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羲密码·套装共2册-怪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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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来到我身边后,都开始对我说话,仿佛完全不在意我身边怎么会有那么多一模一样的人。但她们说了些什么,我已经无法分辨,只是根据她们的表情,看到有的面相和善,而有的目光呆滞,也有的露出了非常狰狞的表情。

    熙熙攘攘的声音很快就把我整得几乎崩溃,我大吼了一声,推开围在我前面的白狐,再次狂奔起来。我跑过的地方,全都是白狐的身影,我不断从她们身边掠过,看到了各种各样的表情,听到各种各样的声音,这些声音都在喊着我的名字,到了最后,我都顾不上去理会这些身影和声音了。

    不知道跑了多久,我的前方竟然没有路了,我看到了一处悬崖,弯腰往悬崖下方看了一眼,发现这个悬崖深得不见底,黑漆漆一片。

    我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了一个白狐,她还是之前我看到的样子,但她没有说话,只是冷冰冰地看着我。

    我问道:“你到底是谁?”

    “我是白狐。”对方面无表情。

    “那她们又是谁?”

    刚说完这句话,我就发现刚才数都数不清的白狐的身影,竟然又全部不见了,现在只是在我眼前站着这么一个人。

    “那都是我,也都是你的幻觉。”

    我好像明白了什么,那些白狐,都是我心中对于白狐这个人不同的定义,确切地说,我也不知道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样子,是好人还是坏人,刚才她们都以幻觉的形式出现在我的世界里。

    我问道:“现在的你依然也是幻觉,对吗?”

    “我不知道。”眼前的这个白狐说完这句话,然后做了一个令我目瞪口呆的举动。

    她绕过我,走到悬崖边上,回头看了我一眼,说:“你必须醒来!”然后,她竟然纵身一跃从悬崖边上跳了下去。

    我大叫了一声“不要”,可是已经晚了,白狐的身影很快就坠入深渊,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无力地瘫软在悬崖边上,抱头痛哭起来,我知道这一切肯定不是真的,一定是掉进了某种幻觉,可是我怎样才能从这种幻觉中走出去呢?哭着哭着,就想到了白狐跳崖前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你必须醒来!

    难道白狐做了这样一个举动,是为了在冥冥之中告诉我走出这种幻觉的方式吗?那这也未免太刺激了吧……这样想着,我晃晃悠悠地站起来,同时心里也跟自己打了一个赌。

    我必须赌,而且我赌这一切都是幻觉,只要从这里跳下去,我就能回到现实当中,因为我清楚现实中的白狐,她是绝对不会这样轻而易举地去自杀的,因为没有必要。

    一切都是幻觉,我必须醒过来——我闭上眼睛,心说如果我判断错误,就这么死掉也认了,那白狐不也是跳下去了吗,有这么一个姑娘陪着我一起死,那真是做鬼也风流。

    想着,我就一咬牙,然后纵身一跃,就这样跳下了这道悬崖。

    耳边呼呼地响起了风,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在急速下坠,但我不敢睁开眼睛,就这样任凭身体自由落体。

    也不知道下坠了多久,我依然没有跌落到悬崖的底部,就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觉得就是再深的悬崖,也该到底了,除非这是个无底崖。不行,我得睁开眼睛看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样想着,我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我发现自己并没有坠崖,而是笔直地站在一个昏暗的地方,我紧缩着的心脏先是稍微缓和了一下,然后就开始疑惑我这是在哪儿,感觉这个地方不像是之前我们看到壁画的那间石室。

    但并不能十分确认,这里的光线十分幽暗,我几乎什么也看不清,但隐隐约约当中,我似乎看到有一个人影在我面前晃动着,而且这时候他还突然把手伸进了我上身的口袋中。

    我吓得大气不敢出,不知道眼前的是人是鬼,只是凭着直觉,感觉这应该是个人,如果是鬼的话怎么可能来翻我的口袋,直接掐死我就是了。

    我站在原地没动,定了定神,睁大眼睛仔细辨认,就发现这个身影有些熟悉,我一下子就想起来了,这个人应该是中村正源。

    对方好像也感觉到我已经醒了,只见他先是非常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就迅速转身往一个方向跑掉了。我没敢去追,顺手摸了摸口袋,发现从大秦密署中得到的那张皮子已经没有了,我顿时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一定是中村正源趁着我昏迷,把皮子给偷去了。

    我心想不好,中村正源既然能在我身上翻找东西,那说明他已经知道皮子不在阿来身上,那阿来他们会不会已经遭到中村正源的毒手了呢,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开始冲撞着我。

