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件!结案报告-100、第 13 章-第 14 章[完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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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13

    因为郭淮的归案,纪兰终于没有再继续坚持一口咬定案件与自己无关。

    辛健再去提讯她的时候,她配合了很多。

    只是表情十分的灰败,似乎是已经认清了目前的局面和自己所要面临的最终结果。

    当年是怎么通过白常民一步一步摸透违规操作的一套规律,第一次接受冯玉莲所给的“活动费”是二十万。

    付志当时问的咬牙切齿:“二十万,就足够让你们收买人命?”

    纪兰很惨淡的笑了一下:“那个时候,根本不是钱的问题,而是如果你不做,自然会有其他人会来做,那你只能让地方给别人,当你发觉身边人人都是这样的时候,不这么做,就是你的问题。”

    她深吸了一口气:“当时就是这么想的,觉得没有几个人干净。”

    “你一共涉及了几起案件的证据渎职?”

    “其实没有多少。”纪兰疲惫的叹口气:“这种事做的多还是会害怕的,我后来不在公诉做了也是为了避开这些关口,我也害怕。从第一次帮人销毁证据,我就隐隐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

    自己是罪有应得。

    纪兰知道自己这次是逃不掉了。

    听纪兰供述这段过往的时候,付志的心情和当初听到处长说到那些的时候完全不同。或许是因为这两个人本来的立场以及出发点就不同,即便纪兰的语气很唏嘘,听完了她说的种种,付志只觉得愤怒。

    一直到回到检察院,他的眉头就没松开过。

    王姐在旁边笑了一下:“以前都没发觉,你还挺情绪化的。”

    合作了这么长时间,印象里这个年轻人总是漫不经心慵懒无谓的调调,做事仔细但是从没见过投入多少精神。

    也只有最初刚见到他进检察院的时候,才似乎有过那么一阵不太一样的状态。

    付志有点尴尬,他推了推眼镜:“王姐别笑话我了。”

    “这不是笑话。”

    王红摇头:“做检察的,没有这点情绪化是做不好的。不是你永远理智才说明你能够看清楚问题,谁在遇到这种案件的时候,都没办法做到泰然处之,这是个人三观的问题吧,我之所以喜欢做检察官,也是因为每次这种感情上的共鸣,都让我觉得我自己所做的,是一件代表了很多人在说话的工作,我是在为那些没办法将这些说出口的人在说话。”

    她感慨的敛下视线,然后微笑的抬起头看着付志:“付志,你会是一个好检察官。”

    站在她对面的付志也笑了:“恩。”

    想当然,案件的审理过程很艰难。

    推进的速度很慢。

    纪兰认罪了,白常民却不是一定会被逮捕。

    至少,他的批捕令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签的。

    有人希望案件到纪兰这里就截止了,所以拼命的在阻止他们案件的审理进度。

    鉴于这种局面,辛健找了几个记者,进行了几次专访。

    访问的对象不是他自己,而是纪兰,曹峰还有王红。

    最初的法制媒体是不肯刊登这样的专访内容,甚至,在了解涉及的人员有白常民这样的人时,果断的拒绝了辛健。

    最后帮上忙的是李磊。

    第一家将巫世国的案子放在头版的,是检察系统的报社。

    负责人就是李磊的父亲。

    这种事情永远是一种连带的煽动性,在检察报出了这样的采访之后,相关的法制传媒也陆陆续续有几家愿意配合了。

    没有之前辛健那件事扩展渲染的快速,但是一点点,能感觉到有所进展。

    最后,他们惊动了相关的系统部门来了解情况。

    之前对白常民有所怀疑的涉嫌案件都如同多米诺骨牌一样,接二连三的爆出来,努力了半个多月,终于高检签下了白常民的逮捕令。

    去抓人的那天,辛健和付志都去了。

    负责逮捕的是庄一伟和钱真所在的刑侦队,在现场宣读逮捕令文书的时候,旁边甚至有人在低声咒骂。

    那一刻,付志和辛健才算是真正的松了一口气。

    他们在之后去了医院。

    在庄一伟的病房,将这个案子的所有细节以及白常民被逮捕时的反应,都详详细细的告诉了庄一伟。

    当时付志总觉得庄一伟的手动了一下,不过没有什么理论依据。

    至少在他们离开的时候,病床上的人依然没有什么起色。

    吃完晚饭,两人又去了趟看守所。

    他们去见处长。

    对方显然是已经得到消息了,看见他们的时候,只是不住的点头:“我没有看错人……很好……很好!”

    处长笑的很欣慰。

    他甚至不在乎关于自己到底会被量刑到一个什么程度,只觉得轻松了很多。

    那天晚上,付志和辛健在看守所陪着处长聊到了大半夜。

    看守所因为知道两个人的身份,所以通融了一下规定。

    听着处长感慨当年的种种过去,还有最初付志和辛健刚进检察院时候的一些表现,错漏,三个人不禁都笑了。

    说到白常民曾经试图用处长威胁付志他们那段,处长愣了一下,随即有些气愤的皱起眉:“还好你小子识相,没有答应。”

    他这话是对着付志说的,还是一贯的语气。

    辛健突然就笑开了,哪怕是在看守所这样的地方,竟然觉得前所未有的自然。

    临分别的时候,处长抽着辛健递给他的烟说:“别担心我这边的问题,既然做了,就得为这些事负责,我对不起那些被害人和他的家属,受什么样的刑罚都是应该的,问心有愧的日子不好过,现在在这个看守所里,才是我真正睡觉睡的踏实的时候。”

    他笑着跟辛健和付志挥了挥手:“你们两个给我好好看,不准丢我的脸!在这之前,我每次看见检徽的时候,都觉得很汗颜,但是我总能跟人说,我调教出两个很好的检察官,你们要继续努力听到没有,别因为这次的事就给我得瑟开了,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处长后面的声音是哽住的。

    付志眼底一个劲的泛酸,忍了半天才长出口气点点头:“我们知道。”

    “恩。”

    处长一直到被带出会见室,还是笑着。

    浑身都笼罩着一股放松的满足。

    在他已经快要踏出门口的时候,辛健在后面突然扬声说了一句:“处长,无论如何,你都是我们最尊敬的人。”

    这句话没能让处长回头。

    他只是僵直着背影摇了摇头,然后就走了。

    辛健和付志站着目送他离开之后,依然停留了很久。

    不为什么原因,只是觉得有必要这么做。

    NO.14

    司法考试查分的时间跟常威的开庭是同一天。

    所以辛健在听完了曹峰的庭上陈词之后就拉着付志走了。

    他非要付志查分。

    “你打个电话不就行了,干嘛非要回家查?”付志一路被拖着的时候还很不满意,他很想把庭审听完。

    辛健倒是无所谓的态度:“曹峰要是都这样了还不能把常威完结的漂漂亮亮的,就是废物。”

    一边说,他一边打着方向盘倒车出停车场:“这才哪儿跟哪儿。”

    付志忍无可忍的翻了个白眼:“幸亏曹峰不在这儿。”

    辛健永远是以打击曹峰为乐的,算是种恶趣味,而且永远是变本加厉。

    正说着,李磊的电话打了进来。

    “我说你们两个又去哪儿约会去了?我上次跟你俩提的访问的事你们考虑好没有?”

