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拉着我妈干什么？小心我把你们都轰出去！”
陆笙笙一时无言，张了张嘴，扭头看着阿妈。
而阿妈的眼睛却一直没有聚焦，不知道在想什么。
定定地站了许久，王笑笑大步上前，猛地把两个人护在怀里，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生生将另一只手扯了下来。
后来问道，他说，就是用了一下手指上的无用组织。
陆笙笙只好抽抽嘴角。
“你小子！”大哥眼睛瞪得老大，不知道的以为他要表演自曝眼珠。
“你特么什么东西！”前后夹击，王笑笑忽然感到后面的一阵怒气，刚刚吐槽完哥哥，现在弟弟又来作死。
自动将两人护在身后，王笑笑难得英雄了一回，或者，一秒。
哥哥比他高了整整一个头，手臂的一圈不是他这种天天敲键盘的人握得住的，只有被甩的份。
“王笑笑！”
陆笙笙有些吃惊，想上前，却猛地被眼前那双眼睛震慑到，愣了几秒。
“念在你是娘们，老子不和你计较，松手！”
阿妈自始至终都在纵容他们，即使那么疼王笑笑，只是心疼地自己吞眼泪。
“你们在这么动粗我可就报警了！阿妈的去留怎么还要经过你们的同意吗？”
看阿妈一直不说话，陆笙笙实在是忍不下去了。
刚刚爬起来，王笑笑撇开眼神，不再看陆笙笙，手中紧紧握拳。
“我妈的事难不成你来管吗？趁我现在心情还不差，赶紧松手！”
想说什么，陆笙笙看着阿妈的表情，又生生吞了回去。
她看出来了，就算是此时，她叫来了警察，结局还是一样，想到这，手不由得一松。
“早这样不就完事了！”
不屑地嗤笑一声，弟弟乐颠颠跟着哥哥后面，不知道高兴什么。
客厅里，有些昏暗的光线，没有拉开的窗帘，王笑笑站在那里，看着楼梯口，良久，转过身。
不知为何，知道王笑笑离开，陆笙笙才移开目光，有些愣愣地看着地上洒落的食材，耳边还是阿妈刚刚不断的笑声。
不管是两个儿子的语气，阿妈的纵容，还是王笑笑的表情，都让她觉得沉重。
明明是要过年啊，不是过清明节。
距离新的一年的到来，剩了三天，陆笙笙如往常回到家，沙发上，陈尓豪瞄了她一眼，示意她过去。
“怎么了？”
放下包，陆笙笙问道。
“阿妈昨天走的？”
想到昨天的事，她忽然一顿，然后点点头。
“笑笑哥怎么了，是不是每次阿妈走了都这样？”
“他怎么了？”
“一整天了，呆房间里没有出来，叫他他也不应。”
咬住下唇，陆笙笙也不太确定，“可能是……”
“你再说一遍？”
忽然，房间里传出一声怒吼，惊得客厅里的两个人心猛地一抽，谁都没有再说话。
这个房间的隔音效果虽没有多好，但也不差，他们在客厅都听得这么清楚，可见，王笑笑这一声，有多怒。
两道视线直直盯着房间门，虽然早有准备，但是门“咣！”地一下被推开的时候，两个人还是吓了一跳。
只是，没等他们小心脏扑通扑通缓下来，王笑笑早就没了身影。
半晌，路闵子轻轻推门，探出个脑袋，“笑笑哥，怎么了？”
陆笙笙最先眨眨眼，忽的回过神，拍拍陈尓豪，仿佛从鬼门关走了一回，“那个，是王笑笑对吧？”
还有点僵硬，但陈尓豪明确地点头了。
“我也确定，那是笑笑哥！”路闵子补充。
……
自从他们搬进来，还从没有见过王笑笑如此怒火冲天的样子，就连当初她蓄意把王笑笑的珍藏版漫画烧了，他也没这么动怒过。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小羽呢？”陆笙笙没想好措辞，倒是先想到了她。
“你问小羽姐做什么？她自然是有她的事，不过现在笑笑哥倒是让人担忧，到底是谁啊……”
思索了半天，陆笙笙才把事昨天的事都告诉了他们，现在想想还觉得不可思议。
“你是说……等等，也就是说，不是……”路闵子似乎理不清，那两个人和阿妈的关系，又或者说，无法相信，这两个人是她的儿子。
“这两个人既然对大妈那么不好，干嘛要接她回去？”
问题就在这里，陆笙笙昨天也思索了许久，难道是习俗问题？
“这个我也不清楚。”
“笑笑哥刚刚……”路闵子好像知道了些什么，她这么一提，另外两个人也好像明白了，王笑笑是去哪里了。
只是，没人知道，那里具体在哪里。
“那怎么办，我看肯定是阿妈被虐待了，笑笑哥才发那么大脾气的！”
路闵子说得就像她看到了全过程一样。
“我们是不是只能在这干着急？”
陈尓豪一语成谶，电话里传来人工智能的那一串最让人厌烦的说辞。
“阿妈好像不怎么用手机……”路闵子自己喃喃道，一头雾水，直觉告诉她，笑笑哥肯定不是去干什么上次那样简单的事了。
说不定这次，会挑事，而且，挑事的估计会是他。
这就难办了。
“阿妈这个号很久不用了，现在，我们只能干等了。”
“你们怎么还在这？”
齐子聪忽然冲进门，气喘吁。
三道视线，齐齐疑惑地盯着他，都一副不然呢的模样。
“外面，小区，打起来，笑笑哥……”
等齐子聪觉得语序不对，想要重新说过一遍的时候，再抬头，客厅已经空了。
即使寒冬已过，外面还是需要裹大衣的天气，刚跑出两步，眼镜上一片水雾。
“你们等等我，我……”
无奈，齐子聪只好停下来擦眼镜，然后继续追上去。
明明，明明是他先知道的，为什么成了最后一个！
小区保安正在打盹，一群不良青年在小角落里斗得你死我活。
或者说是，群殴？
“你们在干什么？”陆笙笙眼睛发红，直冲冲地推开了那一群人，看着地上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王笑笑，半天竟说不出一句话。
“你们这样是违法的，知不知道？”
路闵子数了一下大概有十几个人，竟然打一个人，有没有点种？
看到人一下子多了几个，他们忽的往后退了退，齐子聪这个时候赶到一起护在两个女士和王笑笑面前，然而，还是被包围的死死的。
确定不会再有人来了，其中一个头头的人物看了看四周，吐了口唾沫。
“女人就给我爬开，男人想一起挨打，我们不介意多出几分力！”
一时间，其他人簇拥着起哄，似乎他们人多势众，底气充足。
“咳咳……”好不容易喘口气，王笑笑睁了睁那肿得不成形的眼睛，扯了扯嘴角，“有点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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