    我先是用手摸索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站在一个非常狭窄的空间内,伸手就能触到两边的石壁,我往前走了几步,就看到前方的地面上有一个光圈,那应该是我的手电。此时手电的光线也变暗了,估计是快没电了。

    我走过去把手电捡起来,照了照周围的环境,就发现在我的四面八方,竟然全是一些高低错落的石拱门,门内漆黑一片,不知道通往什么地方,而我就是从其中的一个拱门内走出来的。简单数了一下,这个空间内一共有十六道石门,想必中村正源肯定是从其中某一道门溜走了。

    也就在同时,借着手电光的余光,我看到其中一扇石门内,好像有人站在里面,我用手电往其中一道石门内照过去,就看到了白狐的脸,她闭着眼睛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跑过去,对着白狐喊了她几声,紧接着,白狐就有了一些反应。她睁开眼睛,看到我后先是一愣,然后就环顾四周,并长舒了一口气。

    她有些试探性地问我:“你……跳崖了?”

    听到她这话,我也是一愣,心想不是吧,难道我们两个人同时进入了一个梦境当中?这也太巧合了,什么剧情这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直接回道:“嗯,跳了。”

    然后我又简单跟她说了一遍我醒来后看到中村正源从我身上搜走皮子的事情。

    白狐没有继续说什么,她先让我赶紧找找其他的人,于是我和白狐兵分两路,她从旁边的一道石门内找到了阿来,而我从另外两道石门内找到了杂毛和杰克。

    他们几个也并无大碍,都陆陆续续醒了过来,我们聚到了这个空间的中央位置,但几乎所有人的表情都是一样,互相看了看,好像在问对方,刚才发生了什么。

    杰克揉了揉太阳穴,骂了一句后说道:“我刚才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我梦到我被阿来追杀,到处都是他的眼睛……红色的、蓝色的,吓死我了……”

    “我去,我也做梦了,我梦到自己在海里跟无数个妞儿玩冲浪,幸福死我了!”杂毛叫道。

    阿来没有理会杰克,只是淡淡说了一句:“做梦总比死了强。”

    我知道肯定所有人都做梦了,而且都梦到了自己潜意识里的一些东西。这时候我看了看阿来,他的眼神有些空洞,面色相当难看,凭我对这个人的了解,他如果做梦,那一定是梦到了一些非常痛苦的事情。

    我苦笑了一下,梦里都会出现幻觉,不由得感叹这种梦里说梦两重虚的经历。这说明了什么,我问自己,这说明无论是眼前的这些人,还是前前后后发生的那么多事情,我从心底深处都是极度抗拒和不相信的。

    这时候,我想起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就问道:“那个老狐狸不见了,你们三个人会不会有危险?”

    杂毛满脸死了就死了的表情,没吱声,杰克被折腾得都已经恍惚了,也没有注意到事情的严重性,只有白狐对我说:“现在也顾不上这么多了,你刚才说看到中村跑掉了,那说明他肯定是走进了其中一道门,当务之急就是必须追上他,不能让他得到这里的任何东西,否则老爷庙的秘密就会落入J国人手里。”

    阿来说:“我刚才看了,这里一共有十六道门,除此之外并无他路,无法确定那个J国人走的是哪一道门。”

    白狐听完,又对身边的杂毛问道:“有没有看出门道?”

    “早就看过了,搞不定!”杂毛说,“虽然这些拱门排列得非常规则,高低搭配上也似有章法,但绝对不像看上去这么简单。因为第一,我们无法知道具体的方位信息,也就失去了利用古代术数的可能;第二,这十六道门可能代表的是十六个卦象,在同一个时空格局内,要推演十六个方位,我做不到。”

    白狐啧了一声:“你的意思是这些石门的排列方式并不是按照传统的八卦方位布置的?”

    “一种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方式。”杂毛说,“你别看只有十六道门,这些门其实并不一样,它们有高有低,有宽有窄,每一道门都不一样。而且我怀疑这个阵法,是按照传说中的伏羲十六卦布置的,现在没有人知道伏羲十六卦的前八卦是什么,推演不好,那可能就是个死。”

    白狐点头道:“如果这个地方真的是上古时期的古人类建造的,那就真的不能用现有的奇门和八阵等方式去推演,传说上古伏羲十六卦的前八卦早已失传,就算知道了方位信息,也不能轻易进行卦位推演。”

    除了白狐和杂毛姐弟俩,剩下的我们三个人都不懂他们在说什么。我顺口问了杂毛一句:“我只听说过八卦什么的,十六卦又是什么东西?”

