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墨也想到了,他立马对林衍欢道:“爸,里面肯定有情况。我踢门吧。”
他用力撞了几下,门已经松动了,冷不防,门内的人把门拉开,迟墨差点整个人跌进去。
门内的子期又诧异又愤怒:“这……这是我家啊,你们为什么撞门?还威胁要报警抓我?”
看他没有穿上衣,只套了一件短裤,胸膛上还残留着疑似吻痕的痕迹,林衍欢都快疯了。
他不顾自己年岁不小,一头撞了过去,就把子期撞得连连后退。
子期莫名其妙的,林衍欢却已经大喊着:“佑蕾!佑蕾!”
“这……”子期看向了初夏,初夏连忙朝他摆手,示意他赶紧去套上衣服。
“那是我爸,我爸,你说话客气一点。”初夏连忙小声提点着,人也扯住了林衍欢,“爸,你别急,这地方才这点大。我进去看看姐在不在好不好?”
说话间,佑蕾却是出来了,她挽着头发,看见父亲的时候眼角抽搐了一下:“爸,初夏,你们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她身上穿的已经不是离开时的齐踝礼服,而是一件男子的衬衣,不难想象,这件衣服是谁的,两人又刚刚做过些什么来着。
林衍欢被气得眼前发黑,都快晕过去了。他一步上前,一把扯住了佑蕾的手腕,把她往门外扯:“丢人现眼的东西,赶紧给我回家!”
“爸爸。”佑蕾甩着父亲的手,却没能甩开,“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了,我完全有自己交朋友的权利啊。”
“把你在国外那套给我收一收!”林衍欢恨道,“回去!你没有什么交朋友的权利,看你交的是什么朋友!三更半夜的在人家家里……”林衍欢说不下去了。
佑蕾却冷笑了一声:“是,他不是我朋友。他是我男人。”她脸上露出了一抹自豪的微笑,“爸爸,你祝福我一次好不好?”
林衍欢哪里有祝福她的心啊?他简直想撕了她!“你眼睛是瞎了吗?找了这么一个男人?没房没钱没背景长得还寒碜!你看看迟墨,看看你妹妹!”他气急攻心,“你就不能长进一点吗?”
他用力一扯,就把佑蕾扯出了门去,子期要来帮忙,他瞪着对方,想要把子期吃掉一样:“你这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家伙,给我离我女儿远点!你跟我女儿在一起,不就是为了钱?行,老子给你!”
他把浑身的零钞都搜了出来,狠狠一扬,落了子期满头满脸:“拿去,你就只配拿这个!”
他把佑蕾扯出门,累得气喘郁郁:“初夏,迟墨,你们快点来帮忙啊!”
这一通大吵大闹的,果然惊动了楼层里的其他邻居。他们纷纷开门出来看,就看见林衍欢揪住佑蕾拼命往楼下扯。
“什么破地方,连电梯都没有。”他累得气喘吁吁的,迟墨在旁边帮着忙,被佑蕾挠了满头满脸。
初夏却没有赶上去,她着急地看着子期,对方抹掉一脸的零钞,惨然一笑。
“子期。”初夏咬唇道,“对不住,我实在不知道你和我姐,是,是这种关系……”
“没什么。”子期抬眸一笑,“看不起我,没关系。但是,佑蕾是我的女人,我不会放弃的。”
初夏叹了口气:“我爸这人……”她自己都觉得可笑之极,“就是一个向钱看的人。你别担心,我一定会帮你的。”
“求人不如求己。”子期淡淡地道,“告诉佑蕾,如果信我,就等我。”
他把初夏轻轻一推,竟然就推出了门去,当着初夏的面,把门关上了。
初夏慌忙抬手去敲门,却再也没办法把门敲开了。
“对不住,子期。”她心里很是愧疚,如果她没有把父亲带到这里来,或许子期也不会受到这样的侮辱和伤害了。
子期没有回应。背隔着一扇门,只有他知道,自己的双拳是怎样紧握住的。在孤儿院里被人看不起,暴揍一顿的那种耻辱感,又即将把他淹没。
不,他于子期绝不认输,绝不把自己的女人拱手让出去!
门外的初夏实在敲不开门,只能又把电话打给了仲文,把事情的始末告诉了他。
“不是吧……”仲文叹了口气,“好,我这边的事情处理完,我马上过去。”
“你那边出了什么问题吗?”初夏敏感地嗅到了一种不太正常的气息。
仲文淡淡地道:“没大事。不要担心。佑蕾的事,我一定尽力。初夏,好好照顾自己,别让我担心可好?”
