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寻,能死在你的剑下,为夫没有什么怨言。”
然后,他就闭上了眼睛,双拳紧握,脸上的血迹触目惊心。
我并不知道在做梦,那种恨意和痛苦,就好像真实地发生在我身上一样。
眼泪顺着眼角流进了我的嘴里,我闭上眼睛。
长剑往前轻轻一送,就这样毫无阻力地刺进了洛南乔的胸口。
“洛南乔,你去死吧。”
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出这几个字,我突然感觉自己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样。
“阿寻,阿寻?”难过地要窒息的时候,洛南乔轻轻地将我摇了醒来。
我睁开眼,发现自己在他怀里,他妖孽一样的脸就在我的上方。
我还没有办法从刚才的梦境里回过神来,下意识地就去看他的胸口。
没有血,没有长剑。
我也没有穿着红嫁衣,没有杀洛南乔。
“怎么哭了?”洛南乔心疼地替我擦拭掉眼角的泪水,柔声问道。
我咬着唇看着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流泪。
洛南乔低下头,吻了吻我的眼睛。
我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告诉自己,那都是梦,那不是真的!
江念寻,你醒醒,现在是现实。你还要和洛南乔一起找灵器呢。
“怎么这么烫?阿寻,你发烧了?”
洛南乔的唇离开我的眼睛,然后用手探了探我额头的温度。
末了,他才想起来什么似的,推了推身边已经睡熟了的唐青果。
“醒醒。”
唐青果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怎么了?门打开了吗?”
洛南乔摇摇头:“你看看,阿寻是不是发烧了?我的手太凉,摸不出来。”
闻言,被吵醒的唐青果翻了个白眼:“大哥,你就不会把个脉吗?你这么厉害的人,感冒还看不出来吗?”
两句话问地洛南乔愣住了。
我情不自禁地笑了笑,那么精明的洛南乔,居然也有这么迷糊的时候。
也是因为太担心我的身体了。
我哭地越凶了。为什么我们明明这么相爱,梦中,我却恨他入骨,还要亲手杀了他呢?
明知道那只是个梦,可我却怎么也跳不出来。
“呦,这头真的很烫,念寻,你不是学会法术了吗?怎么还会生病啊?”
唐青果将我扶起来:“还好,我包里有感冒药,你快喝一点。”
我没有推辞,听话地喝了感冒药。
说真的,这病来的太蹊跷了。
我自从恢复前世的修为之后,身体素质强了不知道多少倍,就是大冬天穿短袖都不会觉得冷,怎么会感冒呢?
喝了药,昏沉沉的,洛南乔将外衣脱下来盖在我身上。
我又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意识不清的时候听见唐青果说:“咦,怎么越烫了呢?念寻以前没这么脆弱啊。”
还有祁瑾朔的声音:“既然念寻病了,我们先出去吧。反正这门一时半会也开不开。”
我想说不用管我,找灵器是正经事。
可却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一个字也说不清楚。
朦胧中有人抱紧我,冰凉的气温让我情不自禁地想要靠近。
“阿寻乖。”
在这样魅惑人的声音下,我慢慢地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
昏昏沉沉的时候,我只感觉到体内有一股热热的气息在四处流窜。
这气息显然不是洛南乔的,也不是祁瑾朔的。
他们都是鬼界的人,气息都是凉的。
这股气让我浑身都在发烫,就想要烧着了一样。
气息每流过我体内的每个角落,就好像在那里生了一团篝火。
我的骨节,我的每个细胞,都在这篝火炙烤着。
但是除了疼,更多的是难以言说的舒爽感,
似乎这气并不只是单纯的伤害我,而是给我洗髓换骨一样,被它烧过的地方轻地像羽毛一样。
“念寻的脸怎么这么红?她不会出事吧?要不我们送医院吧,这样子好吓人啊。”
我又听见了唐青果的声音。
然后是洛南乔冷漠的拒绝:“不必!阿寻这病,医院也看不出来。”
当体内的最后一团火燃尽的时候,我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就像泡了三天三夜的温泉一样,我每个毛孔都在往外冒着热气。
“你总算醒了?可把我们担心死了。”唐青果抓着我的手:“哎呀,怎么还是这么烫?”
“阿寻,还是不舒服么?”
洛南乔关切地问道。
我摇摇头,下意识地环顾了一圈,我们已经回到了之前住的客栈里。
洛南乔眉峰紧拧,担忧地望着我。
我呼了一口浊气,身上的温度也跟着下降了不少。
“没事,只是普通的感冒而已。”我说着,伸手去掀被子。
才发现自己的手红的就像刚露出来的猪蹄一样,不禁笑了。
“还笑,你是不是高烧烧傻了?”
唐青果气得瞪了一眼。
“你才烧傻了呢!”我怼了她一句,转头问洛南乔:“石门打开了吗?”
洛南乔摇了摇头:“祁瑾朔还在研究,他说就这两天吧。”
其实那天晚上不成功的下墓经历,我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但总觉得心里好像有个什么心结没有解开一样。
“你们帮我打点水,我洗个澡,水凉一点。”
客栈里没有热水器,要洗澡就只能自己接了水到厕所里去。
洗完澡,我的皮肤恢复了正常,也不红了。
我随手拉过衣服要穿上,“咔擦”一声,衣服直接被我扯烂了。
我看着撕成两半的衣服愣住了,我设呢么时候有这么大的力气了?
明明刚才只是轻轻一扯啊,居然就烂了!
我用法术将衣服缝好,轻手轻脚地穿上了。
出门的时候轻轻一拉,整扇门就这么掉下来了。
我望着掉在地上的门目瞪口呆,这一次昏迷,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怎么在一夜之间,变成了大力水手?
听到响声出来查看情况的唐青果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走廊上躺着的门扇:“念寻,你拆门干什么?”
我刚要说话,余光突然看到窗户外面站着一个男人
玻璃上灰尘太多,我看不清那个人的脸,只勉强看到,他对我笑了笑。
然后我耳边响起一个陌生的声音。
“少宗主,你终于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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