现在看来那个少年都没看出她受伤,这家伙却发现了,而且还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骗退对方。因为打肯定打不赢,反而会更加激起对方的杀心,只有骗对方主动停手。甚至光骗对方停手,自己率先离开仙庙都很危险,因为已是深夜,外面还下着大雨,如果他们急急地想要离开,很容易让对方警觉。唯有骗走对方,自己再逃才最稳妥。
想到这里,薛可儿不由对魏君庭另眼相看了几分,这家伙看似句句不着调,实则每一个字都是在转危为安,最后薛可儿依旧冷着脸,很不客气的道:“知道我中了尸毒还不赶紧带我去找大夫?”
魏君庭紧了紧衣服道:“是得赶紧离开,那傻孩子要杀个回马枪就不妙了。”
魏君庭在庙里只找到一块薄木板,勉强放头上能挡雨,便扔给了薛可儿,两人当即快速离开了武帝庙。但并未走多远,薛可儿的步伐越来越慢,脸色也越来越苍白,白的吓人。
魏君庭看着薛可儿,此时的后者衣服早已被雨淋湿,紧紧贴在娇躯之上,使得她整个人的诱人曲线都完美显露了出来。这时候如果魏君庭要逃,她应该无力阻止吧,但魏君庭犹豫了下,暗叹一声,还是蹲了下来。
“来,我背你。”
薛可儿有些犹豫。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现在他们俩的衣服都湿透了,好似薄如纸一般,她不想把整个身子都紧贴着一个男人身上。
魏君庭道:“别死撑了,尸毒不是闹着玩的,一会你连路都走不成,还得我背,难道你想死在这里?”
薛可儿意外道:“你怎么对尸毒那么了解?”
魏君庭得意道:“何止了解,遇上我算你走运。这邪性的毒一般大夫根本不懂医治,不过有我在你大可放心。”
薛可儿贝齿轻咬,果然还是听话的伏在了魏君庭背上。她在上面举着木板挡雨,魏君庭在下面背着她,两人赶路的速度反而更快了。
“你到底是谁?”途中薛可儿忍不住问道。她心里的确很疑惑,魏君庭之前哄骗少年的话虽然看似胡说八道,可一个底层乡民就算胡说八道也说不出那些话的,还有尸毒……
“我?张大壮啊。”魏君庭说话的时候脸有点黑,“张大壮”这个名字实在是俗气到境界了,如果可以,魏君庭绝不承认他是这样的名字。他自己的名字多好,“渭水河边,君庭湖畔”,可没办法,现在他要说自己就是魏君庭,那跟作死没什么两样。
薛可儿抿了抿嘴,却也无话可说,又转口道:“那个少年不简单,武帝背叛仙域的消息传下来没多久,他入魔的时间也肯定没多久,可那么短的时间他无师自通居然已经能操控御空境的死尸了,这天赋简直闻所闻问,必须尽快除掉他,否则日后必成凶世魔头。”
“咳咳……”魏君庭脸色有些怪异,忍不住道:“姑娘,除魔卫道这种事其实不用着急的?”
“你什么意思,是不是想说我不自量力?”
“没,绝对没有。我是说那傻孩子也没干什么坏事,你大人大量,就放过人家吧。”
“不行,正邪不两立,纵然我未必能赢他,但我可以找师门!”
魏君庭嗤鼻道:“什么正邪不两立,修仙的不一定都是好人,修魔的也不一定都是坏人,其实就是修行的路不同罢了。我告诉你,所谓仙魔之争,虚伪着说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正邪不两立。真正的原因却是一山不容二虎,谁都想称霸天下,全是利益之争。
你们宗门那些老头的话你也不能全听,那些老家伙满口仁义道德,走路都一幅宗师风范,实际上一个个鬼精鬼精的,除魔卫道、匡扶天下全是在耍嘴皮子,真碰到了流血拼命的事,他们比谁都躲的远。也只有那种人才能活得久,活到一步步爬上高位。像你这样傻乎乎真的听信什么正道,什么除魔,还冲在前面的死得最快,而且死了还没人念你的好。别不信,我……”
魏君庭嗤鼻的声音戛然而止,他本想说自己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但忽然意识到还是不要说的好。
薛可儿不岔道:“胡说,难道世间那些仙圣除魔救世的故事都是假的?”