    电话里那边的声音还是一贯的吊儿郎当,付志扬了扬眉,看向旁边的辛健:“李磊问访问的事。”

    辛健连半秒犹豫都没有:“不去。”

    倒是干脆。

    没办法,付志只能原话重复了一遍,立刻,李磊在那边就炸开了:“我靠!不是吧!你们就这么过河拆桥的?当初用得着的时候就差没催死我了,现在我老爹亲自开口要求的你们竟然敢拒了我?”

    连辛健都听到了李磊的叫嚣,没什么压力的拿过付志的手机放在耳边:“此一时彼一时,何况采访的内容也不一样,我对这种专访没兴趣。”

    “谁他妈的管你有没有兴趣,我告诉你!这几个采访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不然大家连兄弟都做不成,你别以为……”

    那边李磊还在絮絮叨叨的嚷嚷,这边辛健直接把电话扣了。

    然后扔还给付志:“关机吧。”

    “你不怕李磊跑到你家追杀你?”

    辛健咧嘴一笑:“咱们两个对他一个还怕打不过他?”

    旁边付志扬眉:“你不要老逼着我做助纣为虐的事,会有报应的。”

    “你说错了,这叫同仇敌忾。”辛健的心情很好,顺手打开了音响,路上又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有些滴落在车窗上,蒙了视线。

    付志想起白常民和纪兰的庭期不禁感慨了一句:“总算是把白常民送上法庭了。”

    上次他看了一眼好像是下个星期。

    王姐这几天都忙死了,上次约时间吃饭都挤不出空档。

    “交给王姐和赵哥没问题的。”辛健笑了一下,双手跟着音乐很小幅度的打着拍子:“这次白常民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难逃制裁。”

    处长的案子也已经结了,被判了一年半。

    他们两个有空的时候就会去看看他,老人家精神不错,他们特地交代过,在里面倒是反正不会受什么委屈。有一次他们去看人时候还遇到了处长的妻子,看起来也还可以。对于处长做的事,她看的很开,态度也很理解。

    “既然是他自己做的决定,我不会多问什么。”处长的妻子当时态度很平静的跟付志这么说。

    任何时候,有家人的支持,总归是一件好事。

    付志和辛健看着处长和家人见面的样子,都觉得也算是这件事最后的一些安慰。

    雨还是慢慢变大了,比刚才密集了很多,辛健打开了雨刷。

    眼前的雨刷一下一下的晃过,付志靠在旁边看着前方被雨痕扭曲化了的道路,听着耳边的音乐又开始犯困。

    没等辛健察觉,他直接睡了过去。

    他没有辛健那么担心成绩,毕竟考试是他自己去考的,到底是什么样,他多少心里有点数。

    检察长在后来他离开高检的时候,找他谈过一次话。

    了解到他今年的司考把握还算大,当即総-u,n仕敢獠辉敢獾鞯礁呒臁?

    “但是我就算通过了司考,也还不能立刻做检察官。”付志永远是比较理智的那派人,很清楚眼前的局势和自己所处的立场。

    检察长当时笑了一下:“高检也是需要助检的。”

    “让我考虑考虑吧。”

    “好,等你成绩下来的时候,给我答复。”

    那次的谈话,付志并没有告诉辛健。

    他之所以在是否去高检工作这件事上犹豫,主要也是考虑到他跟辛健两个人这种特调所会引起的注意。

    既然已经决定做一个检察官,他也有自己做事的原则和方法。

    一直在分院这边也没什么不好的。

    至少可以一直参与到庭诉的过程当中,对他来说要好过成天埋首在办公室做案件审查。

    辛健开了一会儿车才发觉他又睡着了,叫了两声叫不醒他,只能无奈的摇摇头,把车里的空调给关了。

    前面是红灯,他停下车,视线往旁边飘的时候,意外的看到了一条挺熟悉的街道。

    就是之前他跟付志很喜欢散步的那条。

    有家影院,永远上映着稍微过时了一个星期的电影,对面是一家面馆。

    他下意识的把车开过去兜了一圈,中间没有停车只是很小的绕了一个圈子。

    回想以前走这条路的时候,他还没有想到会有一天跟付志会变成这样的关系,这中间会发生这么多的事,等到所有的人,所有的事尘埃落定之后,辛健有一种很唏嘘的感慨。

    人生的选择很多时候都很微妙。

    你永远不知道所谓的岔路口如果选择了另外一条会是如何。

    依照他的逻辑,只要是做了,他就不后悔。视线转向旁边静静睡着的付志,辛健眼底漾开一抹温柔,然后缓慢的扩散成一抹笑意。他稍微提高了一点速度,把车直接开到了楼下。

    没有急着叫醒付志。而是在等到车入库之后,把对方的车座放下,然后凑过去掰正对方的脸一点点的浅吻着。一直到感觉付志睁开眼睛。

    付志大概是刚醒的缘故,还有点茫然。感觉眼前放大的这张脸是辛健,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话就又被对方的唇憋了回去。然后就感觉是一路延绵而下,自己腰间的腰带直接被解了。

    “我靠,你不是疯了吧,在车里?”

    挣扎了一下想起来,结果被辛健一把按了回去:“这车隔音效果一般,你可得克制点。”

    “克制你大爷!”付志咒骂了一句:“你不是赶着回家查分么?”

    “看你还睡得着就知道肯定没问题,一会儿查也无所谓。”

    辛健一边说一边手探进了付志的内裤里面,对方轻哼了一声,这个姿势让他不是很舒服。

    等到辛健把他的衣服脱的差不多了,已经快到最后一步的时候,他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辛健直觉反应是不搭理。

    他尽力分散着付志的注意力,想要让他无视旁边那个有些吵嚷的声音。

    但是付志挣扎着还是把手机拿了过来。与此同时辛健的慢慢的插了进来,逼得他毫无意识的按下了通话键。

    耳边的女声温和有礼,带着点祝福的语气告诉了他一个消息。

    下一刻,他挂掉手机的同时攥紧了辛健的胳膊:“……你他妈的停一下行不行?”

    不是他非要爆粗口,只是辛健实在太挑战他的忍耐底线。

    一直在他身上作威作福的人终于有点不甘愿的停了一下,眼底压抑的欲火毫不掩饰:“有事快说。”

    “庄一伟醒了。”

    付志说完就觉得辛健动了一下,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两个人的声音都带着那么点情动时候的颤动,辛健顿了一下,然后笑了笑:“好消息。”

    然后俯下头吻住付志平稳而坚定的动了起来。

    在听到耳边很轻的呻吟后,他用额头抵着付志的额头,眼底尽是笑意:“一会儿我们去医院看他。”在加快频率之后,又补了一句:“等我们幸福完了之后。”

    始终,这个世界还是有奇迹的吧。

    庄一伟最后能醒来,至少说明了最终的结局依然是充满希望的。

    以后的生活,其实还很漫长。

    对于付志和辛健来说,身边一直站着彼此,就是他们面对以后一切的力量。

    一个人分享了你人生中最精彩的一页,然后在以后的日子中,都将与你不离不弃。

    辛健觉得这就是幸福了。

    不需要太多溢美的辞藻,也不需要轰轰烈烈的山盟海誓,只要是在对方需要的时候,坚定的能够握住对方的手,已经足够。

    他们认认真真的生活,坚持着自己的原则和尊严,共度着事业和生活中的困难,有争吵,也有妥协和退让。

    就这么。

    一辈子……

    ————END————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一直以来陪着包子完成这篇文的朋友,附件这篇文能够写完,我实在是长出了一口气!