    杂毛一直瞧不上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敷衍我,就说:“说了你也不懂,这无论是八卦还是十六卦,用你们科学家的话来解释,那就是一种古代的数学,你也可以理解成一种古代的大数据集成体。你看到这些石门了吗,仅仅按照八卦来推演,就有无数种可能,你也可以理解成一种概率学。至于伏羲十六卦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不就是石门的数量比较多么,还能困住我们这些大活人?”我不解地问道。

    “石门本身没有问题,但如果推算不好,走错了路,那石门里面是吉是凶就不好说喽!”杂毛说,“搞不好你从其中一道门进去,中途遇到个跳脱衣舞的女妖精也说不准,要不你随便进一个试试?”

    我听了感觉云里雾里的,心想你怎么不试,也就懒得再问他。这时,不知道杰克又是哪根神经错乱了,我听见他说:“我看我们大家还是一起祷告吧,让上帝给我们指引一条光明的道路,我实在是受够了!”

    阿来听到杰克的话后若有所思,忽然说:“老外的话有道理,能不能换个思维?”

    “怎么说?”杂毛问道,“让我们大家都跪下来集体唱圣母玛利亚?”

    “我不是这个意思。”阿来说,“懂得术数的人遇到这种类似于古阵法的建筑格局,总会先入为主地认为只有通过卦位推演,才能知道哪个方向能走,哪个方向不能走。但如果我们不去想这么多,就是简单地认为,建造这个地方的人就是单纯地需要这么多门,实际上并没有按照那么多的规矩来建造,那么,结果就是不管你怎么推演,可能都是白费力气的。”

    杂毛一摊手,意思是那我也没办法了。

    我对什么阴阳八卦完全不懂,平时也很少接触,因此也就比较赞同阿来的说法,心想拿着本来就不怎么靠谱的古代术数去推算这些同样不靠谱的石门哪个能走哪个不能走,这不是傻逼么?于是也开始思考起来,如果我是建造这里的人,我会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一口气建了十六道石门。

    白狐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我明白了阿来的意思!他的意思是说,如果有人在这里布置了这样一个阵法,从而达到阻止有人进入到这个地方,那么这里就出现了一个悖论——我们完全不可能来到这个地方。”

    听完白狐的话,我也感觉事情好像哪里不对劲。想了想,忽然之间,白狐最后的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一下子在我脑海中炸开了。

    如果建造这里的人在这里布置了十六道门是为了困死我们,那这就等于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我记得是白狐触动了壁画上的一个凸起物,应该是开启了一种机关,然后只见一道白光之后,我们就全部失去了知觉,等再醒过来,我们所处的位置便发生了斗转星移般的变化。

    试想换作是我设置了如此巧妙的机关,那我完全可以直接用机关把这些人杀死在那个石室,怎么可能还会让这些人好端端地出现在这里。

    再回想当时中村正源消失的时候,他好像一下子就不见了,从时间概念来讲,他只能是随便走进了某一道石门内跑掉了。这种人绝对不至于慌不择路,他既然敢这么跑掉,也就说明他已经想到了我前面说的这个问题。

    我好像明白了什么,就跟他们说出了我心里的这些想法。

    说完之后,所有人也都表示这也未必不是一种思索的方向,但同时,阿来接着我的话茬又提出了另外一个观点,他说道:“这一路过来,一切都是相反的。假设我们是沿着一个又一个的入口到了这里,那有一个现象就是我们往往是在每个入口外面遇到了危险,而不是进入入口之后。”

    “我去,你的意思是建造这里的人并不是要阻止外面的人进来,而是要阻止这里面的东西出去?”杂毛反问道。

    “几乎可以这么说,否则很多事情说不通!”阿来继续说:“就算这真的是个阵法,那它真正的作用也应该是从内往外而发的,否则就像大小姐和齐天说的那样,我们早就死了。”

    阿来这么一说,大家也没有否认的意思,局面反而一下就变了,我们只需要随便找一道门钻进去就可以了。

    当然这也仅仅还是一种猜测,真相是不是这样子,我们也没有办法马上知道,但不能继续犹豫和瞎猜了,昏迷了一阵之后,我的肚子居然还疼了起来。

    没法再耽搁,我把手电交给阿来,他在最前面开道,我们紧跟在后面,随便找了一道石门就钻了进去。

    石门之后,是一条甬道,不知道通向哪里。走了一会儿,我们就发现甬道两边越来越宽,呈现出一个巨型的扇面结构。刚开始我们一路无话,也没有遇到什么危险,但走着走着,前面的阿来就停了下来,同时我还听到他说了一句话:“等一下,前面有东西!”

