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乖软,撩起波澜-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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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吧里, 小圆桌旁,两人从回忆中回过神来,乔子执眼眶微红,不知是被酒醉的, 还是被回忆醉的,他再饮一口烈酒说:“算了,时间在向前走,现在说后不后悔也没什么意义。”

    阮慕斯心道你都回答我说你辞职不后悔了, 我再问你同意跟我分手这件事有没有后悔过, 你却说这问题没有意义了,所以你是后悔了吧?

    乔子执看出她在想什么, 伸手揪她眼睫毛, “又在瞎想。”

    阮慕斯眼眶也微微泛红,不知是被揪眼睫毛揪疼了, 还是被回忆扰得疼了,她没再看他,转身看向台上的民谣歌手。

    男歌手留着小短寸, 乍看不像唱民谣的,像唱摇滚的,他弹着吉他, 声音比长相幽缓低寥, 他在唱:

    我在一个无风的日子里/遇见一个姑娘/她在一个落雪的季节里/悄无声息别离

    那天我站住厨房/煮一个人的汤/汤淡了/我扔了/突然失声在空房间里

    阮慕斯轻轻抿唇, 鼻子发酸, 眼睛要控制不住往外挥洒水滴。

    乔子执侧眸看见她哭前的红鼻子, 起身低声道:“我去洗手间,你自己可以吗?”

    阮慕斯没回头看他,怕看他就哭出来,“可以,不可以的话我给你打电话。”

    乔子执去洗手间了,经过吧台,给调酒师扔了一百块钱,说麻烦注意着点儿阮慕斯。

    清吧不乱,但他也担心。

    民谣歌手唱:

    窗外喜鹊在叫嚷/天气好凉/岸边失去领航/你可记得/多穿衣裳

    外面的世界复杂纷扰/哪天你受了伤/请记得我未曾远离/依然在家里煮一个人的汤

    阮慕斯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男人喝酒爱跟人掏心窝子,女人喝酒爱流泪,为什么人只有在喝多了以后,才会认真审视自己的用情太深呢。

    文艺写作者阮慕斯文艺范儿了一把,又开始研究男人穿的衣裳,咦,他脚上的鞋挺好看的,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偏驼色,灯光晃过,好像还有点儿偏灰棕色,好像很适合乔子执,矫情的心情很快荡然无存。

    “美女?”一个陌生的声音响在阮慕斯身后。

    阮慕斯回头看过去,是个穿着休闲装五官端正的男人,她微扬眉,“叫我?”

    扬完眉后,她突然觉得刚才的神态有点儿像乔子执。

    男人礼貌问道:“美女是一个人吗?”

    他指着乔子执坐过的椅子,“我可以坐吗?”

    阮慕斯紧了下鼻子,认真摇头,“这是我男朋友的位置,您要真想坐的话,您再去搬张椅子?”

    男人蓦地笑了,仿佛不信她的话,“那你男朋友回来的话,会揍我吗?”

    阮慕斯托腮思考状,“不知道。”

    她指着自己的眼角神秘地说:“不过我男朋友眼角有道疤,从这儿,一直延伸到这儿,这么长。”

    她余光看见调酒师跟服务生说话,服务生朝她走了过来,阮慕斯托着腮,好玩儿的咬着小拇指,继续说:“要么你回头找一找我男朋友,他穿着皮夹克和皮靴,喝酒了,你面前这杯酒就是他喝的。”

    服务生走近了,阮慕斯还在笑,男人挑眉道:“这杯酒不是你闺蜜的?”

    男人五官其实很正,不轻佻,也不是油腻的中年男人,挺帅的,还有种稳重和成熟。

    但阮慕斯觉得他完全没有乔子执帅,也没有乔子执的五官立体。

    “啧,”忽而一只手搭到阮慕斯肩膀上,语调上扬,“你朋友?”

