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头紧皱，脸颊通红，不停地搓着手里的汗。
她还在犹豫。
终于，柯思萌在犹豫了一段时间之后，咬了咬牙，终于下定了决心。
我赶紧关闭了水龙头，拿了毛巾裹在头上，迅速地推开门。
柯思萌根本没想到我会在这个时候出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地将假血玉塞进了衣袖里，慌乱地站了起来。
“念寻，你洗好了？”她根本不敢看我，目光飘向我身后。
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薇笑着问道：“思萌，你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生病了？”
柯思萌摇了摇头，双手贴着双颊降温。
“我、我没事，可能是房间的空调太热了吧？我调低一点。”
说完，她转身就去找空调遥控器。
我看了一眼放在凳子上的衣服，血玉还在。
我刚才是故意挑着她准备下手的时候出来的，别的先不说，血玉可不能让刘兆辉拿走。
柯思萌调低了空调的温度之后，对我说：“念寻，你洗完了的话，我进去洗了。”
我穿好衣服，走到床边：“去吧。”
柯思萌站起来，往卫生间走的时候，我故意将自己的血玉掉在地上。
此时的柯思萌背对着我，没有看到掉在地上的血玉。
我赶紧捡起来，自言自语道：“哎呀，差点摔坏了，这血玉对我这么重要，可不能摔坏了。”
柯思萌步子一顿，悠悠地回过身来，对我艰难地扯了扯嘴角。
“念寻，既然血玉对你那么重要，你一定要保护好。也许……”
柯思萌说到这里叹了口气。
我心里一动，装作不经意地问道：“也许什么呀？思萌。”
柯思萌微笑着对我摇了摇头：“没什么。”
我将血玉放在床头柜上：“思萌，你是不是还在因为上次丁玉茹没有告诉我们刘兆辉的事而生气？”
柯思萌慌乱地问我：“念寻，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那件事早就过去了啊，我怎么还会生气呢？”
我看着她紧张的样子笑了笑：“我就是随便问问嘛，你急什么？”
柯思萌这才松了一口气：“好了，我去洗澡了。”
卫生间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我坐在床上，看着血玉发呆。
刚才看到柯思萌犹豫的时候我真的满心的期待，我期待她最后还是会放弃这么做。
但是她没有，如果刚才不是我冲出来的话，她是不是就已经换走了我的血玉？
到时候我该怎么办呢？质问她为什么这么做吗？
柯思萌这个澡洗的时间很长，我坐地腰都困了，她才出来。
她掀开被子上了床，我顺手就把灯关掉了。
柯思萌问道：“关灯干什么？”
“不睡觉吗？”我反问。
其实是，我怕我看到柯思萌的脸，就忍不住想到我们之前那么好，就会越发心酸。
柯思萌握住我的手：“念寻，我们聊聊吧。”
“好。”我没有拒绝她。
我想，大概以后都不能这么跟柯思萌好好聊聊天了。
在她准备好那颗假血玉开始，我们的感情就被她打上了死结。
我和柯思萌一起躺下来。
她像从前一样，胳膊横过来搭在我胸口上，习惯性地蹭了蹭我的胸。
以前她也是这样的，我会笑着骂她“流氓”，然后也去袭击她。
但是这次，我没有骂她，也没有动手。
“念寻，你胸怎么这么多年还是这么大，没有发育过？”
柯思萌声音里带着笑意，打趣着问我。
“哪有，变大了的。”我顺口接道。
柯思萌笑了笑：“也是，洛南乔每天揉，也该揉大了。”
“柯思萌，你正经点。”
柯思萌三言两语就将我带进了当初一起嬉闹玩耍的感觉。
“好嘛，我正经点。”柯思萌收回手，两只手放在枕头上。
我微微一侧头，就看到她在看我。
黑暗中，她的眼睛那么亮，弯弯的，带着笑意。
我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
“思萌，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柯思萌嘴角微微一勾：“念寻，我觉得我能有你这么好的朋友，这辈子都值了。”
原本都忘记之前的事情了，她这句话让我的脑海中一下子浮现出刚才她要偷我血玉的事情。
“思萌，你真的这么想吗？”我问道。
柯思萌几乎是想也没想地，点了点头。
“是啊，”柯思萌翻了个身，仰躺着，“我一直都不后悔来曲城，虽然没有跟刘兆辉有什么结果，但是能和你朝夕相处，跟着你们经历这么多以前想也想不到的事情，觉得还是很有意义的。”
是吗？
我苦笑一声：“思萌，你真的这么想吗？”
柯思萌点了点头：“念寻，如果你和洛南乔找全了四件灵器，打败了上官老贼，收复了鬼界，打算干什么？”
“哪有那么容易啊？上官老贼本就厉害，又修炼了邪术，想除掉他，势必要费些精力。”
“哦。”听了我的话，柯思萌好像有些失落。
我侧过头，问道：“你怎么了？”
柯思萌想了想，说道：“念寻，你现在已经是洛南乔的女人了，你是不是不会老了？”
我愣了一下，以前我也有过这个担心。
甚至还因为怕自己老去，不敢跟洛南乔在一起。
不过我现在已经恢复了记忆，而且也知道我是魔界的少宗主。
所以，我的寿命应该也是挺长的吧？
“嗯，”我转而问柯思萌：“你问这个干什么？”
柯思萌叹了口气：“你们都不会老，只有我会老去，死去，不能一直和你们在一起。”
柯思萌说的也对，虽然她现在也跟着我们修炼法术，但是，她是人。
是人就终会有老死的一天。
“念寻？”
柯思萌突然叫了我一声，声音中充满了期待。
“怎么了？”我好奇地问。
柯思萌说：“要不然你把我打死吧，打死了我不去投胎，不就能跟你们一只在一起了吗？”
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住。
“你别胡说了，你死了你爸妈会放过我吗？”
柯思萌“哦”了一声：“哎，做人真是麻烦，羡慕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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