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幻依闻言皱了下眉头，低低地问道。
“恐怕不去不行，本来我在楼里就处处被姜雪压制，若再让她代替我登台，恐怕很快就会被她挤下去了。”
映月有些为难地说道。
“宁儿，你怎么还不登台表演？”
她话刚落，曹姑姑便紧接着跟在翠儿的身后进来了。
映月忙和沈幻依出了套间。
“姑姑恕罪，宁儿月事来了，腹中疼痛难忍，这不刚让这丫环抓了药来，今日恐怕不能登台表演了。”
映月此时脸色还有些发白，手中抱着个暖手炉皱着眉和她说道。
“这怎么行，你不出去表演，那些客人都是有来历有身份背景的，我如何向他们交代？”
曹姑姑哪管她身子舒服不舒服，一听她推脱顿时不悦地说道。
“那烦请姑姑先出去安抚一下客人，宁儿休息片刻便来。”
白宁见曹姑姑发怒，不敢再拖延，准备硬撑着登台。
“哎哟，姐姐这是怎么了？”
正在这时门口传来一个声音，只见姜雪领着丫环走了进来。
“她说肚子痛，恐怕不能登台表演了。”
曹姑姑见姜雪来了，看了她一眼说道。
“曹姑姑，若是姐姐不能登台表演，那我倒愿意替姐姐解了这个围，不知姐姐意下如何？”
姜雪眼神闪烁笑眯眯的看着她，暗道机会终于来了。
“不，谢谢妹妹好意，我能撑得住。”
不等曹姑姑发话，白宁便从榻上坐了起来，让自己的丫环翠儿给她梳妆换衣服。
两个人表演的内容不一样，所以拥护二人的客人也都不同。
姜雪擅歌舞，表演的时候都是喜欢歌舞的商贾名流多一些。
而白宁擅书画，表演的时候则是文人墨客贵族子弟多一些。
万一姜雪代替白宁表演了，那她的客人便很可能会被姜雪拉走，所以，白宁就算是拼了命也不能让她替她的。
别看姜雪的客人肯为她一掷千金，但她的客人都是一些商人居多，权贵略少。
而白宁的客人里却会有一些世家贵族子弟，所以若是论出身还是白宁的客人高一些。
姜雪早就盯上了这一点，所以见这次有空子可钻，连忙凑了上来。
曹姑姑本来心中也想让姜雪代替她登台的，但见白宁撑着起来了，也没过多的阻拦。
她心中也有盘算，她害怕白宁的客人不能接受姜雪而砸了天香楼的招牌。
姜雪见曹姑姑向她摆了摆手顿时有些不悦，撇了撇嘴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自行出去了。
白宁梳妆好后扶着翠儿缓缓向前台而来，沈幻依早就退了出来，却暗中寻找着，想看燕宁在哪里。
她下了楼，先去春香的房间向她复命之后，才出来找了个地方，躲在暗中观看白宁的表演。
台上，白宁已经现身，她身穿一袭素白雪纱曳地长裙，头上插着一支梅花簪。
肌肤瓷白如玉，面容姣好，有着文人的冷傲气质，又有一些少女的单纯娇憨，登台时台下响起一阵欢呼声。
姜雪和白宁之所以能成为这天香楼的头牌，自身的硬件功夫是绝对过关的。
姜雪可以边歌边舞，羽衣飘飘，满场飞舞，歌喉美妙绝伦，令在场的观众热血沸腾，如痴如醉。
而白宁则可以左右手同时执笔，一边作画一边作诗写字。
她的诗词大多是自己所作，每作出一首新诗便和客人雅俗共赏，画技也是一流，素手点丹青，执笔作诗词。
台上已经准备好了文房四宝和两块上好的绢帛，供她同时作诗作画，她脸色泛白，额头微微冒汗，走到台上先躬身行了一礼。
众人被她这副娇弱不堪我见犹怜的媚态吸引，不由得在台下呼喊起来。
白宁趁势走到桌边双手微微颤抖着拿起了笔，转身在早已挂好的绢帛前站定，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提笔边写边画了起来。
美人如玉，素手纤纤，丹青豆蔻配上娇弱的身躯，是一种致命的诱惑，台下的人见了早就禁不住随着她的素手挥舞更加热烈的欢呼起来……
沈幻依看了一圈，也不知道燕宁在哪里，便自己躲在人群中观看白宁表演了。
见她居然有如此才气，心中也有些动容和惋惜，暗道无论如何，她要尽快将她接出去。
她这样凭着自己的努力有了如今的成就，是该得到幸福的，不能再让她步了映雪的后尘。
“石英，石英，有位客人点名要你给送茶水。”
她正看得欢，突然听到楼里一名丫环叫她。
她扭头看去，见是和自己一样在一楼伺候那些接客的姑娘们的丫环小六。
她一把拽着她就往楼上跑。
“怎么了？”她被白宁的表演所震惊，一时没反应过来是谁叫她。
她心下纳闷，难道石英在这里还有什么认识人或者相好不成？
“快，将这些茶点送给七号贵宾间里的客人。”
被小六拉着上了楼之后，她随手递给她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些精致的点心和一壶茶。
“哦。”沈幻依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按照她的吩咐走了过去。
“那么矜贵如玉的公子，也不知道怎么就看上你这丑丫头了，真是……”
身后还传来小六嘟嘟囔囔嫉妒的声音。
“……”沈幻依无语。
到了七号贵宾间，她抬手敲了敲门，然后走了进去。
“依依小媳妇儿，你总算出来了，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再看不到你，我就要将这天香楼拆了，将你找出来。”
一进去，燕宁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包间里就他一个人，手中正拿着一颗瓜子“嘎嘣”一声，然后将皮一弹，四下飞散。
“原来是你，我还以为是石英相识的人。”
沈幻依松了口气，将茶点放到桌上，一转身就准备再出去。
“哎呀，你去哪儿，这地方好无聊，一点意思都没有，你办完事儿了么？办完就随我回去吧。”
燕宁见她又要走，一把拉住她的小手握在掌中，跟着站起来，就要和她一起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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