    阮慕斯回头,发现站在她身后的是乔子执,乔子执身后站着服务生,服务生见正主来了,转身离开。

    乔子执微歪着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来跟阮慕斯搭讪的男人,“你想坐这儿?可以啊,那得麻烦你自己搬椅子来了。”

    阮慕斯:“……”

    男人注意到乔子执穿着的皮衣和皮靴,以及他眼角斜着的疤,终于相信阮慕斯所说的话。

    他笑了声,大大方方道歉,“对不起了哥儿们,我以为她单身。”

    乔子执捏了捏阮慕斯的肩膀,挑着语调问她,“哦?你是单身吗?”

    阮慕斯:“……”

    男人不再说话了,对阮慕斯微微点头,转身走向吧台,男人跟调酒师唠嗑去了。

    乔子执继续挑着眉,看着阮慕斯,颇有种他才离开两分钟,她怎么就被人搭讪了的那种不乐意。

    阮慕斯心道她被搭讪又不是她的错,你干嘛用这眼神看我,我长得好看是我的错吗,她梗着脑袋跟他对视,眼神里就一个字:哼。

    半晌,乔子执乐了,“哼什么哼,你长得好看不是你的错。走吧,明天下午有你们编剧交流会,早点回去睡觉。”

    阮慕斯哼的眼神收了回去,乖乖起身,跟他回酒店,临推开清吧的门时,她听到民谣歌手在唱:

    我一个人习惯了自说自话/我一个人习惯了疯狂沉默/我一个人习惯了仰头望星空/唯独没有习惯一个人摆一个人的碗筷

    阮慕斯突然伸手,抓住他皮衣袖口拉链。

    乔子执侧眸看她,“嗯?”

    门未关严,男歌手低哑的声音从门里朝外溢出:

    海水它太咸/山峰它太陡/枫叶在远山摇晃/家里的小狗在叼着你的口红/你可听见我心底有海啸在倾流

    阮慕斯垂着脑袋,下巴几近碰到锁骨,“没事了。”

    乔子执也听见那歌词了,轻笑一声,握住她的手,“我猜你冻手了,我兜小,不够放两个人的手,借我牵会儿?”

    阮慕斯没抽开,任他牵着。

    他手掌总是干燥温暖,热度顺着他的手掌心,抵达到她心里,接着回传到她的掌心,感觉到掌心的脉络在一下下的跳动。

    她走在他身侧,像分手前走在步行街一样,有安全感塞满了她不安的心,微微侧头,他高大的身影护着她,每一个步伐尽显从容与沉稳。

    回到酒店时已经很晚,乔子执径直去了里间,好像今晚不会搂着她睡了的样子,阮慕斯磨磨蹭蹭地去洗澡。

    洗的时间有些长,呆呆地站在花洒下,任水流在她身上浇过,干巴巴地望着浴室里的蓝色墙壁,回想着在清吧的画面。

    他今天没回答她的问题,不知道他有没有后悔过同意和她分手,他也没有再追问她是否后悔了,但至少她心底有确切答案,她没后悔过分手。

    倘若没分手,她依旧沉浸在自卑里,而分手后,她一直在努力拉近他们的差距。

    可是虽说没后悔过,又很想念和他在一起的时光。

    阮慕斯嗡嗡嗡地吹干了头发,裹紧浴袍出来,就看到乔子执正躺在她床上看《小师父》,见她出来,挑眉道:“我以为你打算住里面了。”

    “……”我以为你打算自己睡的,还有你能不能把这本书收起来啊?

    阮慕斯内心的小蚂蚱在乱蹦,表面风轻云淡慢悠悠。

    阮慕斯慢腾腾地上床,关上灯,小声自言自语似的说了句,“生理期还没结束。”

    乔子执伸手将她搂在怀里,“天冷,搂着睡。”

