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我的身份么?”
“身份么?”
听到衡默的反问,祁九倒是笑了,是啊,他怎么忘了,对方的身份就是他做一切最好的理由啊。
“对,因为你是叛党啊。”
很明显感受到对手搭在他手上的力度减轻了,说完这句话以后,视线又开始从对方身上转移走。
“衡默……”
“好,我明白。”
衡默接受了,也理解了。
“如果只是这个理由的话,那我接受。”
祁九看着衡默,说不出一句话,倒是对方,又问了一句,“这件事,还是只有你知道,对么?”
衡默其实真正想问的是祁九有没有将自己这个秘密给泄露出去,但祁九却仅仅只是从字面上理解了,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就只对着衡默摇了摇头。
“不……”
肩头一凉,同时还有一阵推力。
一下没站住,脚步趔趄了一下。
“哎……”
伸手想去拉什么东西,明明近在眼前的衡默为什么拉不住了呢?好远呐……
心思慢慢变沉,最后只有一道叹息溢出。
“哎呦。”
叫唤一声,摔的还挺疼。
失望,还是失望,只有失望。
天色渐渐变黑,原本借着黄昏,还能在地上看到衡默被拉长的影子,随着太阳的落下,那影子已经完全堕落进了黑暗。
心里有些隐隐作痛是怎么回事?
“当我从来没认识过你。”
说了这么一句以后,祁九只能听到声音越来越远,飘的越来越远……
想站起来,脚腕传来一阵钻心的痛感。
“嘶……”
好像是崴到脚了。
低头看去,不是好像,是的的确确的崴到脚了。
也不管这个衡默接下来会怎么做了,反正……那些禁卫军都听他的话。
不过按照他对衡默的了解,对方应该会按照自己原本的打算……
也就是,乖乖等着被逮捕。
“不许反抗。”
果然,祁九并没有猜错,衡默转头对真衡家军吩咐道。
“可是将军……”
“我说的话你们难道没有听见么?”
衡默的声音大了起来,不知为何,祁九隐约能感受到里面的悲愤……当然,或许也会是自己的错觉。
“是。”
那些将士本想再反抗几下,后来还是将手中的武器给扔下了。
祁九艰难的站起身,一瘸一拐的走到那禁卫军前。
“都带去天牢吧……”
“是。”
一群人走的时候,那衡默刚好从自己旁边经过,只是……对方连一个眼神都不屑于给自己。
好像回到了很久以前,很久很久以前。
那是祁九第一次在朝堂上见到这传说中的战神衡默,当时就有一种对方为什么不理自己的挫败感,惹对方生气,耍无赖搞流氓都只是为了让对方卸下对自己的防备,在这最后,当他终于和衡默两人赤诚相待的时候。
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这一次,看着表情同第一次见面一样冷冰冰的衡默,祁九却是不敢再冒犯半分。
“衡默,我只是……想把你手上的兵权收回来……而已。”
也不管对方能不能听到。
好吧,现在的衡默,就算是听到也不会搭理他了。
……
关于衡默
他并没有祁九那么幸福,自出生以来,就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一面,而从收养自己的爷爷口中听来,自己的父母正是当初被元熙王个杀死的。
于是从小,他就对元熙国的归属感不强,但也没到那种要把国家夺回来的冲动。
打从心底来说,衡默其实是个好人。
当然,他自己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
然而为什么忽然会有想要将朝代给拿回来的想法呢?常年在边关,每天经历的都是生死,都是战争,半城烟沙,见惯了太多的生离死别。
有时候就在想,为什么会有战争?
那该是这个国家的皇帝没有尽好他该做的本分。
靠近边关的那些城市,远远比不上皇都发达。
衡默有时候也会在想,为什么这些百姓会吃不饱?