    写长文果然不是我擅长的事,这种长达几个月的写作时间太折磨人了,TAT,实在佩服那些动辄百万字的强人啊…………= =

    正文的最后,我并没有明确的写到白常民被判了什么刑,主要是为了留下一种信任,一种付志和辛健对司法系统的一种信任,也是留下我对这个系统的一个信任吧。

    这是一篇之于我来说,很特殊的一篇文。

    或许有自己的一些牢骚,也有自己的一些片面性的理解和看法~

    但是概括来说,我依然希望看这篇文的朋友,感受到的是一种希望而不是一股压抑……

    这文初步计划会有多篇的番外,其中有一篇是留给钱真和庄一伟的,大家要相信我不是为了虐而写死钱真,这个角色是我从一开始就设定好的,大家要相信我是亲妈!

    好了,说了这么多,终于能写上完结了,再次感谢喜欢这篇文的所有人,下篇包子在更新挑逗的同时会开一篇古代文,希望大家继续捧场吧,嘿嘿!

    生日之前给自己的生日里,祝我生日快乐,撒花~\(^o^)/~

    101、台版订制番外

    付志已经连着一个星期没看见辛健人影了。

    院里一个挺敏餝感的案子又把他抓进了专案小组,每天忙的昏天暗地的,三顿都是关在办公室里解决,本来专案调餝查的时候其他人就不能随意出入专案办公室,除了某天早上在食堂匆匆打了个照面,就连晚上在家他们都几乎碰不到。

    所以他们几乎都是靠些字条啊,零星的两三餝句餝话做沟通。

    比如付志晚上睡觉之前给辛健留了张条让他注意吃东西,第二天早上起来纸条上被按了一个油乎乎的指印。

    或者辛健回来的时候看见付志窝在沙发上睡觉,就会把他叫起来扶着迷迷糊糊的爬到床餝上继续睡。

    经历的事多了,辛健远比当年成熟了许多,两个人的相处是需要磨合,虽然其实也没有经过多久的时间,但是现在的他们,更懂得把握关心对方的分寸以及默契。连李磊都会忍不住感慨:“我餝操!你们这不是逼我去娶老婆么!”

    不过按照辛健的观点,李磊这辈子想娶到个老婆也不容易。

    大概没有人受得了他邋遢随便的性格!

    一般的案餝件调餝查不太会持续太长的时间,因为专案组的人都是从各个部门抽调的,协调工作是件挺麻烦的事,所以辛健当初估计应该是十天左右。结果因为进展的比较顺利,结束的比他预计的还早两天。

    难得周末,他确认终于可以放松休息两天的时候,恨不得随便抓辆车直接把他送回去。本来跟付志一起买了辆车,但是这两天他一直处于超负荷工作的状态,付志觉得开车不靠谱坚持要开车送他,而这个点儿,辛健实在不想打电餝话让他来接了。

    付志也是难得周末能多睡一会儿。

    对一个嗜睡如命的人来说,高检这种工作强度确实也是够折腾的……走出检餝察院的大门辛健忍不住笑了一下。他沿着街边往外面的马路溜达,要打车他们院附近是不让停车的。现在是清晨七点多钟,路边有些大餝爷大妈餝的已经起来遛弯了,车是真的不多,但是空气特别的好。辛健走着走着闻到早点的味道,想起来家里那个估计今天没饭吃。顺手买了两份早点,不由自主想起以前他还不知道付志心意的时候,俩人经常没什么顾忌的窝在车里啃一个包子,事到如今,也不知道是该感慨自己当初迟钝,还是该叹息一下世事无常。

    幸亏虽然时间早但是打车还是没什么问题的,辛健上车的时候想了一下要不要给付志发个信息,犹豫到最后还是算了。

    付志果然还在睡。

    辛健基本上是一开门就能感觉到那股熟悉的气场,以前总有人跟他说,两个人相处久了,很多事情会变得很微妙……没什么理由和根据,就是你会对某种情况很有信心。辛健一开始对这种论调嗤之以鼻,现在竟然也堕餝落到了意识流的一族。他把早点放在餐桌上,动作不大的把包扔到沙发上,然后先去洗了个澡。

    等他出来的时候,付志已经迷迷糊糊的起来了。

    估计是听到了洗澡的声音,刚起身的付志意识很模糊,扶在门口往浴餝室那边看,连眼镜都没带,视线根本没有落处。

    “你这是刚下班……还是又准备上班了?”

    声音带着清晨习惯性的沙哑,付志不太舒服的把头靠在门上:“……陪你出去吃点东西吧……”

    辛健觉得付志每次犯懒的时候都特别像狗,他围着浴巾走上前捏了一把付志的后颈:“你这样估计吃什么都得用脸吃。”指不定一头栽到什么里头。

    付志连反驳的欲餝望都没有,很轻的哼了一声,不予置评。

    事实上他昨天等辛健等到四点多,也就是刚刚躺下,总觉得意识刚进入睡眠状态不到十分钟。

    辛健拉着付志往床那边带,后者也没什么反应,一直到都躺到床餝上了,付志满足的叹了口气,几乎是立刻就进入了状态。不过,他旁边那位就没这个打算了。

    “我说,我熬了7、8天终于解脱了,你不是准备就这么睡过去吧?”

    “……唔。”

    付志的回答一点诚意都没有。

    已经基本上习惯他这样的男人倒是无所谓,所谓沉默就是默认,他很懂得自救的道理。反正他刚从浴餝室出来,连衣服都不用脱,驾轻就熟去解付志的睡衣,顺便把脸往自己这边掰了一点:“……我说,我加班怎么好像你瘦了?”

    付志几乎没什么反应的任由辛健折腾,偶尔鼻音挤出两句轻哼,算是对辛健的回答。

    实话是,这几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其实明明也是每天都会见到的,但是总觉得还是不一样。这种接近于失而复得的感觉让辛健略微有点兴餝奋,他把付志额前的头发顺上去,然后满足的吻着,没有任何预告,也没有任何多余的话,他们一直都很擅长用肢餝体来沟通对彼此的那种尊重和珍惜,即便付志现在回应的情绪不高,却完全不妨碍辛健的感觉。

    卧室的空调打的很低,被子滑餝到辛健的腰部,他索性整个人半跨在付志身上。

    细碎的吻从嘴唇往下延伸,扫过喉结,辛健很恶意的舔餝了一下,感觉付志不舒服的动了动,忍不住笑笑。彼此都太过熟悉的身餝体,甚至不需要做太多安抚性的前餝戏或者准备。做为主动的一方摸餝到柜子里润餝滑剂,熟门熟路的探到付志的下面,小心而温柔的温柔的做着扩张。

    “辛健……”

    付志终于在这时候挤出了一点意识,他半眯着眼睛扫了一眼身上的男人,语气里既没有阻止的意图,也没有配合的激动。

    感觉上,只是习惯性的叫叫对方的名字,为了确认某种心底的安心。

    辛健嗯了一声,却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他一边帮付志扩充着后面一边用手背蹭着付志的前面,这种事如果情绪不到很容易受伤,他不太想最后搞得付志下不了床。