    房间一点儿都不冷,阮慕斯心想,但是她很想再热乎点儿,我就原谅你的不,不要脸了。

    窗外夜空残月高挂,高空漆黑,月光缥缈,偶有红眼飞机划过长空,街面车水马龙霓虹繁华,酒店内的一方床隅,两个人宛若情侣相拥入眠,水族箱里的各色热带鱼甩尾巴游得欢实。

    时光恍若回到三年前,男人总是将所爱的女孩紧紧搂在怀中,任周围时间与风景变幻,这一方床隅都是温柔的归宿。

    第二天下午,阮慕斯和乔子执一起去出席编剧活动。

    活动是网络时代的编剧交流会,安排是台上十多个编剧和一个编剧工作室的总编审,由两位主持人引领各类话题进行交流,台下坐些小编剧,学生,媒体,相关从业者等。

    本来受邀参加活动的该是叶璞,坐在台上跟年轻编剧交流,但叶璞不来,阮慕斯就也不上台,打算就在下面倾听。

    叶璞平常亲自出席的会议都是编剧峰会,出席会议的编剧都是八|九十年代,二十一世纪初优秀影片的一线编剧,老一辈的经验十足的编剧和中国作家协会有实力的老辈作家,开场致辞都是市长副市长致辞那种的,结束后可能还会去县里面采个风,全是编剧作家制片人,由宣传部长和市委进行陪同的那种。

    阮慕斯也很想以后能够达到那种高度,但时代不同了,她多听听网络时代编剧的心声与看法,也有好处,能距离同辈分同龄人间的塔顶更近一点,这是她最大的野心。

    入会之前,厅外有冷餐,乔子执为了阮慕斯,倒是低调了些,没穿皮夹克和皮靴,新买了西装皮鞋,可阮慕斯偷偷瞥他,觉得他还是很耀眼,深蓝色西装剪裁精致一丝不苟,瞧起来很绅士,眉眼间还有隐藏不住的桀骜,看谁都一副俯视群雄的模样,他与生俱来的气场太强大了。

    她偷偷拉乔子执的袖子,“你,你能收一收吗?”

    乔子执半挑着眉询问她收什么,他眉间含笑,不可一世尽消失,眸光里是温柔的笑意,阮慕斯瞬间笑了,“没事。”

    最好他对谁都桀骜不驯,偏对她温柔缱绻。

    “山竹老师?”旁边忽然传来一阵犹疑的声音,接着变成肯定,“还真是你,你平常不是不出席这些活动的吗?”

    来人是之前合作过的《明朝帝史》的制片陈鹤林,制片和制片人不同,制片人是老大,制片则是协调导演监制和拍摄过程的类似制片人助理的人。

    阮慕斯笑说:“怕自己追不上优秀编剧的步伐,就过来听听看看,林哥怎么也来了?”

    陈鹤林手里拿着一沓名片,笑道:“孙太太要投网络剧,网络剧投资不大,孙老板让孙太太投资玩玩,就叫我来看看有没有合适的编剧。哎?这位是?”

    乔子执刚要说话,阮慕斯介绍说:“我表哥。”

    乔子执:“……”

    阮慕斯与乔子执离得近,她清晰地听到她说出“表哥”这二字后,乔子执从嗓子里发出一声“呵”。

    她听得头皮发麻,向旁边挪了一寸,移开视线,装着环顾四周。

    乔子执整个人立在那里,就气场力压全场,仿佛是冷餐厅里最大的金主投资商。

    眉宇间有三分冷漠,剩下的七分便是痞气的桀骜,不像表哥,像金主。

    陈鹤林是制片,在人精里面打交道的,对乔子执和阮慕斯两人的关系看破说不破,笑道:“山竹老师家的基因真是太优秀了,您好,我是陈鹤林。”

    阮慕斯本以为乔子执会挑着眼睛说声“你好”就罢了,没想到乔子执的反应是向陈鹤林伸出绅士手,点头道:“您好,我姓乔,山竹表哥,她跟组的时候,多谢您的照顾了。”

    阮慕斯诧异地看着乔子执,她知道乔子执以前是很讨厌跟陌生人寒暄的,但现在竟然因为她而跟陌生人寒暄。

    陈鹤林笑着与乔子执握手,说:“哪里哪里,山竹老师也没少照顾我们。”

    说着,陈鹤林想起件事,“对了山竹老师,周柒老师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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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少爷:周柒,周柒是他妈的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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