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峰抹了一把自己额头上的汗珠,感觉自己怎么也是一个长辈,也是掌家多年,再这位晚辈的面前,到总是紧张兮兮的,也不知道为何。
不过总归是自己理亏,也没注意为什么自己什么都还没说,这位苏公子就已经知道破坏了这件事的是个女子了。不过就算注意到了,约莫也是正常。毕竟苏家势大,这样的事情又有什么难知道的呢。
他嗫嚅道:“这位是苏心苏小姐,这位是黄觉黄公子。黄公子是苏小姐的朋友,”他又伸手一比那边的苏明礼,“这位是苏明礼苏公子。”
苏心冲那边遥遥点头。苏明礼也回了个礼,只当两边是认识了。
凌峰的说话声音愈发小了:“是这样。我们这位苏小姐说……”
他还没有说完,苏心就开口道:“凌伯父,您特特叫我来此,原来竟是为了此事。倒是让您为难了,不如还是我来说吧。既然这事是我闹出来的。”
凌峰在心里对这位愈发感恩戴德,又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才道:“那就苏小姐自己说吧。”
苏心抿了口茶水才开口道:“苏公子不是都知道了么?话何必多此疑问呢?”
凌峰觉得自己今天要么是冷汗流的太多脱水,要么就是自己喝太多水撑爆肚子。
总之是一个字——“惨”。
他是说什么也想不到自己请了苏小姐来,还不如不请她来呢。
局面倒是越来越难看了。
旁边的随侍们只恨自己头不够低,若是有遁地术就更好。
为何要在这里感受这种奇怪的环境。
她们倒是不知道,她们高高在上的主子也是这么想的。
苏明礼只是笑笑:“苏小姐何出此言呢?”
众人皆在心中叹一句好涵养。
苏心道:“既然苏公子这么想知道,就还是我多说一遍吧。我是苏家旁支的出身,身边有个丫鬟,曾同我说过,她有个姐姐,因为苏公子而亡故。”
她不过是轻描淡写,众人倒是都在心里打了个寒战。
毕竟旁听的诸位多是下人,自然知道下人的辛苦,也知道这句话里头有多少种隐含的深意,也知道这话说出来的分量有多重。
虽然在主子们眼里不过是一个丫鬟,跟阿猫阿狗仿佛,不过在他们心里那就是自己。
那是自己见过的故事,也是有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故事。
众人看着苏明礼的目光一下子就变了。
看着温文尔雅和蔼可亲的,每想到还能做出这种丑事。再一想平日里听到的那些,苏家宗系的嫡长子最是温和可亲,最是善良,而且也没有什么小妾之类的,持身干净的很之类的话。
看他的眼神就更加不善。
苏明礼自然感觉到了。他脸色一时阴冷下来。众人看在眼里,心里那么一杆秤稍稍向着苏心偏移。
他只觉得心口有一团小火苗正在滋滋得往上攒动。他还以为这女人怕是不敢开口说出这样得话来,毕竟是苏家旁支出身的,小门小户,见过什么世面。
不想这女人倒是胆大包天。自己怎么也是宗脉子弟,这要论起来,自己在苏家得地位与她简直是云泥之别。
他当面澄清也是打了这个算盘,自己开口的话,信服得人一定会更多的。一定不能因为这话就动摇。
只恨自己当时没能成事。不然哪里有这个丫头的今日。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下自己的面子。
他稍稍喝了口茶冷静了一会儿,才笑道:“不知苏小姐信口开河所谓何求?凭着苏小姐三言两语,就可以断定苏某做过这样的事情么?苏小姐又是哪里听来的呢?不过是一个丫鬟的几句话而已。谁知道是不是因为被赶出本家而心存不满对我这个主子信口雌黄污蔑与我?”
方才觉得苏心有道理的众人,又开始对苏明礼的话半信半疑。确实是的,因为被调到了偏远的地方而对主子心生不满地人从来都不在少数。不过是苏小姐的一面之词罢了。
苏心冷声道:“两三句话?我日日眼见她半夜抹泪思念姐姐,每年逢那几个日子,她更是悲伤到不能起身,只在院子里烧了纸,念念叨叨的就是她姐姐。有时候就是给我梳头,她都会说起,从前她姐姐给她梳头的时候的趣事。这叫三两句话?污蔑?”
她虽然说了这件事有要离间苏家本家和凌家的关系的缘故,倒也是有一成是真心心疼那个未曾谋面的可怜女子的。
毕竟一样都是受了男子的伤害才亡故的。
她有了今日,有了重新再来过的机会,有了手刃仇人的机会。但是那个姑娘呢。
想必已经芳魂远去不知所踪了。
而这个人,作恶了,还能够安然自得的身居高位,还能享受其他的美丽莺莺燕燕。说不定早已经忘记了当时那个女子的音容笑貌。只恨她死的不够干净,还给自己惹来了麻烦罢了。
苏明礼冷笑道:“自然是污蔑。苏某人对这样的话是实在不能接受的。更何况,苏小姐……您觉得您合适顶着这个姓氏行事么?”
他轻轻摇摇了手中的折扇。看起来相当有余的模样。
他甚至还有闲心瞥了一眼坐在苏心身旁的轩辕绝。从头到尾倒是都没有开口。只低头玩着茶杯,连头都没有抬起来过。
因此他也看不到轩辕绝此时嘴角的冷笑。
说不过人家就泼脏水了么。苏家真是好家教。
轩辕绝看着茶杯上活灵活现的游鱼,发现一样的水米,真真是能够养活出来天差地别似的两个人。
他觉得苏公子这招,太脏了。
不过倒是很有用。
因为众人已经开始用疑问的眼神看着苏心了。
充满怀疑的模样。
轩辕绝心内又冷笑一声,不过是无知庸众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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