    温度都是因为累积会越来越热,付志从感觉到室温餝的空调温度到感觉自己开始微微有些发餝热也没有用多少时间,他完全是下意识的尽量放松身餝体好方便辛健的动作,在感觉小腹越发的紧绷之后,用腿撞了一下辛健的胳膊:“你要做就快点,困死了……”

    话音未落,辛健很干脆的挺了进去。

    无论这是第几次,付志依然很不适应这种感觉。他不怎么舒服的歪了下头,用侧面蹭着床单的好解除一点下餝半餝身的压力,哪怕辛健的动作已经很小心了,他还是有一脚把人踹下床的冲动。

    很长一段时间,两个人都没怎么动。

    感觉到他的难受,辛健摩擦着他的前面帮他舒缓紧张,只是看着付志从锁骨的地方开始微微发红然后一直攀到脸上,浓餝密的细汗遍布了裸餝露在空气中四肢,他自己的欲餝望就越发的膨餝胀。这简直是恶性循环,付志被撑的有点受餝不餝了餝了,索性转过头瞪着辛健:“靠,你直接动吧,越等越……”最后一个字没能顺利说完,辛健真正开始动的时候,他情不自禁的倒吸了一口凉气。一个多星期的变相分离让辛健现在不太好控餝制自己的力道,身餝体激餝情的本能被唤餝醒之后,他只能凭借身餝体的主动去治愈体餝内的骚餝动,付志闷餝哼了一声半弓起身,觉得头好晕的厉害。

    男人的欲餝望用这种方式来发餝泄,其实是有悖常理的,所以做为承受的一方,付志多数时候感觉不到太多的欢餝愉。刺餝激他感官的,与其说是身餝体衍生出的快餝感,不如说是感觉辛健这个人情绪失控时的成就感,他们一直走到今天,经历了太多的事,感情的走向往往是不受人力所控餝制的,哪怕是已经到了今天,他还是隐隐会有一种世界被扭曲了的感觉。

    辛健察觉到付志略微有点走神,不满的用餝力餝一餝顶,看见床餝上的男人受惊的重新把视线集中在他身上,才满意的笑了笑。

    两个人身餝体里面和外面都很热,辛健慢慢俯下餝身餝子盖住付志,两个人用所能碰餝触到的部位交叠在一起,用对方的温度来感染自己,再将自己的传递过去。

    付志不记得是谁跟他说过的一番歪餝理,做餝爱这种事,跟生活其实是一样的。不是全程都爽的一塌糊涂,最重要的还是看跟你在一起的这个人是谁,需要磨合和退让,也需要信任。

    虽然用这种描述来形容纯粹感官享受的事有点奇怪,但他就是诡异的觉得其实有几分道理。身上的汗水和辛健的混在一起,逐渐的有些不分彼此。大早上就这么运餝动过餝度其实不好受,可心里觉得很踏实,这种能够真正碰餝触到,感受到的存在,才是以后他们将要互相支持走下去的根本,两个男人之间动不动说什么想念或者爱有些太矫情,这种方式,反而最直接也最容易。

    手沿着付志的腰线往下游走,辛健一直觉得付志的腰侧曲线很漂亮,比女人要结实的多,但是又不觉得硬到死板,尤其是每次他用手扫过的时候,身下男人都会不自觉的缩瑟一下,活像他平时喜欢捏着他脖子时候的样子。

    “这两天我放假,有什么打算?”

    身下还在卖力的挺餝进,辛健在这个时候还有心情跟付志讨论这种日常的问题。

    但是显然承受着他逐渐加大力道的人就没这么好的注意力了,付志只是很模糊的哼了几声,连意识都不是太清餝醒。而他这个样子,让辛健心情十分的愉悦:“既然你没什么计划,不如我们就这么过吧……?”恶意的一笑,辛健冲着付志最敏餝感的地方又狠狠撞了一下,终于让平时就很嘴硬的人忍不住轻喊了一声。

    一场情事整整折腾了一个多小时,等辛健心满意足的时候,付志已经瘫餝软在床餝上连胳膊都举不起来了。

    严重缺觉加上这么个消耗法,他甚至对后来辛健帮他处理身上的残留物什么都没有任何感觉。

    一睁眼,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了。

    “我靠……”

    情不自禁的嘀咕了一句,付志觉得这种生活简直是在浪费生命。

    辛健在旁边显然早就醒了,歪着头笑笑:“你累急了打呼声还挺明显。”付志只是看他一眼:“你不累急的时候打呼声就很壮观。”

    “啊?”被吐槽的人一脸不信:“真的假的?”

    “你下次自己录下来就知道了。”

    随便扯了睡衣往浴餝室走,因为后来辛健把空调关了,付志现在一身都是汗。

    走到门口又被拽住:“我陪你洗呗?”

    “你进来咱俩谁都别想洗了。”付志现在腰还酸的要命,他皱了皱眉:“你老实点吧,想想一会儿吃什么,我饿死了。”

    “其实我回来的时候带了点早点,但是估计现在不能吃了,我打电餝话叫外卖吧,还是你愿意出去吃?”

    “懒得走了……”

    浑身都累的要死,付志没什么精神的闪进浴餝室:“你看着办吧。”

    他对吃一向都没追求,基本上就是能吃饱就行,反而是辛健平时喜欢挑剔,不过也还好,毕竟做他们这行的,也习惯了及一顿饱一顿,挑剔的程度也有限。

    付志身餝体不舒服,就多泡了一会儿才从浴餝室出来,结果出来的时候,辛健一桌子饭菜已经铺好了。

    以伙食来说,非常的丰盛。

    “你这是饿了多少年被放出了么……”付志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往餐厅走,辛健很自然的接过他手里的毛巾帮他擦后面的碎发,然后挺得意的笑了:“休假这几天餝体力消耗肯定不小,先吃一顿好的补补也好。”这语带双关的暗示付志听了也全当没听见,他坐下来随便挑了一道菜尝了一口:“还行。”

    “那是,这家店是咱们门口我唯一顺眼的。”

    辛健帮付志把饭菜什么的分好,然后递给他:“我这两天听院里的消息,你是不是快要换办公室了?”

    “大概吧……之前跟我谈了一次,不过没落实。”

    付志对这种事从来都抱着无所谓的态度,就算调动也调动不出检餝察院了,在哪儿都是一样。

    他对面的男人淡定的吃着东西,很自然的接了一句:“想不想……过来跟我一个办公室?”付志的动作一顿,然后抬起头看他:“你去申请了?”

    “暂时还没有,想听听你的意见。”

    没有掩饰这个打算,辛健态度基本上还比较轻餝松:“之前检餝察长来找我聊过这事儿,我没立刻答应,说要征求下你的意见。”虽然在外人眼里,他们两个搭档几乎是理所当然的事情。除了真正的这层关系没什么人知道,就工作表现和默契度上,整个院里也没人能够跟他们两个比了。

    付志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辛健,他沉默了一会儿:“那你的想法呢?”