    我以为是遇到了什么机关或者是什么怪物,下意识地就做好了往后跑的准备,但是又看到阿来的举动也不是特别夸张,我顿了顿就走过去问他看到了什么。阿来晃动着手电往前面照了照,我就看到在我们前面的甬道两边的石壁上,挂着一些东西。

    就这么看过去,这些东西就像是一团团的大块腊肉一样,都风干泛黄了。

    阿来带着我们继续往前走了一段距离,我们发现,这些东西不是腊肉,而是一个个蜷缩着身子趴在墙壁上的人。确切地说,这都是一些十岁孩童一般大小的人的尸体,尸体都蜷缩成一种婴儿状,双手和双脚就像吸盘一样附着在墙体上。

    看到这样的景象,我几乎呆住了,心里没有恐惧,反而是一种愤怒,不停地骂着到底是谁干出这种惨绝人寰的事情,竟然把这么多孩子给风干成了这个样子,这样的凶手抓住了就得就地枪决!

    阿来小心翼翼地走到最近的一具尸体前面,拨动了几下。然后,我就看到在在这具尸体的小腹部位置有一根拇指粗细的绳子一样的东西伸进了墙壁里面。

    杰克在一边问阿来:“蓝眼睛,这是些什么东西?这是虐待儿童吗?”

    阿来摇头表示不知道,只是简单地说:“我也不清楚,但我觉得要么是这些孩子是被养在这里的,要么就是用来喂养石壁后面的什么东西,你们看尸体和墙体之间的这根风干的肠子,实际上是一条脐带。”

    被阿来这么一解释,我还真觉得是这么一回事,但同时也有一个疑问,如果墙体后面有什么东西需要靠这么多的孩童来提供给养,那这个东西该有多大的块头呢,想着我浑身上下就起了一层的白毛汗。

    白狐越过阿来,继续往里面走了一段距离,然后就听见她对我们说:“你们赶紧过来看这里!”

    我们应声来到白狐身边,就看到她指着石壁上的一具尸体说:“从这个地方开始,越往里走,这些尸体萎缩的程度就越厉害,阿来说得对,我也怀疑这些尸体就是用来养墙后面的东西的,这些尸体的养分都被吸干了。”

    后面我们的发现也跟白狐的推断差不多,在我们继续往前走的过程中,我们所看到的尸体,几乎都跟被吸干了一样,有的甚至只剩下了一副包裹着一层干皮的骨架。

    这时候,不知道阿来想到了什么,突然就对我们说道:“这样解释我感觉不太对。”

    “又哪里不对了?”杂毛问道。

    “就是我刚才说的,这些尸体,要么是被养在这里,要么是用来养其他东西的。”阿来指着墙壁一个地方说,“你们有没有发现,这里少了一些尸体么?”

    阿来这么一说,我们就去看这些墙壁上的尸体,可是一看之下就发现,在这些尸体之间,有些尸体与尸体之间的空白区域非常大,而且在这些空白的地方的石壁上,还隐约能看到挂着一条条干瘪的脐带。

    那么问题来了,空出来的地方的尸体去哪里了?

    阿来继续说:“如果我猜得没错,这些尸体最初都是活的,而少了的尸体,应该是长成人形后从这里走出去了!”

    还没等其他人开口,我就立即追问道:“那这些剩下的尸体怎么解释?”

    阿来回道:“我也搞不懂,但我的感觉就是这个样子的,可能这两种情况都同时存在。”

    我心说去你大爷的,这都是些什么推测,完全是一千零一夜,哪来的这么多的情况……

    阿来说完,又对杂毛说:“你不是可以隔物断声么,你能不能试试听一下石壁后面有没有东西?”

    “那是自然,兄弟你真识货!”杂毛十分得意地说了一声,就走到石壁边上,把耳朵贴近了石壁,开始以一种非常奇怪的节奏敲击耳边的石壁。

    没想到,杂毛敲击了一阵之后,先是眉头一皱,紧接着,他又换了一个位置,而且开始加快了手指关节敲击石壁的频率,而且力气越来越大。敲了有那么五六分钟,期间他换了好几处敲击的地方,到了最后,他敲击的位置都已经距离我们足足有十几米远了。

    我们忙跟过去,杂毛已经停止了敲击墙体,但我们看到他的一双眼睛露出了十分惊恐的神色,而且整张脸都绿了。

    杰克看事情不妙,开始结结巴巴地问了杂毛一连串的问题:“杂儿,你听到什么了?后面有魔鬼吗?这里是地狱吗?”

