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诡异的魔画·魔族贵女真雨

    被浅蓝色花海包围的宫殿里，星染看到了静静地半躺在紫水晶王座上的少女。她有着雪白的皮肤，漆黑的长发，蔷薇色的双眼，谜一样的年纪。她美丽得如同星夜，却冷漠如冻结万年的冰原。

    幻夜魔法学院迎来了不同寻常的一天。

    原本收藏在黑暗神殿的魔画即将对学院的精英学生展示。获得观赏魔画资格的学生都有机会被魔画的力量激发潜力，成为新的天才暗黑法师或者天赋武者。

    德克家族的海渊少爷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他前往神殿鉴定出自己的暗黑法师等级居然是四级！

    这个消息令整个帝都贵族圈都为之震惊。这么年轻的四级暗黑法师足以成为年轻人中的佼佼者。宠兽系的学生显得很平静，他们大多不具备魔法体质，早已放弃了法师之路。

    清晨第一节课，萨德法师就拜访了星染，请她带着宠兽诺诺前往禁地。坐在星染身旁的鸣幽则跟着星染一同前往。

    萨德法师原本想阻止鸣幽跟随。学院的禁地是不会对普通学生开放的，但他震惊于鸣幽的容颜。鸣幽很像他记忆里的一个尊贵的女人。同样银发碧眼，气质高贵典雅。

    萨德法师心事重重地走在前往禁地的树阵里，他的脑海里是翻涌的往事。

    二十年前，黑暗王娶了来历不明的纱织。纱织王妃拥有妖精般的美貌，任何见过她的人都无法忘怀。即使落月王妃的地位如日中天，依然无法阻止黑暗王对纱织王妃的爱恋。纱织王妃在来到帝国几年后生下了帝国的二王子——神秘的幽王子。

    只是，纱织王妃最终还是无声无息地病逝在王宫深处。她的儿子幽王子从未在帝都社交圈出现过，却是仅有的两位通过成人试炼的王子中的一个。神秘的幽王子曾经出现在神殿的祭祀场合，却戴着面具，没有露出他的脸。

    萨德法师心中有了一个荒谬的想法：幽王子也许和鸣幽同学有着相似的美貌吧。幽王子是纱织王妃的儿子，一定拥有绝美的妖精般的容颜。

    跟随着萨德法师，星染和鸣幽进入了禁地，来到了他们光顾过的洞穴。诺诺很不喜欢萨德法师，却也知道不能让萨德法师知道它就是逃跑的小狼。诺诺在洞穴里摇头摆尾地闻来闻去，最后对着洞穴地面叫了很久。

    鸣幽看着诺诺的表演，眼底是隐隐的笑意。高傲的阿加萨狼是狼中的王族，没想到诺诺却把森林黑犬扮演得这么惟妙惟肖，演技更是进阶到可以对着洞穴地面表演找不到案犯的地步。

    星染对萨德法师充满歉意地说：“诺诺说，小偷的气息就消失在了洞穴地面。”

    萨德法师狐疑地问：“难道小偷通过魔法传送阵离开的？”

    星染迷惘地摇头：“我不知道。”

    萨德法师原本也没有抱太大希望，他神色阴沉地看着洞穴地面：“早知道我就直接把那只狼崽子卖出去。”

    诺诺不满地盯着萨德法师的背影。这个讨厌的人类用极寒魔法阵折磨它，它一定会找机会报复的！

    萨德法师带着星染和鸣幽离开洞穴，他的微笑和煦：“斯芬克斯小姐，你和蕾妮大人很熟悉？”

    星染笑笑：“我和蕾妮大人一起参加神殿的甄选。现今她虽然地位尊贵，对昔日的朋友还是很大方。”

    萨德法师明白了缘由，心中有些失望：“原来是这样。”他还以为星染是隐藏了自己的贵族身份，没想到她只是参加神殿甄选的普通女孩。说起来，真正有地位的贵族小姐也不会选择森林黑犬作为宠兽。

    和萨德法师道别后，星染和鸣幽在林荫道散步，诺诺欢快地跑在他们的前面。微风从湖的方向吹来，带来芬芳的水汽。这悠闲的时光对星染和鸣幽来说，惬意而难得。突如其来的尖叫声打破了宁静。诺诺从风里闻到了黑暗魔力的气息。