    “我当然是希望你过来。”

    辛健一脸直接:“我跟谁合作都别扭,能接受的搭档也就你了。”在处理案餝件上,他是个很难听进去别人意见的人,这么多年,也就付志和他配合的无可挑剔,换了任何人估计都受不了。

    这点,其实付志也很清楚。

    所以他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点了头:“好吧,我都可以。”

    其实自心地,他不愿意在院里跟辛健接餝触的过多,毕竟两个人这种关系,他心里还是有些芥蒂的,很怕到时候被人看出什么蛛丝马迹的很麻烦。但是刚才辛健说的话,也确实有道理。

    这么多年下来,诸如此类的事情,他们越来越懂得用沟通去解决,而不是像之前一样一个干着急,一个死鸭子嘴硬的什么都不说,付志觉得两个人相处的学问远比他最初以为的要深,但是只要他和辛健愿意去解决,那就没有什么事是真正解决不了的。

    毕竟……

    这就是属于他们的生活。

    饭桌对面辛健刚好抬头,看着他若有所思的样子笑了笑,付志推了一下眼镜,也无声的笑了。

    ——END——

    102、番外—钱庄

    “这天热成这样,是要死人么……”钱真一脸受不了的靠在栏杆前面,太阳顶头的晒下来,感觉浑身都要被烤熟了,身上的警服后面大概湿透了,闷的他想当众脱衣。

    人来人往的街头,他烦躁半眯着眼睛,四处游走的视线偶尔落到面前的网吧里,但是没过几分钟又受不了的移开。

    等了半个多小时,里面他等的人终于出来了。

    “我靠!我还以为你在里面恋爱了!”

    迎上去,钱真手里的帽子临时充当了扇子,不停的摇晃。

    庄一伟对这种不着调的对白只是挑了下眉:“你这是寂寞了还是醋了?”

    “我这是拳头痒痒了!”

    差点抡起来直接砸过去,因为天热导致脾气直线上升的钱真满脸不耐烦的瞪了自己的搭档一眼,扫到他手上的文件:“拿到口供了?”

    “恩。”庄一伟把口供递给他看:“刘伍这次跑不掉了。”

    “那就赶紧去抓人!”

    钱真扯了人要走,被后面庄一伟一拽:“逮捕令都没批呢你去哪儿抓啊?”

    他说完了正往前冲的人才算是安静下来,皱着眉停下动作,不太甘愿的往旁边一倚:“真是麻烦!”

    “有赵队他们盯着呢,没事儿,我们今天就是来要这份证词的。”

    天一热似乎钱真的控制力就降低了很多,合作了这么多年,次次到了夏天都是这副德行。

    庄一伟一边说一边拎着钱真往警车那边走,俩人上车第一件事就是开空调,看着钱真恨不得把衣服都给扒了的劲,他忍不住笑了一下:“我说你这么热干嘛不在车里呆着,非得在门口晒半天太阳?”

    钱真转头瞪了他一眼:“我还不是怕有什么情况来不及照应你。”

    曾经有过一次两人参加围堵一个嫌疑人的时候出了意外,庄一伟因为支援不及差点从六楼摔死,所以从那之后但凡两个人一起办案,钱真永远不离庄一伟左右以便接应。

    庄一伟听完这句话笑了一下,没多说,开着车往局里走。

    这个时间,大部分人都去吃饭了。

    队里没剩下几个人,庄一伟去交报告,钱真総-u,n言谧簧铣檠獭?

    才抽了一半,突然感觉背后被人猛的拍了一把。

    “我操!”

    转头正准备发火,庄一伟先一步把他嘴里的烟抽掉:“在大办公室敢抽烟,你是觉得自己被点名的还少了?”

    被队长看见,钱真又得一顿骂。

    后者的气焰立刻消了一半,他挠了挠头:“这不是憋的难受了么……”

    从早上六点就出去蹲点等那个证人,一上午了一口水都没喝过,又被晒了那么久,钱真现在真是有点暴躁。

    “抽烟去厕所。”

    庄一伟走到旁边给他倒了一杯水,递给他:“你给我收敛点!”

    钱真接过水就是一阵猛灌,一杯喝完了擦了擦嘴,表情一脸不爽:“谁会喜欢在厕所抽烟啊,抽的都不知道是烟还是二氧化硫。”

    这句话让庄一伟笑了,他有点无奈的看着钱真毛毛躁躁的在椅子上不舒服的动来动去,然后走过去拍了下他的肩膀:“走吧,吃饭去。”

    报告他交完了,抓捕的行动安排在下午,目前其他同事在盯着,他和钱真还有时间去吃顿饭。

    看他这架势就知道中午不用吃食堂了,钱真眼睛一亮的跟在他后面:“哪儿吃?”

    “还是老店呗。”

    “好!”

    庄一伟说的老店是警队旁边的一条街道里开的小饭店。

    虽然店面不大,但是东西挺好吃,都是家常菜很符合钱真的胃口,那家老板欠庄一伟一个人情,任何时候只要他俩去,肯定是好好的招待。

    赶上吃饭的时候,店里人不少。

    庄一伟刚进去就听见招呼了,连服务员都跟他很熟,帮人点完了单就立刻凑过来:“庄哥!”

    “还是老规矩,两份盖饭。”说完庄一伟跟钱真就开始找座,不过这个点人挺多,外面还一堆排队的,两个人绕了一圈也没看见空座。

    服务员立刻过来拉住他俩:“老规矩,进包间吧。”

    说完就往里头带。

    钱真笑的很开心的跟着服务员进了包间,对着空调吹了一会儿立刻满足的叹了口气。

    庄一伟坐在他对面有点无奈:“你这么吹就不怕吹出点毛病。”

    “五千冠军你当我拿假的?”

    甩给对面一个有点得瑟的眼神,钱真给自己倒了杯茶,视线往旁边扫了一下:“果然跟着庄大警官就是有福利,吃饭都是进包间吃。”

    “那也没有你钱警官厉害,卧底卧的差点连结婚证都办了。”

    钱真本来在喝茶,庄一伟这句话差点被呛死他。

    拼死命的咳了半天才算缓过劲,钱真猛的站起来:“妈的,庄一伟,咱们说好了不提这茬了!”

    其实所谓的卧底不过就是钱真在一次计划逮捕里稍微伪装了一下,被派进到了嫌疑人所在的民政局,当时钱真为了接近嫌疑人就插队在结婚登记的队里,一边盯着目标一边跟着排队,谁知道排到最后差点跟人把结婚证给签了。

    最后还被那对准备结婚的情侣拉去做了婚礼上的伴郎,灌酒灌的直接挂在婚礼上。

    这件事对钱真来说一直是次不愿再提的败笔,偏偏庄一伟就喜欢用这个刺激他。

    看着他现在横眉怒目的样子,他对面的警官嘿嘿一笑:“你自己说不准再提,我可从来没答应。”

    那天任务结束钱真被那对情侣堵在民政局门口抓耳挠腮的样子现在想起来他都会笑。

    钱真入队比他晚几年。

    严格说,其实他算是钱真的师父,因为他刚来形队的时候,是一直他负责带的。但是因为俩人年龄差的本来也不远,钱真的性格又大大咧咧,时间长了也就记不住什么所谓的师父还是哥了,俩人合作的顺手了也就成了搭档。

    算起来时间也不短了,结果钱真跟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根本一点都没变。

    都说警队是挺磨人的地方。

    能遇到钱真这样的,也实在不容易。

    庄一伟这边还在发散思维,那边钱真已经不爽的要过来警告他一下了,刚走到他旁边,包间门正好被推开。

    服务员端着菜顶开门:“二位警官,盖饭!”

