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很大好吗？你说的男朋友是要让赵寻砚当你的男朋友？你想和他谈恋爱？”柯一明压低了声线，声音都在颤抖。
燕疏一把推开了凑近他的柯一明，点点头说：“是的~”
柯一明倒吸了一口气，眼睛闭了闭，“不，这不是真的！请不要为爱走钢索好吗？他一看就不是那条道上的人，他那么直！”
“欸？我看起来很弯吗？”燕疏深思了一会，他本来也没有想过自己会喜欢上一个男的啊，赵寻砚是自己喜欢的第一个男人，那让他也成为赵寻砚喜欢的第一个男人，天平十分平衡，有什么不对？
柯一明连忙摆摆手，“不，你不弯，你只是想野、爱玩。”
“不，我现在是认真的。”
“不，你要冷静，他真的看起来直得不行，而且他非常的理智，我觉得他不是能为你失控一次的人。”
柯一明看燕疏安静下来了，又继续说：“你知道现在这个阶段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吗？他现在好不容易打了翻身仗，谁不想把这个光辉续写下去，所以你觉得他的心里有几分是放在情情爱爱上的。你打败不了他的事业心的。”
燕疏知道，柯一明说的其实也有道理，因为他能看出来，赵寻砚在对待工作上的改变。
“但是我只是想告诉他我喜欢他而已，他又没有任何损失。拒绝就算了，反正那只是我一个人的事情。现在不说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我也等不下去了。”
他累了，一直都是一个人难过，一个人开心，看不到未来，也等不到煎熬的终点，是刀子还是真爱都好，他都想去试一试。
“燕疏你不要傻了，清醒一点好吗？艺人恋爱对事业造成的影响比你想象中的严重多了，而且你们还是两个男的，要维持有多难？”柯一明叹了一口气，仍旧不放弃的劝说燕疏打消这个念头。
“还没有开始你就急着唱衰我，你说的这些我在刚发现自己喜欢上他的时候就已经苦恼过了。我现在好不容易决定的，所以不会轻易改变。”
“他原来还是个蓝颜祸水，看面相怎么就没看出来呢！方朵研不是和他有关系吗？那时候还出了绯闻，你现在还在这里胡闹！”柯一明不死心，“你家里人绝对不会同意的，多荒谬一件事啊！”
“哦，你不要在我面前提起这个人，特别是和赵寻砚一同提起。他们应该没有在一起吧，不过如果我再这样子什么都不行动的话就不一定了”
柯一明苦着一张脸，“你喜欢他喜欢很久了吗？要是让你家里人知道了，绝对会出事的。”
燕疏和他爸爸那紧张的关系，实在不适合让赵寻砚再往那里添一把火。
“对，很久了。赵寻砚本人都没有和我同意和我在一起，你还先管我家里出不出事？”
柯一明无奈了，知道劝不住，试探地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和他说？”
“直接点那种。”
“唉，其实偷偷喜欢的过程也很美好，何必说破呢，说破以后你会发现烦恼更多。”
“少给我站着说话不腰疼，喜欢一个人都不能光明正大的告诉别人我喜欢他，那才是真的无趣极了。”而他，已经享受这样的无趣享受得太久了。
“哦……”
“少给我摆出一副苦瓜脸，笑起来！”
燕疏喝了一声，柯一明立即配合的拉起唇角露出了一个笑容。
赵寻砚生日的那天，下雪了，虽然冬天也即将走到了尾声，春天也快要回来了，但是天气依旧没有真正回暖。街上来往的行人依旧裹紧了大衣，因为一场雪，各自行色匆匆。
“知道了，我可以自己订，反正今天特意空出来了，亲自来一趟也没什么。”燕疏拿着手机，和电话那端的特雷西聊着天。
“今天原来是他的生日啊，你要直接和他说吗？”
“嗯。”
“我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特雷西想了想，上次分享喜气发红包那会还挺甜的，不一定就没有结果。
“不知道，试一试吧。”
“明天我就回去了。”他的潜台词是如果发生什么变故，也有个人能陪你。
“其实你不用特地回来了啦，即使失败我也觉得，嗯，没什么。”想了想燕疏又说了一句：“大概吧。”
“昀景知道你要和别人表白吗？”特雷西忽然想起一回事。
“知不知道又如何，我们再怎么好也只能是朋友而已，我希望我们永远都是朋友。”
“好，有什么事的话你再打给我。”
“嗯。”
挂了电话，燕疏拍了拍肩上的落雪，和一旁的柯一明示意了一下，然后走进了那家餐厅。在一些事情上他总是很挑剔，他研究了很久，从几十家口碑好的餐厅之中选了一家氛围和餐点都比较满意的。
他很早就已经预定了最好的座位，只是为了今天，在里面和餐厅经理耗了一两个小时去研究菜色。