    让时间指针回到一刻钟之前。

    绯琉再度来到了幻夜魔法学院。在墨斯神官的教导下，绯琉的魔法力量在飞速增强，已经达到二级法师的水准。在短短的时间里有这样的飞跃，足以被称为魔法天才。需要去死亡之海一趟的墨斯神官特意为绯琉在幻夜魔法学院申请了旁听资格，让她系统地学习魔法基础课。

    今天是绯琉来学院报到的第一天，绯琉穿着深蓝色的长裙，报到后，她才能领取学院的校服。她走在学院里，心中有着小小的希冀，希望能再次看到和善的织森学长，向他致谢。

    平静的大湖里是透明的长廊，湖光仿佛能映出每个经过的人的心事。

    绯琉凝视着自己的倒影，她长高了一些，脸色也红润了许多。水中的少女露出羞涩而快乐的微笑。水中蓝裙女孩的倒影被风吹得微微波动。绯琉在水中看到了另外一道身影，是织森学长！

    她转过头，黑琉璃般的眼睛里有着纯粹的喜悦：“织森学长——”

    织森凝视着绯琉，心里微微惊讶：“你今天又来送魔法材料给米娅魔法师？”

    绯琉摇头：“我要在魔法系旁听一段时间。”

    织森恍惚了一下，想起了斯芬克斯·小染。当初小染也只是一个懵懂的旁听生，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学院的恶名。如今的绯琉也和那时的小染一样。

    绯琉告诉织森：“我以前在小镇上生活，最近几个月在神殿学习，经常记不清那些拗口的魔法咒语。”

    织森知道斯芬克斯·小染也是在边境小镇生活，为参加神殿侍女甄选才来到帝都。

    织森意味深长地说：“幻夜魔法学院是贵族学生云集的地方。绝大多数贵族看不起平民，更加看不起小地方来的人。你不用对周围的人抱有太多善意，靠近你的人也许只是想践踏你。”

    绯琉对着织森微笑：“可是织森学长你并没有践踏我。”

    织森看着绯琉，语气中带着厌倦：“如果第一次见到你时，你穿的不是神殿的制服，我也不会那么好心。”这就是所谓的贵族的虚伪。

    绯琉的微笑依然灿烂：“我不介意。织森学长，虽然你看着我的时候似乎在透过我看着别人，但我一点儿也不介意。”

    织森惊讶地扬眉。

    绯琉的双眼清澈明亮：“我拥有成为织森学长朋友的价值。”

    织森那温和的面具从脸上退去，他的神情冷漠，眼神略带嘲弄：“什么价值？我的追随者里不乏死灵法师。没用的人对我来说没有任何价值。”

    绯琉认真地回答：“我不会成为织森学长的追随者。墨斯神官说，我以后会成为了不起的死灵大法师。我的价值在于我是真的希望和你成为朋友，而不是为了其他原因。”

    织森的心中有些异样：“如果是未来的死灵大法师，我愿意付出我的友谊作为投资。”

    绯琉有些失落地垂下头。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陌生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我们的织森少爷似乎又换了新的傀儡娃娃人选。”

    绯琉抬起头，看到不远处站着一名黑发碧眼的少年。他五官深邃，身材高挑，穿着幻夜魔法学院的校服。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他脸上傲慢自大的神情，仿佛整个世界都因他而存在。

    织森淡淡地看着海渊：“海渊，你每次见到我说的话都差不多。这么重复有意思吗？”

    他心中暗暗吃惊，海渊的实力飙升，很可能已经达到四级暗黑法师的程度。父亲暗中传回消息。海渊从暮色森林深处得到魔画献给了家族，自己的魔力也在魔画的刺激下飙升。也因为这样，海渊有了觊觎德克家族未来继承人宝座的能力。

    海渊最不喜欢的就是织森那冷漠高傲的眼神，他恶意地嘴角微勾：“听说魔族混入了夕城。你身边的女孩子长得很像魔族，也许我应该读取她的灵魂，看看她是否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绯琉觉得害怕，她本能地知道海渊拥有伤害她的能力。那种能力并不是源自他的四级法师魔力带来的灵魂威压。海渊的灵魂里藏着什么黑暗而可怕的东西，令她毛骨悚然。