那也该是这个国家的皇帝没有考虑到民生。
衡默的心思很简单。
不让外敌入侵,这是他该做的。
让百姓吃饱穿暖,那是元熙王该做的。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慢慢的开始发现。
自己做到了,皇帝却没有做到,于是……对方配不配做皇帝这个想法就开始在脑海里产生。
最后变成一个确定的答案。
对方不适合做皇帝。
……
当那皇帝说要把自己召回皇都的时候,衡默明白,机会到了,就应该是这个时候,在皇都,找好机会,将自己的国家拿回来。
原本,这一次的使臣宴会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可遇不可求,只要衡默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高杉家族等人将这皇都的军事据地给破坏掉,那么皇都就会变的不堪一击,到时候,大暮国必定会挟天子以令诸侯。
当两国开始交战的时候,自己则休养生息,那时,已是乱世,战争会让百姓民不聊生,生活穷苦,这元熙王的地位和光环也会随着战争的不断产生和生活的不安稳渐渐的在百姓心里降低。
失了民心,元熙已经不能算是个王了。
这时候,乱世,他才能趁此将国家拿回来。
乱世称王,讲的就是这么一个故事啊。
……
好像乱七八糟扯了一堆有的没的,好吧,事情回到正题,我们还是就目前的状况来说说剧情之后这么发展吧,嗨呀,画风好像有些不对劲嘞,不过没事,没关系,偶尔说上那么一些些奇怪的事情好像也不错嘞。
什么?你说我在水文?好吧,其实是有一点点的,闲话少说,继续回到正文。
且说衡默乖乖被带去天牢以后,祁九自是一瘸一拐的跟着走了。
走到这天牢的时候,就有人要向他行礼。
“丞相大人,您吩咐的特别牢房给您准备好了。”
“不是给我准备的,是给将军大人……准备的。”
祁九还有意无意看向衡默,对方仿佛当他是空气,也不管他说的是什么,直接和衡家军众人一起进了普通的大牢。
祁九见着,嘴巴想叫唤两声吧……想想还是闭嘴了,一个着急,直接张开双腿跑了过去。
只是想着跑步的他已经忘了,自己现在是个“伤残”人士啊。
“啊!”
仿佛听到骨头裂开的声音。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这回,是痛到想叫爹娘了。
“嘶——”
倒吸一口凉气,他这个,他这个人平生可最怕痛了啊,现在忽然来这么一下……
妈耶,会出人命的吧。
“疼疼疼疼……”
这种时候,除了喊疼好像没有其他方法了。
恩,就针对祁九而言是这样的。
“丞相大人您没事儿吧?”
那刑部的人见祁九摔倒在地上,慌忙赶过来。
“哟,这怕不是骨折了。”那大人挥了挥手,“来人,叫太医!”
“嘶——”祁九继续深呼吸着气,一直呼气一直吸气。
“哎呦,这个骨折,这以后可怎么整啊。”
那大人只能着急的转圈圈,碰到这情况,他也不知道怎么办。
好不容易等那痛感过去,祁九正想说自己这好像不是那个骨折,只是一般的脱臼而已,这刚想站起来。
“啊!”
痛的快要昏过去,为什么崴到脚会这么严重!
“丞相大人,您不要乱动啊,万一这个骨头移位可就不好了。”
“这不算是……”
“这不是骨折,是脱臼。”
祁九还没来得及说话,一道冷冷的声音传出,循着声音看向声音的主人。
那是……衡默?
哎??
怎么回事?
脚忽然被提起,没两下,自己的鞋子和袜子已经被脱的干净了。
“哇!和尴尬啊!”
虽然不是姑娘家,并且对方也是个男的,可对方是衡默,被他抓住脚腕,这还是很尴尬的一件事吧。
“你再动这只脚就等着废掉吧。”
哎?
祁九瞬间停止了挣扎,视线放到脚下,这脚腕处已经红肿了一片。
“妈呀,这一大片红的……”祁九还很好奇,想要用手去戳一戳,只是还没等他有什么动作。
衡默便用大拇指盖住了那片红肿。
“忍着点。”
“什么?”
只见衡默手上一个用力,祁九的眼睛 忽然瞪的老大,一阵非常强烈的痛感传到他的脑子处,容不得他有半分思考的余地。
“啊!!————!!”
是谁说喊叫能止痛的?根本就不行,喊叫只是能帮你找到一个发泄的口而已。
“痛……啊……啊!”
祁九的眼泪都已经到眼角了。
只差那么一下,就可以流出来,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祁九这会儿哪儿管得了这么多,痛,就是痛,就是要哭出来的吧!
甚至,还有那么些委屈。
衡默不经意的皱了下眉,但将对方脚放下的动作却是轻上了不少。
“没事了,你可以下地走了。”
这声音依旧冰冷的不像话。
但祁九却觉得很暖。
“衡默……”
“哐当”
衡默转身就进了铁做的牢门,并且,自己将门给关上了。
祁九:“……”
“就是想和你说声谢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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