    杂毛不知道是不是被杰克的结巴给传染了,竟然也结巴着跟我们说:“墙后面……有东西在……”

    说到这里,杂毛竟然有些上不来气,竟然卡壳了。阿来上去就一下子把杂毛拉了起来,对着杂毛的脸就是啪啪两下子:“你听到了什么?”

    杂毛这才反应了过来,他吞了一口唾沫,又深呼吸了几次,然后才说话:“刚才谁打我?”

    “是我!”白狐一把拽起杂毛的衣领说,“问你话你就说,你刚才都吓傻了你知道吗?”

    阿来用少有的一种非常诙谐的眼神看了看我,竟然偷笑了一下,我也跟着忍不住一乐。这倒不是因为觉得杂毛被打好笑,而是阿来这么一笑,我有些非常不适应,心说这哥们儿也会幸灾乐祸,真是怪哉。

    “你们行!”杂毛白了白狐一眼,接着又说:“墙后有东西,块头非常大,到底多大不知道。”

    “还有呢?”白狐追问道。

    到这里杂毛脸色又变得十分难看起来,他犹豫了一会儿,好像下了多大的决心一样,就一口气说完了从他敲击墙壁到被吓傻的整个过程,我在这里就简单地描述一下他说的话。

    刚开始杂毛敲击石壁的时候,就感觉到墙后有什么东西,但除此之外,他还听到了另外一种声音,这种声音听上去很有节奏感,就像是一种非常有力的呼吸声,而且每次呼气和吸气的幅度都很大,因此杂毛就判断这墙后面是一个大家伙!

    杂毛一路寻声换地方,当他找到了呼吸声音的源头,刚要想好好确认一下这种音声到底是不是呼吸声时,忽然听见里面的东西说话了。

    刚开始杂毛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但很快就发现不是,里面的东西确实在说话,而且很明显的一个问题——那些话,是说给杂毛听的。

    至于里面的东西说了些什么,杂毛说那时候他心情已经紧张到了极点,有些听不太明白,里面的东西说的好像是古汉文,但好像又不是,他听着听着,脑海中就涌出了一些话。杂毛大概说了一下,大概意思是这样——我的使命已经结束了,你们为什么还不放我出去,你们找到回家的路了吗?我请求你们不要抛弃我……

    杂毛一再否认,并不是里面的东西跟他说的话把他吓傻了,他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只是感觉从里边传出来的声音,像是有人在说话,但那声音又像是一种绵绵密密的咒语,让他无法收摄心神。

    杂毛说完后,我们都露出了一种不解的神情。我心说杂毛这是听到了些什么话,怎么听上去有些矛盾的感觉,就像是有一些人把其中一个人关到了某个地方,让他去做一件事情,而等这个被关的人做完了这件事的时候,关他的人也早就已经走了,还把他给遗忘了。而这个被关的人呢,还夜以继日地期盼自己的同伙会把自己给放出去,因此在听到外面有人的时候,就赶紧问是不是你们来了,还不把我放出去,我都快想死你们了……

    想着这多半是杂毛的幻觉,于是我便忍不住问道:“你会不会听错了?”

    “不会!”白狐斩钉截铁地说,“杂毛从小就被训练,他从来没有听错过。”

    我心说你就替他吹吧,让我说,要么杂毛就是真的被什么给吓傻了,要么就是根本就没听出个所以然来,然后就装傻来欺骗我们。但想了想,我又觉得在这种关头,杂毛应该不会做这么顽固的事情,白狐这么相信杂毛,也一定有她的理由。于是我没有继续再说什么,表示既不承认又不否认。

    “大家先不要管墙后面是什么,我看前面就是这条甬道的出口了,先走出这个地方再说!”白狐首先表示了对于接下来该怎么办的见解,然后又对阿来和杂毛说,“别忘了我们的任务和那个间谍!”

    阿来和杂毛点头示意,然后阿来继续打头阵,我们开始往前走去。

    前面的甬道已经变得非常宽阔了,感觉能并排着开进三辆卡车。从这么多蜷缩着的尸体旁边走过,我不知道自己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算不上害怕,但就是有一种莫名的打怵,总觉得那些少了的尸体,会不会还在这个空间内,而且此时正躲在某个黑暗的角落里看着我们。

    很快,我们就看到前面的阿来停了下来,好像是走到这条甬道的边缘了,他拿着手电筒在前面四处照了照,然后又冲我招了招手,就听到他对我们说道:“答案在这里!”

    说完,阿来像是沿着什么通道,往下方走了过去,但他去的地方应该不是很深,我们能看到手电光一直在一个小范围内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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