    骨杖出现在海渊的手中，他轻挥骨杖，灰色的烟雾溢出，宛如长蛇一样卷向绯琉。

    织森挡在了绯琉前面，手指灰光微闪，切断了雾索。绯琉站在织森的身后，身体微微颤抖。当初的她在洛城也有着类似的可怕感受。那具青铜棺里藏着极其恐怖的魔物。那海渊身上藏着的又是什么？

    原本溃散的雾索却再度凝结，化为雾刃划破了织森的脸颊。

    织森摸了摸伤口，看着指尖上的嫣红，眼底的怒气如潮水般蜂拥。他知道自己必须保持冷静，海渊一直想将自己踩入深渊，让自己失去德克家族继承人的资格。

    海渊露出阴森的笑容：“织森堂弟，别拦着我，我要让这个魔族奸细得到惩罚……”他的话音未落，就对织森和绯琉使用了从魔画里领悟到的魔技——死亡威压！

    凭借魔画实力大涨的海渊想摧毁织森的魔力根基，阻绝织森和自己竞争家族继承人的可能。即使绯琉在织森身边，他也毫不犹豫地进行了无差别灵魂攻击。

    望着不远处宛如恶魔一般的海渊，绯琉仿佛回到了任人欺凌的夜蔷薇小镇。绯琉看着海渊，眼底开始出现魔力涌动的旋涡，她发出了尖叫声。就在声波蔓延之时，海渊震惊地发现自己的魔技“死亡威压”居然被这叫声撼动了！

    以绯琉为圆心，无形的力量蔓延开来。海渊惊讶地发现自己回到了魔画里的世界。那片紫色森林里！

    星染听到了绯琉的尖叫声。她不知道幻夜魔法学院里怎么会有女孩子尖叫，急急忙忙跑了过去，看她是否能够提供帮助。阿加萨小狼诺诺却发出了奇怪的叫声，它能够感觉到不远处正有诡异的魔法波动袭来，如巨浪如日光。

    奔跑中，星染发现四周的景物扭曲了起来，然后变成了深深浅浅的紫色。现实与梦境在此时此刻交融。

    空气潮湿，星染迷惑地环顾四周，上一个瞬间，她分明在幻夜魔法学院的林荫道上。这是梦境的延续，还是有什么强大的法师在瞬间把她拉入了某个幻境？

    魔兽的咆哮声在不远处响起。星染小心翼翼地靠近，她瞪大了眼睛。眼前正和野兽搏斗的人是夜琉光！

    那原本已经被遗忘的梦境再一次清晰地出现在星染的眼前。她的心中，复杂的情绪交织着，迷惘、焦急、恐惧。

    星染看到夜琉光杀死了魔兽，侧过头望向了她。他的紫眸晶莹剔透，又神秘如紫月。

    夜琉光看到星染，他的声音在夜风里如飞舞的流萤：“你怎么又出现了？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星染的视线却透过夜琉光看到了森林最深处那华美而妖异的宫殿里的情景。被浅蓝色花海包围的宫殿里，星染看到了静静地半躺在紫水晶王座上的少女。她有着雪白的皮肤，漆黑的长发，蔷薇色的双眼，谜一样的年纪。她美丽得如同星夜，却冷漠如冻结万年的冰原。

    魔族少女手指微动，一面水镜出现在了她的面前。镜子里是夜琉光的身影。她蔷薇色的眸子里有光流转，仿佛看到了有趣的事物。

    她的声音宛如咏叹调：“美丽的夜色一样的王子……”

    魔族少女似乎感觉到了星染的视线，她漫不经心地抬起头来，那蔷薇色的眼睛里仿佛藏着一个宇宙。她唇角微勾，邪恶却美得惊人。星染感觉到了极度的危险。魔族少女和细语森林里的魔族少年真言一样令人畏惧，逼迫你自灵魂深处起，全身心地臣服于她。

    星染只觉得呼吸困难，无形的力量似乎扼住了她的咽喉，阻止她继续窥探神秘魔族少女的秘密。她挣扎着起来，却无法摆脱那种被魔族少女锁定了灵魂的感觉。

    她的肺部像是要炸开一般疼痛，但星染并没有施展光明魔法，她的理智告诉她，在幻夜魔法学院暴露出她是光明魔法师的秘密等同于死亡。就在这个时候，一只手握住了星染，将她从幻境中拉了出来。