    他说话的时候,身后刚好有人走过,听见这声招呼,本能的往屋里扫了一眼,正好跟庄一伟撞了个对面。

    除了盖饭,老板还送了两碟小凉菜,钱真看见吃的火气终于下去了一点,就近坐在庄一伟旁边,他把比较大的那份扯过来,闷头就开始吃。

    “慢用哈,我先出去忙。”服务员要走,却被庄一伟叫住了:“你们旁边包间是什么人?”

    这问题问的有点突然,服务员也愣了一下,然后想想:“好像是几个外地人,觉得外面人多就开了包间,不过不是熟人,大概路过。”

    这种街道胡同里的小饭馆,多数都是附近工作或者住宅的回头客,像是庄一伟和钱真这样的,大部分的午饭都是在这地方解决,所以里里外外的认识的也差不多。

    偶尔会有路过的,会比较面生。

    庄一伟闻言皱了下眉:“几个人?”

    “五个。”

    “行了,你去忙吧。”让服务员走了,庄一伟在对方帮他们关上门之后往钱真身后的隔墙扫了一眼,一脸的寻思。

    钱真这时候也抬起头:“怎么了?”

    庄一伟压低了一点声音:“五个人吃饭一点声音都没有,进到包间难道是睡觉的?”

    这小饭馆里,说是包间,不过就是用隔墙撘了个小空间出来,根本谈不上什么隔音不隔音的,外面闹闹哄哄的他们在这里都听的一清二楚,五个人在一个包间吃饭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要不是刚才庄一伟扫到一眼,他都不知道原来隔壁还有人。

    他这么一说,钱真也皱了皱眉:“是有点不对劲。”

    做刑警的,多少都有点职业敏感,庄一伟这么一说钱真这饭吃的也没什么意思了,他站起来往墙边凑了一下,贴着边听了听,能听到有人说话,但是不清楚。

    越是这样,似乎越可疑。

    他转身看着庄一伟:“怎么办?”

    庄一伟没说话,站起来打开包间门往楼道里看了一眼。

    这饭馆局部不怎么合理,外面大厅是吃饭的,再往里头一边是厨房对面就是所谓的包间,在往里面有一间非常小的杂物房挨着厕所。

    他打量了一会,示意钱真跟他出去。

    包间之间的隔墙比较厚,这么听什么都听不见,但是另外一边総-u,n幢亓恕?

    如果他没记错,厕所跟包间也是有地方挨着的。

    钱真不知道他要干嘛,但是估计他有打算了,两个人往厕所那边溜达了两步,然后庄一伟带着他俩人一起挤进了洗手间。

    这地方还是男女共用的。

    钱真进去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贴近墙边听里面的动静,因为避开了大厅,所以果然比之前清楚了不少。

    庄一伟小声的问了句:“怎么样?”

    他点了点头,表示能听见。

    里面显然全是男人。

    谈论的话题有点杂,扯上了不少乱七八糟的事情,感觉就是一般的小混混,嘴里没个正经,但是也不像从事什么特殊职业的。

    钱真皱眉听了一会儿,刚准备起身,有一句话飘进他耳朵里:“大哥,隔壁好像是倆警察。”

    这句话的效果有点一石激起千层浪的架势。

    里面马上有一番乱七八糟的动静。

    然后有个男人哼了一声:“警察又怎么样?”

    旁边有人插嘴:“这附近好像有警局,警察估计是来吃饭的,未必跟我们有关系。”

    “你别这么紧张,再被看出来。”

    七嘴八舌的在说话,这里钱真听的不清楚,他又下意识的往前凑了凑。

    然后就听见刚才哼了一声的男人说:“两个警察管个屁用,上次四个一起还不是拿我们没辙。”

    钱真立刻把庄一伟扯了过来。

    “老大,我们之前在S城干的那票动静太大了,估计现在各个地方都有咱们的消息,咱还是注意点吧,小心驶得万年船。”说话的这人声音稍微发细,大概是个有点头脑的,他劝了两句,然后跟其他人说:“总之都把钱收好,咱们赶紧找个地方先安顿下来,再想办法。”

    按照这几个人的对话,似乎是外省的逃犯。

    钱真给了庄一伟一个眼神,对方点点头。

    他拿出手机给局里打了个电话,让查一查最近S城发的通缉令有没有团伙逃窜犯。

    这边他电话还没扣,突然感觉厕所的门被人拧了一下。

    钱真警觉的站起身,还没来得及动作,庄一伟就朝他扑了过来。

    所有的事情发展的很快。

    先是他耳边传出一声很尖锐的女声高呼,然后是一阵骂骂咧咧的数落:“你们两个大男人在厕所里半天了也不出来,到底要干嘛啊!”

    然后是觉得庄一伟的脸在他眼前不断的放大。

    一直放大。

    到最后,就直接贴到了他脸上。

    他唇上觉得一软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到底是什么情况。

    再然后就是开门的声音,钱真听到耳边一阵骚动,陆陆续续的有人凑过来,然后都是惊讶的抽气声和议论,再然后庄一伟一手甩上了厕所的门。

    门口还了一句脏话:“妈的,你们两个大男人搞这玩意就算了,干嘛还非得在饭馆里搞,这么饥渴去开房算了!”

    还是那个女人。

    钱真觉得庄一伟舌头在自己嘴里快要翻天了。

    他在感觉到周围稍微安静一点了之后直接把人推的撞到了身后的洗手池上:“我操!你他妈的疯了!”

    虽然他也知道情况紧急,但是没必要搞这么这么戏剧化吧?

    庄一伟给他比了一个嘘声的手势,示意他继续听旁边的动静。

    钱真觉得胸口心跳的声音要把他的理智轰炸没了。

    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其他的原因,他瞪了半天,一直到庄一伟皱眉了,才有点不甘愿的贴回墙边。

    里面显然刚才也有人出来看了。

    正在里面开着很下流的玩笑。

    但是,似乎是骗过去了。

    “警察竟然也搞这个东西,真他妈的……”后面的话钱真不想再听了,他皱着眉站起来,猛的拉开洗手间的门就往外冲。

    庄一伟跟在他后面。

    俩人走过大厅的时候,明显很多人注意的视线都在他俩身上,那些复杂的目光让钱真有种拿枪出来狂扫一通的冲动。

    所谓杀人灭口。

    他第一次有了如此清晰的欲望。

    庄一伟甚至还给了饭钱。

    俩人出了饭馆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跟队长请示了一下,两个人就躲在饭馆对面的胡同里,小心的观察着里面的情况。

    这地方离警局很近,所有人调过来也不需要多久的时间。

    经过核查,这伙人大概是之前一起抢劫案的犯罪团伙,已经做过好几票了,不久前被警方追查到,然后一路逃窜到这里。

    庄一伟等到队长到的时候,大概汇报了一下情况。

    “一共是五个人,怀疑身上有武器,饭馆里现在吃饭的人比较多,不适合在里面动手,所以我建议还是等他们出来再实施抓捕。”

    队长点了点头:“暴露身份没有?”

    他问这句话的时候,钱真在后面脸色变了一下。

    庄一伟倒是挺坦然:“应该没有。”

    “好!”

    拍拍两人的肩膀,队长示意其他人赶紧部署抓捕的计划。两个人领了枪和防弹衣,都穿好了也加入了抓捕的任务。

    整个过程还是挺顺利的。

    虽然对方有所戒备,但是刚出饭馆门口就被直接摁倒在地上还是没在他们的意料之中,有个人反抗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被堵在胡同巷口的刑警给扣了。

    五个人无一漏网。

    把这几个人都押回局里,队长满意的冲钱真和庄一伟点点头:“干得不错!”