初夏咬住了下唇,恨透了这样不争气的自己。明明说要跟他划清界限,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要他出面相助,从林氏的危机,到现在事无巨细,他却总是那样,无论她是对还是错,毫无条件地出手帮忙,对她简直是纵容到了极点。
她嗫嚅道:“我就是告诉你这件事,如果子期有什么想不开的,麻烦你多劝劝他。姐姐那边,我一定帮忙的。”
仲文笑了一下:“是的。既然相爱,就该支持他们。”那边传来了不知道什么声响,他声音一凛,“初夏,我过后再打电话给你。现在有些事,我要忙了,ok?”
“好的。”初夏率先挂断了电话,心里却七上八下的。大半夜的,他还有什么忙的事情?总不会是安氏出了什么事吧?但不可能的,安氏这么大,谁出事,都不可能轮到现在风头正劲的安氏呀。
初夏却是料对了一半。此时的仲文挂断了电话,眼神无惧地回看着眼前来回踱步,几乎要把地板走出一个大窟窿来的父亲——安逸容。
“安仲文,你老实告诉我,这些东西到底是不是真的!”安逸容把一叠照片摔在了他的面前,“看看,看看!”
他的肺都快被气炸了,眼前的仲文却不慌不忙地,连照片都没捡起来,就瞟了一眼,居然对着他点头:“没有什么真真假假的,你不知道么?初夏就是我的女人。当年我和她的婚礼,你和妈妈也都有出席的。”
安逸容差点没被气死:“你都晓得说当年了!如果不是怀着我们安家的孩子,我也不会那么轻易让她入门。你当年不是说了不喜欢她不喜欢她嘛。咱们离婚了就别拖泥带水的,行不行?”
仲文自小是跟着母亲长大的,和安逸容待在一起的时间非常短,加上悠瞳手腕高超,很多事情都一手包办,安逸容一直是当着甩手掌柜的。
但是,安逸容早年是有些不清不楚的背景存在的,为人果断手段阴狠,才成就了今天的安氏。可以这样说,在S市,安氏哪怕不是最有钱的,也是最有背景的,迟墨不敢和仲文对着干,只能避开他的锋芒,为的也是忌惮这个。
这样强硬的安逸容,在收到这些小报拍出的照片后,肺都快被气炸了。
“你堂堂一个安家的继承人,我安逸容的独子,你是缺女人吗?”他恨道,“这种下堂妻,你想吃回头草也就罢了,人家还是迟家没过门的媳妇,你知道现在外面都传成什么样子了?这种朝三暮四的女人,到底有什么魔力把你迷成了这样?”
书房的门被人敲响了,安逸容斥道:“我谁都不想见!滚!”
可是,门把却被人旋开了,一个曲线玲珑有致的身影正从门外走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盘水果。
安逸容刚想发作,看见那张脸,满腔的怒火也只能忍住:“瞳,先出去好吧,我跟仲文谈谈再说。”
悠瞳反手把门关上了,好整以暇地把水果盘一放,自己在仲文身边坐了下来:“你们父子俩谈话,我这个当妈的,倒是听不得了?”她低头瞟了一眼上面的照片,“你别骂他,这些事,我是知道的。”
安逸容一口老血差点喷了。敢情这母子两人联合起来,就是要瞒着他?可他又不舍得对悠瞳大声说话,只压低了声音:“他太胡闹了。要知道,林初夏都已经跟迟家的小子迟墨订婚了,今天他还在大场合那样闹。人家会以为我们安家太廉价了,这样求着一个女人复合,人家都还……”
他说不下去了,心里更是窝火:“我安逸容的儿子,从头到尾,都是安家最优秀的孩子。成绩也好,长相也好,人品也好,能力也好,都是数一数二的。老大、老二他们的孩子,谁能跟我的孩子做比较?我儿子现在这样低声下气地求着一个女人,我……”
他说不下去了,一屁股坐在了大班椅上,转了过去,面对着落地大窗,赌气喊道:“我不答应,我绝不答应!”
悠瞳款步地走了过去,推了推他,他哼了一声,又忍不住把心爱女人的手抓在掌心,像一个坏脾气的孩子一样。
他本就年轻,当爸爸的时候才不过20岁,悠瞳比他大了好多,在她面前,他就是个孩子。仲文又是安家孙辈里最成熟稳重的长孙,相形之下,全家只有安逸容最任性,最爱甩小孩脾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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