    星染跪倒在地上喘息，小狼诺诺担忧地在星染的脚边望着她。诺诺无法描述刚才发生的奇异事情。它被诡异的魔法波动拉入了一片神秘的紫色森林，它甚至感觉到了魔族的气息。阿加萨狼的祖先是神秘的雪山魔狼，每一匹阿加萨狼都能感觉到魔族血脉里那不可思议的波动力量。

    鸣幽神色凝重地站在一旁，他没想到不远处的蓝裙少女居然拥有奇妙的魔力，她似乎将所有人都拉入了一片亦真亦幻的紫色森林之中。

    星染艰难地站起来，发现自己就站在一片草坪上，不远处站着的居然是绯琉！穿男装的她在夜蔷薇小镇与绯琉结识，一路共同前行，甚至共同在洛城与青铜棺里的可怕魔族对抗。星染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绯琉应该认不出此时此刻穿着女装的自己。

    所有的人都陆续从幻境里抽离。

    海渊的神色阴沉，他看着绯琉，心中隐隐有些畏惧。一个实力看起来只有二级的女孩居然能将自己拉入魔画的世界。这完全不符合常理。他再一次在魔画里看到了森林深处那个被封印在宫殿里的魔族少女真雨，他的主人。如果不是和真雨签订了禁忌契约，海渊根本不可能在树屋中醒来，更不可能实力大增。

    织森看到了星染和鸣幽，鸣幽的美貌吸引住了所有人的注意，他有着银色的长发，晶莹的碧色眼眸，精致得不可思议的五官。鸣幽对其他人都漠不关心，只是注视着星染，那微微担忧的神色令人心碎，又或是沉溺在他的视线里。

    海渊轻笑：“织森，原来你的傀儡娃娃选择了新主人。”他让人调查过星染，却查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星染的档案被学院高层进行了魔法加密。海渊谨慎地选择了缄默。

    鸣幽望向了星染：“傀儡娃娃？新主人？”小染似乎需要解释很多问题。为什么小染会成为别人的傀儡娃娃？

    星染耸耸肩：“别理他。他有病，得治。”

    海渊那高傲的神情有一瞬间动摇，他恼羞成怒：“斯芬克斯·小染，我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现在选择效忠于我，我会免去对你的惩罚。”

    星染对鸣幽说：“你看吧，我就说了他有病。”

    鸣幽握着星染的手，气质高贵，美艳如花：“德克家族的海渊少爷，我想你搞错了。小染小姐才是我的新主人。想要她效忠你，得看你有没有赢过我的本事。你不就是一个四级法师吗？你的魔法波动很古怪，我怀疑你使用了什么禁忌的魔技才拥有如今的实力。”鸣幽几乎走遍了整个星愿大陆，他经历了无数危险，也见过各种各样的魔法师。德克·海渊的魔法气息里隐藏着一丝魔族的气息，这气息似乎被穿着蓝裙的少女激发，才从隐蔽极深之处浮现。

    织森嘲笑海渊：“使用禁忌魔技的人永远没办法成为德克家族的继承人。要知道，德克家族的继承人必须在歌鸟要塞杀掉领主级别的高级魔族。凡是使用了禁忌魔技的法师，受魔技的限制根本无法屠戮领主级魔族。”

    海渊神色冷冽：“你们这是赤裸裸的污蔑。”

    鸣幽笑了，眼底幽光浮动：“我们可以申请神殿裁决所的那帮老家伙来搜查你的灵魂，确定你的灵魂里是否隐藏着和魔族的契约。”

    海渊盯着鸣幽：“你是什么人？”居然能察觉出自己身体里潜藏的那一丝主人的气息。

    鸣幽按着心口，语调忧伤而浪漫：“我是行走大陆的吟游诗人，见过太多你这样的货色。”海渊居然想成为自己家小染的主人，他只能抱着这样的妄想堕入无尽深渊。

    海渊对眼前的这群人动了杀机，却也知道不能在幻夜魔法学院里太露骨地谋杀同学。刚才蓝裙女孩诡异的魔力波动一定已经引起了学院老师的注意。海渊转身离开。那丝被绯琉激发出的若隐若现的魔气已经沉潜。海渊并不认为在没有其他证据的情况下，神殿裁决所敢对德克家族的法师进行灵魂搜索。