等到一切都定下来以后，他才安心地离开，餐厅还贴心地送了他一把伞让他遮挡一下风雪。下一站他去了他平时比较喜欢的服装店，提他之前订好的衣服。衣柜里不是没有，但是他想穿着新衣服去见赵寻砚。
这一系列都做完以后，他让柯一明回去，自己也回了家。端正地坐在沙发上，拿着手机想着措辞。他删删减减了无数条，还是确定不下来他该发给赵寻砚的。
虽然燕疏和柯一明说的那些话显得他很无惧，但是一旦真正要做，他也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勇敢。
之所以找这天约会除了因为挺有意义以外还有就是燕疏已经提前打探过了，今天赵寻砚也还有工作，不过不多，最迟傍晚就可以解决，像是贴心地给他留了约会的时间。他叹了一口气，倒在了沙发上，因为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开口好，小白蹬着小腿，想爬上沙发和他玩。
燕疏一把抱起这个柔软的小东西，低声说：“你也要为我加油打气才行，偷偷许愿也没关系的，你要知道如果他成了我的，那也会成为你的。”
他灼灼的目光也不知道小白有没有体会到意思，只是乖巧的汪汪了两声。
燕疏任由小白趴在他的胸口上，看了看时间，这也才下午三点多，赵寻砚一定还在工作，他也可以迟一点再发信息过去的。
于是他又磨蹭了起来，磨蹭到睡了一个很迟的午觉。
两个小时过后，他迷迷糊糊地从醒来，猛地想起拿手机看时间，不过幸好，五点多快六点，这个时候发过去应该刚好。
他磨蹭地想了好几种格式和表述方式，最后鼓起勇气点了发送。
看着手机上面显示的发送成功的字样，燕疏舒了一口气，把手机暂时放到一边，打算去洗澡准备。
其实时间真的刚刚好，燕疏没有猜错的是赵寻砚的工作确实已经到了尾声，还在做最后的收尾。
赵寻砚今天的工作其实是之前方朵研提到过的那本杂志，他成功地拿下了这本圈内许多人眼红的新一刊的封面。
也正如方朵研所说的，她代言的某品牌和杂志有合作，所以今天会来做一个访问，刊登到下一期。
赵寻砚拍完了一轮，走下来要喝口水，方朵研坐在椅子上，暂时还没有换下刚才拍摄用的长裙，她把桌上的那瓶水递给了赵寻砚，“我感觉我很久没有在旁边看着你拍摄了，上一次在场外这么看你工作，还是在山河梦的时候。”
赵寻砚拿起水喝了一口，想起山河梦好像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些恍然如梦的过去。
“时间过得很快。”
方朵研笑了笑，“你比之前还要成熟，也变得越来越好了。”
“是吗？谢谢你的夸奖，不过他们都走了？”赵寻砚看了一圈，周围基本都空了，来拍摄照片的其他明星看起来已经走了，只剩下几个主要的工作人员在忙。
“嗯，看起来就我们拍得比较久。今天不是你的生日吗？一会是不是有什么节目？”
赵寻砚在看着手机，听到方朵研的话抬头看着她，“我还说不准，许乐不知道去哪里了，我怕有其他的安排也不一定。”
“嗯，那你先去把剩下的拍完吧，也没差多少了，我们一会再说。”方朵研说着，看到棚那边的摄影师在对他们这个方向招手，顺势提醒了一下赵寻砚。
“好，我先过去把剩下的拍完。”赵寻砚放下了手机，重新回到了摄影棚里。
就在赵寻砚刚离开以后，桌上的手机就振动了一下，方朵研寻着手机的亮光看过去，那是新短信的提示。
四周一点也不吵闹，看起来并没有人注意这边。
因为好像看到了熟悉的名字，方朵研离得近了点，伸出手触碰了一下赵寻砚的手机屏幕，赵寻砚离开的时候并没有把手机息屏然后锁上，还在亮着的时候就放下了，所以她根本不用想着怎么解锁，就很轻松的看到了来人的信息内容。
燕疏：“赵寻砚，我们认识很久了吧？想来想去特地选了今天，要把心底那些重要的话和你说清楚。无论结果怎么样，我都想把那份心意告诉你。我订好了位置，今晚在Godear等你，会一直等到你来。”后面还有附上的餐厅的地址。
方朵研唇边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目光幽幽泛着几分寒冷，她的手指在手机上点了点，保持着屏幕亮着不让它锁起来，也并没有犹豫多久就点开删除按钮把那条短信删除掉了。
接着她转开了矿泉水瓶的盖子，最后一把倒到了手机上。水咕咚咕咚地涌出来，很快就把手机浸个湿透，手机坚强地撑了十来秒，最后屏幕闪了几下，便彻底的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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