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嗝｀”
毫无形象的打了个饱嗝，祁九摸摸自己圆滚滚的肚皮，露出了满足的微笑。
“俗话说的好，没有什么事是一顿饭不能解决的事情，如果有，那就两顿。”
“你倒是会吃。”
见着衡默说出这句话，祁九挑了挑眉，不好意思的干笑了起来：“真是不好意思，我全部吃完都没有给衡将军你留一点，要不我再去喊厨房做几个菜，我再陪你喝点小酒这么样？”
可还真是没把自己当成外人，衡默心里嗤笑，表面上却还是那副冰山脸，想着时候不早也该把这祁九给撵走了，刚想说话，耳边又听到一道响声，原来是祁九，狠拍了下桌子。
“嗯！不能白吃衡默将军你这顿饭，我决定告诉你一个天打的秘密！”
“嗯？”
这个祁九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衡默微微蹙眉，等着对方的后话。
“我知道衡默将军你一定很好奇我是这么知道零零姑娘是大暮国的细作的，我现在……”
“不，我不想知道，你可以走了。”
这话绝对不是来拿来搪塞祁九的，衡默是真的没有兴趣知道过程，只要他知道结果就好了，至于过程，对他来说是一种没有意义的东西。
“……”
“真的不想知道？”
又被拒绝，祁九有些不甘心的再问了一遍。
这回衡默不回答了，站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袍。
这意思就已经很明显了，我都已经赶人了，你怎么还不走呢？
祁九当然明白，可是谁叫他脸皮厚呢，见着衡默要起来，上前拉住对方的袖子：“哎，坐下！你这臭小子，我还真想教训教训你呢，你怎么能长幼不分呢？”
“长幼不分？”衡默回头，饶有兴趣的盯着祁九的脸看，他知道这个祁九与他同岁，细分到月份，他自己是正月头一天出身的，这祁九难不成也是？
“额……问一下，衡默将军你几月的生辰呢？”
“正月初一。”
“额……”祁九的脸色有些不自在，嘴巴在一旁嘟囔着：“怎么就不晚出身一天呢，我正月初二啊……”
“怎么？祁丞相这是觉得自己落了我的辈分？”
不知为何，看着这个在朝堂上高傲的孔雀露出这幅模样，祁九有一种轻快的感觉，这是他在军营里所不曾感受过的。
“额……那个，那个分什么年月份啊，那都是古人无聊弄出来的无聊玩意儿，我与衡默将军同朝围观，又是同一年出身，理应就是上天注定的好兄弟啊，兄弟之间还分什么呢？对吧？”
“既是兄弟，那哪个为兄呢？”
衡默完全不带思考的顺着对方的话说了下去，出口的瞬间，心头一凛，这话，不是已经是将对方当成兄弟的样子了么，他竟不知不觉已然落进了对方的套，斜眼去看，对方这回儿可没有他理想中的郁闷模样，笑嘻嘻的，和狐狸一样狡黠的目光看不出这人心底深处真正的想法。
“……”
下人已经快速的将桌子收拾好并有丫鬟端上了两杯清茶，茶香袅袅，祁九依旧拉着衡默的袖子的没有放手。
“好了，不和你开玩笑，衡默将军，坐，对于零零的事情，我还是要和你细谈。”
和你这人能细谈出什么东西？
衡默心里默默吐槽，低头去看，对方很是用心的在用杯盖一下又一下的将面上的热气散去，重复三遍以后，将那杯温度刚好的清茶递到了他面前……
“将军大人，可否赏个脸？”
“……”
手指紧握成拳，下一瞬又松开，然后又缓缓的握起，这杯茶，他到底要不要接过呢？
“衡默将军？可怜一下我这样举着真的很烫很累的。”
“……”
哎……
一道叹息从口中溢出，衡默接过，同时坐了下来。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两人四目相对，这晃，衡默才发现祁九这人还和自己一般高来着，想起刚才对方亲手为他斟茶的举动，心里忽然产生了一些复杂的情绪。
“谢谢。”
衡默说的小声，换来一声祁九的疑问：“你说什么？”
衡默继续沉默，端起茶杯，准备喝下一口茶水。祁九也习惯了，抬手换来门口候着的丫鬟。
“你过来一下，帮我换一壶酒来，刚才我品了下这茶的香味，水太烫，茶叶也不新鲜，喝了对身体根本没有什么好处的啊，不如给我换一壶酒。”