    庄一伟没说话,钱真脸色一直沉着。

    等到其他人撤的七七八八了,留在最后的俩人终于针对刚才的事情要算账了。

    庄一伟看着钱真的表情忍不住笑了一下:“我说不就是被亲了一下么,你至于么?”

    钱真一句话没说,挥手就是一拳。

    直接打在庄一伟的肚子上,后者虽然用手挡了一下,但是也算是很老实的挨了。

    装模作样的揉了一会儿才挺起身,他皱着眉靠在旁边:“……打完了,舒坦没有?”

    钱真面色不善:“没有。”

    “没有继续打。”

    庄一伟也不避,就靠在边上一手捂着肚子一边看着钱真笑,笑的特别欠抽。

    但是钱真打不下去。

    他一肚子的火没地方发,偏偏打完了一拳怎么都下不去第二次,恨恨的站在庄一伟对面憋着火,咬着牙光瞪人不讲话。

    这时候庄一伟才勉强站起来,一把捞过他扣在自己怀里,一只胳膊横过他的肩膀:“好啦,别气了……我错了还不行么?回头请你吃饭算赔罪,要不晚上先自罚一斤!给你打一个月的午饭怎么样……”

    絮絮叨叨的,庄一伟一边说一边拖着钱真往局里走,被他扣在怀里的人挣不开,只能咬牙切齿的任他搂着。

    “下午还有任务,你还这么生气会影响抓捕情绪的,要真这么生气,我让你亲回来呗……哎呀你别气了……我说……”

    两个人的背影相携而远,在阳光下拖着两道交叠在一起但是不太长的影子。

    那个吻,钱真记了很多年。

    记住的不是当时庄一伟的表情或者周围的情况,毕竟,他当时其实什么都没注意。

    只是记住了自己当时心跳的声音。

    第一次,感觉到如此清晰地心跳。

    急速的,带着急于掩饰的尴尬……

    在往后的那么多年,他一直觉得自己看不透庄一伟这个人。

    时而认真,时而糊涂。

    他觉得自己也是时而清醒,时而茫然。

    只是那种对彼此的信任,已经深入到自己的身体里了,任何情况,任何环境都不会改变。

    他们两个是搭档。

    是一辈子的,搭档。

    到最后,钱真依然记得,那日在艳阳之下,他站在警察局的院子里,原本在电话里跟他说了半天报到地方的庄一伟迟迟不见身影,在他等的不耐烦的时候,身后有人叫他的名字。

    然后由远而近的跑过来一个穿着警服一身潇洒的刑警,站在他面前的时候,微微一笑。

    ——“嗨!钱真吧?我是庄一伟。”

    ——END——

    103、番外—跳舞

    应酬这种事,对于付志来说是很麻烦的。

    本来,他也很少会牵扯上,书记员本身涉及这种场合就相对少,何况他也从来不是冒头引人关注的那个。

    他只是倒霉在认识了辛健。

    还在两人相识之初的时候,他曾经忍不住吐槽过对方:“你做事就不能稍微低调一点么?”

    非要搞得很大风浪才肯罢休。

    那时候辛健对他的回答只是扬了扬眉:“低调是什么意思?”

    性格不是一天两天养成的,哪怕是时间的推移让辛健比之以前确实成熟老练了许多,也难以撼动他根深蒂固在骨子里的那股劲儿。

    不需要说话,一样会成为其他人注意的目标。

    所以,付志次次都是被连累的那个。

    自从他做了检察官,会自然就多了。

    以前很多交流会和系统大会付志是不需要参加的,现在全部都得跟着,何况因为辛健的关系,他在系统内部被人提到的次数越来越多,有时候想避都避不开。

    一般会议都是一开就将近一天,晚上结束,理所当然的就是会餐。

    付志真的是故意选了一个最偏僻的位子,趁着辛健被大检察官拖走去谈话,他溜边找了一桌看着最陌生的。

    这种场合他能离辛健多远就离多远。

    扯上就没好事。

    上次一起来开会,就被检察长甩了一个很刁难的案子,连着一个多礼拜差点熬死他俩。

    所以他这次学聪明了。

    桌子挺大,坐得下十几个人,但是他这桌三三两两的只有几个人,还都是女人,有两个彼此认识,一直在交头接耳的聊天,他坐在最内侧的位置,右手边有位很安静的女士,在看自己的手机。

    付志给自己倒了杯饮料,视线扫了一圈,觉得此处的地理位置实在不错。

    现在距离会餐正式开始还有点时间,演讲台上放了一堆东西,可能一会儿有抽奖,辛健就站在主席台的旁边,跟两个检察长在一起,旁边不远的地方是赵鹏志。

    大概又是在说案子。

    表情都挺严肃。

    一个人有点无聊的这么呆着,大概十几分钟之后,逐渐这桌也坐的七七八八了,到最后这一桌就只有一个男人,坐在付志对面,也戴着眼镜,偶尔两个人视线撞上,只能尴尬的笑笑。

    两个男人坐在一堆女人里是有点别扭。

    但是付志两边都坐了人,他就算想换也来不及了。

    宴会厅的灯开始变暗,大概是要开始了。

    付志趁着最后的机会稍微站起来找了一下辛健的位置,结果发觉前一排的三桌上似乎都没有,觉得有点诡异,他皱着眉坐下,正想发信息,就听见那边主持人说欢迎刚刚荣获优秀检察官的辛健致辞。

    下意识的挑了挑眉,他看着辛健站在聚光灯下面,表情一如既往的得瑟。

    应该说,有这个环节他并不意外。

    白常民的案子最后虽然不是他主诉,但是显然辛健这个名字已经在系统内部无人不知了,这种场合,肯定是要拎出来展览一下。

    辛健的发言很简短。

    其实都是些官方的场面话,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他视线不动声色的扫了一周,等到发现付志时,非常细微的笑了笑。

    早猜到了付志今天会跑到犄角旮旯里窝着。

    发言结束,他下台的时候被拉到了最靠近主席台的位置,付志端起饮料喝了两口,视线被桌上的菜拉了回来。

    无论如何,菜看着还不错。

    因为这桌本来也比较靠边,也不注意是谁先动的筷子,反正陆续的就开始吃了,付志意思意思的冲旁边对他示好的人笑了笑,跟着也开始解决自己的民生问题。

    吃到一半,他才搞明白原来这桌是家属桌。

    他本来还奇怪,虽然他对认人不太在行,但是这一眼扫过去连一个面熟的都没有确实不太符合常理,直到他对面的那个男的被他认识的一个检察官叫过去,然后俩人一起过来敬酒,他才搞明白这桌人都是什么身份。

    一时间,他似乎变得很突兀。

    但凡这种会餐,最后都是互相灌酒的时间。

    所谓的联络感情基本上都是靠酒精来衡量的,就算你不想去跟其他人喝,也肯定有拽着你不放的。

    付志坐的太靠里了,想闪人但是没办法。

    因为都是家属,所以很自然的成为了同事之间开玩笑的目标,他眼睁睁的看着大部队冲着他们这桌就过来了,心里无奈的苦笑,觉得自己这简直是自找的。

    不出任何意料,还没走到跟前,就有人喊了一句:“诶?这不是付志么?”