此时薛可儿的声音已经很虚弱了。
魏君庭叹道:“是有真的,世上确实有顶天立地的汉子,但真的哪里有假的多?如那最崇高的五帝,从头到脚都高尚的毫无瑕疵,各个都是万仙崇敬的典范。可实际上他们在一步步爬上去的路上也心狠手辣,也机关算尽,也多有不光彩的事。只是他们掌控无上权势之后,便将所有不光彩的过去都抹去了,取而代之的是美化的、理想的、最好听的童话。若非他们五个钩心斗角,患得患失,区区一个魔域早就败了。还有武帝那个傻子……”
魏君庭嘴角露出苦笑与落寞:“那傻子是扭转了仙域的败局,是数次拼命打退过阿鼻王,但也不全是那么无私无畏,他也有害怕的时候,也有不想打的时候,早知道会落到今日的下场,他就该两手一放,爱谁灭谁灭,爱谁死谁死,自己带着心爱人归隐算了。现在倒好,落了个死后骂名,什么都没了。
不过也无所谓了,许多事一传十、十传百,传着传着虚假的、夸大的、胡说的便数不胜数了,更何况再从天界传到下界。你们听听童话也好,现实永远都是残酷的……”
魏君庭一口气说了很多,他好像被勾起了内心痛处,有些不该多说的话也说了出来。
原本他以为以薛可儿的性子,多多少少肯定会反驳他几句呢,但薛可儿一直都很沉默,魏君庭奇怪的扭头看了眼,才发现薛可儿已经趴在自己肩上昏迷了过去,这时连她手举的木板也掉了下去,雨全都打在了两人身上。
哗哗哗……
雨好似更大了,魏君庭不由加快了步伐,不过他倒也不是特别慌张,中了尸毒的人身体势必会撑不住,不过没个三五日尸毒也要不了人命,尤其是有修为的人,所以无需着急。
淋漓大雨下,一个身材有些消瘦的男子背着一个妙龄女子一步步消失在了蜿蜒小路的尽头。
……
薛可儿醒来后发现正躺在一张舒服的大床上,她刚回过神,马上查探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发现后腰处的伤口已经被清理包扎了,连衣服都换了一身崭新的,虽然有些不合身,但却很干净。
再看周围环境,是一间厢房,床前还有一张四四方方的木桌,而木桌上除了水壶还有许多药和一封信。
不及多想,薛可儿马上打开信:
“薛大仙子,尸毒我已经给你解的七七八八了,等你把剩下的药吃完应该就能痊愈。救命大恩不用谢了,你帮我解决你宗门那边的麻烦就行,反正你的宗门我是打死不会去的。另外兄弟手头紧,拿了你一点东西换钱,不过别担心,我给你留了十两银子,够你当盘缠回宗门的。拜了个拜,永远不用再见了——张大壮。”
看到“拿了一点东西换钱”几个字,薛可儿赶紧看了看,可她哪还有什么东西啊,她的玉佩,她头上的发簪,她的钱袋,甚至连她的宗门令牌,她的宝剑全都没啦,那淫贼简直除了没把她卖了,剩下的全卖了!
薛可儿冲出房门,正好遇到了隔壁门外的客栈小二,立刻叫道:“喂,跟我一起的人呢?”
“夫人安好。”小二领着水壶,先是客气的行了礼,这才道:“尊夫君一早便出了门,暂时尚未归。”
“夫……夫君?”薛可儿瞪大水一样的眼睛,死淫贼一会说是她师兄,一会又说是她夫君,简直找死。
忽然薛可儿一身冷汗惊了出来,她想到尸毒寻常大夫是不懂医治的,这里也不是医馆,而是客栈,那……
薛可儿叫道:“谁给我治的病,谁给我换的衣服?”
小二道:“夫人说笑呢,自然是尊夫君了。”
薛可儿当场犹如五雷轰顶,傻在那里了。
小二倒也不傻,眼见面前的绝美“小媳妇”已经浑身娇躯乱抖,精致的脸蛋都气的发紫,他连忙转身腾腾腾的走下了楼梯,招呼都不打了。
薛可儿关上房门,扯开衣服,再三确认她里里外外所有的衣服全都被人给换了一遍,连一丝都没剩下。而且她的伤口周围也被擦洗的干干净净,要知道她受伤的地方可是后腰,血顺势流下后,整个下半身都……
“死淫贼,我一定要杀了你,啊啊啊……”
客栈被突如其来的尖叫声震的抖了三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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