    绯琉看到鸣幽的第一眼时就认出了他。鸣幽和星染结伴经过夜蔷薇小镇，也救了被噩梦缠绕百年的她。星染最后被夜王子杀死在了火刑架上，而鸣幽却神秘地消失了。

    绯琉心中哀伤，她垂下眼帘掩饰心中的情绪。

    星染看着神似深雪的绯琉，心中柔软：“下次看到海渊那样的变态，一定记得躲远一些。”

    绯琉觉得星染的声音很好听，清澈干净，依稀有些熟悉。她抬起头，专注地打量着金色阳光里的银发少女。

    星染看着绯琉，脸上是柔和的微笑。

    绯琉的脸微微发红：“我叫绯琉，从今天开始会在幻夜魔法学院学习魔法基础课程。”

    星染的眼底是荡漾的笑意：“我叫斯芬克斯·小染，是幻夜魔法学院宠兽系的学生。”

    绯琉惊讶地瞪大眼睛：“你是那个幸运儿。跟随蕾妮大人进入圣山，还活着回来的斯芬克斯·小染。”

    星染点头：“对，我就是那个幸运儿。”

    织森看着两个愉快交谈的女孩子，心中有被忽略的失落：“绯琉，你刚才的魔力波动很奇怪，为什么我们会被你带入一片紫色森林里？”

    绯琉困惑地摇头：“我不知道。我以前从未有过这样的能力。我感觉到那片紫色森林是真实存在的，只是由于某个神秘的原因，我们还有海渊都和那片森林联系在了一起。”

    星染轻声问：“你们在那片紫色森林里看到什么人了吗？”

    织森摇头：“你看到谁了？”

    星染咬了咬樱花般的唇瓣：“我看到了夜王子殿下。”

    绯琉困惑地说：“夜王子殿下怎么可能在那里？他昨天还在夕城。”

    星染按捺住心中的不安：“也许只是幻觉。”

    织森冷哼：“你幻觉里都会出现夜王子殿下，看来他在你心中的分量不轻。”

    星染并没有和织森争执：“那当然，夜王子殿下是整个夕城所有少女心中的明星。帝国之花。”

    鸣幽撩了撩长发，露出被发丝遮盖住的脸，笑得云淡风轻：“其实我觉得我更适合帝国之花这样的称谓。”

    绯琉看着星染身边站着的鸣幽。高贵洒脱的美丽少年有着神赐般的容貌，一举一动都带着无法言喻的魅力。只是，她早在夜蔷薇小镇就感觉到了鸣幽身上隐藏着的那可怕的黑暗力量。美貌如名贵花朵的鸣幽和魔兽一样可怕。

    织森原本想讽刺鸣幽，却无法出声。小染身边的少年高贵而不羁，甚至比帝国第一美人落月王妃的美貌还要略高一筹。

    星染耸耸肩：“这是我的朋友鸣幽，他也是学院的学生。”

    织森感觉不出鸣幽的实力：“没想到我们学院里还藏着这样的美人。”鸣幽很美，这毋庸置疑。只是站在鸣幽身边的小染依然没有被鸣幽夺走所有的光芒，如果鸣幽是艳丽高雅的花朵，小染就是花朵旁肆意舒展着枝条的小树，清新明朗。

    鸣幽并没有和织森交谈。他不喜欢织森看小染的那种眼神。

    织森对星染说：“学院有十个欣赏魔画的名额。听说那幅魔画描绘的就是紫色森林里的一场狩猎。也许魔画和我们刚才看到的幻境有关。”

    星染原本对魔画并没有兴趣，听了织森的话后，却有了亲眼看看魔画的想法。

    她礼貌地和织森以及绯琉告别，抱着小狼诺诺，和鸣幽一起离开。

    绯琉望着星染和鸣幽远去的身影，心中有着奇异的不舍：“织森学长，我很喜欢斯芬克斯·小染。总觉得我在哪里见过她。”鸣幽是帝国通缉犯，却进入了幻夜魔法学院就读。那么被夜王子殿下烧死的星染会不会还活着？

    织森紧抿着唇，看着鸣幽的背影。鸣幽的举止显示出他接受过良好的贵族教育，他不可能是籍籍无名的平民子弟。但织森从未在帝国的贵族社交圈里见过鸣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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