    他旁边的那几个女的也朝他看。

    “我说你怎么跑这儿坐着了?怎么,这是彻底要想变家属了?”

    说话的是分院的旧同事,平时就喜欢拿他和辛健开玩笑,虽然并不知道他们的关系,但是这种所谓的“夫妻论”也实在是公开的调侃语。

    躲不掉,付志只能站起来:“我不知道这桌是安排给家属的。”

    他话刚说完,那边检察长他们也过来了:“付志,你怎么坐这儿了?”

    后面跟着的就是辛健。

    看见付志被一群人围着问,他微微往前走了两步,然后笑了笑,没接话。

    “你小子该不会是为了逃酒吧?”这句话是旁边的赵鹏志说的,话音一落众人都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立刻有人嚷嚷不能这么放过他,还没等付志开口,一杯酒已经端到他鼻子跟前了。

    “自罚三杯再说!”

    他这是招谁惹谁了……

    觉得有点哭笑不得,付志只能碍着面子接过酒杯喝了三杯,幸亏这杯子不大,他干完了其他人有人叫好有人起哄。不知道是谁在后面提了一句:“刚才辛健上台了,怎么能把付志落下,这也是个英雄啊。”

    立刻就有人跟着凑热闹:“没错!应该让付志也讲两句!”

    付志开始觉得头疼。

    检察长笑眯眯的站在他对面,还端着酒杯,虽然没开口,那意思明显是,怎么着你也得表示表示。

    辛健这时候才开口压了压:“付志本来就不怎么能喝,我代吧。”

    结果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旁边声音更大了。

    “辛健,你不能这么抢风头啊!”

    “就是,明明大家要看付志的,你别凑热闹!”

    好意也被曲解成了两外一个意思,辛健还来不及再说什么,突然有人毫无预警的插嘴:“付志跳舞非常好,让他来一个呗。”

    这话说的付志和辛健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看过去,发觉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缩在人群里的曹峰。

    要不是现在这个场合不对,付志大概手里的酒杯要砸过去了。

    表情大有咬牙切齿的架势。

    曹峰说完,很多人都很意外:“付志你会跳舞?”

    “什么舞?国标?”

    有人开玩笑的跟着瞎嚷嚷,曹峰对于付志的表情一点压力都没有,径自笑了笑,故意扬高了声音:“他是跳街舞的。”

    这下连辛健都皱眉了。

    他询问的视线转到对面的付志身上,后者一脸的无奈,但是一直没反驳。

    这时候多说多错。

    见他没否认,连检察长都来了兴致:“付志,你会跳舞的话就来一段。”

    这个会餐本来就是年末了大家开心聚一聚,台上还专门请了歌手过来唱歌,能有段真人秀倒是挺新鲜。

    检察长这么说了,附和的人就更多了。

    一时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扯到了这边,付志皱着眉眼见情况不可收拾,最后只能放下酒杯,难掩尴尬的咳了一声:“那我就随便跳一段吧。”

    再矫情就显得有点尴尬了。

    他刚一答应就有人跑到主席台那边去弄音响,还有人特地问了他一句:“要什么样的音乐?”

    付志站起来从座位里挪出去:“随便吧,节奏感比较强的就行。”

    好不容易从人堆里挤出来,他往舞台那边走的时候辛健就跟在他旁边。

    “你会跳舞?”

    辛健这句全是好奇。

    付志只能翻个白眼:“我很久没跳过了,大学时候玩过一段……”

    曹峰知道也是因为曾经在大学看过。

    这笔账,他过后肯定要跟那小子算回来!

    在心里恨恨的数落着曹峰,付志在CD堆里随便选了一首,然后摘了眼镜才上台。

    很多人的印象里,付志的性格比较偏静。

    就是做任何事都漫不经心的,常年都处在犯困的状态,开会从来不发言,任何活动都没见他冒过头。

    他跳舞,其实是很难想象的一件事。

    包括辛健。

    他几乎是用诧异的表情看着付志一脸坦然的站在台上,一直到音乐响起来。

    象被附身了一样。

    伴随着节奏舞动的肢体陌生的完全不像那个跟他朝夕相处的人,无论是随着音乐微微改变的表情还是带着点煽情和动感的舞步,辛健几乎是看傻了。

    曹峰不知道什么时候挨到了他旁边,笑着调侃了一句:“学长的舞在大学的时候相当的出名。”

    那时候,付志还不是现在这种性格。

    很多人在看过他的舞之后,都是直接拜倒在他的舞步下面。

    辛健拿着杯子的手稍微用了几分力:“他以前经常跳?”

    “这是我看到的第二次。”

    在学校那次还是为了给一个活动筹款。

    曹峰笑着喝了口饮料:“我还以为再也看不见了……”

    舞台上,付志跳的很专注。

    没有尴尬,也没有勉强的痕迹,他几乎是很投入的融入在音乐当中,有些动作的尺度甚至大到底下不少人一个劲的鼓掌。

    本来就很好的身材在舞动的时候勾勒的曲线非常的性感,哪怕只是最简单的制服西装,也完全展现出了一种不同平常的气场。

    实在是个意外的惊喜。

    一曲舞罢,还有人看的没回过神。满场安静了很久,直到付志重新戴上眼镜下台的时候,才传来了震天的叫好声。

    他尴尬的挠了挠头:“太久没跳了,生疏了。”

    “靠!跳的真不错……”

    有几个在院里和他关系还不错的同事凑到他跟前吃惊的称赞,旁边的赵鹏志也笑着点头:“你太会藏了。”

    辛健看着付志被一群人围着,大家七嘴八舌的表示没想到他舞跳的这么好,甚至有几个女的直接不客气的说要把他这段舞放上网上,估计不少人会爱上他。

    付志抽空往辛健那边看了一眼,后者一脸的不爽。

    那表情直接的甚至不加半点掩饰。

    忍不住,付志笑了。

    他冲着辛健微微抬了抬下巴,眼角的笑意里带着少见的得意,不过两个人没来及说话,付志就被其他人拖去喝酒了。

    本来还肯发过他的人,因为这段舞,都来了兴致。

    曹峰有点幸灾乐祸的看着辛健,不重不轻的感慨:“这才像本来的学长。”

    辛健只是眯了眯眼睛。

    转头看着曹峰,然后嘴角弯起一个弧度。

    “他本来是什么样,你永远没机会知道了。”

    说完这句意有所指的话,辛健也跟着绕到一边去应酬其他人了,曹峰看着他和付志分处两方被簇拥起来的背影,过了很久才笑着摇摇头。

    这两个人,明明各自的性格都如此的强势独立,却诡异的走到了最后。

    这一路走来,风风雨雨,或许外人根本无法了解。

    辛健甚至最初根本就不是弯的。

    没有想过生活中将来与自己分担一切的会是跟自己一样的男人,不在预计之内,不在计划之中。

    但是谁又能说,这种意料之外不是注定的呢?

    随便倒了杯酒一饮而尽,曹峰相信这两个人一定是可以幸福的。

    因为他们都是很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并且愿意为了这份追求而做任何努力的人。

    无论是在工作,还是在生活。

    而这种幸福,是值得人去祝福的。

    一直到会餐快要结束了,付志感觉兜里的手机震了一下,拿出来,发觉是辛健的短信。

    回家单独为我再跳一次吧。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充斥着辛健特有的那股占有欲。

    付志笑了一下,回了一个字。

    好。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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