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一块练习站桩,吐纳。有一个社会青年也跟我们在一块玩,他承包了一个村子的水塘,我们经常去他的水塘玩,抽烟喝酒玩扑克,幸亏抽烟我总也没学会,但酒却喝得有点多了,有一次我们正在他建在水塘边的庵子里玩,不知谁家的狗跑到门口探头探脑,那个家伙瞄了一眼,随口说:“这狗可能吃起来不错。”这家伙就问:“想吃不想吃?”
“算了,还不知道是谁家的狗。”
“管他哩。”这家伙一棍子就打了过去,那狗吱呜一声想溜,已经被其他人七手八脚打得趴下了。我虽然一下也没动,但吃狗肉的时候我却比谁都吃得香。
那狗的主人到我们这里问了好几遍,我们都摇头说不知道。实际上,这家伙在承包水塘之前也闯过不少行当,贩药材、跑货运,还有最离奇的是偷过狗,“有一段时间有人哄我说癩皮狗一般都有狗宝,这狗宝可值钱了,一个狗宝就值上万块钱,我和人合伙偷狗,管它是不是癞皮狗,偷了后就杀了,看有没有狗宝,狗日的,哪有狗宝,我们把那些狗肉全倒卖给卖狗肉的了。”
我们想想可能就是,有一段时间,很多人家都说丢了狗,就连我们村子那只到处流窜最让人讨厌的癞皮狗突然都不见了,“原来是你干的啊。”
“再还有谁。”他得意洋洋地说。
我还跟他们学会了扒车,从一个镇到另一个镇,又扒着另一个车回来。有一次是星期六,母亲叫我去外婆家看外婆,外婆那阵身体不大好,班长和几个人去我家找了我好几次,但我第二天才从外婆家回去。
星期一我到学校的时候,整个学校已经传得纷纷扬扬,原来那家伙星期六召集人是要帮他打架,有一个跑客运的不知怎么和他起了冲突,他星期六就带着班长他们一伙人把人家车给砸了,还打伤了人,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那跑客运的不是别人,正是黄毛那个家伙,这一下狗咬狗两嘴毛,警察也来得快,把这家伙当场给逮了。
而班长不愧是纸厂厂长他儿子,比一般人狡猾,感觉不对劲。在中途就脚底抹油,悄悄溜了。
当天下午校长就召开全体师生大会,在会场大声说:“现在已经被拘留在派出所的学生,学校将会严肃处理,要是还有下一次,学校将会毫不客气地开除,对这些害群之马,学校绝不姑息,说得再直接一点,少一个是一个。我听说还有一些学生,但这次没在里面,这可是一次警钟,告诉你们,一些同学,不要随便跟那些社会青年混,这一次没事,保不准下次就进监狱了。”
那家伙因为先前所犯的一些事被派出所老账新账一起算,最后判了三年有期徒刑,至于其他的学生,拘留三天全给释放了。虽然是社会青年,与自己不大相干,但全校的学生还是拍手称快,议论纷纷,“怎么没把那个黄毛给抓了。”
“派出所可能也给他攒着哩吧,等到时候也是新账老账一起算。”
“我觉得黄毛现在就够判个三五年的了。”
“你以为派出所是你家开的啊。”其中一个大笑。
“叫我看啊,黄毛这种人抓得越早越好。”
“最好在监狱里永远不要放出来。”
“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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