丫鬟应声答是，祁九很满意，便随口夸了一句：“衡默将军府里的丫鬟调教的不错的啊。”
这一转头，却看到衡默端着茶杯的手在发抖。
“哎？衡默将军你怎么了？难道是病了？这个手怎么抖的不停啊？”
这哪儿是病了！分明是给气的！这个祁九一定是故意的！故意对丫鬟说出那番话的。亏他还以为……
狠狠放下茶杯，见着对方表面一副担忧的模样，眼角却带着笑意，衡默也算是明白了，狐狸还是狐狸，真是一点亏都不能吃。
“哎，肯定是这茶水不好喝了，我的酒马上就要到了，是陈年的女儿红啊， 衡默将军也和本相一起来喝一杯吧。”
陈年的女儿红……衡默瞳孔微微放大，这酒当初他藏了十年之久，这次回来才让老管家拿出来的，这个祁九怎么会知道？
“也是运气好，上次来找衡默将军的时候顺便把这将军府给逛了一圈，这满屋子可都飘着酒香啊，我想，定是那陈年的好酒啊，像衡默将军这么大方的人，好东西一定会和好朋友一起分享的对不对？于是我就擅作主张了，衡默将军也不用太感谢我了。”
祁九笑着说道，衡默相信，若是他还是年少那副冲动模样指不定现在就拿着剑和这祁九拼命去了，这么缺德的事情真的是一个当朝丞相能干出来的？
逼死零零不说，蹭了一顿饭也是小事，将这个不好的茶端给他，他也不在意了，现在，喝他的酒，还拐着弯来教训他小气。这可算个什么事儿啊。
不得不说，衡默就是再冷漠，连续受到多次祁九的“算计”这个心里也是有点不舒服的。
“有话快说。”这一回，是真的带了一点怒气。
祁九心里可是个明白人，知道再捉弄下去，这衡默还真的会和他翻脸，他可是肩负着要和对方“相亲相爱”的神圣使命呢，真要这么玩下去，那后果，不堪设想。
轻咳一声，祁九说起了正事。
“对于零零的死，你准备怎么做？”
“将军府里死了一个丫鬟而已，就这么简单。”衡默回答，祁九锁眉，见对方这模样，衡默这心里也开始琢磨，他觉得自己这决定未必有错，不打草惊蛇，难道不是最正确的决定么？可是为什么祁九看着好像并不是很支持的样子。
不知不觉，衡默已经开始在意对方的想法了，难道是因为自己没有从零零口中问出什么，而眼前这个人做到了的缘故么？
“我觉得……不仅要公开，还得是传的腥风血雨的那种。”
这下，倒是变成衡默皱眉了，显然很不认同对方的话。
“理由。”
“当然是引蛇出洞啊，零零只说在这皇都还有高杉一家虎视眈眈，而他们的目标都是你手中的兵法图，你只要放出消息，零零的真实身份，高杉一家肯定会藏好自己的狐狸尾巴，不敢轻举妄动，借着这段时间，你完全可以修改你的兵法布阵，等到他们再次开始行动的时候，那“兵法图”让他们拿走便是，说不定运气好，还能钓到大鱼呢。”
酒已经上来了，祁九说完，凑近酒坛子狠狠闻了一口，还真的是香醇啊。
“衡默将军你已经有茶了，应该就不会和我抢酒了吧，这么好一坛子，我就一个人……啊？”
只是形式主义的问了一遍，祁九的无赖可是到了一定的境界，根本不等酒杯上来，直接对着嘴巴就灌了下去。
而衡默，手指又开始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好看的眉头紧紧锁着，似乎在考虑祁九想法的可能性。
对方这是要他完全放弃现在的兵法根据点，可是，大部队迁移，他是有这个权利，然而迁到哪儿却又是个问题了。
喝完酒，衡默心情实在不要太好，也不管自己酒量到底行不行，红着一张脸，双手攀上对方的肩膀。
“衡默，我跟你讲啊……”
“嘶！”
忽然被近身，还被人扣住了肩膀，扭头去看，是已经酩酊大醉的祁九！
为什么自己酒量不行还要喝酒？
衡默很不明白，想把人推开，哪儿想，扯开了右手，对方的左手又攀上了他的脖颈，文温热的呼吸有规律的在耳边响起。
衡默那和冰山一样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红润，光天化日，被一个大男人攀着身子，荒唐，真是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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