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柳福福身子，也没有多说什么。

    月冰然心里面稍稍释怀了一下，这还算好，没有笨到将三皇子也出卖。

    “冰然，我们能单独聊聊吗？”封无涯看着月冰然，表情有些莫名。

    这个莫名是月冰然单方面的想法，因为她是真的不知道，封无涯为什么会是这也表情？

    顿了一下，月冰然大概也知道封无涯要说什么，她微微转身和绿柳说了两句话，绿柳点点头，转身就离开了。

    “走吧……”

    两个人上了酒楼的包间，月冰然毫不客气地点了一大桌子菜，不用怀疑，她绝对不是浪费粮食的人，绝对绝对能够吃完，而且，这个是封无涯请客，又不用她给钱，更加爽了。

    “冰然今天出来……干嘛来了？”封无涯给月冰然倒了一杯热茶。

    “选嫁衣。”月冰然慢吞吞地说着，说不定，可以在封无涯这里听到什么消息。

    封无涯的眸子瞬间就亮了起来，一脸期待地看着月冰然：“冰然，我是真的没有想到，你居然……这么期待嫁给我！”

    月冰然：“……”要不要这么自恋？选一个嫁衣而已……就是要嫁给他了吗？这未免也有些太草菅人命了吧？啊不是，未免也有些太儿戏了吧？

    看着封无涯开心的表情，月冰然不知道，这个封无涯到底是出于什么意思，明明一开始，他们是没有任何交集的，明明当时勾引他的，其实是原身，并不是她。

    “没有想到，恢复容颜之后的冰然，这么漂亮，不过当时我就说过了，不管冰然是什么样子，我都要娶，都要保护你。”封无涯非常认真地说着。

    中途有一瞬间，月冰然是真的非常清晰地感觉到，封无涯身上的那股戾气，果然是从战场上爬出来的修罗，平时收敛了气息还好一些，没有收敛的时候，真的很可怕。

    不过……漂不漂亮……和他要不要娶她，其实并没有多大的联系，不是吗？

    “为什么要娶我呢？你该知道，我体内有情蛊，活不久的。”月冰然直接就点出了问题的关键。

    是啊，她的体内有情蛊，这无疑就是一个定时炸弹。

    封无涯的表情失落了一下，双眸之中流露出非常怜惜的情绪。

    “冰然……对不起……”

    这样的道歉，月冰然轻轻低下头，她不想接受，也没有资格接受，本来就是一命换一命。

    “你别这样，这又不是什么苦情戏，我当时就和你说清楚了，我们是一命换一命，坠崖那天，如果没有你，我铁定已经死了。”月冰然慢吞吞地说着，“所以，我很好奇，你要娶我，是不是因为我给你过蛊虫，因为感激和愧疚，所以想要弥补？”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是更加更加不能接受的，爱情就应该是单纯，没有任何杂质的。

    封无涯一瞬间没有什么反应，因为他真的不明白，为什么月冰然会这样说，更加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听到月冰然这样说，他心里面会更加疼痛起来。

    “不是这样的……”顿了一下，封无涯才想起来，自己该好好解释解释的，“我是因为……因为喜欢冰然……”

    说到这里，封无涯有些底气不足，虽然说他的喜欢，是绝对真实的，可是，他也说不上来，到底喜欢月冰然哪里。

    难道……真的被月冰然说对了？其实他喜欢她，不过是对她的感激，以及觉得亏欠了她？

    是这样吗？应该不是吧……不然为什么这么一想，就觉得很疼痛呢？

    美味的菜肴陆陆续续上来了，两个人都缄默了。

    月冰然大快朵颐，全然不知道封无涯根本就没有怎么吃，都是默默地看着她发呆。

    吃完之后，月冰然抬起头，就看见封无涯迷惘的样子，这个时候她才明白过来，刚刚似乎还没有和封无涯说清楚。

    “那啥……”挠了挠自己的腮帮子，其实说这样的话，月冰然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你不用迷惘，其实你对我的感情，真的就是感激和愧疚。”

    不管到底是不是真的，只有这样，反而才会对封无涯好一些。

    如果他真的喜欢她，那么，她要嫁给他的哥哥，封寒影，试问，封无涯会是什么感觉呢？

    “是吗？”封无涯低低疑惑了一声，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在问月冰然，还是在问他自己。

    月冰然笃定地点点头：“也许你现在还不懂，以后你就懂了。”

    至于嫁给谁的事情，月冰然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她始终还是有些开不了口，不管封无涯对她是什么感觉，一切的答案，就让时间来给吧。

    “我先走了哟，拜拜……”月冰然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地离开了。

    封无涯坐着，看着月冰然一步一步离开，若有所思，为什么刚刚会觉得，月冰然不仅仅是离开了这个酒楼，而是从他的某个地方消失了？

    他更加不明白，对月冰然，到底是怎么感觉……

    这样的一切，值得吗？

    躲在酒楼门口，月冰然偷窥了一下封无涯，发现他还是在发呆，出神的样子非常疑惑。

    心里稍稍放松下来，看来，封无涯应该不是自己猜想的那样。

    转身离开的月冰然没有发现，封无涯的视线慢慢落在了她刚刚站定的地方。

    ……

    “小姐……嫁衣呢？”绿柳急冲冲地迎了出来，却惊讶地发现月冰然手里面什么都没有。

    一把捂住绿柳的嘴巴，这个臭丫头，声音还能再大一些吗？

    “回房间说！”月冰然一边说，一边看了看四周，发现并没有人发现她们，才松了一口气。

    关于“嫁衣”这件事情，是封寒影说的，别人根本就不知道，如果这么大张旗鼓的，反而会给人一种她恨嫁的感觉，当然了，她从来都不会在乎别人到底怎么说。

    可那是因为以前还没有什么羁绊，现在不行，现在所有人都盯着她，因为她代表的不仅仅是她自己，而是她身后的整个月王府，一旦她真的出了什么过错，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也会把过错归结到月王府。

    轻轻关上门，月冰然转过身，一脸无语地看着绿柳。

    绿柳才莫名呢，天知道，她对月冰然的嫁衣有多么期待，本来一开始是以为她会帮着月冰然选，可后面不是遇到三皇子了嘛……她就被赶走了。

    所以，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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